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心悠咬着脣,遲遲不見左斯年來,心裡又急又痛,腳上的燙傷越來越疼,紅腫的面積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重,像一朵綻開的灼灼桃花,妖嬈地讓人心驚。
她強撐着站起身,扶着牆壁,打算往洗手間挪去,腳上燙傷的地方像是有一團火在燒,她急需去滅火。
一個身影忽然站定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溫心悠擡頭,嘟着脣,可憐兮兮地望着他,眼淚掉得更兇了。
左斯年英俊的臉上有一絲怒氣,深邃的鳳眸越發深沉如幽潭,薄脣緊抿成一條線。
她伸出手,軟軟摟住面前的人的脖子,撒嬌似的哭出聲來,“疼死我了。”
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衝往浴室。
她被放置在浴缸邊,左斯年拿起花灑調到冷水,反覆沖刷她腿上越來越紅的燙傷。
“還疼嗎?”
左斯年一直盯着她的小腿,衝了將近十分鐘才擡頭詢問她。
溫心悠委屈地點點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將落未落,讓人心疼。
左斯年又去冰箱裡拿了許多冰塊,將浴缸裡放滿水,浸泡成冰水,將她燙傷的那條腿輕輕放到浴缸裡泡着。
又過了十分鐘,左斯年又擡頭問她,“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溫心悠咬着脣,哭過的眼睛更加清亮明澈,亮閃閃地看着他,嗓音軟糯,“還疼,不過好多了。”
左斯年的眉頭皺了起來,一把抱起她,將她送到了她的房間裡。
溫心悠坐在牀上,看着左斯年轉身出了門,不一會手上拿着一個急救箱進來了。
他打開急救箱,從裡面拿出一種藥,輕輕的用藥棉給她敷到腿上,清涼感在他輕柔的指下蔓延開來。
溫心悠掃了一眼那個不大不小的急救箱,沒有想到左斯年會心細到這種藥也準備了。
“這幾天不要再碰水,不要亂吃刺激的東西。”
她的腿上被包裹上了厚厚一層的紗布,看上去好像很嚴重,腫了好幾圈。這個人怎麼每次都把她包裹成糉子?
左斯年站起了身,提着急救箱,準備轉身離開。
溫心悠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猛地一扯,左斯年微微向後退了一步,回頭疑惑地看着她。
“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居然沒有拉倒他!這個人幹嘛非得這麼沉穩,她是設想趁他不備,將他拉倒在牀上,然後就……
溫心悠蹙眉,“我心裡不舒服。”
左斯年將急救箱放到了牀頭櫃上,坐在了牀邊,一臉凝重地看着溫心悠。
“溫心悠,你最近是不是太怪異了?哎,你——”
溫心悠猛地撲過去,將他壓倒在牀上。
“你幹什麼!溫心悠,放開我!”
左斯年的聲音裡有些惱怒,英氣的眉皺成了一個“川”字,他的兩隻手握住溫心悠纏在他脖子上的手,想要把這個黏人的女人從身上扒下來。
左斯年一邊警告她,溫心悠一邊越變本加厲,藉着完好的那條腿,整個人都壓到了左斯年的身上。
“疼。你碰到我燙傷的地方了。”
溫心悠一聲軟軟的抱怨,讓身下掙扎的人放棄了動作。
“溫心悠, 你下來。”
左斯年深邃的鳳眸緊緊盯着她,鳳眸濃郁如潑墨,深邃得像是能把人吸進去一般。
“左斯年,我們結婚吧。”
溫心悠終於把深埋在心底已久的話說出來口。
身下的人整個都僵住了,肌肉繃緊。
她忽然緊張了起來,一緊張就忍不住咬住下脣,屏住呼吸,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的人。
半晌,他纔回答,“你先下來,悠悠。”
溫心悠的眉頭皺得更深,嘴脣忍不住嘟了起來,這個人居然不回答她!她可是鼓了很大的勇氣,這是她在向他求婚呢!
“不!我偏不!左斯年,你的那些畫我都看到了,我和寧奕揚也沒有任何關係了,爲什麼不回答我。”
他越是這樣,她的心裡越是不安。她實在不想再這麼忐忑下去了,苦肉計很痛苦,她必須要收到成果。
左斯年是她今晚的志在必得!
“悠悠,你不要再亂動,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你先下來。等到你好了,我們再心平氣和的談談,好不好?”
左斯年的語氣軟了下來,身上這個人一激動,隨時都有可能碰到那條燙傷的腿,那上面的傷紅得讓人驚心。
“你不答應?”
溫心悠不敢相信地看着左斯年,怒氣和羞惱在胸口裡交融膨脹。
“那我就做了你!等米已成炊,你必須對我負責!”
她叫囂着,化身女土匪。
左斯年整個人楞了,嘴角忍不住一抽,這個女人怎麼反倒越來越生猛了,不見平日的矜持。
溫心悠整個人的重量都壓到了左斯年的身上,小手開始解左斯年的襯衣釦子,他伸手來攔,溫心悠乾脆用力一扯,露出了左斯年大半個結實的胸膛。
她俯下身,小舌滑過他的喉結,流連舔舐,一隻手在他的胸上畫圈,一隻手去解他的腰帶。
明顯的感覺到他吞嚥的頻率加快,整個人緊繃如一張滿弓。
她的手在他的腰帶上亂扯,這明顯是在玩火,她卻沒有一點自知。
他制住她作亂的手,啞着聲音問她,“我答應你,你下來。”
溫心悠一怔,眸孔微眯,這個時候才答應明顯有些被逼無奈,屈打成招的意味。
“不行,先做了再說。”
她斬釘截鐵地說道,今天晚上她志在必得,如果他願意,如果他愛她,就不應該拒絕她的求歡,更何況她這麼熱情地送上門。
試問她有幾次這麼明目張膽地撲上來!第一次!不成功便成仁!不做了他,她身爲女人的面子往哪裡擱!而且左斯年很狡猾,她這次一定要達到目的,免得又被他調戲。
溫心悠加快了手裡的動作,乾脆兩隻手並用去解那個半天都沒有搞定的腰帶,脣緩緩向下滑去,時不時地輕輕啃咬他的肌膚。
左斯年擡起她的臉,深邃的眸子眯起,認真地看着她,“真的要做?”
溫心悠大力地點點頭,滿臉堅毅的神色,“對,必須做!必須今天!必須現在!”
天地旋轉,情勢陡然發生逆轉,轉瞬間變成了左斯年在上,溫心悠在下的局面。
溫心悠一怔,雙手立刻摟住這個人的脖子,生怕他忽然又反悔了。
“可是你的腿上有傷……”
左斯年的聲音低沉暗啞,眼神灼灼地望着溫心悠,眼底有些猶豫。
溫心悠有些惱怒,冷哼一聲,“左斯年,你是不是不行?不行就直說!我都主動送上門了,你居然不吃?你還是不是男人啊?”
他的臉瞬間沉了,眼底有碎冰浮動,這個女人居然敢說他不行,雖然知道這個是激將法,可是作爲男人的尊嚴被挑戰了,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幫我把腰帶解了。”
他沉聲命令道。
溫心悠粉色的脣忍不住勾起一絲得意的笑,立刻伸手去解他的腰帶,可半天都沒有解下來。
她有些急了,胡亂扯着腰帶,也沒有看到左斯年的眼神越發幽深,呼吸也漸漸不穩。
“我來教你。”
他伸手按住溫心悠亂揮的手,帶着她的手在腰帶上摸索,“按住這個地方,輕輕一鬆,就解下來了。”
“記住了嗎?”
他的聲音低沉磁性,像是在教不懂世事的孩子。
溫心悠眨巴着眼睛,懵懂地點頭。
等到兩個人坦誠相對的時候,兩個人都折騰出了一身薄薄的汗水。
房間裡幽暗,唯有牀頭亮着一隻小小的暖色的燈,像是一個小小的太陽,散發暖色的光,溫暖整個房間。
溫心悠的臉紅撲撲的,像是喝醉了酒一樣,她有些小緊張,兩個人畢竟很久沒有這麼親密過了。
左斯年小心地避開她那條受傷的腿,雙手撐在她兩側,烏黑髮亮的眸子像是暗夜的寒星,深深地看着身下的人。
他忽然開口,一臉猶豫,“還是不要了吧。”
溫心悠趕緊雙手纏上他的脖頸,牢牢固定住他,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箭在弦上不能不發!
她揚起線條優雅的脖子,吻上了他的脣,不再給他說任何話的機會。
一記深吻結束,兩個人的氣息都已經不穩,空氣的熱度越來越高。
進入的時候,他小心得扶着她的腰,視線交纏在她眉頭微蹙的臉上。溫心悠的手摟緊了他精壯的腰,忍受痛苦而甜蜜的折磨。
左斯年薄脣微抿,濃眉舒展,眉間透出潛伏的慾望,眼睛直直地望進她的眼裡,不帶丁點掩飾。
溫心悠忽然開口,“斯年,我愛你。”
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親口對他說過這句話。她不喜歡將這些情話掛在嘴上,可是這一刻,當他們兩人的身體緊緊契合的時候,她滿心滿眼都是甜蜜的愛意,她急需分享,急需告訴他,告訴這個愛了她很久的男人,她很愛他。
有時候,說我愛你,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回答她的是,左斯年身體熱情的迴應。
慾望像是浪潮,一波一波拍打而來,兩個人在熱浪中急切地表達着自己,表達自己對對方的需要。
在攀上雲端的那一刻,迷濛中的溫心悠聽到左斯年在她耳邊,深情地呢喃,“我也愛你,悠悠。”
(我居然寫哭了……捂臉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