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斯年因爲公司突然有一些事情,而不得不讓司機先送溫心悠去婚紗店。
日薄西山,陽光懶洋洋的,她坐在婚紗店裡面的窗戶邊,桌上嫋嫋冒着熱氣的是店員送上來的綠茶。
她捧着桌上的書,正看得入神。一處陰影籠罩了下來。
溫心悠擡頭,看向了逆光中的人,金燦燦的陽光中,熟悉的眉眼讓溫心悠一愣。
意料之外,卻是情理之中,難爲她忍到現在纔出來。
她眯起眼,優雅地一笑,“好久不見。”
“不介意我坐在你對面吧,溫姐姐。”
熟絡的寒暄,跟當年一模一樣,溫心悠笑容更深了一些,再一次低下頭,看向手中的書。只是這一次,她能感覺得到對面的人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
她緩緩綻出一抹諷刺的笑意,果然顏暖終於開口了。
“這裡是最好的婚紗店,我想你肯定會在這裡試穿婚紗,果然被我料到了。他等了那麼多年,不就是爲了娶到你,自然要把最好的都要給你。”
溫心悠聽着她這番含酸帶刺的話,沒有給任何評論,只是保持着優雅的笑容,靜靜地聽她說完。
勝利者,只需要擺出來姿勢,就已經足夠,不需要再多說。
顏暖想不到溫心悠居然會連謙虛的應酬都沒有,眉毛輕輕挑起,玩味地看着溫心悠。
“你知不知道你的妹妹最近在幹什麼?”
溫心悠眨眼,她一直都沒有去找過他們。阮黎心當初對左斯年的執着瘋狂,衆所周知。如果她知道她要嫁給他的話,後果很難想象。
她遞上一張名片,溫心悠狐疑地接過來。
這上面的地址分明就是一家夜總會。
顏暖笑得意味深長,“到時候結婚了,別忘了給我請帖。我要給左少送上一個大紅包,好好還他一個人情。”
明明是說着感謝的話,臉上卻是皮笑肉不笑。
她站起身要走,溫心悠忽然出聲叫住她,“顏小姐,麻煩你下次別叫我姐姐,我只有一個妹妹。”
溫心悠按照那個地址,去到了那家夜總會裡。昏暗的環境裡,奢靡的裝修讓人壓抑。迎面而來的都是穿着十分清涼火辣的美女們。每個男人身邊都幾乎都傍着一個美女。
臺子正中,正上演着火熱的鋼管脫衣舞。舞娘們脫到了貼身的比基尼,妖嬈地跟中間的鋼管調情。
到最後,臺下不論男男女女都尖叫起來,舞曲卻戛然而止。
溫心悠覺得這裡面簡直烏煙瘴氣的,她隨意拉過一個服務生詢問有沒有一個叫阮黎心的女孩。
服務生搖頭。
路過的一個火辣美女忽然插了進來,“你找魅兒嗎?她剛纔才表演完。”
溫心悠找到了後臺,阮黎心穿着比基尼,雙腿疊放在臺子上,正在吞雲吐霧。
“喲,這不是最幸福的女人嗎?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了?”
阮黎心一口煙吐到她的臉上,神情嫵媚,語氣嘲諷。
溫心悠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阮黎心,爸爸給你留的錢難道還不夠你花?需要你在這裡來露大腿給男人看?”
阮黎心無所謂地把煙摁滅,嗤笑一聲,“溫心悠,當年我就看你不爽,你要的東西,我就想跟你搶。可是居然還是爭不過你。你別忘了!爸爸是被誰逼死的!其實就是被左家和顏家聯手!你現在還要嫁給仇人的兒子。”
溫心悠皺眉,呵斥一聲,“夠了。爸爸怎麼死的,你也有臉提!”
阮黎心像是聽到了極爲好笑的事情一樣,笑得眼淚都出來了,“當年顏家給我們許諾,只要兩家聯姻成功,能夠擔保給阮黎昕的職位上去。而我們家只要提攜左斯年。可是最後呢?呵呵,毀了那個約定的,居然是顏暖!顏瑜這個賤女人,居然讓她的侄女反咬我們一口!”
溫心悠遞過去一張面巾紙,不忍看到她哭花妝的恐怖樣子。
“不過很好,顏暖這個賤女人,嫁入了豪門,又怎麼樣?嫁給一個色魔老公!哈哈哈,她得到報應了!”
溫心悠沉默,從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到桌上。
“離開這裡吧。拿着這筆錢,足夠你重新找到一份工作。”
溫心悠轉身想走,自己的義務已經盡到了。誰沒有低落悲慘的時候,但不是每個人都會選擇墮落。
一切都要靠自己。
走出夜總會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焦急的呼喊聲。
溫心悠停下腳步,阮黎心追了上來。
“姐,你真的愛左斯年嗎?他當年會辭職根本就是故意的,他不過是利用我,想把事情鬧大。我現在覺得我特別不是人,對不起,姐。”
溫心悠臉色凝重,“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
溫心悠走進書房的時候,左斯年正低頭,專注着看東西。
“斯年。”溫心悠走到了書桌旁,左斯年順手拿過一份文件蓋在了那樣東西的上面。
“怎麼了?”他笑容自然,眼神溫和地望向她。
溫心悠也當做什麼都沒有看到的樣子,“斯年,婚禮上需要邀請你的母親嗎?”
左斯年站起來,走過來,一手攬上溫心悠,親暱地吻了吻她的脣角。
“悠悠,你身上怎麼會有這個味道?你去哪兒了?我今天去婚紗店的時候,你已經不在那裡了。打你電話也是關機。”
溫心悠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機沒有電了,不好意思,我一個人去逛了一趟商場,可能吸菸的人比較多吧。我去洗個澡。”
溫心悠就要掙脫他,左斯年卻拉着她,一把打橫抱起她,笑的賊兮兮的,“讓爲夫來伺候親親老婆沐浴好不好?要是我伺候的好話,賞我一個鴛鴦浴。”
溫心悠摟住他的脖子,故意問,“要是伺候的不好呢?”
他貼近溫心悠的耳朵,含住她的耳珠,曖昧地捲進舌尖,“那晚上就讓你大刑伺候。皮鞭,手銬,蠟燭,都隨你。”
溫心悠看他一副色狼的德行,忍不住啐了他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