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墨恩坐在車裡,頎長的身子靠着黑色皮質大椅上,修長雙腿疊加,那深邃的五官在路燈的映照下,就像是是希臘神一般精美,深沉的眸子正看着她,說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又是這句話,又是同樣的舉動,說話的時候車門已經被他推開,自己朝着旁邊騰了一個位置,就等着她進去。
沈馨予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總是能這樣的相遇,遇見之後他就是一副不允許她拒絕的架勢。
她嘆了一口氣,取下掛在肩上的包包,彎身進入了車子,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肖墨恩側轉過臉,黑眸凝視着她,聲音沙啞的問道:“正好路過,就看到你在路邊遊蕩。”
他解釋的很簡單,但是,聽到這話的李司機心裡就嘆了一口氣,這世界上哪有那麼多的正好,肖先生可不是路過,出了公司就叫他開着車就一直在餐廳外面等着。
他原本還不知道是爲什麼,但是,看到沈小姐出來之後,才知道原來肖先生是一直在等着沈小姐出來。
沈馨予沒有多想這些,卻聽出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而且,那張精緻的臉看起來也有些疲憊。
沈馨予笑了笑,擡起眼眸,看向他,問道:“你看起來好像很累?生病了?”
“沒有。”肖墨恩的語氣很輕,高大的身軀靠着椅背。
沈馨予看着他,明明看起來就不對勁,還說沒有,想着,就伸出手覆蓋上了他的額頭,決定自己去尋找答案。
果然,她找到了答案,看着他,毫不客氣的說道:“肖墨恩,你都發燒,還說沒有生病!”
而且還很燙,怪不得這個鐵人今天看起來怪怪的,但是,卻還要先送她回家。
“這沒什麼大不的。”肖墨恩說的很雲淡風輕,其實,這麼多年生病他自己都是不太去在乎。
沈馨予聽到他的話,皺了皺眉,轉過頭,就朝着李叔說道:“李叔,先送肖先生回家。”
“不用。”肖墨恩堅持的事情很難改變。
沈馨予眉心鎖的更緊,說道:“肖墨恩,現在你不是我的上司,李叔,調頭。”
沈馨予的口氣比任何時候都堅定,看着肖墨恩,似乎再告訴他,這次,要按照她說的做。
李司機透過車後鏡看着兩個人,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做什麼決定,但是,他也從剛剛沈小姐的話中,聽出了肖先生生病了。
最後,選擇了沈小姐的建議,將車子調頭,朝着肖先生的住處開去。
肖墨恩似乎也十分的疲憊了,沒有再說話,靠着椅背,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шωш• tt kan• Сo 直到車子停在了公寓的樓下,肖墨恩才睜開眼睛,推門下車,正要吩咐李叔將沈小姐送回去,卻見到沈馨予也很快的下了車,繞過車尾,來到他的身邊。
沈馨予上前扶住肖墨恩的手臂,堅定的說道:“不急在這一時,我先送你上去。”
肖墨恩也沒有再說什麼,的確是發燒引起有些頭暈,就這樣,沈馨予扶着他,在公寓保安的詫異的目光下,進了電梯。
這已經是沈馨予第三次來他的住所,還是跟前兩次一樣,看起來整潔簡單,或許是色調的問題,瀰漫着一絲冰冷。
沈馨予扶着他進了那工作與休息合成一體的房間,說道:“你先躺下,我去給你倒杯水。”
說完,沈馨予很快的轉身出去到了一杯水,走進來遞給她,再着他喝水的時候,伸手摸了摸他滾燙的額頭。
“體溫表放在哪裡?你告訴我,找出來測量一下。”沈馨予開口問道。
肖墨恩將杯子放在了牀頭櫃上,沙啞的說道:“我這裡沒有這些,你回去吧,我睡一覺就好。”
“那你睡一下。”沈馨予按着他躺在了牀上,給他蓋好被子,轉身就離開了,也沒有再說什麼。
肖墨恩有些模糊的視線,看着她離開的背影,這麼多年來,生病了都他自己,這已經是一種習慣了,在她堅持要送自己回來的時候,他的心裡被觸動,但是,看着她這樣的離開,心裡卻泛起那麼一點點的失落。
壓住這種感覺,漸漸地閉上了眼睛好好睡一覺。
沈馨予走到了公寓樓下,李叔正按照肖先生說的在等着她下來送她回去。
然而,就在沈馨予進入車子之後,就淡淡的開口說道:“李叔,麻煩你這載着我去附近的藥店。”
她並不是要離開,而是因爲他說家裡沒有那些東西,所以她需要去藥店買體溫計和一些退燒的藥。
“肖先生病得重了?”李司機擔心的說道:“那如果要吃藥,可不能空腹吃,肖先生好像今晚也沒有吃什麼東西。”
從公司出來之後,肖先生一直在等着沈小姐,哪有去吃什麼東西,所以,在沈小姐說去藥店的時候,他纔想着提醒道。
沈馨予皺了皺眉,這個會關心她的人,卻根本不會照顧他自己,想了想,說道:“那就麻煩李叔再去去超市。”
“好。”李司機聽到沈小姐說的話,臉上露出了溫和的笑,他雖然只是做了肖先生幾個月司機,也知道他經常總是一個人,而這個時候,有沈小姐照顧,那就好多了。
很快,沈馨予提着兩個袋子又回到了肖墨恩的公寓,因爲保全人員剛剛見過她,這次也就沒有阻攔,讓她直接上去了。
走進灰白相間的房間,沈馨予輕聲的來到牀邊,伸手碰了碰他的額頭,好像比之前更燙了,這樣下去不行,應該要將他叫醒,給他量體溫和吃藥。
“肖墨恩?”她輕聲的叫了他一聲,肖墨恩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迷濛中看到那張臉,頓時怔住,她不是已經回去了嗎?
沈馨予看着他醒了過來,低聲的說道:“我買了體溫表,你量一下,看看多少度,在決定吃什麼藥。”
說着,她將一袋子的藥放在了牀頭櫃上,就像是印證了她那句話,一會兒再決定吃什麼藥,因爲她剛剛在要點的時候,什麼層次的退燒藥都買了,從袋子裡拿出了電子體溫表遞給他。
肖墨恩拿過體溫計,這才明白,她是因爲他剛剛說房子裡沒有這玩意出去買藥了,他看了看沈馨予,卻像是很聽話開始量體溫。
他沒有說話,但是,在這一刻,看着她出現,丟出那麼多的藥,然後給他體溫計,看體溫,要他吃藥……
有她的存在,這個冰冷的房子裡,昇華出了一絲的溫暖,讓他有一種從未有過的安心,安心到想好好的睡一覺。
沈馨予看着他吃藥後睡了過去,拉起被子給他蓋好,然後又從袋子裡拿出一片散熱片覆蓋在他的頭上,她不太懂這些,在藥店的時候都是營業員告訴她,她記了下來。
弄好了之後,她轉身出了房間,並沒有離開,而是走進了廚房,因爲肖墨恩沒有吃東西,所以,必須吃點東西增加體力。
可是,當沈馨予看着自己剛剛從超市買來的菜和廚房裡就有的那些鍋碗瓢盆,蹙起了眉心,真的要自己動手?
畢竟,以前的她不需要做這些,然而,在監獄裡的四年也不能有碰這些機會。
那就給他煮個蔬菜粥好了,這個應該比較簡單,她也只能選一點最簡單的弄,但是,她卻怎麼都想不到,就算是簡單的,也有很大的困難,很快,就變得一片混亂。
噼裡啪啦,一陣鍋碗發出的聲音打破這份寧靜的夜,穿過客廳,傳到了房間裡。
躺在牀上的肖墨恩似乎感覺好了許多,忽然,被這一陣奇怪聲音吵醒,皺了皺眉,緩緩地睜開眼睛,這聲音是外面傳過來的,是發生了什麼事?
雙手撐起還有些沉重的身體,下了牀,走出房間,穿過客廳,就聞到了一股焦味,是從廚房傳過來,於是,他邁着腳步朝着廚房走去,瞬間就看到了一抹讓他詫異的景象。 ●Tтkǎ n●¢ 〇
一向在工作上鎮定的沈馨予卻敗給了廚房,旁邊的幾鍋粥都不是稠了,就是燒焦了,周圍都感覺被她弄得烏煙瘴氣的,這已經是第四鍋了,她就不信做不出。
就在她在廚房忙碌的時候,忽然傳來了一道低沉而沙啞的聲音:“看來,我這廚房恐怕就要被你拆掉了。”
聞聲,沈馨予邊忙邊回過頭,就看到了肖墨恩高大的身軀矗立在自己的身後在。
兩人頓時四目相對,肖墨恩看着她,雖然周圍一片狼藉,她也好不到哪裡去,但不知道怎麼的,他很喜歡這樣的畫面。
“你的廚房暫時還安全,倒是你,好點了沒有?”沈馨予一邊說話,還要一邊顧着鍋裡翻滾的粥。
“好多了,你出去,我自己來吧。”肖墨恩開口說道,也別是看到她生硬的動作。
然而,就在他的話剛落,沈馨予伸手關掉了火,將粥盛到碗裡,端着轉過身,說道:“搞定!你去坐着,準備吃吧。”
肖墨恩也沒有再說什麼,先一步轉身走出了廚房,坐在了餐桌前。
沈馨予隨後就將粥放在了他的面前,說道:“首先聲明,我做的不一定好吃,但是,你必須要吃一點——”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肖墨恩就已經拿起勺子,吃了起來,並不是他餓了,而是他知道,這一碗粥是她做的。
喝了幾口,他輕聲吐出一句話:“這粥,還不錯。”其實,他沒有去在意這粥的味道,而是一種感覺。
難得肖墨恩會夸人,沈馨予笑了笑,說道:“那就多喝點。”
說着,她正要轉身去收拾一下廚房,卻被肖墨恩的手忽然拉住,聲音沙啞的說道:“廚房你不用管了,明天自然有人收拾,時候不早了,我讓李叔送你回去。”
能一下說這麼多話,看來他真的是沒什麼事,但沈馨予還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的確是沒有那麼燙了,這才說道:“那好,你有事就給我打電話。”
沈馨予也知道時間不早了,要是再不回去休息,明天恐怕上班都沒有精神,說着,她正要走向沙發去拿包包。
“馨予。”肖墨恩的聲音忽然響起,她停住了腳步,轉過身,只見他看着自己,又開口道:“謝謝你。”
這一句話很真心,這麼多年,他都沒有這種安心的感覺。
沈馨予淡淡的一笑,說道:“是朋友,就不要這麼客氣。”更何況,他那麼多次的幫了自己,她做這麼一次也很正常。
肖墨恩沒有再說話,看着沈馨予離開,直到大門關上,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繼續喝着她給自己做的粥。
沈馨予回到家已經凌晨兩點,洗澡之後,打開電腦,通過視頻想要問問工作室那邊的情況。
在瞭解了之後,沈馨予淡淡的說開口說道:“華府的確開始動用勢力,雲龍已經被警方順利逮捕,應該很快就遞交到法院。”
“他們請了顧薇接手這個官司,似乎要將所有的罪名指向雲龍。”杜正熙開口一邊喝着咖啡,一邊說道。
“沒錯,所以,接下來,諾蘭,你明天就好好的待在花店,還有,杜正熙,你的身體最好少喝咖啡。”
說完,沈馨予關掉了視頻,上牀去睡覺,不知道肖墨恩有沒有好點,不知道爲什麼,看着他住的地方,會感覺他挺孤獨,沈馨予甩了甩頭,要自己不去想這些,她必須好好的休息,很快,就有更多的事情要做。
就在香港風波涌起的時候,北京的風依舊呼嘯,在滿是暖意的酒店房間裡,卻顯得十分平靜。
方易風靠着黑色皮質沙發,兩腿疊加,姿態隨意的靠在長椅上,想着那嬌弱的人兒,想着那晚,和她將第一次給了自己,臉上洋溢着春風得意,雙眸緩緩地閉上。
這時,浴室的門輕輕地被推開,林可人悄悄地靠近他,以爲光着腳丫走路就不會發出聲音,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露出那雪白的大腿,更是誘人。
方易風其實早知道林可人從浴室走了出來,卻裝作不知道,眯着眼睛就像是躺在椅子上睡着了一樣。
林可人悄悄地走到了他的身邊,看來他是睡着了,笑着搖了搖頭,忽然在她腳邊蹲下,看着他的睡容,不禁伸手想要去觸碰。
誰料,原本閉着眼睛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林可人嚇了一跳,臉色刷的就紅了起來,“你竟然裝睡。”
方易風帶着得意的笑,伸手將她摟緊了自己的懷抱,摸着她因害羞而緋紅的臉,說道:“我不裝睡,又怎麼知道你看我這麼入迷,是不是想偷襲我?”
“纔沒有。”林可人不好意思的撇過頭,惹得方易風更是開心的笑,伸手抓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撇向自己,粉潤的皮膚,清純害羞的模樣,讓他恨不得將這樣的人兒揣在心裡。
他情不自禁的想要吻上她,然而,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他看了看屏幕上的來點,臉色頓時有些僵住。
林可人也看到了,原本的笑容也漸漸地消失,但還是看了一眼方易風,委屈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方易風一手摸着她的臉,知道她會很安分在一邊,另一隻手拿起手機接聽。
可剛按下接聽鍵,就聽到了那邊傳來了哭啼的聲音,他皺了皺眉,問道:“麗雯,怎麼了?”
“老公……我……”華麗雯在那邊不斷的哭着,哭到已經說不出話了,使得這邊方易風頓時有些着急,讓林可人坐在了一邊,自己站了起來,朝着窗臺走去,問道:“麗雯,你別哭,告訴我怎麼了?”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老婆從來不會這樣,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老公,你快點回來好不好,我,我……”華麗雯又哭了出聲,這樣子讓方易風聽起來,事情好像很大,方易風皺了皺眉,開始有些擔心的開口:“發生了什麼事?”
“我,我被……我們,我們離婚吧。”華麗雯終於憋出了另外一句話。
方易風的臉色頓時一僵,難道華麗雯知道什麼生氣?他正想着要怎麼去解釋,“麗雯,我……”
“老公,我沒有臉在做你的老婆了,嗚嗚……”話還沒有說完,又傳來了她的哭聲,方易風一聽到這裡,這纔是放心,但是卻更是納悶她發生了什麼事。
不久,在他的詢問下,華麗雯終於說了出來,她被人強姦了,當他掛掉電話的時候,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易風,怎麼了?”林可人見他掛掉了電話,才輕聲的走了過來,挽住他的胳膊,柔聲的問道。
方易風看着她的樣子,嘆了一口氣,說道:“我老婆出了一些事,這會兒要跟我離婚。”
如果就這麼離婚,這六年他不是白費了嗎?原本還等着這次合作的事情出頭,不行,他不能就這樣離婚,因爲,在當年的協議中,若是離婚,他就什麼都得不到,包括連現在這個總裁的位置都沒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林可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她被人強姦了。”方易風沉重的說出這句話。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林可人嚇得捂住嘴巴,十分震驚的樣子,沉默了片刻,立刻抓住方易風的手,說道:“易風,你快回去吧,這個時候,她更需要你在身邊,不要跟她離婚,你該多安慰她,陪她度過這一關纔是。”
方易風看着十分單純的林可人,心裡越發疼惜,特別是看着她那還未華麗雯擔心的臉,使得他不禁伸手去觸碰她。
她握着方易風的手,柔聲的說道:“你快回去吧,我沒關係,真的,你也可以當北京的事沒有發生過。”
看着她堅定的眼神,方易風心裡一怔,一吻落在她的額頭上,溫柔的說道:“傻瓜,我怎麼可能當沒發生過?放心吧,以後我一定會給你最好的。”
林可人沒有說話,方易風不捨的拿起外套,走了酒店,連夜回香港,他必須先穩住這段婚姻,然後纔有辦法給林可人最好的,就她這次的跟自己說的話,他就一定會好好的對她。
幾個小時後,方易風匆匆的趕回了香港,就在回華家的路上,就通過報刊了解了這次的事情。
看到這裡,他的臉色越來越沉,這時,車子已經開進了華家,方易風丟下雜誌,快步的走進大廳,頓時就感覺一種怪異的氣氛。
“姑爺,你回來了。”管家見到方易風回來,立刻上前說道:“你出差的這段時間,發生大事了。”
方易風看着管家,問道:“小姐在哪裡?”
“她在房間裡——”
管家的話還未說完,方易風就匆匆的朝着樓上走去,來到房間門外的時候才知道爸媽都在,還有家庭醫生也來了。
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方易風走上前,低聲的問道:“爸媽,麗雯她……”
“這件事她受到太大的刺激,剛剛企圖自殺,劉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現在好不容易纔睡下去。”華夫人開口說道,臉上滿是擔心,女兒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華洛嚴看着方易風,低沉的說道:“發生這件事,誰也想不到,麗雯她想跟你——”
“爸,我不會跟麗雯離婚的,我不是這樣的人!”方易風的目光堅定,然後看着兩位,又放低了聲音,說道:“爸媽,你們回去休息,我看着麗雯就好。”
“那好,這裡就交給你。”華洛嚴不再說什麼,但是方易風剛剛的神色他倒是多了幾份欣賞,然後,跟妻子先離開,畢竟,這裡要交給他們夫妻倆去解決。
看着爸媽離開,方易風拿着手機發了一條已經回到香港的信息給了可人,然後走進了房間。
華麗雯並沒有睡,躲在被子裡的她發出細微的哭聲,聽起來十分的淒涼。
這方易風走到了牀邊,雙手覆蓋在華麗雯的肩膀上,低聲的喚了一聲:“麗雯?”
華麗雯哭聲已經沒了,卻怎麼也不肯從被子裡出來,嗚咽着說道:“老公,對,對不起,我們……”
“麗雯,我方易風不可能跟你離婚的,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面對。”方易風緊緊的握住妻子的肩膀,沉重的說道。
麗雯卻沒有回答他,也不肯出來,其實,看着她這樣子,方易風的心裡也有觸動,心一沉,強硬將她從被子裡拽了出來。
只見她哭花的臉不斷想躲進去,“易風,你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好不好……”
“你是我老婆,我怎麼可能不管你!”方易風雙臂一伸,就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沉聲道:“我是你老公,過去,現在,以後都是!這件事,我們一起去解決,你不要這樣,我堅決不會離婚!”
其實,他的心裡也很是複雜,一面的確是爲老婆這件事而擔心,一面卻是擔心離婚,但是,他絕對不會離婚,就算是要離婚,他也要拿到他那些屬於他的,這麼多年,他該得到的。
“老公……”麗雯被方易風緊緊的抱着,想叫他,卻換了一聲感動的哭啼聲,她也緊緊的抱着自己的老公,除了被他的話感動之外,就是老公已經接受了她這次的事情,而接下來,就該要看顧律師那邊的準備了……
這天,天氣晴朗,早晨的陽光撫照。
今天,是花店開張的日子,但只有秦諾蘭出現,還有請的一位姑娘小柔看花店,一個早上,都十分的忙。
秦諾蘭坐在收銀臺前,玩着電腦,忽然,清脆的風鈴聲響起,彎腰在整理花的小柔禮貌的朝着進來的開口:“你好,請問想買什麼花?”
顧薇看了一眼小柔,目光落在了收銀臺前的諾蘭身上,並沒有說話,就朝着她走了過去。
秦諾蘭看着有人來,立刻不再玩電腦,問道:“這位顧客,需要什麼——”
話還未說完,顧薇就將一張名片遞給了諾蘭,她接過名片看了看,裝作不認識這個人,好奇的開口:“這是……”
“我們談談你姐姐的事情?如何?”顧薇並沒有拐彎抹角,直接說道。
諾蘭聽着她說,按照馨予姐說的,儘量讓自己不要露出任何的神情,最後,做出一副氣憤的樣子,看着顧薇,說道:“我就知道我姐姐不是這樣的人,顧律師,是不是我去作證,就能讓那個男人做一輩子的牢!”
“只要你按照我說的去做。”顧薇嘴角勾起一道淺淺的笑容,看了一眼這個女子,只要她答應,並且按照她說的做,就能完成華麗雯這個案件,並且,讓她因爲這一場官司更加的有名氣。
秦諾蘭看着顧薇,思索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
在來之前她也已經知道諾蘭一直對那次的事情很在意,只要抓住這一點,她就可以做有力的證人,證明雲龍之前也有過前科。
想到這裡,顧薇嘴角輕揚。
三天後,天氣同樣的明媚,就像是在預告着將會有好消息。
轟動全城的華府千金被強姦的案子,正式入了高等法院進行審理,受害人華麗雯委託顧薇訴訟這次的官司。
這天,所有的媒體都在法院的外面等候,就連直播車都已經開到了這裡,場面十分的壯觀,在烈日之下,大家都似乎感覺不到疲憊,因爲,都在等候着這場官司的結束。
當然,在這場官司,在允許之下,也有幾家媒體進入法庭內進行追蹤,這完全是宗全面公開的案件。
這時,一輛豪華的車停在了法院門口,車門打開,保鏢立刻上前攔住那些一擁而上的記者。
方易風護着妻子華麗雯從車裡走了出來,臉色沉重,而華麗雯卻有些緊張的依偎在他的懷裡,夫妻倆在被記者的包圍下,艱難的朝着法院走去。
同時,還要應付這些記者發問:“方先生,你對方太太這次的發生的事情,有什麼看法。”
“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太太度過,希望法律將那種人繩之以法,還給我太太一個公道。”方易風沉聲說道,然後,把華麗雯護在懷裡,就像是在告訴任何人,他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
“方太太,那麼你現在有什麼樣的心情呢?”記者的話筒直接伸到了華麗雯的面前。
“希望大家給我太太一些空間,謝謝。”這還是第一次,讓方易風感覺到自己出盡了風頭,他伸手攔住話筒,護住老婆繼續朝着裡面走。
華麗雯始終沒有說一句話,只是躲在丈夫的懷裡,但是,這樣的一幕,讓所有人覺得他們夫妻間堅定的感情,更加的同情華麗雯的遭遇。
透過大屏幕,很多人都看到了這麼一幕。
就連專員部的人都在網絡上看現場直播,聚集在一起議論着,畢竟,這件事已經讓整個香港有了不少的波動。
沈馨予靜靜的站在角落,看着他們在議論,然後,目光落在了屏幕上的人,臉上,平靜如水,卻沒有任何人能看出,平靜的水面下是波濤暗涌,等了那麼久,這一天終於到了!
而這時,方易風和華麗雯終於離開了記者羣,進入了安靜的法院大廳,穿過大廳,他們來到了開庭前的休息室。
顧薇換上了一身上法庭的裝扮,顯得更加的專業,身後的助理拖着裝滿文件的箱子,快步的走進了休息室。
方易風站了起來,朝着顧薇伸出手,說道:“顧律師,這次就拜託你了。”
顧薇將文件放在了桌面,露出職業的笑容,與方易風握手,“方先生客氣了,既然你們委託我,我就一定會盡力。”
當然,這次的官司之後,不僅僅是她的名聲擴大,還能有華府這客戶,她就一定會盡力。
“方太太,在開庭的時候,你一定要保持鎮定,只要把真實的情況說出來就好。”顧薇坐了下來,擡眼看着華麗雯,意味深長的說道。
方易風也坐下,握住妻子的手,華麗雯明白她的意思,點了點頭,“顧律師,我一定要那個人坐一輩子的牢!”
顧薇也淡淡的一笑,又說道:“這次官司也引起了公衆憤怒,只要定罪,法官自然不會輕判,你們儘管放心好了,而且,除了之前的證人之外,我已經找到了更有力的證人。”
“這位證人是?”方易風開口問道。
這個時候,助理將顧薇口中的證人帶了進來。
顧薇站起身,說道:“是之前被被告強姦的女子的妹妹,她叫秦諾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