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渡邊次郎,想要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渡邊次郎正在給他妻子打電話,嘰裡呱啦的語氣裡面透着十二萬分的焦急和擔憂。
慕淮走到我身邊,從我手中將打火機拿了過去:“夏夏,你認識這東西?”
我點了點頭:“我懷疑是沈野的!”
他臉色沉了沉:“沈野?”
“嗯!”
我見渡邊次郎講完電話,連忙上前問道:“渡邊先生,剛纔坐在你對面的男人呢?他去了哪裡?”
渡邊次郎擦了擦額頭冷汗:“他已經走了?”
我追問道:“他去哪兒了?他姓什麼?長什麼樣兒?他怎麼就走了呢?”
渡邊次郎說:“我邀請他過來吃咕嚕肉,原本他也是興致勃勃的,誰知道他一聞見這楊梅味兒的醬汁兒味道就開始嘔吐……,然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突然發了好大的脾氣,站起身就走了!唉,好好的宴請,就這麼毀了!”
沈慕淮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機:“你請他做什麼?”
渡邊次郎也不隱瞞,如實說道:“候五爺不是去世了嗎?我需要一個人代替候五爺爲我們上下渠道供貨銷貨,他,就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問:“渡邊先生,請你告訴我他是不是姓沈?他長什麼樣子?”
“抱歉呀樑夏小姐,我不能透露客人的信息!”
渡邊次郎說着,又轉身與沈慕淮客氣的說了幾句,轉身急匆匆往外面走了。
我走到慕淮的面前,輕聲問道:“慕淮,你也懷疑沈野回來了?”
慕淮面色冷凝:“不應該呀!幾天前他都還在國外,這怎麼突然就出現在桐城了呢?”
我心情有些沉重,低聲說:“他……該不會是聽說我們要結婚,特意趕回來的吧?”
沈慕淮看了我一眼:“別忘了,他是你同母異父的哥哥!”
“我知道!”我低下頭,小聲說:“我就怕沈野他不知道!”
沈野對我的執念,我最是清楚不過了!
我唯一擔心的是,他還沒有放下那份不該有的念想。
沈慕淮將打火機拋給我:“走吧!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
我們去結賬,卻被告知賬單已經被剛纔那位身穿黑色裙子的渡邊次郎給結了。
“這個渡邊次郎,這是在向咱們示好?”
“算是吧!相信他以後再也不會爲了一份子虛烏有的名單,對你和孩子下手了!”
“慕淮,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手腕,一下子就制住了他們!”
“那是自然!爲了保護你和孩子,什麼樣的事情我都做得出來!”
慕淮的語氣中帶了一股狠勁,聽得我心裡十分踏實的同時,也有些隱隱的不安。
十分矛盾卻十分真實的感覺。
我回到侯家別墅,趙管家帶着一幫傭人和老三老四等人已經守候在門口了。
“夏夏小姐,你總算是平安回來了,這兩三天,可把我給擔心壞了!”
趙管家上前幫我拉開車門,一看見我,就紅着眼眶不停唏噓。
我安慰說:“趙叔你別難過,你看我這不好好的嗎?”
說完我看向老三。
老三穿着一貫的黑色西裝,看上去和以往並沒有太大的差別,若不是那張年輕英俊的臉上籠罩着一層虛弱的灰白之色,根本就看不出他身上還帶着傷。
他神色恭敬,微微垂着眼簾,並不往我這邊看一眼。
我也沒有在意,轉身對車上的慕淮道:“回去吧!路上慢點開車!”
“嗯!”慕淮眸色溫柔的看着我:“再過幾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夏夏,你這幾天就在家好好休息,明天我讓人把婚紗和首飾送過來!你先試試看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好!”
我對他笑了笑,揮揮手就要往別墅裡面走。
他在身後叫住我:“我的告別吻呢?”
告別還要吻嗎?
當着這麼多人,我怎麼吻得下去?
我正遲疑,慕淮已經下車,徑直走到我的面前,伸手捧着我的臉頰低頭就吻了上來。
強勢霸道,像有電流從他的身上傳入我的體內。
我渾身一緊,一聲輕哼就從口中溢了出來。
這麼多人看着呢,太羞恥了!
我急忙將他推開,羞窘道:“慕淮別這樣!”
他含笑看着我,擡手捋了捋我的頭髮,低低說道:“就喜歡看你這害羞的樣子!”
“好了慕淮,快回去吧!”
我巴不得他快點走,卻不知道這一走,再見面,便又是另外一番境地了。
他還有些捨不得,摟着我粗笨的腰在我耳邊低聲說:“我再忍耐兩天,等到把你娶進門,我要天天和你黏在一起!”
“好啦,結婚後你想怎麼黏都可以!不過我今天真的很困了,你先回去吧!”
目送着慕淮的車子走遠,我這才轉身進了別墅大門。
趙管家跟着我進了主樓燈火明亮的大廳,關切道:“夏夏小姐餓不餓?竈上還燉着……”
“不餓!我在外面吃過了!”
我在寬大柔軟的椅子上面坐了下來,看了看跟進來的一屋子傭人和隨從,有些疲累的說道:“我沒事兒,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老三還有趙叔單獨說幾句話!”
“是!”
老四帶着其餘的人都退了下去。
偌大的大廳裡,很快就只剩下了我們三個人。
我看向老三:“你的傷真的沒問題嗎?”
老三垂着視線,恭敬的說道:“沒問題!謝謝夏夏小姐關心!”
這麼客氣?
該不會還在和我賭氣吧?
轉念我又將這個念頭打消了,老三如果真的還在和我賭氣,也就不會冒着生命危險一個人潛入萬和堂救我出來了。
我換了個話題:“在萬和堂,你是用什麼東西,將那兩個人的腦袋……”
我還沒有問完,老三已經手一抖,一根細不可察的銀線從他的掌中抖落出來:“我是用的這個!”
“這是什麼?”
我伸手就想要去摸那銀線。
一旁的趙管家急忙提醒道:“夏夏小姐當心!”
我納悶兒道:“當心什麼?”
趙管家面色凝重的說道:“當心這銀線傷到你!”
我更是狐疑:“一根銀線怎麼可能會傷得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