躊躇過後,我露出了笑容,嘗試着圓滑過去,“也不是的,我一個什麼都不會,沒工作只能想到做小姐的,孩子跟他不是更好嗎?”順勢也進一步試探他的口風,他到底有沒有揭穿霍寒煜的僞裝,“他雖然廢物,總不會傷害孩子吧。而且條件比較好,總是比跟着我吃苦受累強……”
“那倒是……”霍天城很自然的迴應着,“不過,這吸毒的,可是沒法子說,就不怕你兒子將來步他後塵?”
聽到他這話,我內心微微鬆口氣,霍寒煜亦真亦假的廢物形象,還真是深入他心了。而且霍寒煜很多事都做的很好,纔不會被霍天城察覺。例如虎哥那件事,應該已經兜住了,不然霍天城不會到我生完祈君再出現才察覺到我的消息。
“他不會害他兒子的,祈君我倒是不擔心的。”我勉強尷尬的一笑,真想抽他兩個耳刮子,他侄子就是他害的,搞不起經常誘導唆使他碰那些精神依賴的東西。
“環境造就,可不是他當爸爸的就能改變什麼的。你這當媽的還真狠心,真的是甘心把孩子就這麼給他了?”霍天城似有似無的提醒着我。
從頭到尾也並沒有很露骨的用孩子來威脅我什麼,而且還一直提祈君。又試探我恨不恨霍寒煜,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不甘心又能怎樣,我什麼都沒有。”我順勢迴應着,真是跟他說每一句話都要過腦子,“我再怎樣都是一個女人,帶着孩子將來找男人都費勁了,他帶走更好,我省的份兒心,至於孩子以後什麼樣子,看孩子的命。”
“你明白的,霍寒煜早晚會死我手裡,我現在不過就是放了他這廢物一條生路,你識時務應該選擇跟我站在一起,賺更多的錢,將來纔是你兒子真正好條件的保障,跟着他能有什麼好條件,好日子不長……”
“我不明白都是姓霍的,您是不是對霍寒煜有什麼誤解,不然怎麼老是想殺他呢……”我裝着有點傻的模樣試探着說着,雖然這麼問很是冒險,但我想轉移這個跟祈君有關的話題,再接幫他做事的話。
霍天城果然臉色變得難看,看我的眼神又是一種神秘感,不知道在想什麼,遲疑半響纔回道,“既然如此,我就給你講講我的故事……”
“跟我講?這麼信任我?”我保持着微笑,越來越忐忑,不是我自己查到,又或者推測到。他親自告訴我越多,就意味着,他的抉擇,一,歸順他。二,死。
“信任不信任還是未知,我想說了,也是時候和你掏心挖肺了。”霍天城笑了笑,似乎覺得口渴。起身又去拿來洋酒和兩個杯子,放到我面前,打開酒瓶蓋,將兩個杯子慢慢的,倒了一點,放下酒瓶,將其中一個酒杯遞給我。
我接過酒杯,抿了一口。“說不說,那就隨您的意思了。”
霍天城喝了口酒,“既然想聽了。又說了這麼多,那是不是該表態呢?”
“表什麼態?”我裝着茫然反問道。
“要做我的人嗎?”霍天城挑了挑眉梢。
“做你的人,還是做你的女人?”我試探着問道。“這差距可是很大的。”
“都可以,你決定,我不會勉強你。”霍天城聽到我問題。不禁又笑了。
“您說的對,我應該跟着您做事,但只希望你真的跟我掏心挖肺,不要隱瞞我什麼,因爲。我真的挺怕你的,我只想活着,別人生死跟我也沒關係,也不喜歡被威脅,威脅的不一定忠誠。”我趕忙順勢答應了。“我也有我想要的,今天您叫我來,原來是給我活路和財路,我跟着你做事,早晚會發財……”
“說了半天,是不是很怕,我碰你的孩子?”霍天城終究還是看穿了我。
“怕,能不怕嗎。”我不得不回答了,肝兒都跟着心顫,圓滑半天。待我答應之後,又提及,我這小鬼在他面前還真是無地遁形,鬥智鬥勇了半天,終究還是輸了。
忽然,霍天城的電話響了,他走到一旁接聽,很神秘的嗯了兩聲,便掛斷了,轉身回到我身邊又是一笑。“還挺聰明,又換賓館了?”
“真是怎麼都瞞不過您。”我勉強微笑迴應。
“你最聰明的是今天來見我,如果不來,這後果,嘖嘖嘖嘖……真是不知道會怎樣。曾經我對付的那些不聽話的,最後都要聽話,付出的代價可是慘痛呢,我是真想讓你看看我生氣會有什麼後果,你那婉娘太給你拖後腿,還想幫你處理一下呢。”
“我說了我討厭威脅!”我繃不住失聲憤恨的迴應,實在沒有心力和他鬥了,鬥了一會兒已經直接把我內心的設防瓦解,他怎是真是可怕的人物。
“我也討厭跟我玩路子,剛剛提醒過你了,你還是不聽話。”霍天城的臉色驟變,聲音變得更冷,更陰沉。
我不禁身子又開始發抖,僵了,指尖的菸頭早就熄滅。竟也沒有察覺。難怪他要耐心給我解釋吳麗的事情,原來是提醒我不要玩路子。
“在我面前,你最好有一說一,有二說二。”霍天城又補充道,順勢又擡手用之間輕挑了下我的鼻樑,“鼻子很好看……”
我本能的低下頭去,已經沒有任何話能說出口了,剛剛稍微緩和能和他稍微接招的心已經沒了。
“你在聰明,也是跟我沒辦法玩的,我霍天城走到今天,不是浪得虛名,不是別人給一個標籤名牌就可以的,我誠心要你跟着我做事,你就要老老實實的,但是能不能跟着我做事。咱們還得再看看……”
我萎了,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毫無反抗和招架之力,前面的話還真是處處給我設套,根本不會立刻就讓我給他做事,雖然,他是需要我的。
“剛剛忘記告訴你,吳麗說要把你的身份告訴馮雪坤的,可是被我攔下來,我說你對我有用。不然你現在。已經去蹲着了。”霍天城忽然又道。
“謝謝。”我艱難的從嘴裡對他這個對我設套的人吐出這兩個字。
“現在霍天龍死了,沒人追殺你,你的命運都在我手裡,甚至你的孩子,命運都在我手裡。明白嗎?”
“明白。”
“行了。”霍天城暢懷深吸了口氣,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你老朋友差不多該來了,呆會兒,看你表現,表現好了,咱倆在繼續討論,長夜漫漫的……”
不知怎的,我渾身又是一抖,不僅僅是覺得自己腦力不夠跟他斗的,好似心理戰早就差一截,長夜漫漫,這四個字,讓我感到恐懼。
也不知道這老朋友指的是誰。
靜靜的坐了一會兒,一輛車從大門口駛進來,透過偌大的落地窗我看到了陳家豪從車上走下來。
我頓時,又有種不詳的預感。
曾經推測了很多,都以爲陳家豪和霍天城是沒有任何關係的,只是吳麗一個人罷了,甚至可能是對頭,因爲馮雪坤抓我見他作證沒有和洪金濤有任何瓜葛,他曾親口說,怕他們的關係被霍天城知道。
他們這些人,到底都在玩什麼把戲,還是說只有陳家豪一個人在玩把戲?不,霍天城纔不會准許陳家豪這個半路出家的和尚在他面前玩把戲,他陳家豪雖然辦事沉穩,但比霍天城差遠了,不是一個重量級別的選手。
陳家豪走進來看到我時,眸低頓時閃過一絲驚訝,“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