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自從候五爺想要洗手不幹那一天起,阿森就已經將你們侯家別墅裡裡外外找過好幾遍了,書房裡面更是徹頭徹尾的找過無數次!”
他定定看向我,冷聲說道:“正是因爲阿森找不到,我們纔不得不把你請到萬和堂來好好談一談!”
我被他們這樣糾纏着,突然就有了些破罐子破摔的火氣:“渡邊次郎,我說你們是不是有被迫害妄想症呀?找不到難道不好嗎?找不到就說明根本沒有這東西,沒有這東西,你們也就都安全了呀!”
“不可能沒有!”
渡邊次郎陰沉着臉色道:“我得到消息,警方的人好像也在找候五爺手裡的這份資料!”
他恨恨看着我:“這份資料如果落到警方的手裡,我們所有人就都有滅頂之災!所以,樑夏小姐,如果你再不肯交出資料,我就會最新研發出來的藥物讓你開口說出實話!”
“藥物?”
我下意識護着隆起的小腹:“我是孕婦,你們不能給我胡亂用藥!”
“呵呵,我都將你關在這裡了,難道還會在乎你是不是孕婦嗎?還會考慮你肚子裡面的孩子嗎?”
渡邊次郎說着,伸手一把扼住我的脖子,快走幾步,直接將我抵在了牆上:“樑夏小姐,我發起脾氣來,連我自己都會害怕!”
我不是他的對手,沒出息的結巴道:“你……,你想怎樣?”
“我再給你一天時間!明天早上這個時辰我來要答案,如果你還是說什麼都不知道,那我就讓你試試我手裡最新的藥物!”
他眼底怒火亂竄,說話的時候手上用力一手,幾乎就要將我的脖子擰斷了。
我貼牆站着,長着嘴巴大口大口喘氣,可是胸肺之間還是因爲缺氧而疼得快要炸開了。
“哼!反正阮如煙也不要你這個兒媳婦,到時候,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
渡邊次郎說着,鬆手將我扔在了地上。
我摔下去的時候本能的雙手撐地,儘量不讓肚子裡面的孩子受傷。
渡邊次郎踩着木屐從屋裡走了出去,另外進來了兩個男人,放下兩個白饅頭和一碗早就冷掉的青菜湯,然後也退了出去。
房門再一次從外面鎖上了。
我拿起饅頭,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我都快要餓死了!
這饅頭雖然冷硬,可是它好歹能讓我恢復些氣力。
我始終還是期待着慕淮能突然出現,帶着我從這鬼地方離開!
他聯繫不上我,肯定會心生懷疑,說不定他會直接懷疑到他母親的頭上,然後逼着她的母親打電話給龍象,讓他們想辦法放了我!
或者,他親自過來接我!
這些想法讓我始終抱有希望,不至於悲觀和絕望。
兩個饅頭和一碗青菜湯,居然就是我一天的飯食,中午沒人給我送飯,晚上還是沒人給我送飯。
我又渴又餓,有氣無力的蜷縮在牆角:“慕淮,慕淮你在哪裡?你爲什麼還不來找我呀?慕淮,你快來,我害怕……”
我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一隻老鼠突然大着膽子到我身邊,毛茸茸的觸感讓我一下子驚醒過來。
我張嘴想要驚呼,可是嗓子眼兒乾涸疼痛,我連一個最簡單的啊字都說不出來了。
老鼠受驚跑了,而我卻聽到房門外面傳來咔嚓咔嚓的細微聲響。
是利器摩擦利器纔會發出的那種聲響。
開始的時候我以爲是我出現了幻聽,側耳仔細辨別後,我確定屋外確實有動靜。
我連忙站起身,摸索着走過去,忍着喉頭疼痛,乾啞問道:“慕淮,是你嗎?”
屋外的動靜停了片刻,傳進來的,卻是老三的聲音:“夏夏小姐,是我,老三!”
老三?
老三來救我了?
我說不出是驚是喜,是愧是悔,望着緊閉的房門一時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老三低低的聲音說道:“夏夏小姐你別害怕,我會救你出去的!”
說完,那種利器摩擦利器的聲音又開始響起。
他是想要將那把銅鎖割斷嗎?
我有些緊張,趴在門上說:“老三,你是怎麼進來的?你不會被他們發現吧?”
“夏夏小姐你放心,今天晚上渡邊次郎帶着龍象他們去桐城最大的夜總會迎接一個從國外回來的大佬,短時間之內不會回來的!”
說話的時候,銅鎖啪一聲被他割斷了。
房門打開,老三高大的身影伴隨着月影一起進入我的視線:“夏夏小姐,你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我沒事兒,我們快走吧!”
我跟着老三從房間裡面出來,趁着夜色悄無聲息的穿過抄手遊廊,一路往外面走去。
一道明晃刺眼的燈光突然射向我們:“誰?是誰在那裡?”
我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老三已經帶着我閃身藏在了柱頭後面。
燈光在我們剛纔站立的地方晃了晃,一人說:“咦,好奇怪,剛纔明明看見這裡有人的!”
另外一個人說:“一定是你眼花了,這院子裡面除了咱們兩個,哪裡還有別人?”
“不對!我剛纔真的看見這裡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我得看看去,萬一是那個大肚子女人跑了,渡邊次郎肯定會要了咱們小命!”
說話的時候,那人舉着強光手電筒就往我們這邊走了過來:“今天晚上就只有咱們兩個守着萬和堂,可千萬別出什麼亂子呀!”
另外一個人磨磨蹭蹭跟在他的身後,一邊走一邊抱怨說道:“我說你也太杯弓蛇影了吧?那大肚子女人一天沒吃飯了,就算讓她跑她也跑不了呀!”
我緊張的抓着老三的胳膊,低聲問道:“老三,怎麼辦?他們很快就會發現咱們了!”
老三眼神中閃着狼一樣的寒光:“別怕!”
我說:“要不你先走吧!別管我了!你先離開這裡,去找沈慕淮,或者去報警也成……”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老三突然像脫弦的利箭一般猛然躥了出去。
他飛掠到那走在前面的男人面前,擡手一揚,一道微不可查的銀光套上那男人的脖子,我還來不及細看,便聽見那男人痛哼一聲,腦袋突然就從脖子上脫落下來,咕嚕嚕往我的腳邊滾落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