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晟昊來去一陣風,留下一個陰影給黎昕與孟仕元。
天亮後黎昕與孟仕元把他的話告知孟慶,孟仕元不解地問:“爹,皇上爲什麼要如此安排?”
孟慶苦笑,他年紀一大把什麼事沒見過,看看黎昕,孤標傲世,清雅無雙,心裡明白皇帝對黎昕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只是障着黎昕是男子,難以下手。
按說皇帝對黎昕有了不一樣的心思,孟家爲了不觸怒龍顏,這門親事是不能結的,但是黎昕這樣的人才作佳婿,孟慶無論如何不願放棄。
他也不挑明,只是對黎昕說:“昕兒,既然皇上有話,你跟灩兒就暫時不要成親吧,只是灩兒心情不好,希望你能在孟府多陪陪她。”
“這個自然。”黎昕點頭,又低聲道:“孟伯伯,我先回去交待一些事,帶幾件衣服過來。我們再商量下生意要怎麼開拓,接下來怎麼對付龐家。”
孟慶拈着鬍子,含笑道:“還叫孟伯伯?該喊岳父了,或者喊爹也行。”
“是,爹。”黎昕僵硬地叫了一聲爹。
出了孟府,黎昕並沒有直接回府,她先到醫館,跟醫館大夫說了半天,才讓大夫給她配了一副事後避孕藥。
回到家裡時,意外的樂逸宸沒有去上朝在聽濤水榭中等着她。
“黎昕,孟家出了什麼事?”樂逸宸關切地問。他昨晚聽裴氏說黎昕上孟府求親,並沒有如裴氏所想的急壞了,黎昕是女子他知道,急急忙忙上孟府求親,自是有原因的。
“逸宸……”黎昕撲進樂逸宸懷中,一直強抑的悲苦憤怒終於不再遮掩。
“可恨,禽獸不如的東西,黎昕,我去殺了龐勝昌。”樂逸宸義憤填胸。
黎昕搖頭:“殺一個龐勝昌容易,可是沒有扳倒那四大家,只會招來瘋狂的報復,會給所有人帶來禍事。你在朝中小心着意些,蒐集扳倒那四家的證據。我想,我們還是要與孟家聯手,龐家之所以那麼猖獗,除了與姜家的姻親關係,還因爲財勢逼人,我們要在財勢上壓住龐家滅了龐家。”
“好,聽你的,娘說你要在孟家住些日子,是不是?”
“嗯,灩兒的精神很差,我想住孟府陪她。”
樂逸宸心緒不寧地問:“黎昕,你本是女子,這樣做,以後會不會對孟小姐的傷害更大?你有沒有告訴孟家人你是女人?”
“沒有。昨晚本來想跟孟仕元說的,後來皇上來了……”黎昕把明晟昊的原話說了,不安地道:“逸宸,皇上雖也英明睿智,只是太好色了。待扳倒四大家報了仇後,你辭了官職,我們一大家子歸隱吧。”
樂逸宸把黎昕的手抓得緊緊地,皺着眉頭道:“黎昕,我現在就辭官,我們離開京城,到別的地方隱居吧。”
黎昕苦笑,這個時候,如果樂逸宸緊持辭官,英宗皇帝絕對會找個藉口把他咔嚓了。樂逸宸自己也明白,看黎昕苦笑,也跟着無奈地苦笑,官場,要退步抽身也不容易。
“我陪你去孟府住吧,你一個人在那邊,我不放心。”
“好,你也去收拾兩件衣物,然後陪我去永寧行交待一些事,雙兒以後不能給她再出去了。”
樂逸宸點了點頭,又道:“黎昕,咱們家裡人太少了,御林軍中有兩個兄弟鄭倫鄭雄爲人不錯,武藝出衆,我安排他們住家裡來,有個防備,如何?”
“好,你陪我到孟府後,就先把這事落實了,如果他們有家小,一塊帶到府裡來住吧,咱們也不差那幾兩銀子的嚼用。”
黎昕暗讚樂逸宸想的周到。孟家大富之家,龐勝昌還敢對孟灩出手,她家裡的雙兒容色不比孟灩差,黎昕很擔心,有人在家裡守着安心些。
黎昕到孟府後,把手裡的中藥包交給廚房,吩咐熬好藥湯後告訴她,她要親眼看着孟灩喝下,她怕小姑娘喝不了中藥的苦,偷偷倒了。
樂逸宸去找鄭家兄弟了,黎昕跟孟仕元父子關在書房裡,開始謀劃報仇大計。
“爹,咱們再開拓生意,另外培養一些人,慢慢潛進龐家的生意中,尋機搗亂破壞。”黎昕對孟慶說。
“之前我已經安排有一些人潛在龐家的生意了,只是還不知要怎麼破壞。”孟慶是老狐狸,爲探知龐家的生意內幕,他很久前就派了奸細了。
“好,爹,就先從他的皇家生意開始做手腳,這一方面,皇上會默不作聲地配合的,咱們要把龐家的皇商之位搞掉,把龐家弄得擡不起頭了,再接手做皇商。”黎昕咬牙切齒地說。對付非常之人用非常手段,對卑鄙無恥的小人,也不用跟他講君子。
“你是說誣陷?”孟慶問。
“嗯,龐家在民間毒辣陰狠,宮裡的買賣卻小心謹慎,民間孟家已有蓋過他的勢頭,咱們重點搞他皇家買賣。”
孟慶覺吟了一會道:“這事我去安排吧,生意再開拓方面你有什麼建議?”
既然要與孟家合作打擊龐家,黎昕也不再保留,把玉屏山有溫泉與溫泉的功效說了,然後說:“爹,孟家現在有銀子整個跟朝庭買下玉屏山嗎?如果有,咱們買下了,在玉屏山開展一系列消費項目,建溫泉度假,;山上植果樹養動物辦農家樂食府,另闢一個野戰場,在山上開幾個模擬戰場,給喜歡打仗的人提供一個仿真戰場;再闢一個供孩子啓智遊玩的遊樂園。如果銀子不足以買下整個玉屏山,乾脆讓皇上投資與皇上私人合作,孟氏牀墊的利潤貢獻給皇上的也不少,是時候讓皇上出點血了。”
孟仕元大聲讚歎:“這搞起來,賺的銀子都抵得上孟氏其他的生意的總和了,爹,把我們孟氏的全部贏利劃給黎昕四成吧。”
“這個自然,就算生意不合作,黎昕是你妹夫,孟氏的分紅也少不了他。”孟慶拈鬚點頭,心頭暗暗表揚自己識人獨到,兒子交友有眼光。
黎昕搖頭:“不要,玉屏山的開發利潤這樣分配吧,灩兒兩成以後作她的嫁妝,我一成,其他的還是孟氏的,孟氏其他生意的利潤,除了牀墊生產我還是一成利潤,別的我也不要。”
事情就這樣定下來,孟慶見黎昕不貪財,更堅定了要把女兒嫁給黎昕的念頭。
丫環來報藥煎好了,黎昕匆匆離去。孟慶對孟仕元道:“玉屏山有溫泉,黎昕應該是被綁架關在玉屏山時就發現了,距今快一年了,他今天才說出來,以前他有什麼點子都告訴你的,這次爲什麼?”
“孩兒也不知道,他從那次被綁架以後就疏遠孩兒了。”孟仕元苦着臉道。
“這麼說,應該是他懷疑被綁架與你有關了,這卻是爲什麼?”孟慶問道。
孟仕元想了想,還是把黎昕上次進牢房與司姨娘有關的事隱瞞了下來,只搖了搖頭。
孟慶嘆了口氣,道:“黎昕此人,小小年紀見識不凡,腦中點子衆多,更難得的是對着溫泉那樣的金山銀礦卻沉得住氣不聲不響,這人,元兒,我看他並不想娶你妹妹,你要多尋機會,必要時,讓你妹妹先與他圓房了,我看他是有擔當的人,只要他與你妹妹有了肌膚之親,他就不會推託了。”
孟仕元漲紅臉,不情不願道:“爹,這於禮不合。”
孟慶搖頭,心道什麼於禮法不合?還不是你自己對人家有邪念,兒子每次提起黎昕,口氣大不一樣,孟仕元自己沒有覺察的心事,孟慶卻看得清,只是兒子是獨子,總不能支持他的龍陽之好的,若黎昕不介意兒子納妾,他也還能接受,只是他心底有數,慢說黎昕現在看不出喜歡他兒子,就算是喜歡了,以他的強勢作風,也不能接受兒子納妾的,這事只能作罷,幸而他還有一個女兒,怎麼着也要把這樣的人才變成孟家人。
黎昕端了藥進孟灩閨房,孟灩嘟嘴不喝。
“乖,你身體不好,喝藥才行。”黎昕哄小姑娘。
“不喝,黎哥哥,藥太苦了,我不喝不行嗎?”孟灩皺眉。
“喝藥了就不痛了,灩兒乖,聽話。”黎昕放低聲音哄小姑娘,她也不想提小姑娘的痛處的,沒辦法了。
“我沒哪裡痛沒哪裡不舒服啊,我不喝。”孟灩苦着臉推開黎昕遞到她嘴邊的藥碗。
黎昕愣住了,沒哪裡痛沒哪裡不舒服?小姑娘怎麼說也是第一次,龐勝昌對她又是用強,怎麼可能一點不痛?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