老李辦事。
秦寧一向放心。
這老傢伙雞賊的很。
而且很賣力。
這次組局拍戲,他感覺自己都快登上人生巔峰了。
劇組的戲自己壓根不用操心,選角導演這行乾的如火如荼,這要是在連拍個幾部戲,豈不是美哉?
而且錢還有人出。
賠了有人兜底,賺了全是自個兒的。
世上沒有比這更美妙的行當了。
沒錯。
老傢伙就沒打算今後賺了錢把利益給讓出去,到時候隨便做點賬,搞不好還能在薅一波羊毛。
所以這會兒老李是盯上了葉天誠。
這傢伙找誰,他後腳就跟上去。
一份只改了主角名字的大綱,他硬是用到了極致,接連忽悠了十多人。
到最後那兜裡的錢,他自己都不敢去看。
太多。
怕心臟跳出來。
對於老李後面揮着鋤頭的行爲。
葉天誠等人當然察覺到了。
“師兄。”張安白眼中帶着幾分寒意,道:“這個老傢伙簡直就是肆無忌憚,我剛纔看他和之前幾家掌門都談了話,恐怕是秦寧派來拉票,想要斷咱們後路。”
葉天誠不屑,道:“我聽說此人是秦寧收的徒弟?”
“不錯。”張安白嗤笑了一聲,道:“天相門傳承幾千年,秦寧這個廢物竟然收這麼一個老傢伙當徒弟,簡直敗壞門風,可笑至極。”
葉天誠道:“那不就得了?”
“嗯?”張安白有些不解。
葉天誠淡淡的說道:“我有誠意,秦寧有什麼?靠着小孩子的幼稚手段來威脅罷了。”
葉天誠看不上秦寧和老李的那點手段。
覺得跟小孩子玩過家家似的幼稚。
而且他也相信,此時玄門衆多掌門人心裡肯定膈應的很,他認爲這就是自己的機會。
老李後面揮鋤頭?
他當然不在意,不攔着甚至還想鼓勵。
因爲他相信秦寧無非就是用那幼稚的手段在提醒一遍衆掌門人罷了,他樂得如此。
秦寧坐的越過份,他就越有把握。
而且他可是接連下了數次保證,只待自己登上相門天尊,第一個就是正玄門風氣,除掉像秦寧這種歪門邪風的氣焰。
他相信這些掌門人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一個正義凜然,以振興玄門爲己任。
一個卑鄙無恥,以坑蒙拐騙爲手段。
“小孩子都不會選錯人!”葉天誠嗤笑了一聲。
頓了頓,他道:“我們現在有多少票?”
張安白忙是道:“道門八票之中,三山五湖四海等八家已經明確表態,將三票交給師兄,如果不出意外青玉觀,觀海亭等幾家的三張票也會交給師兄,倒是白雲山應該會傾向於秦寧,至於御神觀的一票,尚且不能確定。”
道門八票。
白雲山和御神觀各佔一票。
剩餘六票由其餘道門門派共同持有。
而相門九票。
柳莊和鐵筆相各持一票。
因爲葉天誠要競選,所以原本三門兩票,現在改爲憾龍門和應天門共同持有一票,五家持有兩票,勝於十一相共同決定四張票。
鐵筆相斷然不會選擇秦寧。
五家之中,和秦寧交好的賴家與曾家已經名存實亡,所以兩票也不會給秦寧。
勝於十一相的四票,秦寧因爲這次拍戲已經得罪了大半,就算是韓心在幫忙,四票能拿到一票就已經不錯了。
張安白仔細的分析了一通。
分析的很有道理。
頭頭是道。
面面俱到。
葉天誠聽的臉上也浮現了一抹笑容,道:“也就是說,秦寧目前爲止能保證的也不過是兩票罷了?”
“不錯,師兄您現在是穩穩當當的能贏!”張安白笑眯眯的說道:“秦寧的手段太卑劣了,玄門大選,竟然還想以威脅的手段來拉票,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一手好牌打的稀爛。”
葉天誠哼了一聲,道:“心性不足,此人統領玄門,玄門豈會有什麼好下場?”
頓了頓,他道:“走,去找一下柳長生。”
張安白道:“師兄,柳長生可是鹽米不進,咱現在票數已經佔據了絕對優勢,犯不着在他身上在浪費時間和資源了吧?”
“贏,我就要贏的讓秦寧感覺到絕望!”葉天誠霸氣道。
話是好聽。
不過柳長生他還是沒看到。
因爲老傢伙聽說附近有個特賣會,便去湊了個熱鬧看看能不能撿漏什麼的。
這讓葉天誠覺得有些不滿。
老傢伙着實沒將玄門大會放在眼裡。
待登上這相門天尊的位子後,少說要讓柳長生吐兩口血不可!
不過在聽到秦寧竟然一下午沒出房門,和女人在房間裡呆了一下午後,葉天誠又是感覺好了許多。
更覺不足爲慮。
到了晚上七點半。
秦寧纔是慢悠悠的從房間裡走出來。
臉色平靜。
無悲無喜。
老李瞥了眼後。
心想這跟自己事後的聖賢模式簡直一毛一樣。
“師父,各大掌門人都已經去了禮堂。”老李忙是湊了過來,有些着急道:“這次玄門大會是鐵筆相的齊中興主持的,怕不會有什麼好臉色,不得不防。”
秦寧道:“玄門大會一直都是鐵筆相的人主持,鐵筆相被人盯的緊,這個節骨眼,他們不會自砸公平公正的招牌,無需放在眼裡。”
“可是,吳擎和曾建已經和齊中興罵起來了,這會兒正往祖宗十八代上靠呢。”老李咂了咂舌,道:“我怕影響前途。”
“這兩個王八蛋!”秦寧氣的眉心亂跳,忍不住罵了一句。
曾建和吳擎也是哥倆好。
曾建是出了名的賤人,和鐵筆相沒少針鋒相對,而應天門少主吳擎,當初因爲倒茶出現了失誤,被鐵筆相的人揪住教訓了一頓,也和鐵筆相鬧的不可開交。
秦寧一直很嫌棄這兩個傢伙。
一個賤的招人厭,一個浪蕩的沒個正行。
他秦寧一直認爲自己是正人君子來的。
可偏偏曾建和吳擎一直得意洋洋的對外表示哥三好,跟親的一般。
秦寧也顧不上維持什麼大賢者模式了。
氣勢洶洶的衝向了酒店最高層的禮堂。
這一進去。
秦寧就感覺跟進了菜市場一樣。
好傢伙。
曾建和吳擎振臂高揮,竟是掀起了一波討伐鐵筆相的浪潮,可憐鐵筆相的那幾位弟子,一個個的縮在座位上瑟瑟發抖,齊中興看起來老神自在,但是鬍子都快翹起來了。
“夠了!”秦寧忍不住喝了一聲。
聲若雷霆。
震得整個禮堂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驚了一驚。
唯獨曾建,扯着嗓門道:“寧哥,你放心,咱兄弟已經把齊中興的氣焰給壓下去了,您就放開了施爲。”
剛剛進來的葉天誠聽聞此言,冷聲道:“放肆!玄門大會豈容你這般肆無忌憚?壞我玄門風氣!”
曾建想懟回去。
可是想想自己打不過葉天誠,乾脆往秦寧身後一跳:“姓葉的,裝什麼,我可是寧哥的人。”
“你給我滾!”秦寧咬牙切齒道。
“上樑不正下樑歪!”葉天誠冷聲道。
秦寧道:“葉天誠,別給我來這一套,禁閉自己關了多少年沒點逼數?是不是想把整個玄門帶到禁閉室裡去?”
葉天誠冷聲道:“我最少不會把歪門邪風帶到玄門。”
秦寧嗤笑,道:“關禁閉就不是了?你問問鐵筆相的人,這是不是?”
葉天誠臉色頓時一沉。
有支持葉天誠的幾家掌門人,心裡有些着急。
你腦子犯病了你跟秦寧鬥嘴?
“對,齊中興,別藏着啊,你站出來說說。”曾建趁機道:“葉天誠算不算歪門邪風?這禁閉關的可硬是要得。”
齊中興老臉一僵,隨後起身生硬的轉移了話題:“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麼這次玄門大會,咱們正式開始吧。”
“切。”曾建撇撇嘴,還想得理不饒人。
不過被秦寧給踹回了座位上。
吳擎見此,乾笑了兩聲就老老實實坐了下來。
而秦寧則是走到一旁坐下,葉天誠正坐在他的對面。
二人這眼神交流,那也是針鋒相對。
不過很快。
他們就覺得這眼神對陣有些早了。
因爲齊中興開始絮叨起來了。
起初是全體祭奠老瞎子。
這點倒是無人敢質疑。
畢竟老瞎子一代傳奇,值得任何人尊重。
但是接下來齊中興似乎是報復剛纔被討伐的一幕,所以唾沫星子滿天飛也是不帶任何重複的詞彙。
先就近些年玄門一些事給說了一通。
拿出一些比較臭名昭著的事件批評。
然後連帶着把剛纔討伐聲最大的幾個掌門,是點名道姓的給說教了一通。
末了人還不能反駁。
因爲玄門大會也有規矩的,正式開始,就不能跟菜市場似的各種叫喚了。 wωw .ttκā n .co
等說完這些。
一個小時快過去了。
秦寧感覺有些打瞌睡。
對面葉天誠倒是淡定的很,禁閉關了這麼多年,他能忍受。
“我說。”柳長生最後受不了,老傢伙覺得睡得晚還得在吃一些好的補補精神,浪費錢,不符合自己的觀念,故道:“咱們直接進入正題好不好?鬼相還在外面搞風搞雨,我們步子邁大點,行嗎?”
秦寧精神一震。
然後對着葉天誠又是眼神攻擊。
葉天誠不甘示弱,也是冷眼看過來。
齊中興沉吟了片刻,道:“既然如此,那此次玄門大會關於相門天尊的選舉,也正式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