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聲名鵲起
平靜的一夜悄然過去，小洛自然的睜開眼，看那透過窗簾的微弱光線。
她走下地，隨意的拉開窗簾，俯視着人數逐漸增多的街道，擡頭看那正升起的太陽。
現在應該是七點還沒到的樣子，很早，不着急。
今天是診所正式營業的第二天，雖然朝九晚五沒人會有異議，但是現在錢不多，能多掙點就多掙點，到時候旅行就不用擔心缺錢的問題。
今天起的算是比較早的了，因爲她睡到八點起來都不礙事。
昨天除了中午吊打了羅寧會，其他時間也沒有什麼新的大事發生，還算一帆風順，至少沒有新的人過來找麻煩。
整理好服飾，綁好馬尾，再來一次細緻的洗漱，小洛輕快的離開旅館，在街上隨便一家飯店點了份早飯。
雖然說節能髮圈會限制身體出力，但是會提高能量利用效率，可以讓一頓飯更比六頓強，但也禁不住持續的高強度消耗。
小洛已經觀察出昨天的病人大多是冒險者，有一兩個應該是街坊；正如戴維所說，她的病人是滿世界跑還不差錢的冒險家們。
她沒想到前天的那兩個冒險家，以及那位富大媽的稍微推薦了一下，居然會來這麼多人。
本以爲這個沒名沒姓的小診所，開業的第一天會是冷冷清清的，沒想到居然加班到六點半才下班。
那可不，如果是你是國內排名第一的三甲醫院大專家，去農村吹噓自己有多厲害，絕對沒人鳥你；如果你一但上手治幾個人，然後把他們的疑難雜症通通藥到病除，他們立馬就會佩服的五體投地，還會跟別人講你有多厲害多厲害，之後你的名聲沒幾天就能傳到十里八鄉。
所以說，口碑纔是硬道理！
小洛怎麼也沒想到昨天快晚邊了居然還有人排隊，本以爲能快樂下班出去搓一頓，還是拖到天黑了。
不過人多也有好處，就是昨天入賬將近一千索米，都快趕上兩隻中型魔獸的報酬，在診所裡安安穩穩的上班，怎麼也比在野外隨時被創飛好。
小洛吃完早飯，輕鬆緩慢的走向診所，現在才七點多，急什麼？
其實踩點到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讓那些早早就排隊病人乾等着就有點對不住了。
小洛拐進小街，現在的小街人流量和生氣都比昨天多太多，因爲今天新診所的人氣太火爆了。
那些診所門外圍觀的人時不時的回頭，發現符合特徵的人終於出現了，叫喊着：“醫生來了，醫生來了。”
小洛敏銳的察覺出今天診所門口人比昨天更多了，因爲從排椅後面排出來的長隊被散亂的人羣包裹着。
小洛從人羣中擠進診所，此時人羣中不斷髮出：“哇~”“好看！”“是真的！”“好厲害！”“姐姐好帥！”之類的聲音。
小洛慢步走到病牀旁，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現在病牀有了簾子遮擋，病人再也不尷尬；同時小洛的椅子右側又加了個診療桌，還給對面配一個小椅子，這樣問診就方便很多；並且診所最裡側還加了個躺椅，用於小洛睡午覺。
小洛正取出法杖，檢查有沒有任何異常時，其她女孩就議論道：“新醫生真的能打爆科維勒？”“新醫生真好看，如果好好打理打理肯定很漂亮。”“姐姐看上去沒什麼力氣，她真的能一拳把眼睛打成那樣嗎？”
小洛算是明白了，她們不是來這看病的，就是專門來看她的。
估計是昨天羅寧會逃跑的太狼狽，還有刀疤臉之子那紫黑色的左眼太過明亮，所以大家都知道這臭流氓被暴打了，然後再順藤摸瓜，從而瞭解到那傢伙是被小洛暴打的。
“醫生，醫生，”小洛剛想叫病人過來看病，就有一位女孩一邊說着一邊小跑過來，然後坐在診療桌前問道：“醫生，真的是你一個人吊打了科維勒那幫臭流氓？”
“不是不是，”小洛剛說“不是”的時候，幾個圍觀女孩表情瞬間凝固一下，“我是打了那傢伙，但那六個不是我一個人打倒的，還有後面一位一起。”
小洛指了指背後的烏赫，此時那幾個女孩表情又變的很不解
“烏赫，是你？”這個小洛面前女孩有點不太相信，又問道：“你不是去馬斯塔爾了嗎？”
“真是的，這週三我就回來了，消息真不靈通。”烏赫無奈的應道。
這位女孩又問道：“你跟其他兩人比起來沒什麼優勢啊，怎麼在能在這位醫生手下上班？”
“......”
這話把烏赫問沉默了，他歪着頭盯着女孩思索了一會，應道：“算了算了，要問什麼出去說，我會跟你們說清楚，別耽誤其他病人。”烏赫無奈的先走向門外，這個女孩很識相的跟了出來。
烏赫支走幾位女孩後，小洛開始叫號：“下一位。”
與此同時......
一個女孩停下後快速問起：“烏赫烏赫，你是怎麼在新醫生的手下辦事的？新醫生真的一拳就把那個流氓打成那樣？”
“我之前是新醫生的隊友，當然能在新醫生的手下辦事；還有新醫生真的一拳就把那個流氓打趴，不信你看她的魚護，邊上都歪了，她就是拿魚護當拳套，纔不至於把眼睛打成全黑。”
“理查茲，你是怎麼當上新醫生的隊友的，快說說，她都比你高了，比你強了，怎麼還看得上你。”
“......”
烏赫又頓了一下，他纔到二次成長期，正長個，怎麼還有笨蛋拿身高說事啊？
他忍着不罵人，解釋道：“新醫生是我在馬斯塔爾認識的隊友，她當時在工會大廳坐了好幾天，都沒人跟她組隊，就我跟她組隊，所以我就成了她隊友。”烏赫沒忘當時編的虛擬設定。
“真的假的，她看得上你。”
幸好此時烏赫沒喝水，不然肯定要噴她們一臉。
“看着都不靠譜的隊伍，能有人入隊就好得很了，還挑？你真以爲自己很厲害？”烏赫應道。
“理查茲，新醫生叫什麼啊，按她的醫術水平，還有她的年紀，怎麼會來布萊梅開小診所，怎麼都應該去波沙米那裡。”
“新醫生叫洛·穗，是離家出走的大小姐，但是爲了不被找到，又要賺錢，就只能找個偏僻的地方開小診所賺錢。”
“真的假的？”這幾個女孩一陣驚呼，聲音大到路人都怪異的看着幾人。
“噓~真的！我騙你們幹嘛？”
“那你，認識她家裡人嗎？”
“不認識，我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還有我跟這種家族扯上關係幹嘛？你也不看看她的醫術，治療魔法！這種勢力你做夢都想不出有多大，扯上關係還不得人間蒸發？”
“那你還和她組隊，是不是喜歡上了？”
“怎麼八卦下來還不帶停的你們？她付錢，我辦事，就這麼簡單。”
“理查茲，重點你沒答，你喜不喜歡她？”
烏赫帶着老人家傳授道理的語氣說道：“你們要是不想舌頭被割掉，不想被丟到海里去餵魚，就不要亂打聽、亂說話、亂八卦；我不想說的你們也不要再問了，明白嗎？禍從口出！”
這幾個女孩子被烏赫一頓訓斥，你看我我看你，帶着一陣後怕一致閉上了嘴，她們連布萊梅的幾個公子哥都怕，還碰這種大家族，亂說話搞不好要真要被丟到海里去餵魚。
“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嗎？沒事我還要去上班。”烏赫開始想擺脫這幫女孩了，哪個男生對八卦有興趣？
“理查茲，那個新醫生，真的藥到病除嗎？”
“那是，連藥都不用吃，光靠魔法就病除，你說多厲害？”烏赫吹噓到。
“那，能治力氣小的病嗎，我也想一拳打爆科維勒那個流氓！”
“力氣小不是病，是不鍛鍊造成的，你要是也鍛鍊鍛鍊，也能像她那樣，我看你這樣，連我家小師妹都打不過。”烏赫嘲笑道。
“怎麼可能？”一位女孩舉拳錘向烏赫。
烏赫輕鬆的停下這一拳，把拳頭握在空中，任由怎麼其如何扭動都無法掙脫。
“要不去我家學武，保證你也能單挑錘爆科維勒，報我的名字還能打八折。”烏赫一邊笑着開始推銷。
“讓我想想。”這個女孩一時間心動了，因爲小洛暴打刀疤臉之子的那股氣概，在她心目中就跟女俠一樣，除暴安良，英姿颯爽。
“沒什麼事我先回去上班了。”烏赫又問道。
“去吧去吧，反正也問不出什麼東西。”女孩們擺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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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快進到上午大概九點半多，有一位衣着很正式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走向診所，走的時候還時不時歪歪脖子，捏捏脖子的肌肉，看起來脖子很難受。
此時小洛已經治好了一位，病人付錢後，小洛就叫道：“下一位。”
“我我我！”
這個衣着正式的中年男子大聲喊道，還沒等等候區的病人起身，他就坐到診療桌前。
“不要插隊，快走開！”小洛叫到的下一位病人大聲喊着，居然有人插隊，她可是等了大半天，這能忍？
就在此時，等候區有個人靠着背影認出中年男子，推斷應該是布萊梅冒險者工會經理：“米德·雷傑夫”，想不明白他怎麼也來了，來就算了還插隊。
其實工會經理慕名前來很合理，前天治療的兩個冒險者是工會貨運車隊的冒險家，他們的消息第一時間就會傳到工會物流部門；然後經過昨天來治療的冒險者認證，這消息很快就在工會內部傳開了。
畢竟那些冒險者東奔西走，本身情報傳遞就迅速，所以他們的消息傳的會比民間快一點，況且他們有錢，當然捨得去經過推薦的地方嘗試。
由此，今天排隊的病人還是冒險者更多，況且就這起步價，相比起來太低了，在漲價之前看個病，絕對是冒險者來布萊梅的頭等大事。
“請你不要插隊，到後面排隊去。”小洛小聲勸道。
小洛說話時，這人還在打量小洛，聽到建議後他轉頭看看背後，看到有很多人正盯着他；並且發現門口的人羣前還有兩排椅子，排椅上面坐的人正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一時覺得很尷尬，想不到昨天才開業的新診所，今天居然會有這麼多人，可能面前的少女真就是用魔法治療的醫生了。
“醫生，我就脖子疼，就一點小問題，你幫我看下就好。”中年男子請求到。
小洛問道：“凡事講先來後到，你要插隊就先問問後面同不同意。”
此話一出，這個中年男子也沒什麼插隊的理由，那就只能去排隊了，可是看外面這麼多排隊的人，今天肯定是看不上病了。
沒辦法，他只能失落的站起，先到隊伍末端去試試，希望今天上午能排得上號。
“雷傑夫經理！”他剛走起來，突然就有人叫住他，他往那聲音一看，好像是發自排椅第二位的人，在仔細一瞧，那人正是工會的物流部門的一個小員工。
中年男子走上前問道：“西克北？”
小員工：“經理，您急得話我這位置就讓給您，我就一小病，不急。”小員工起身讓出椅子。
中年男子：“謝謝啊，回頭我請你吃飯。”
“不不不，不用這樣，經理，沒事我先走了哈。”小員工起身離開了診所，中年男子就坐到小員工原來的位置上。
這種讓位置的操作，諾拉能看到，但是沒必要阻止，因爲其他診所都允許這麼做，他們就沒必要特立獨行。
“下一位。”小洛見沒人反對後，便繼續叫號。
下一位病人倒是沒啥大問題，就是總容易吐；小洛診斷後選擇給他治療胃部，半個小時就治癒了，還順路修復賁門和食道粘膜；順便告誡他少吃硬的冷的，就算吃硬的，也要用熱水泡軟再吃，減輕腸胃負擔。
“下一位。”小洛繼續叫號，一時間有點復讀機的感覺，沒叫號機就只能這樣了。
之前的中年男子一聽終於到他了，便立馬起身走上前，坐在小椅子上，此時突然有兩個人衝了進來。
小洛擡頭一看，這不是大前天的醫鬧嗎，回來幹嘛？真晦氣！
“神醫，謝謝您的治療，我母親已經無礙了。”醫鬧又是一次順暢的滑跪，看着有點像是特約表演。
然後醫鬧拿出一木盒子錢，雙手伸出呈給小洛，再翻開蓋子，裡面都是錢。
醫鬧背後站着的應該是他的母親，也就是那個重症病人，現在她面色已經恢復正常，不在有青和紫的顏色。
“謝謝神醫，謝謝神醫救我一命，這些錢您一定要手下。”醫鬧母親單膝下跪請求道。
握草，果然上樑不正下樑歪，兩個都是哈皮。
小洛一點都不想收那錢，怎麼說呢......醫生都很討厭醫鬧，就算是醫鬧回心轉意來道歉，小洛也覺得晦氣。
“救你的不是我，是牧師，沒有他你早死了，快走吧，別打擾我看病，要給錢就給牧師吧，快走快走。”小洛不屑的驅趕着。
然後叫道：“烏赫，把他們帶走，你知道事你去跟他們說，後面還有病人在等着。”
烏赫過來拉起醫鬧，“快走快走，有事出去說。”諾拉也過來拉人，非常迅速的就把兩人拉出了診所，拉到大街上去。
“下一位，快點了。”小洛催促道，看來那兩人真的很壞心情。
“醫生，我有點脖子疼，你看看有什麼問題。”中年男子坐在診療桌的椅子上指着自己的脖子。
“我看看。”小洛經過摸，捏，晃，判斷出這是頸椎病，附帶肌肉勞損，應該是長期保持不正確的姿勢導致的。
修復骨骼和肌肉就行，反正骨頭沒大事就不需要多久，只是炎症不好清，一個半小時就能搞定。
中年男子躺在四周都是白簾子的病牀上，小洛左手端着小法杖進行治療。
綠光一現，中年男子就感覺脖子不痛了，變得好輕，從未感覺這麼輕過，徹底從疼痛、重壓前逃離，感覺整個人都要起飛一樣的舒服。
他感覺這病真的能治好，感覺來對地了，舒服到想睡覺。
“醒醒，試一下治好了沒有。”小洛搖一搖睡得正香的病人。
病人慢慢的睜眼，揉揉眼睛，不緊不慢的坐起。
小洛又提醒道：“轉一轉，晃一晃，看看治好沒。”
中年男子聽完就轉了轉脖子，然後搖頭晃腦，拉扯頸部肌肉，真的沒有感覺到一絲痛感，意識到這頑疾真的被治好了。
中年男子歡呼道：“好了，真的好了，真的好了醫生！”
“好了就沒問題了，以後注意點，每過一個小時就要放鬆，揉揉脖子，慢慢的轉幾圈，就你這年紀，很容易再復發。”
小洛站起伸伸腰，做幾個動作舒展身體。
“一百三十五索米別忘了。”戴維提醒道。
中年男子從口袋裡拿出錢包，給出了三個硬幣，痛快的說：“不用找了。”
戴維一看，一共是一百五十索米，剛想叫回來找錢，中年男子腳步便極爲輕快的走出了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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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倒帶，回到一個小時半前，醫鬧還沒講如何搞定呢，好，播放：
烏赫和諾拉把醫鬧拉到街上，這兩貨總算是起來了，不然就跪在街上那問題就很難說清了。
烏赫鄙夷的說道：“你們兩個也不要跪了，也不要給錢了，你這錢是欠牧師的，誰叫你捅了他一刀？”
“可是，是醫生救了我母親一命。”
“是啊，都是我們兩個的錯，所以請收下。”
烏赫深吸一口氣：“醫生不想要你的錢，懂嗎？你有這錢就捐到教會裡去，他們才需要錢。”
諾拉：“如果只是來送錢的，那就快走吧，你們自己留着用，看你們鬧這麼大的事，肯定很難過下去，自己留着用吧。”
醫鬧：“那要怎麼報答醫生？”
腦子果然不好使，還真槓上了......
烏赫：“給其他人介紹一下新醫生的實力就好了，這就行了，你的東西我們啥也不要。”
烏赫和諾拉也感覺到小洛說的“晦氣”。
然後兩人推着醫鬧和他母親離開此處，他們倆是真不想搭上話，就怕冷不丁捅你一刀。
一朝怕蛇咬，十年怕井繩；就算是旁觀，也要一年怕井繩。
注視着醫鬧和他母親離開，兩人去打了桶水洗洗手，沖洗一下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