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你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矛盾是不可調節的嗎?”某個八卦女俠問她身邊那懨懨欲睡的好友。
“階級矛盾唄……”江春暖的聲音怎麼聽怎麼想夢囈。
“對!”某女俠立刻聲音鏗鏘的大聲道,當然她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希望她的話能起振聾發聵的作用,將那些瞌睡蟲驅逐,但是很明顯效果不佳,於是她再接再厲,“你知道嗎?鄭明溪和蕭牧野就有着不可調和的階級矛盾。”
江春暖靠着椅子,雙目閉着,一動不動,但是某隻誓將八卦進行到底的女俠卻秀眉輕挑,貓樣美麗的圓眼睛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得意。
還假裝沒聽她的話,她都看見她的嘴要撇到耳朵去了,用這種辦法打擊她,休想!
“這階級矛盾不一定非要帶着政治性歷史性,也可以帶着社會性和家庭性,就比如那古代大家族裡的嫡庶,現在社會裡原配和小三之間的孩子,都是階級性對立……”
聞言江春暖再也hodl不住了,大睜了雙眸看着王肖雲,“你什麼意思,難道那鄭明溪和蕭牧野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呃……”看好友如此反應,那王肖雲頓時笑得如一隻偷腥得逞的貓,“呵呵……他們嗎,可以算是兄弟,但是不同母,也不同父……”
“肖雲,你要是還賣關子,我可去那邊休息了。”江春暖語氣不善的威脅道。
“哎……別呀,我全說給你,你認真聽呀……”
“哼!”江春暖回她一個大大的白眼。
女俠自然毫不在意,毀人不倦自此刻始,“鄭明溪是蕭牧野的嫡親姐姐蕭牧兒的老公鄭明耀的同父異母的弟弟,這出身的問題就爲兩人的不對盤打下了個伏筆,再加上鄭家的老爺子偏偏是那個最癡情的,一輩子只愛給他生了鄭明溪這個兒子的小三,冷待原配,那鄭明耀和鄭明溪兄弟之間比仇人都要敵對,恨屋及烏……你說那鄭明溪和蕭牧野的關係會好嗎,這是其二;還有就是鄭明耀夫婦死後,那蕭牧野更是頻出損招,將兩家合作的產業侵吞了一大部分,氣的鄭老爺子住了院……”
“這蕭牧野還真不地道,怪不得會落個活死人的下場……”想起那煙火飄散的晚風中,那個一臉憂鬱的說簡單樸實的生活最快樂的男人,江春暖不由得在出口評說的話中加進了自己的主觀感情。
“豪門恩怨,誰對誰錯,也不好評說,”這次那女俠倒是非常冷靜,“哎……其實這蕭牧野真的很慘,蕭家的人說他成了活死人只是爲了穩定蕭氏而已,很多人都傳他其實早就粉身碎骨,一命嗚呼了,你想啊,連死了都不敢名正言順的發喪,人生還不夠悲催嗎。”
“哦,那也未必,這些禍害都有做小強的潛質,要遺千年的,沒準那傢伙真的沒死。”江春暖譏嘲着打趣道。
“呵呵……誰知道呢。”女俠很客觀的不置可否,然後又很敬業的繼續自己剛纔的話題,“後來那鄭明溪在危難之中受命,力挽狂瀾,但是卻已輸了先機,鄭家在經濟實力方面再也無法和蕭家抗衡,不過那鄭明溪也不是省油的燈,藉助鄭家姑丈的助力,改走仕途,幾年就在政界打開了一方天空,所以這傢伙也算是個神話般的人,當然蕭家也給了他一定的支持……”
本來那大腦又呈現短路狀態的江春暖又因爲女俠的這句扣人心懸的結語再次精神起來,“蕭家?蕭牧野嗎?”
“當然,別詫異,那些官商都是相勾連的,蕭牧野這個人聽說脾氣不好,很狂傲強勢的一個,但是卻狡詐的很,有‘商界野狼’之城呢,又怎麼會放過這個下注的好機會呢,而鄭明溪頭頂着私生子的身份,又怎麼不想出人頭地,兩人自然是一拍即合,這就是所謂的是對手也是盟友的說呀,懂嗎?所以鄭明溪手裡有蕭家醫院裡的優惠卡不新鮮呢,呵呵……”
女俠故作高深的笑着,但是下一瞬卻又大聲尖叫起來,“啊——壞了壞了,這些日子我值東華路,那兒今天有個早市,我必須先回去換制服……暖暖,中午我再過來,現在必須先走了。”
最後一個話音落下的時刻,那道風風火火的火紅身影已經衝到走廊的末端了。
江春暖卻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慵懶的選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休息……
……
“……焦校長,謝謝你的關心,我外婆已經沒什麼大事了。”擁擠的公交車上,江春暖一手抓着把手,一手講着電話。
“嗯,恢復得還可以,我今天就會往回趕,估計明天就可上班了。”江春暖語氣未變,但是卻蹙緊了眉。
沒辦法,上班族就是這般不容易,她才請了幾天假,那老焦就拐彎抹角的催上了。
哎……不過,她也理解,這一行當本來就是一個蘿蔔頂一個坑,那邊遠小鎮更是師資力量嚴重不足,她一旦請假就會有很多教學工作無法進行下去。
但是理解並不代表她能接受,所以此刻的她禁不住滿心憤懣。
幸虧好友王肖雲的鼎力相助,再加上這家高級醫院那對心腦血管病人全方位的干涉工作,要不然她又怎麼會在外婆住院期間回去工作呢?看來老天爺還不是過於苛待她。
“小江啊,”手機那頭的老焦聽說她明天就可以上班,立刻欣喜加愧疚,“你真是個好同志,哎……好同志啊,正好我和王鎮來市裡開會,回去捎帶着你吧。”
“哦……”
……
“焦校長,王鎮長,謝謝了,你們慢走!”
夜色深沉中,江春暖揮別了那輛白色的金牌車子,然後就向政府大院走去。
回來的時候她又陪外婆去做了幾項檢查,而半路上那老焦和王鎮長又因心裡過意不去請了她一頓,所以這般晚了,估計那看門師傅都睡了吧。
不過她不怕,那王鎮長剛纔給了她大門的鑰匙。
藉着路燈那昏暗的光亮,她輕輕地開了門,然後沿着那甬路向住所走去。
家裡那隻小強在做什麼呢?她邊走邊想,應該沒出什麼狀況吧,她走的那天曾經託付那善良熱心的錢師傅好好照顧他,希望還好!
她加快了腳步,但是卻遠遠看見前面的車棚處停着一輛黑色的汽車,她黑白分明的眸中不由浮起一絲鄙夷。
那楚琳又寂寞難耐,招來了入幕之賓,估計今天晚上又有一場活色生香的肉體鏖戰。
總說是表哥來借宿,其實還不是情人,看門師傅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這年頭,無恥的人都靠臉皮得了特赦,她極不贊同的搖了搖頭。
在經過那排房子的時候,她還是不由得投過去關注的一瞥,一片黑暗,那齷蹉的勾當也只適合在黑暗中進行吧,她覺得自己的臉皮瞬間微微的燒了起來。
她緊走兩步,將那排房子甩在身後,但是忽覺有異,下意識的一回頭,卻發現那排房子後牆角的暗影處站了一個人。
有人倚牆聽風月?!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哂笑。
可是……隨後她又禁不住緊緊蹙起眉,她怎麼覺得那高大而熟悉的身影這麼像她養的那隻小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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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