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沒有心情搭理江濤,而且在她的眼中江濤一直都是默不作聲的那個,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如果現在讓她看到是乜靜、甚至是胖子,就算沒有功夫浪費口舌,她也會狠狠的瞪一眼過去。
本來打算拿江濤當空氣的,可是江濤顯然沒有被人當成空氣的自覺性,開口就把柳母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看到柳母不再喊柳父了,江濤笑吟吟的:“我們也算是認識吧,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嗯,我是律師,對於離婚案子還是有經驗的,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話,我還可以介紹其它的律師給你。”
柳母轉過頭來看向江濤,因爲轉得太快太猛差點扭到脖子,嗯,可能已經扭到了,因爲脖梗有些痛:“原來是你挑撥的——這兩天我家老頭子出來偷摸見得人就是你吧?你就做這種缺德事兒,也不怕以後生兒子不長屁眼兒!李紫姍呢,她敢做不敢當嗎,滾出來見我;李紫姍,你以爲你不出來我就不知道這事兒是你指使的。”
她叫囂着,跳着腳,四處張望着的尋找紫姍;就在這麼一霎間,她就把女兒的受傷,自己被丈夫訓斥、威脅要離婚的事情全扣到了紫姍的頭上:新仇舊恨啊,她恨不得能馬上抓住紫姍抽她兩個嘴巴子。
江濤淡淡一笑:“紫姍怎麼會知道你們母女倆做過的好事兒,真是笨的可以;但是我不一樣,你們做得事情我可以查得一清二楚。沒有什麼能瞞得過我去。紫姍心慈手軟可是我的心腸很硬,離婚只是對你小小的教訓,你再敢對紫姍動一點歪腦筋,你就知道離婚真得只是小事兒,小到不能再小的小事兒。”
柳母看着江濤的笑容,不知道怎麼心裡就有點發冷:“你、你以爲你是誰啊,以爲說兩句話我就會怕你?老孃不是嚇大的。膽子比你想得大。再說現在可是法制社會,你敢拿我怎麼樣?”
江濤聽完她的話笑得更爲親切,微微露出的牙齒潔白的在陽光下反射着光線。閃得柳母眼睛眯了眯:“我是律師,還需要我再提醒你嘛,我當然知道現在是法制社會。而且我比你更清楚什麼事情是不能做得;喏,比如說你和柳老伯離婚的事情,這就是可以做得。懂了嗎?”
柳母盯着江濤:“你不要得意,以爲我家老頭子會被你騙嗎?他只是一句氣話罷了。還有,不要以爲有你出頭,我就不知道此事和李紫姍有關……”
“紫姍怎麼可能在這裡?我說過不關她的事情就不關她的事情,你可以想一想這事情像不像紫姍做出來得,你很清楚紫姍的性子;一切全是我做得,包括讓鳳大勇知道柳雲和那個司機的好事兒。”江濤慢悠悠的說着話:“還有,你好像做過出納吧。算一算到現在了也有十幾年了吧,嗯 ,有些帳目有些問題呢。”
他看向了醫院的大門那裡,柳父已經走得不見了身影:“你雖然只做了一年多一點兒,可是你恐怕不知道吧。一般的帳目也要保存十五年呢;而現金帳則要保存二十五年——你的那點事情想要查清楚很簡單的,我現在就有證據。”
見柳母張大了嘴巴,江濤微笑:“你說,這些是紫姍能做得出來得,還是紫姍能想得呢?我說過了,這些和紫姍無關就是無關。爲什麼要騙你呢。我這麼做得原因就是想要你知道,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紫姍,無論是誰都不行。”
“最後再提醒你一句,我很清楚什麼事情不能做,自然也很清楚什麼事情能做了;”他說完轉身向外走去,走得不急也不慢:“說真得,離婚真得只是小兒科,如果你不相信的話,我很希望可以有再讓你進一步瞭解我的決心的機會。”
說完他走下了臺階回頭看向臺階上的柳母又笑了笑:“我很希望可以讓你知道,我倒底知道你們做過的骯髒事有多少,只要你肯給我機會。至於柳老伯爲什麼非要離婚,嗯,並不單單是因爲眼下,我想你懂得是不是?十幾年前你現金帳上的貓膩我都知道了——你不會認爲我只是查了查你十幾前的那點帳本吧?”
柳母的眼中已經出現了驚恐,看着臺階下的江濤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她沒有想到她認爲已經成爲永遠的秘密之事,會在這個年輕人嘴巴里那麼輕鬆的吐出來。最讓她膽寒的就是江濤的最後一句話,她不敢相信可是卻沒有半點勇氣開口反駁或是質疑。
江濤對着她點點頭:“我只是不小心在和柳老伯說話的時候說漏了,嗯,還不小心把公文包忘記帶了,正巧裡面有一點當年的……;你好自爲之吧。”他這次轉過身去沒有再回頭,相信柳母是不敢再有任何的小動作了。
倒不是他不想把柳母弄進牢裡去好好的再教育,只是他的能力有限,如果做到那一步的話,他需要找的人很多、而需要做得事情更多:並不是知道一點兒柳母當年貪污挪用的事情就能讓她服刑的。
就像他所說得,他知道什麼事情是能做得,而什麼事情是不能做得;現在所做得已經足夠嚇破了柳母的膽,他認爲這樣就很好。
柳母的後背已經全是冷汗了,看着漸行漸遠的江濤,她心裡只有懼意:李紫姍身邊居然會有這麼可怕的人!可是爲什麼她一直沒有注意到此人呢,從前她一直以爲林浩纔是最可怕的,現在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麼離譜。
現在她真得知道事情和紫姍無關,因爲李紫姍真得不是這樣的人。
柳母站了好一會兒才醒過神來,不過柳父當然是找不到了,再想起手術室中的女兒,她最終還是轉過身去:柳父所說的離婚一事,她原本還真得沒有太放在心上,認爲他不過是一句氣話;但是現在她知道柳父不是在說着玩兒,可是她卻不知道應該如何挽回。
如果柳父真得知道了,柳母的眼皮一跳腳步有些踉蹌,差點在光滑如鏡的平地上摔倒:她怎麼能夠開口,怎麼能向柳父說她不想離婚?她真得無臉說,雖然她真得真得不想離婚。
這個婚,難道真得離定了嗎?想到那個可怕的年輕人,柳母的心縮了縮,記得起了他開始所說得那句話,“這是個小小的教訓”。從來沒有後悔過縱容女兒的她,第一次後悔爲什麼當初沒有阻止柳雲和鳳大勇在一起。
鳳大勇也被柳父要離婚的話震驚了那麼一小下,不過他認爲柳父的決定實在太對了;他想到柳雲,再想想柳母和柳父的現在,他更是下定決定不會和柳雲過下去:看到柳母就看到了柳雲將來的樣子,他可不想自己一輩子毀在這麼一個女人的手上。
柳母很快回來了,可是不等她開口鳳大勇就惡狠狠的問道:“是個是那個奸/夫給你打的電話?”
鳳大勇也很納悶啊,他沒有給柳家打電話,而紫姍他們不可能多此一舉,可是柳家的人來得如此及時,能給他們通風報信的人只有一個了:就是那個逃走的司機男。
柳母本來精神就有些恍惚,被鳳大勇一喝她嚇得不輕:“什麼……”可是看到鳳大勇惡狠狠的目光,想到自己只是孤身一人丈夫根本不在身邊,她還是沒有再說下去;可是被鳳大勇這樣瞪着她心裡也不舒服,原本心頭就很不是滋味的她煩燥起來:“你還沒有給我說小云爲什麼會受傷進手術室呢?”
鳳大勇冷笑:“你都來了,你那個心目中的好女婿還能不告訴你?還有,你給我閉上嘴巴,不要用那張嘴臉對着我,不然我一個忍不住不客氣你可不要後悔——你女兒做了什麼你最清楚,現在我不找你們算帳你還敢向我大呼小叫?滾一邊去。”
柳母的火氣拱了上來卻不得不壓下去,看一眼手術室坐到旁邊去,可是心裡除了掛着女兒外就是掛着柳父了,想打電話過去卻又不敢。
鳳大勇卻是怎麼看她都不順眼,而且是越看她越有氣,不時的就拿話刺她兩句;而柳母雖然平常潑婦,可是很能認清形勢,居然在鳳大勇的冷嘲熱諷下一句話也不回。
終於手術室的燈亮了,醫生們出來後看到鳳大勇輕輕的點頭:“大人和孩子都保住了,可是情況不太好;如果再有個萬一的話……,總之你們不要刺激她,讓她能好好的休養,如果度過危險期就會母子平安了。”
柳母聽到女兒的情況不樂觀本就沒有好心情,再聽到“母子平安”幾個字下意識的看一眼鳳大勇,卻正好迎上鳳大勇滿是怒火的眼神,她連忙對醫生說了幾聲“謝謝”就去看柳雲了。
鳳大勇卻是看也沒有看柳雲,轉身就走了;走了沒有幾步他又衝到柳母身邊:“錢。”
柳母擡頭:“什麼錢?”
“你女兒住院的錢,保那個該死的野種的錢!難不成你還想讓老子付錢嗎?!”鳳大勇吼起來,噴了柳母一臉的口水。
柳雲在病牀上本來是半昏半醒的,被鳳大勇一聲吼得清醒了不少:“那個……”她努力想睜開眼睛,可是沒有睜開又因爲鳳大勇和柳母的爭吵而着急,再次暈了過去。
醫生說過了,不要刺激她,可惜的是鳳大勇不在乎她的生死,而柳母居然一聽要錢就寸步不讓,完全把醫生的話拋到了腦後:算不算是柳雲的可悲呢?但是她向來也是一切向錢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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