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陳衛東鬆勁的一瞬間,那隻手忽然反拐過來,夾住了陳衛東的脖子,雖然因爲手腕被扭了一下,勁力減弱,但套路卻是相當不錯的,典型的擒拿招數。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受過良好格鬥訓練的‘女’人,陳衛東一時不能確定是誰,只好先鬆勁,讓對方卡住,以免掙扎起來,傷了人家,多不合適啊。
豈料,那個‘女’人的力氣還大得很,陳衛東被她夾住脖子,腦袋直接陷進了一片溫軟之中,感覺……呃,貌似還不錯!~ ”
在這個姿勢下,他總算可以看到對方的臉了,雖然是反的,但也不至於認不出來。
實在不行,一個偵察術扔過去,立刻一目瞭然。
“咳咳,能不能鬆一下,我快不能呼吸了。”陳衛東嘿嘿壞笑,滿臉都是賊兮兮的神情。
肖大警‘花’本想直接照着他的臉來一下,但考慮到這裡人多眼雜,這麼搞不大合適,所以還是照着他的‘胸’膛打了一拳,瞪眼道:“你要死啊,用那麼大勁。”
“有嗎,我有用勁嗎?”陳衛東一臉無辜。
“你……”肖菱被他‘弄’得沒有話講,畢竟某人的實力她是知道的,如果真用力,那她一條胳膊早就斷了,哪裡還能像這樣好好說話。
“怎麼了,很痛麼?”陳衛東看肖大警‘花’反覆地活動關節,不禁笑了。
“那不然呢!”肖菱白了他一眼,埋怨道:“你個大牲口。下手真重,我不過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至於這麼大反應麼?”
“至於。”陳衛東一臉理所當然的樣子。振振有詞道:“我記得我以前好像警告過你吧,不要在我背後玩一些小動作,我的戰鬥本能連我自己都怕的。~”
“好好好,你厲害,太厲害了,行了吧。”肖菱呸了一聲,繼續‘揉’手。
“還疼呢?”陳衛東轉過身。勾手道:“過來,給我看一下。”
“你要幹嘛?”肖菱一臉警惕。
“廢話,幫你看看手啊。別忘了我的醫術可是連鄭醫生都自嘆弗如的呢,隔三岔五就求我幫忙,可惜我沒時間。”
“切!吹牛!”肖菱做了個嘔吐的表情,以示鄙夷。
哼。陳衛東這傢伙她還不清楚?一向喜歡鬼話連篇。誰信他誰傻!
當然,話雖如此,小手還是伸了過去,畢竟某人的醫術她親眼見識過,的確很有兩把刷子,讓他幫忙看看,絕對錯不了。
陳衛東抓着人家妹子的小手一陣‘揉’捏,推拿筋骨。按.摩關節,‘弄’了好一陣子。
“嗯……”這貨故意蹙起眉‘毛’。撅起嘴巴,搞得好像‘欲’言又止的樣子。
“你幹嘛?有話就直說。”肖菱很受不了人家這樣,她是個直爽‘性’子的姑娘,最討厭別人把意見憋在心裡不說了。
“真的?我可以說嗎?”
“說!”
“那好吧,我說了,你可不許翻臉。”
“不翻臉,你說。”
“ok,我就是在想啊,將來這隻手的主人如果有了男朋友,那麼當他第一次‘摸’到的時候,會不會被嚇到呢?~瞧這結實的筋‘肉’,粗糙的老繭,幾乎打平的拳鋒……嘖嘖,你說他會不會以爲自己‘摸’到的是一雙男人的手呢?而且還是功夫高手喲。~”
“陳衛東!你……”肖大警‘花’面紅耳赤,杏眼圓睜,眼看着就要動手。
“哎呀呀,開個玩笑麼,別這麼認真,我錯了行不行?”陳衛東牢牢攥着妹子的手,就跟鐵鉗似的,無論肖菱怎麼掙,都掙不開。
“鬆手!”
“是是是,鬆了。”陳衛東鬆開之後,立馬逃離自己的座位,溜到了一邊去。
“跑那麼遠幹嘛?怕我踢你?”肖菱白了他一眼。
“那是,你肖大警‘花’號稱公安口第一神‘腿’,誰不怕啊,我當然也怕。”
“你得了吧。”肖菱呸了一聲,又道:“回來吧,我不動手。”
陳衛東這才笑嘻嘻地坐了回去,順便從兜裡‘摸’出針盒,手指輕輕一彈,震出了一支銀針。
“你又要幹嘛?”肖菱皺起了眉‘毛’。
“幫你疏通一下血脈啊。”陳衛東微微一笑,不由分說先抓住了妹子的小手,一邊擠壓一邊笑道:“老實告訴我,這幾天是不是又跟人動手了?”
“關你什麼事。”肖菱冷哼一聲,又忍不住道:“這你都能看得出來?”
“那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陳衛東笑了笑,拈起銀針,輕輕刺入了肖菱手心的勞宮‘穴’中。
“嘶……”肖菱感到有點痛,不過以她‘女’漢子的‘性’格,當然是不會大叫的。
“忍着點,對你有好處。”陳衛東一邊來回捻動銀針,一邊笑道:“瞧瞧你,美美的一個姑娘家,幹嘛整天要跟人家動手,受傷了也不及時處理一下,以後老了有你好受的。”
“受什麼傷啊,我哪有傷。”肖菱兀自不承認。
“喲,你還嘴硬?我問你,你手指上的筋骨挫傷是怎麼一回事?難道不是擊打硬物造成的?”
“我……”肖菱臉一紅,一時間找不到話講。
沒錯,她前天的確在辦案過程中跟一名歹徒有過‘激’烈搏鬥,當時她一拳掃過去,誰知道那傢伙心口位置放了一塊金屬板,可把她疼得不行。
好在骨頭沒斷,所以肖大警‘花’也就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從小到大她訓練時受過多少次傷,都是忍一忍就過去了,這次也不例外。
作爲一名中醫,陳先生此時可就有話說了,只見他板起臉,一本正經道:“肖警官,我必須嚴肅認真地告訴你一件事,請你務必引起重視。”
“你……想說什麼?”
“人體的自我修復能力是有限的,而且筋骨的傷有很多都是暗傷,當時可能沒感覺,但時間長了症狀就會慢慢顯現了,到時候你就算想治,都不好治。”
“有沒有那麼嚴重啊……”肖菱被他說得有點虛,但心底還是持半信半疑的態度。
“你愛信不信。”陳衛東也不解釋,繼續幫她按.摩筋骨。
隨着他的動作,肖菱漸漸感覺到手上發熱,拳鋒面上的骨節也逐步開始有了點麻癢的反應。
可是這種感覺沒持續多久,便轉變成了疼痛……
雖說並不是什麼很劇烈的疼痛,但總歸不是什麼好事兒。
肖大警‘花’忍不住皺起了眉‘毛’:“喂,你幹什麼了?”
“幫你治啊。”陳衛東一副“你真白.癡”的表情,吐槽道:“現在知道疼了?當初幹嘛去了,一點都不愛惜自己,還好意思說呢。”
“我……”肖菱臉一紅,忍不住反駁道:“你也別說我,你乾的那行比我這行還兇險一萬倍呢,你這是典型的一百步笑五十步。”
“咳咳……”陳衛東不好意思地咳嗽一聲,訕訕道:“這個……男‘女’有別,男‘女’有別嘛。”
“屁啦!又找藉口。”
“哎……你說話能不能文雅一點?素質,注意素質。”
“怎麼,不愛聽?”肖菱白了他一眼,冷哼道:“那就去找那些文雅嫺靜的妹子啊,找我.幹什麼?”
“你看,你又‘亂’發脾氣了吧,我好好跟你說話,勸你愛惜自己,這也要跟我辯?那我以後見面就罵娘好不好,你確定真要這樣嗎?”
“哼……”肖菱扭過頭去,不說話了。
陳衛東也不勸解,故意把銀針往裡面刺了點。
“嘶……你幹嘛?”肖菱柳眉一豎,怒道。
“我說了,治療啊。”陳衛東嘴角一勾,見妹子還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樣子,不禁笑道:“說你沒文化吧你還不相信,知道這是什麼‘穴’位不?”
“哼,什麼‘穴’?”
“這叫勞宮‘穴’,五行屬火,具有清心火,安心神的作用,用於治療失眠、神經衰弱等症狀往往有奇效。”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失……失……”肖大警‘花’本想說我又不失眠,但轉念一想,這不是掩耳盜鈴麼……
自己天天晚上睡不好,經常失眠,這的確是事實,姓陳的既然是中醫,那想必應該是看出來了吧?在他面前撒謊,真的沒有意義。
陳衛東笑了笑,又道:“還有,你這個人很暴躁,在醫學上,這叫心火妄動,心神不安,往往是‘陰’虛火旺的表現,即腎‘陰’不足,導致‘陰’虛火旺。”
“哦……”肖菱聽他說得有板有眼的,倒是不好反駁了,只能先聽着。
陳衛東繼續侃侃而談:“這有的病人呢,表現爲‘陰’虛內熱,最常見的症狀之一是五心煩熱,心煩不安,心情難以平靜下來,手心腳心有發熱感,甚至有向外冒火的感覺。”
“這……”肖菱越聽越覺得有道理。
“還有,你晚上睡覺的時候,是不是把胳膊喜歡放在被子的外面,連天冷的時候也不例外?”
“嗯……好像是的。”
“那就對了。”
“你……”肖菱一時無言以對,只好暫時相信,又問道:“對了,什麼是五心?”
“笨,手心加腳心再加心,就是五心。五心煩熱的時候,除了勞宮‘穴’和少府‘穴’需要施針之外,還得再加上腳心的涌泉‘穴’,效果最佳。”
“這……還是不用了吧。”肖菱一聽還要在腳心上扎針,不禁臉一紅,果斷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