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懷疑是小皇帝？”賢聖燁眉梢微挑問道。
上官雅涵點頭，繼續往前走，“寒哥哥是江湖中人，一向和朝廷沒有什麼來往，非要聯繫起來的話，那就是我了。寒哥哥雖然不是朝廷中人，但是實力也不可小覷，如今在江湖上的地位更是無人可比，只要他一聲令下，攻打皇城也應該沒什麼問題的。”
賢聖燁點點頭，被她一語驚醒夢中人，“所以，小皇帝是怕冷熠寒會因爲你而站在我這邊，那樣的話，我的勢力就更強大了。”
“剛纔我在那張信紙上聞到了一種特殊的香味，正常的情況下，只有女人身上纔會有那種香味的，要是我的推斷正確的話……我懷疑是皇后，或者是小皇帝的某個妃子幫他寫的那封信，然後嫁禍給寒哥哥。”上官雅涵懷疑的就是皇后蘇問柳，那女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善茬。
賢聖燁仔細想了一下，搖搖頭，“沒有，據我的瞭解是沒有，但是也不保證哪個女人是混進皇宮之內的奸細。”
“小燁子，我要進宮，那種香味我還記得，要是真的是某個妃子身上的香料，我一下就能聞出來，我接觸的人就那麼幾個，就算一個個聞，也能聞出來。”上官雅涵微微眯起雙眼，冷冷地哼了一聲。
想在她面前耍花招，門都沒有。
“好，我們先回府取馬。”賢聖燁點點頭。
“小燁子，謝謝你，之前你和寒哥哥每次都是劍拔弩張的，我還以爲這一次你不會幫他呢，真的謝謝你了。”上官雅涵這次是發自內心地感謝他。
可賢聖燁一點都不喜歡上官雅涵的感謝，冷冷地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我不是在幫他，我是在幫你。”
“我知道，所以我纔要謝謝你啊，小燁子，你真好。”她摟着他的手臂，嘻嘻一笑。
賢聖燁沒有再搭理她，回府之後，取了馬立刻往皇宮趕。
小皇帝已經算到賢聖燁和上官雅涵會到了，和皇后就在尚書房等着兩個人。
“皇叔和皇嬸是爲了冷熠寒的事來的吧？”小皇帝起身走過去，和賢聖燁一起坐到了對面的圓桌子旁，上官雅涵和蘇問柳也落座。
上官雅涵故意坐得裡蘇問柳很近很近，深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倒是聞到了香料的味道，但是和那封信函上的味道不一樣。
難道不是她？
“冷熠寒是雅涵兒的朋友，我們都不相信這件事和他有關，這中間一定有什麼誤會，微臣希望，在一切查明之前，皇上可以不要輕舉妄動。”賢聖燁端起了面前的茶杯，連看都沒看小皇帝一眼。
賢世禹立刻笑着答道，“皇叔說的是，朕也知道這件事爲難皇嬸了，皇嬸，侄兒在這向您道歉了。”
“皇上千萬別這麼說，此事和國家有關，自然要嚴謹對待的，臣妾理解的，只是，就像王爺說的，在證據確鑿之前，還望皇上不要爲難寒哥哥。”上官雅涵輕輕一笑，看了眼賢聖燁，小幅度地搖了搖頭。
四個人又聊了一會，兩個人才離開。
上官雅涵很納悶，她不認識其他的皇妃，而皇后身上又沒有那種香味，那會是誰呢？
難道是王府裡的那個細作？
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個細作是個女的，可是司徒妙萱身上也沒有那種香味啊，她整天都和她見面，不會忘記她身上的味道的。
王府裡她接觸的女人可就多了，初蝶和冰夏，還有書菲，賢聖燁那兩個小妾孟嘉瑟和許含煙，府裡上上下下那麼多的丫鬟。
光聞味道，她也不確定那種香料是高級還是低級的，所以，說不定是一般的丫鬟也可以用得起的呢，那她就有的聞了。
回到王府之後，上官雅涵立刻讓書菲將孟嘉瑟和許含煙叫過來，在她們兩個人的身上聞了聞，不是。
然後又聚集了府內多有的丫鬟，逐個聞味道，還是沒找到出來。
“奇怪了，我接觸的人就那麼幾個，難道是年又蕊？啊，醉香，水瑤……對啊，她們都是無憂宮的人，說不定就是她們陷害寒哥哥的。”可是一想到醉香那可愛毫無心機的小臉，她又覺得不是她。
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是嗎？
事情可不能只看外表。
可再仔細想想，陷害冷熠寒明顯是小皇帝的所作所爲，還是因爲她，醉香和水瑤在無憂宮那麼長時間了，不可能是小皇帝安插在冷熠寒身邊的細作啊，他又沒有預知能力，能提前知道她會和冷熠寒有來往。
“慢慢來，冷熠寒暫時不會有事的，你先吃點東西好不好？”賢聖燁端起上官雅涵面前的湯碗，盛了一湯匙，吹涼了遞到她的嘴邊。
上官雅涵正在努力回想那個味道她到底在哪聞到過，想得都失神了，賢聖燁叫了她好幾聲她纔回過神來，這才低下頭喝了口湯，然後端起了湯碗吹了吹，“咕咚咕咚”幾口喝下去，拿起筷子一頓狼吞虎嚥。
她現在應該爭分奪秒，不能浪費一點點時間，這樣纔可以讓冷熠寒早一點出來。
賢聖燁心裡更堵了，放下湯匙，猶豫了一下，終於問出口，“雅涵兒，要是今天被抓的是我，你還會這麼緊張嗎？”
他也知道這個問題聽起來會顯得有些小家子氣，現在也不是問這種問題的時候，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你怎麼會坐牢？你是攝政王，誰敢關你啊？”上官雅涵但是撐着下巴，睨了他一眼，繼續思考。
“萬一呢，萬一我也通敵，萬一我就是那個敵國派來的細作，被發現了肯定會被關起來的，你會不會也像緊張冷熠寒那樣緊張我？”他雙手捧起上官雅涵精緻的小臉強迫她正視他。
他如此孩子氣的問題讓上官雅涵忍不住笑了出來，又堅定地點點頭，“當然會啦，不僅是你，還有天越哥哥，又蕊，子墨……好多好多的人，我都會這麼緊張的。”
賢聖燁剛想笑出來，上官雅涵後面的話一出，他臉上的表情立刻僵住。
他要的不是這樣的答案，這個小混賬是故意氣他的吧？
“你們都是我在乎的人，我一定會保護你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上官雅涵拍了拍賢聖燁的肩膀，又迅速轉身進入了沉思。
就這樣又回想了一下午，她還是沒能想出那個味道的主人。
已經傍晚了，上官雅涵決定先清空一下思想休息休息腦子，先放下，去廚房準備晚餐。
晚餐準備得很豐盛，也都是她拿手的菜，做完了之後，她就親自送到了六扇門的天牢內。
賢聖燁正坐在大廳等着吃飯呢，菜上來了他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這不是上官雅涵做出來的。
“王妃呢？”他沉聲問道，已經猜出來那個小混賬是去了哪裡。
書菲福了福身，答道，“回王爺，王妃她去六扇門給冷公子送晚膳了。”
賢聖燁咬了咬牙。
雖然已經猜出答案了，但他真的希望書菲回答的是王妃在廚房，而不是去了六扇門。
他真的後悔答應那個小混賬幫冷熠寒了，就讓那個男人死了多好，他就不會惹一肚子氣了。
上官雅涵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大黑了，桌子上的菜也涼透了，賢聖燁就坐在餐桌旁，一口都沒動。
她也知道他是生氣了，去六扇門的途中，她就已經猜到賢聖燁會生氣，可是已經走到一半，回去通知他太浪費時間了，所以她就直接去了。
她只是在那跟冷熠寒說了兩句話就回來了，就是不想看到他生氣的樣子，可是，是她太天真了，怎麼可能看不到？
“要不，我再去給你重做？”上官雅涵就隨便問了一下，她真的沒想到，賢聖燁竟然點頭了。
這大半夜的，真的要她進廚房啊？
當然，天才剛黑下來，可是，她已經在廚房忙了那麼長時間了……好吧，她去，她真的受不了小心眼的男人。
“我不要和冷熠寒一樣的，我要更好吃的。”賢聖燁的聲音悠悠地從背後響起。
上官雅涵頓了一下，轉頭看着他，“哦”了一聲，跨出門檻，這才笑出來。
其實，小心眼的男人也挺可愛的。
更好吃的，她會做的菜也不是很多，古代的食材還少，到底要做什麼更好吃的呢？
研究了一下食材，決定了，來一道幹鍋雜菌、菌王老雞湯、紅燒茭白、清炒芥藍……
這麼看來，其實她會做的菜還是挺多的。
在廚房忙活了差不點一個時辰才大功告成，看看面前的一盤盤美味佳餚，真就和剛纔給冷熠寒送去的一點都不重樣。
上官雅涵覺得自己真是越來越寵賢聖燁了，倒也是，有時候他就像個大孩子一樣，確實是挺可愛的，她也是有母性的一面的。
菜上齊之後，賢聖燁臉上纔算有了點笑容，拿起了筷子，都沒用人家哄，自發吃飯。
上官雅涵着實是鬆了一口氣。
她在廚房已經忙得腰痠背痛的了，要是他再接着鬧脾氣的話，她可保不準動手揍他，不過他的表現還不錯，挺乖的。
“好吃嗎？”她坐到他的邊上，水汪汪的大眼睛泛着迷人的色彩。
“好吃。”賢聖燁點點頭，都顧不上看她，大口大口吃着，即使是這樣，吃相也是優雅的。
上官雅涵見他吃得那麼香，重重地嘆了口氣，看着滿桌子的菜餚，一點胃口都沒有了，“也不知道寒哥哥在牢裡能不能吃下東西。”
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光線直直地落到了她的臉上，上官雅涵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吞了口口水，連忙拿起筷子，爲賢聖燁夾了一顆芥藍，眉眼彎彎地說道，“好吃就多吃一點……要是你進去，我也會食不下咽的。”
賢聖燁一張絕世美顏越來越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會，突然放下了筷子，沉聲說道，“我可以幫你把冷熠寒放出來，但是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要是不許我再和寒哥哥來往，那還是算了，我自己有辦法救他出來。賢聖燁，我就知道，你那天說的話都是假的，行了，你自己吃吧。”上官雅涵將手中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摔，起身就走。
“我是想說，你以後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表現得那麼關心別的男人？我又沒說不讓你和你的寒哥哥來往，我有自知之明的，反正在你心裡，誰都比我重要。”賢聖燁忙道，最後一句話說得酸溜溜的，又極盡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