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振宇擡起手做出了一個OK的手勢,心裡也開始激動起來,等待和鋪排了那麼久,也終於到他們開工的時候。
“正熙,莫政忠一定會讓唐琳暗中將私下的產業變賣套現,注入資金穩定手中的股權,你應該知道怎麼做。”沈馨予說着,站了起身,低垂着眼眸看着杜正熙,在這裡是關鍵點,若是讓他的資金注入成功,那麼他們做這麼多也就會沒有意義。
這點杜正熙當然知道,但也知道該怎麼做,於是,嘴角輕微的揚起,這個時候應該又要那個叫夏天的記者幫忙了,只要將這些變賣的私下產業被媒體爆料懷疑跟洗錢所獲得有關係,那麼警方也就會凍結。
“諾蘭,注資的事情和邢夜那邊就交給你處理。”
“好,沒有問題。”秦諾蘭點點頭,但心裡卻還在邢夜的事情糾結,皺了皺眉,說道:“我覺得邢夜有點不對勁。”
“不對勁,難道他真的要做莫家女婿?最後來個反骨吧?”貝拉開口說道。
秦諾蘭搖了搖頭,又說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是他的身體,像是明明生病了,卻在硬撐。”
秦諾蘭說着,站起身,走到了馨予姐的身邊,繼續說道:“馨予姐,我感覺他的病很嚴重,兩次我都看到他頭痛的厲害,都要吃藥才能壓制下來,不知道是什麼病,但要真的是生病了,早日接受治療的好,你勸勸他吧,他應該會聽你的。”
學長需要吃藥才能壓制頭痛,她竟然沒有發現這件事,聽到這裡,沈馨予微微點頭,這件事她會親自找學長問清楚。
這時,靠在沙發上的杜正熙,擡起眼眸,看着秦諾蘭,挑了挑眉,嘴裡嘖了兩聲,說道:“我發現……”
“發現什麼?”秦諾蘭覺得他目光乖乖的。
杜正熙合上筆記本,調侃着說道:“我發現你很關心邢先生,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杜正熙,你不要亂說!”秦諾蘭被這麼一問,臉刷的紅了起來,朝着杜正熙呵斥道,然而,卻迎來了貝拉咯吱的笑聲,然後說道:“正熙哥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很像,諾蘭,喜歡就去追,我支持你。”
貝拉一說到這個就十分激動,在旁邊的振宇連忙拉住她,皺了皺眉,瞪着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是個孕婦嗎?
貝拉也這才發現,連忙笑了笑,挽着振宇坐了下來,又繼續朝着秦諾蘭說着。
沈馨予聽着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嘴角不禁勾起淡淡的笑,說道:“好了,不早了,大家都去睡覺吧。”
話落,大家都散場各自回房間,沈馨予拍了拍諾蘭的肩膀,什麼也沒有說,就朝着房間走去,關於感情她給不了諾蘭任何的建議,因爲,她曾經的感情一敗塗地。
回到了房間,沈馨予拿起了手機撥打了邢夜的電話,響了兩聲,電話接通。
很快,傳來了邢夜熟悉的聲音:“有什麼事嗎?”
“邢夜,聽說你最近不舒服?”沈馨予直接的開口問道。
那邊沉默了幾秒,然後問道:“是秦諾蘭告訴你的?”
“嗯。”沈馨予輕應了一聲,然後說道:“邢夜,去看醫生吧。”
那邊沒有回答,沈馨予又繼續說動:“不要拿自己的健康和性命開玩笑,不要讓關心你的人擔心。”
到現在她知道是邢夜會恨莫政忠是因爲當年他爸媽的意外身亡和他差點死在大火裡,但是,總覺得還有另外的原因,只是,沈馨予沒有去問,每個人心裡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她並不想去觸及。
而她能做的也就是在朋友這個位置上對他的關心,希望曾經這個真正對自己好的學長能健康,並且也能有自己的幸福。
邢夜聽着她的話,沉默片刻,緩緩地說道:“我自己心裡有數,很晚了,你早點休息。”
沈馨予掛掉了電話,站在落地窗前,雙手環抱在胸前,看着夜幕下的繁華都市。
而其實,很多時候她都害怕黑夜的沉靜,因爲,在夜幕漸漸地滑落後,她會寂寞,有太多的回憶圍繞,也會想念……
當晨光劃破黑夜空,照射出第一道光線撫照在這座城市的時候,也迎來了今日在各大媒體而傳來的消息。
偌大的標題佔據了頭版——車禍真相即將復出水面,兇手另有其人,沈馨予也是受害者,無辜承擔罪名六年?
因爲事件還未真正的證實,所以,新聞上最終是以問號結束,但僅僅如此,這樣的新聞足夠引起了大家的關注。
也包括在餐廳吃早飯陸祈銳,定定的看報紙上的新聞,臉色越來越沉,但看到報道上寫着莫政忠已經在被調查,懷疑車禍跟他有關係,那麼他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還是有人吩咐他這麼做的?
這時,穿着幼稚園校服的小曦從樓上走了下來,小身子爬上了椅子坐好準備吃早餐,側轉過頭,看到爹地目不轉睛的看着報紙,連他來了都不知道,於是,笑了笑,說道:“爹地,你在看什麼?”
陸祈銳聽到兒子的聲音,將報紙合上放在了一邊,說道:“沒看什麼,快吃早餐,一會兒爹地送你去幼稚園。”
“好。”小曦聽到爹地要送自己去,立馬快速地吃了起來。
沒多久,小曦吃完了早餐,陸祈銳便拉着他朝着門口走去,馮遠替少爺拿着去出差的行李。
上車前,陸祈銳開口說道:“我出差的時候,照顧好少夫人。”
“少爺,我知道。”馮遠點點頭,陸祈銳便帶着兒子進入了車裡,車子很快的啓動離開。
他們剛走,顧薇就從樓上走了下來,就看到走進來的馮遠,便開口問道:“祈銳和小曦呢?”
“少爺送小少爺去幼稚園,然後就去機場。”馮遠回答道。
顧薇聽到這話,似乎有些失落,想不到陸祈銳臨走前也不跟她說一聲。
這時,馮遠似乎看出了少夫人的臉失落,連忙說道:“因爲少夫人最近身體不好,所以少爺吩咐了讓我們別打擾你,讓你多休息一下,少夫人既然醒來了,我清楚吩咐廚房準備您的早餐。”
在聽到馮遠的話後她才漸漸地舒展開了眉心,輕嗯了一聲,就朝着餐廳走去,經過這件事,她已經感覺到陸祈銳在漸漸地回到自己身邊,但是,心裡也更加的清楚這件事應該瞞不了多久,她也必須要找到一個比較合適的機會才行。
她坐了下來,隨手拿起桌面上的報紙,一翻開就看到了上面的頭版報道,臉色當下就沉了下來,警方已經開始在調查當年的案件,而沈馨予與韓靜聯合提出了上訴!
這時,陸祈銳的車已經停在了幼稚園的門口。
“爹地出差這段時間,你要聽話,有什麼打電話給爹地。”陸祈銳交代道。
小曦點點頭,然後背起小書包,小手將車門推開,回頭跟爹地說了一聲:“爹地再見。”
走下車,幼稚園的老師已經在門口等候,陸祈銳看着兒子被老師帶着之後,便吩咐司機啓動車子離開。
小曦不捨的朝着爹地的車離開自己的視線,就在收回目光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馬路對面的一輛車,當車窗放下來,他就看清楚了坐在車裡的人,雖然好久好久不見了,但是他卻記得很清楚那張臉。
這時,老師拉住小曦的手,提醒道:“小曦,該進去了噢。”
小曦這才收回目光,點點頭,在老師的帶領下,進入了幼稚園,但是他很肯定車裡的人是那位姐姐,她來這裡做什麼?
車子裡,沈馨予將車窗放下,靜靜的看着幼稚園門口的小身影,也沒有下車去跟他說一句話,只是這麼看着,看着他在老師的帶領下消失,她才吩咐小劉開車,朝着公司的方向而去。
榮豐銀行總部,又是被記者包圍,但是,榮豐的保全人員也早就做好了準備,在沈馨予剛抵達公司,就立刻上前保護她快速地進入了公司。
沈馨予剛走進辦公室,公關部的米娜隨着走了進來,嘆了一口氣說道:“總裁,你可算來了,從昨天到今天那些記者都快把我的手機打爆了,都是想要對你進行採訪。”
沈馨予接過貝拉遞給的文件,淡淡的說道:“都推掉,不過,目前的報道來說是個很好的宣傳機會,你知道該怎麼做。”
“知道。”米娜在公關部那麼多年,也當然知道趁着這個好的勢頭給榮豐和遠勝即將開啓的專案組做個宣傳纔是。
沈馨予沒有在說話,繼續看着文件,目光卻落在了其中一份文件上,擡頭看向坐在對面的董芝芝,說道:“芝芝,杭州度假村的評估就交給你去跟,可以嗎?”
董芝芝可知道這個跟陸氏合作的案子是一個大項目,有些詫異馨予姐會將這個它交給她,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
沈馨予看着董芝芝出去之後,打開電腦,看了看振宇那邊的所做的開盤交易,並且,在麥斯的調來的資金後,這將是她和麥斯合作後,以遠勝的名義進行的第一個方案。
兩方資金融合對瑞辰進行注資,現在按照比例,會把每份股以現價十倍以上的價格增注,也因此,讓股東手中股值縮小,想要保住現有的股票值,就必須資金的投入,莫政忠作爲大股東,想要保住自己手中的股票,也就必須要對瑞辰投入資金。
一個早上,瑞辰的會議終於結束,秦諾蘭走出瑞辰大廈,正打算打車回公司,忽然,一輛車就停在了她的面前。
開車的人正是邢夜,朝着她說道:“是回榮豐嗎?我剛好順路,上車吧。”
想着昨晚上他們說的話,秦諾蘭見到邢夜莫名的有些緊張了起來,但還是點點頭,坐進了車子裡,說了一聲:“謝謝。”
車子很快的開上了高架橋,秦諾蘭坐在副駕駛座上一直沒有說話,時不時的側轉過臉看一眼邢夜,這樣的氣氛讓她的心就像是小鹿亂撞,這時,她忽然想起貝拉的話,手就緊緊的捏住文件,她秦諾蘭也一向不是磨磨唧唧的人,直話直說,想到這裡,她深吸了一口氣,鼓起勇氣,說道:“邢先生……”
“我頭痛的事,是你告訴馨予的吧?”邢夜的低沉的聲音打斷了秦諾蘭想說的話。
她側轉過臉看着他,邢夜因爲開車,目光一直看着前方,淡淡的繼續說道:“秦小姐,我想說的是,我的身體是我私人的問題,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你以後不要再說這件事了。”
秦諾蘭原本要說的話就在邢夜這一番話下,全部吞回了肚子,在知道他心裡所想之後,連勇氣也被消磨掉。
邢夜並沒有看她,繼續的開口說道:“總之謝謝你,不過,你不需要這麼關心——”
“停車!”最終,秦諾蘭想說的話喚成一句呵斥,將他要說的話打斷,因爲她並不想聽他接下來說的話,於是,再次開口說道:“邢先生,麻煩你停車,停車!”
邢夜只好將車停在了路邊,可是剛停下,就見到秦諾蘭打開車門朝着外面走去。
他也快速地下車,有些不明所以她的舉動,皺了皺眉,開口說道:“上車吧,這裡並不好打到車。”
秦諾蘭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手緊緊地捏住包包和文件朝着前面繼續走,不想回頭,不想再去聽他說的話,那是他私人的問題,跟任何人沒有關係,就像是她自作多情將這件事說出去……
邢夜不放心她在大馬路上這樣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沉聲問道:“你怎麼了?”
她怎麼了?她怎麼了?他既然問了,那麼她也就直接告訴他!
秦諾蘭停住腳步,猛地轉過身,雙手將邢夜的腰抱住,終究將那份勇氣鼓起,將之前想要說的話大聲的說了出來:“我想要關心你,我擔心你的會有什麼事,因爲我自己都想不到,我喜歡你!”
秦諾蘭說出這句話,也開始緊張了起來,抱住他有些瘦的腰,希望他能給自己答案。
這時,幾輛車呼嘯而過,但在他們的時間似乎停住。
邢夜瞬間被她的話怔住,雙臂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該有怎麼樣的反應,完全像個機器人一樣。
沉默了片刻,邢夜的手僵硬動了,將秦諾蘭輕輕地推開,看着她,猶豫着開口:“對不起,我——”
“你不用說出來。”秦諾蘭快速地打斷了他的話,因爲她已經猜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連忙扯出一道僵硬的笑容,想要化解這樣的氣氛,開口說道:“我知道了,嗯,我知道的,我先走了。”
說完,秦諾蘭轉過身就快速地離開,手緊緊地捏住包包,她當然知道,自己被拒絕了。
邢夜站在原地,看着急忙離開的背影,她那句喜歡他的話不斷的在耳邊迴盪,他真的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
他唯一的反應就是清楚的知道,他連自己的未來都無法把握,又怎麼給別人未來呢?
所以,他希望馨予可以尋找自己的幸福,同樣的,也希望這個單純的秦諾蘭能有一個給她未來的人。
而自己,要做的就是在有限的時間裡,做完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想着,他快速地進入了車裡,開車離開。
卻始終沒有發現遠處一輛停在路邊的車,坐在車裡的人正是莫雅珍,從瑞辰出來,她就一直跟着他們,看着他們停在路邊,她也在遠處停下,看着這邊發生的事情,她緊緊的握住方向盤,還說沒關係,那麼剛剛是什麼。
秦諾蘭居然不要臉的纏着邢夜,她絕對不會放過這個狐狸精!
沈馨予在接到秦諾蘭的電話後就來到了她經常光顧的糖水鋪,剛進門,就看到了坐在老位置上喝着糖水的人,。
她走了過去,看了看桌面上擺放的幾個空的碗,便知道這丫頭心情不好。
“怎麼了?什麼事不開心?”沈馨予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碗還沒有喝的豆腐花,吃了一口,問道。
秦諾蘭沒有說話,繼續拿起一碗楊枝甘露喝起來,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喜歡喝糖水,希望這種甜甜的感覺能讓她舒服一點,但是,這一次,怎麼喝都沒有辦法改變她的心情。
在姐姐去世後,她遇到馨予姐,就把她當成了自己的親姐姐,有很多的心裡話,也都會跟她說,所以,她就給馨予姐打了電話。
她忽然擡起頭,問道:“馨予姐,我是不是很差?”
“如果連你自己都這麼覺得,我說一萬句你好,有用嗎?”沈馨予反問道。
秦諾蘭知道馨予姐的意思,就是要自己有信心,但是,一想到今天的事情,她嘆了一口氣,皺着眉說道:“今天,我被邢夜拒絕了,我心裡好痛。”
沈馨予似乎已經猜到是這個原因,因爲她今天從瑞辰出來之後連公司也沒有回,不過,她想不到邢夜會這麼直接的就拒絕了,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原因?而這個原因也必須要秦諾蘭自己去找。
所以,沈馨予沒有在這件事上說任何的話,也沒有說自己的疑問,只是陪着這個失戀的丫頭喝了好幾碗糖水,然後纔回酒店。
她需要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去迎接明天的官司,這場她等了六年的官司!
第二天,陽光明媚,就像是經歷了雨後所看到了晴空萬里。
喧鬧了幾天的上訴終於在最快的時間裡安排了高等法院開庭審理,沈馨予和韓靜都委託了律師藤靳澤進行對莫政忠的告訴。
這天一早,媒體都等候在了法院外,都想知道今天這場官司的最後結果,畢竟誰也想不到當年的車禍的犯罪人沈馨予竟然會上訴,並且說自己是清白的,而陷害她的就是莫政忠。
這簡直就是,事件相隔六年而有了天與地的大逆轉,讓不少人震驚。
這時,莫家的車子停在了法院的門口,車門打開,記者就朝着唐琳和莫雅珍擁了送上來。
“莫太太,對沈馨予起訴您的丈夫,您想說什麼?”
“相信法官會給我丈夫一個清白,不是任何人想陷害我丈夫都能得逞的!”唐琳的臉色陰沉,說道。
聽到她這麼一說,記者又發問道:“那麼莫太太的意思就是沈馨予故意拿這件事來陷害莫先生?是不是這樣?莫小姐,你是不是也是這樣認爲?”
莫雅珍忽然被問到,心裡莫名的有些緊張,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我,我……”
“希望大家給點空間,謝謝。”邢夜伸手替莫雅珍擋住了話筒,帶着他們母女快速地進入了法院。
就在他們剛剛離開,沈馨予的車也在法院外停了下來,與她一同出來的有韓靜,還有這次的代表律師。
“沈小姐,剛剛莫太太說你故意陷害莫先生,有沒有這件事?”記者的話朝着她問道。
沈馨予卻平靜如水,沒有任何的回答,然而,卻沒有任何人能看出,那平靜的水面下是波濤暗涌,六年前,她就想要告訴所有人,她沒有開車,沒有帶毒品,卻沒有給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但是,今天,她要自己給自己這個機會,等了那麼久,這一天終於到了!
唐琳和莫雅珍進入了法院,來到了開庭前的休息室。
“鄭律師,這次就拜託你了。”唐琳朝着鄭澤凱伸出手,說道。
鄭澤凱已經換上了一身律師袍,點點頭,像是有十足的把握,沉聲說道:“案子我也已經通過警方做了全面的瞭解,莫太太請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唐琳聽到鄭律師的話,也纔是鬆了一口氣,然後,開口問道:“不僅要贏,我們還要反過來告她名譽損害!”
鄭澤凱開口說道:“這件事莫先生也有了吩咐,到時候我會按照法定程序進行。”
“鄭律師,他們這次請的律師是誰?”莫雅珍好奇的問道。
鄭澤凱似乎對這次的律師並沒有多大的畏懼,開口說道:“一個在刑事官司有點小成就的律師吳曉娜,這個律師之前的官司我們已經交過手了,應該——”
話還未說完,沈馨予他們就走了進來,莫雅珍冷冷瞥了沈馨予一眼,心想着到時候就會她受的。
這時,吳曉娜上前禮貌的與鄭澤凱律師握手,畢竟眼前這位是律師界的長輩。
“想不到吳律師我們這個快又要打對場了。”不過是個無名小輩,鄭澤凱倒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其實我也想跟吳律師大對場,不過,這次我只是以助手參與官司。”吳曉娜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開口說道。
話剛說完,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清朗的聲音:“鄭叔叔,真是想不到是跟你打這場官司。”
鄭澤凱朝着走來的人看去,原本無所謂的臉頓時一沉,他也想不到,今天他的對手竟然是藤靳澤!
雖然只是四年前打過一場官司,但也就是那一場,完全就轟動了全城,無數的律師事務所都想攬下的人才,被認爲是律師界評價最高的新人,當時,就連他都想讓他成爲自己的徒弟,但是,也就在那個時候,他忽然就在律師界消失了。
沒有任何人知道他離開的原因,但是,相隔四年,他竟然出現了,如果跟剛剛那名不經傳的小輩相比,這個藤靳澤的確會讓他有些顧及。
“原來是阿澤,這四年都去哪裡了?怎麼忽然想着回來了?”鄭澤凱笑着說道。
藤靳澤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伸出手與鄭澤凱握手,然後說道:“到處走走,回來,當然是因爲我的當事人。”
握手完,鄭澤凱與唐琳他們離開,朝着法庭裡走去,但心裡卻知道,藤靳澤這個孩子,在平時吊兒郎當的,但是在公堂上,他就可千萬要注意才行。
藤靳澤看着他們離開,朝着沈馨予得意的挑了挑眉,笑着說道:“我的當事人,走吧,千萬不要太激動喔。”
沈馨予倒是想不到這個年輕的小夥子竟然也會讓鄭澤凱的臉色有轉變,看着她淡淡的一笑,也朝着法庭裡去走。
法庭裡一片肅靜,由於是此案因爲六年前的案件上訴,所以,會進行公開審理。
坐在聽審席上不僅僅是幾家有旁聽證的媒體,也還有重案組的警官,特別是警官曜陽,一直都想看到這個案子能有個結果。
沈馨予坐在位置上,腦海中不斷的閃過當初她坐在被告席上的畫面。
那個時候的自己,在聽說了父親的事情後,世界完全的坍塌,在面對這一切,她除了害怕,就只有害怕,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看着控方交出一樣樣證據都指着她是最煩,她一次次吶喊說自己沒有,換來的卻只有法官無情的錘子說肅靜。
面對着主控律師犀利言辭,她無力辯駁,卻有害怕着,因爲從來有沒有這麼呵斥着她。
面對法援的律師告訴她,說證據確鑿,唯一的就是她自己認罪,認罪,她真的要認罪嗎?
最終,她還是沒有按照對方律師說的認罪,卻在證據都指向她的情況下,法官一敲錘子,判定她罪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