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的時候,什麼都不記得了,眼前只守着一個女人晃得他腦子有些暈。看到他醒了過來,那女人興高采烈的衝上前將他扶起,叫他:“修遠!你終於醒了。”
修遠?他叫修遠嗎?眼前的這個女人是誰?看着那麼陌生,但她卻表現得那麼熱情,讓他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是誰?”他問。
“你是修遠啊,秦修遠。我兒子!”那女人的眼神怎麼看,怎麼假。他疑惑的盯着她良久,輕應了一聲。
“哦……我,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都是因爲你貪玩,非要跟朋友一起去衝浪,結果掉進了海里,腦袋碰到了海里的礁石,纔會失去了記憶,醫生說你現在腦子裡有淤血,壓住了腦部的一些神經,但又因爲做手術風險太大,所以只能順其自然了,說不定哪天你腦子裡的淤血散了,也就恢復記憶了呢!”
他看着這個女人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大概聽懂了她話裡的意思,只是這個女人,真的是他的母親?爲何看着她的時候一點親切感都沒有?
“好了,修遠。你今天要準備出院了,東西我都替你準備好了,我們回秦家!”這女人一邊收拾着行李一邊叨嘮着:“我們母子等了幾十年,總算盼到了今天,秦老太總算是死了,才能讓咱們有機會。”
秦修遠眉頭深鎖:“什麼機會?”
“當然是將秦家大權奪回來的機會!你這傻小子,反正什麼都別想,聽媽媽的話就對了,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是嗎?”看着這女人貪婪的目光,秦修遠暗地裡狠狠的翻了個白眼,活像八百年沒有看到過錢似的。這女人真的是他媽?生他的時候確定沒有抱錯孩子嗎?!
出院手續很快辦好了,他迷茫的跟着這女人下了住院大樓,此時已經有一量黑色的賓士車停在醫院門口等他們,從車上走下一個中年男人,接過他們的行禮放好後打了個招呼:“夫人,二少爺。”
秦修遠滿身不自在的點了點頭,上了車子,他看着窗外飛逝的景色與建築問:“這裡是哪兒?”
司機大哥眨了眨眼睛,那老女人趕緊出聲解釋:“我家修遠撞壞了腦子,現在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呃……”司機大哥透過後視鏡裡瞄了秦修遠兩眼,輕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真是可憐。好不容易盼到今天能進入秦家,三兒孃親上位了,誰知這兒子又失去了記憶。
“這裡是芝加哥,秦家在祖輩就移民到了這裡,是美籍華人。”秦母珍妮簡單的向秦修遠簡紹了一下。
秦修遠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只是看着車窗外飛逝的風景出神。車子行駛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到了秦家。秦家也算是個不小的家族,若大的別苑看上去還是挺氣派的。
此時正是用餐時間,剛下車後,便有人領着秦修遠走進了大廳裡,餐桌上只有兩個男人,一老一青年。那老的看到秦修遠,臉上有了些動容,笑着說:“修遠,你回來了,坐,正要吃飯呢。”
珍妮拉過正要坐下了秦修遠,將他推開了那六十來歲的男人面前說:“快叫爸爸。修遠,叫啊!”
秦修遠別提有多彆扭了,但還是小聲的叫了一聲爸爸。只聽得一旁的男人冷哼了一聲,秦修遠撇了撇嘴,看去。珍妮的笑也僵在臉上,沒有了剛纔的熱情,對秦修遠說:“這個呢,就你是你的大哥了,快叫大哥!”
“大哥。”秦修遠也未看那個所謂的大哥,肚子很餓,現在還是填滿肚子要緊。餐桌上都是地道的中國菜。秦修遠吃得很合胃口,心想着這菜也不知道是誰做的,居然手藝能這麼好。
直到從廚房裡走出一個穿着淡藍色圍裙的女人,秦修遠下意識的看向她,只見女人手裡端着一盤剛炒好的菜,放上了桌,微笑着說:“今天小叔子回來,我特意做了幾道菜,現醜了,請不要嫌棄。”
迎上她清亮的眸子,秦修遠再也無法移開視線,女人算不上絕美,但看上去真的
好舒服,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簡簡單單,身上沒有太多的修飾。黑亮微圈的長髮隨意用一條紫色的髮帶綁在腦後,皮膚白淨,眼睛雖然不大,但是特別明亮。
“這是你大嫂,叫舒梓妤。”秦父微笑的簡單的介紹了一下。
舒梓妤衝他微笑,點了點頭,秦修遠猛然回視,點頭以禮,慌忙的收回了視線,莫明的臉有些發燙。
吃完午飯,珍妮說要去別苑裡到處參觀看看,但秦修遠一點也不想陪着這個所謂的勢力老媽,以身體不舒適爲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佈置得還是挺雅志清新了,他很喜歡,走到窗前能看到後院盛開的花朵。對於這裡的一切,他總覺得沒有歸屬感。
“我真的,是秦修遠?”他半垂着眸子疑惑的問自己,卻尋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咚咚’門敲響了兩下,將秦修遠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沉聲說:“進來。”
門應聲打開,只見舒梓妤從門外走入將手中的糕點放到了桌上:“小叔子,嚐嚐我做的甜點吧,我什麼都不會,只會做吃的,所以……”。
秦修遠看她羞澀的模樣,不由得笑了出來,走上前拿過了一塊糕點嚐了嚐,連連點頭稱讚:“太好吃了,要是能一輩子都吃到你做的東西,真是幸福。”
舒梓妤一臉高興:“真的?”但隨後又失落的輕嘆了口氣,低下了頭:“如果文柏要是也能這樣想就真是太好了,只是……瞧我,都說了些什麼呀。那,不打擾小叔子你休息了,我先出去了。”
“誒,等等。”秦修遠叫住了她:“以後你也別叫我小叔子,聽着特別彆扭,叫我的名字吧,修遠。”
“這……修遠。”舒梓妤抿着脣含蓄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房間。秦修遠不由得嘆了口氣,這麼好的女人,居然嫁給了那個秦文柏,第一眼看秦文柏的時候,總覺得他不是個善類,他可沒有乎略那人看他時眼中的狠戾,恨不得要把他千刀萬剮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