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年站在不遠處,白色的禮服修身,十分貼合他的氣質,整個人身姿挺拔,散發出清貴之氣。
溫心悠一步步走過去,阮黎昕將溫心悠的手放到左斯年的手中。
左斯年狹長的鳳眸中滿是溫柔的笑意,薄脣輕勾,兩隻酒窩淺淺招搖。
左斯年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溫心悠的心裡感到十分踏實。兩個小寶貝走在他們前面一路給飄灑着乾花瓣,這一路走過去如同踩在滿地盛開的花上。
牧師已經站定在主席臺的正中。
“左斯年,你是否願意這個女人成爲你的妻子與她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她,照顧她,尊重她,接納她,永遠對她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牧師站在正中發問,雖然是千篇一律的誓言質問,這一刻在溫心悠聽來卻覺得聖潔無比。
左斯年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我願意。”
牧師的目光看向了溫心悠,問了一遍一模一樣的問題,溫心悠正準備開口回答,整個會場裡忽然響起了一陣難聽而又刺耳的雜音。
尖銳的噪音刺激得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大廳裡忽然響起奇怪的聲音。
“你怎麼會和那種女人在一起?還鬧得沸沸揚揚?”這是左斐苒的聲音,透着冷意和諷刺的意味。
“逢場做戲。”簡簡單單的回答,沒有任何感情,這個聲音溫心悠很熟悉,就是左斯年的聲音。
“你難道愛上她了?”
“我怎麼可能會愛上她。”
“呵呵,那樣最好,她動心了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她的母親傷害的您的婚姻,我也會讓她嚐到同樣的痛苦的。”
“很好,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出手了,你最好自己收拾得乾淨利落。記住,如果讓我知道你假戲真做了,我會讓她一無所有。而你,也會失去所有。”
女人的聲音中透出肅殺的冷意,讓人心驚。
衆人都譁然,一時之間,議論紛紛。
溫心悠的臉唰得白了,禁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這段錄音她很熟悉,這就是左斐苒在大年夜那天晚上播放的那段錄音,可是,又好像不太對勁……
因爲那天播放給她聽的那段錄音沒有最後那一句森然的警告。
左斯年脣邊噙着一抹諷刺的笑意,一手緊緊牽住溫心悠的手,微微站在她身後,穩穩扶住溫心悠的腰。
錄音仍舊繼續,“只要你破壞了左家跟阮家的聯姻,最好能讓阮家倒臺,那顏氏的危機,我自然就會出手。你也就免除了被當成籌碼嫁給那種花心渣男的命運。”
“好,只要你說到做到。我就會讓阮黎心無法嫁給左斯年。我會讓這門婚事黃的徹底,逼得阮黎心發瘋,弄得阮家名聲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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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兩個女人之間的對話,其中的一個聲音還是左斐苒的,另外一個好像是……原來當初的那些事情,都是左斐苒一手在幕後掌控。
這個女人,果然是恨自己入骨,連帶着連阮家都不放過!
溫心悠側頭,看向身邊這個穩穩扶住自己的男人,他的薄脣輕勾,一點點的漫不經心的笑容,絲毫都不意外。
“牧師,請繼續。”
他十分鎮定,理智而又冷靜地發號施令,帶着一股穩操勝券的篤定,讓人忍不住跟着他的聲音走。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爲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他的手還緊緊牽着她的手,用力得讓她覺得手有些疼。
她微微側臉,清潤的眼睛注視着旁邊的這個英俊的男人,他深邃的鳳眸中有些緊張,滿是期待地看着她。
這個男人真會裝!她知道自己已經是他網中再也無法逃脫的獵物,根本就沒有懸念。偏偏他還僞裝得這麼好,這麼無辜,這麼青澀的樣子。
“我……”
“我不同意!”
一聲大喝,打斷了溫心悠的話。
左斐苒衝了進來,雙目猩紅地看着臺上的兩個人,“我不同意!左斯年,你要是敢和這個女人結婚,我的東西你一分錢都別想要到。你的東西,我全部都會收回來!我讓你們兩個人都一無所有!”
“左斐苒!你瘋了嗎?你怎麼還沒有死心!”左斐昊猛地一拍桌子,怒喝一聲。
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左斯年沒有回頭,他的眸光清冷,聲音如同從地獄傳來一般,死寂。
他冷笑一聲,“母親,你的東西,我不需要。如果你需要我的東西的話,我可以贈送給你。畢竟,你現在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就當我是儘儘孝心償還你這麼多年對我的養育之恩。”
“養育之恩”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帶着咬牙切齒的意味。
左斐苒的臉漲得通紅,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左斐昊再一次喝止了。
“左斐苒,你情緒不太好,我覺得你需要去休息。”
他手下的警衛,將瘋狂的左斐苒請了出去。
本來是一場盛大的婚禮卻被接二連三的變故攪和得亂七八糟。
場子上忽然有些冷,牧師的臉色有些泛青,站在這對新人面前,尷尬非常。
溫心悠微微一笑,“牧師,您請繼續。”
他再一次宣讀了同樣的問題,目光緊張地落在溫心悠的臉上,熱切的目光明顯是期待她能夠快點把那句話說完,他今天的任務就差不多就完成了。
溫心悠臉上的笑意更深,身邊的人目光灼灼落在她臉上,整個場上人都盯着這個還保持着淡定淺笑的新娘子。
“我不願意。”
她面無表情地冷冷吐出讓所有人的心猛地一緊的話。
左斯年握着她的手倏然間收緊,那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的手掐斷。他的鳳眸瞬間睜大,難以相信的樣子,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長大了嘴。
蘇夢琪在臺下尖叫一聲,“溫心悠,你腦子被門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