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是不誘導用戶消費，還拿什麼盈利。”林清看着她，一本正經說道：“你要記住無論我們做什麼軟件，都不會強制要求用戶付費的，但是想體驗更多的功能就要付費。”
劉靜理解透徹，點了點頭，小聲說道：“這樣會不會受到用戶的反彈？”
“互聯網行業已經被詬病多年，而用戶卻對咱們公司的熱情相當高，所以不能讓用戶寒心，你要做的就是趕緊把遊戲做出來，答謝用戶對公司的支持，讓用戶體驗到什麼纔是真正的快樂。”
林清的神色相當肅穆，這個決定其實是在演唱會上臨時決定的，一直記在心裡，爲的就是回饋用戶的熱情。
“真正的快樂？”劉靜已經隱隱察覺出了什麼。
“充錢啊，不充錢怎麼能體驗到真正的快樂。”林清笑道。
劉靜尷尬的笑了笑。
這或許應了傳說中男人是禍水那句話，不然爲何一邊騙着用戶的錢，一邊還讓用戶對公司感激涕零....
林清對劉靜擺了擺手，等她走後，便扭頭看向一側的葉結衣，問道：“教育直播的事情到進展怎麼樣了？”
“正在緊急落實最後的收尾工作，預計下週將會全面發佈。”
林清點點頭又問道：“樑清石和沈瑩兩個實習生呢？”
“每週都會來實習一天。”葉結衣說道：“是挺勤勞的，可總會有一些風言風語，嫉妒她們兩個人的待遇。”
“是有人在嫉妒她倆嗎？”
林清看了她一眼，僅僅是一眼，後者下意識低頭，雙腿併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因爲公司是林清的，那兩個人又是林清親自帶來的朋友。
葉結衣低着頭沒回答。
“再有風言風語就隨便抓一個殺雞儆猴。”林清的聲音漸漸冰冷，站起來走到窗前望着下方的車水馬龍。
不爲別的，樑清石和沈瑩都是實在人，都是林清爲數不多的朋友之一。
......
第二天。
林清回到久違的大學。
不過卻發現大學裡的氣氛似乎是變了，沒了以往的青春氛圍，變得格外壓抑。
甚至就連趙小天和牛大猛這兩個屢屢敢於挑戰林清的娘炮，都僅僅是掃了一眼林清，便又垂頭喪氣的離開。
這種情況在寢室大樓尤爲嚴重。
走廊裡居然空無一人！
平日間這個時候走廊裡應該是有不少人的，三三兩兩的娘炮會湊在一起談論着什麼名牌包包之類的話題。
就彷彿整個大學發生了什麼大事一般。
林清到了自己寢室的門前，闊別已久的寢室已經有些日子沒有來了，深吸一口空氣推門進入。
這時，寢室內有兩個人，分別是樑清石和已有時日未見的劉寒。
他更是見到了寢室內變得空曠起來，王德的行李居然全部都不見了，甚至就連江陽的行李也是，眼下樑清石又是在收拾行李看意思也是要搬出去住了....
林清問道：“要搬出去住了？”
樑清石僵硬的點點頭，林清這才發現他的眼眶是紅腫的，明顯是遇到了什麼傷心的事情。
“王德....王德他....”樑清石頓時坐在牀上哭了。
林清尷尬說道：“哭個屁，王德難道是死了，你這麼哭？”
樑清石雙手抹着眼淚，重重的點點頭。
林清臉上的尷尬逐漸消失，站在原地愣了，只覺得很難以置信，心中隱隱生出不妙的預感，難怪整個大學的氛圍都變了。
過後，他將詢問的目光看向一側。
“關於王德跳樓的事情，我只是有些耳聞。”劉寒垂下頭，不敢看林清那雙格外寂靜的眸子，令人感到驚悚。
林清深吸一口空氣，這才認清二人沒有騙自己，他只感覺頭皮一陣發麻，前陣子樑清石還說王德回來打算讓幾個人在一起吃頓飯呢，卻不曾想就跳樓了？！
這到底是遇到了什麼想不開的事情？
也難怪走廊裡看不到人了，都是在害怕，還有爲什麼樑清石會搬出去住了，至於劉寒的出現應該是來壯膽來的。
林清坐在椅子上，從抽屜裡掏出香菸點燃，背對兩人望向窗外，看不出臉上的表情。
他陷入深深的回憶當中，一幕幕帶有王德的畫面從腦海閃過，在警司的大廳裡無助的蹲着，還有和江陽每天擠在一個被窩睡覺的，也有在甜品店賣力的說教姚萌怎麼追男朋友.....
畫面中有說有笑也有哭，然而好端端的一個大活人就這麼跳樓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欠着王德，如果沒有王德，也就沒有了今天聲勢滔天的華清。
身後樑清石已經哭出聲來，一五一十詳詳細細把自己知道一切都講了出來。
林清坐在椅子上沒動，細細回味着樑清石的話語.....
王德回來的時候，滬市演唱會剛剛結束，卻在這週一跳樓，也就是說輕生的念頭從他回來的那一天起便就有了。
林清有些自責，王德拜金沒能力阻止，那是他自己的路，但跳樓這件事是一定能阻止的，哪怕就是把他給打住院也行啊。
眼下跳樓的動機也是至今含糊不清。
“對了，我在他的抽屜裡找到了這個，你看看。”樑清石拿着手機下牀。
林清深吸一口氣剋制了某些情緒，轉身接過手機。
上面是一張照片，看晃動的鏡頭應該是倉促拍的。
【城城區醫院診斷單。】
病人：王德。
病症：下.體嚴重受損，綜合診斷失去生育功能、失去正常排便功能。
治癒：暫無相關經驗。
“......”林清一臉尷尬。
就因爲這個選擇輕生跳樓？
不過事後一想，林清覺得還就真有可能。
畢竟那東西關乎着男人一輩子的榮譽，王德活着的時候總是說趁着年輕可以隨便玩，等玩膩了也可以找個老實的女人嫁了，但那個前提是他還保留有生育功能，可要是沒有了那功能的話.....
仔細想想，林清又發現了端倪所在，王德以前的生育功能是否正常暫且未知，但排便是絕對正常的！
因爲每次去廁所，王德總會投來羨慕的眼光！
“那份證明呢？”林清隱隱覺得那可能是一個大線索。
“被一羣警察帶走了。”樑清石還在低聲哭泣着，說道：“昨天我就試着給你打電話，但是你的電話一直關機，所以纔沒有通知到你！”
“通知我？”
“後天是王德的葬禮，在他老家。”樑清石說道。
“嗯，一起去，江陽已經提前動身了嗎？”
“不是，他被嚇病回家了。”樑清石哭泣中帶着明顯的無奈。。
週一那天，王德站在樓頂滿臉生無可戀的望着下方。
大樓下早已經人滿爲患，不少人都在大聲叫他不要做傻事，江陽也在下面大聲哭叫着安慰，然而並沒有任何效果，王德絕望的笑着，向前輕輕一躍，整個人只是短暫的幾秒便已經從二十多層的大樓摔在地上，也剛好摔死在江陽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