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洪霞和兒子把家裡的一切收拾妥當後,老公也放假了,臘月二十七一家三口,在老公的整理下,每人背一個,拎兩個行李,匆匆往老家趕!
之前一天,由於知道兒子有一門高數不及格,羅教授又生氣了,一路上,他誰也不理,自顧自一個人走在前頭,洪霞和兒子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來到剛修建好的南站,黑壓壓的全是人,洪霞把最關鍵的暈車藥忘帶了,於是去服務檯購買,一摸一樣的藥片,在家門口一塊錢買一板子12粒,在車站一塊錢買2粒,洪霞沒辦法,雖然知道太黑,但不吃藥,等會兒吐得話,更難受。。
坐在大巴車上,看着外面飄舞的雪花,洪霞和兒子說:“整整二十年了,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要花十幾個小時呢?現在只要四個多小時,快多了。”
兒子皺着眉頭說:“要十幾個小時?那不是要走個白天?”
“是呀,早上三點多鐘起牀,那時候沒什麼的士,就是有也捨不得,摸黑到車站,巧的話,直接上車,不巧的話,要等一個小時,一般坐頭班車5:00的,一路顛顛簸簸,路況不好,車況也不咋地,在車上只有睡覺,也睡不着,不是臥鋪,只有硬座,自來熟的人,一路吹吹牛。”洪霞笑着說:“有個小夥子和我多說了幾句話,你老爸當時很不開心呢,巧的是當我們買回城的票時,又遇上他,你爸還故意錯開他的時間呢。”
兒子笑起來:“哈哈,要不然就沒有我咯。”
洪霞也笑起來:“你本來就是我撿的,不管遇到誰,我都會撿你的。”
兒子發出呼呼地聲音,“小孩子有那麼好檢嘛?不過我長得這麼帥,的確值得懷疑!”
洪霞抿嘴笑,她經常跟兒子開玩笑說他是撿來的,小的時候,兒子說:不可能!後來在他有一次生病,去兒童醫院的時候,看到躺椅上躺着一個沒人要的孩子,在拼命地哭,可是沒人理睬,旁邊掃地的阿姨還說:”不要抱,不要哄,說不定他的家人就在附近,一會兒看到心疼了,就會過來抱走的。”
兒子當時的眼神都變了,估計給他的印象太深,只要洪霞一說他是撿來的,兒子表現得就尤爲乖巧,他好像怕媽媽隨時放回到那個冰涼的躺椅上。
兒子漸漸大了,開始不相信了,還說:“你們兩個對我那麼狠,一點不善良,纔不會撿我呢,我就是你們生的。”洪霞說了:“撿來的孩子纔會對他狠呀。”兒子說:“怎麼好意思對別人家的孩子兇?人家是客人!”洪霞有時候對兒子回的話,無言以對。
不過這樣的玩笑還是照看不誤,尤其是後來讀高中,一看到不用功,洪霞就後悔生了他,就說:“早曉得就不撿了,一個孩子養起來這麼累。”而兒子呢,也嫌媽媽對他煩,也會說:“畢竟不是親生呀,對我這麼狠,整天催我讀書讀書讀書!”
兒子和老媽坐在前面一直開開心心的交談,羅教授在後面斜睨着眼睛一直在看,洪霞知道他又在想什麼心事,也不理他,只是偶爾回頭看看他,表示一下自己對他的關心,要不然教授又要說她,不理他。
一會兒暈車藥的藥效上來了,洪霞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個多小時後,洪霞在司機的喊聲中醒來:“上個廁所,越快回家越早-”大家忙不別的下車方便,等到大家再坐定時,還有一半的路程,司機也放起車載電視《天下無賊》,這是一部久看不厭的片子,一車人喜滋滋地邊看邊笑邊討論,這當中洪霞和兒子吃了水果和點心,開心不已。
在片子結束一會兒後,車上人的電話開始陸陸續續響起來,接的人已經到車站,就等家人到達了。
洪霞和兒子說:“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你大媽騎着車接着我就走,你爸爸和熟人說話,當大媽把我從自行上放下來,站在奶奶面前時,奶奶問:“這是誰呀?”大媽說:“漢卿的女朋友。”奶奶啊的一聲,連忙往廚房裡跑,也不打個招呼,端出一碗雞蛋湯後,這才說:“快坐下,快坐下,累死了吧?”
洪霞一句也聽不懂老太太說的話,就點頭,等奶奶按下我吃雞蛋湯時,你老爸才進門,還說:“喲---主動送上門咯。”說的一屋子的人都大笑起來。
洪霞連忙說:“你媽說話我一句不懂,你要好好翻譯了。”旁邊的年輕人都聽得懂普通話,都說是的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