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傷的腳敷了藥後又貼上了膏藥,現在感覺已經沒那麼痛了,至少能用的上力了,不過穿上那雙七釐米的高跟鞋,走路還是有些不方便,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再次摔倒。
柳俊澈關上車門繞到前面,看到安然一瘸一拐的,心裡的小火苗蹭蹭就冒了出來,這個女人,服次軟會死嗎!明知道她現在的腳不能太用力,居然還穿那麼高的鞋子!
某人已經忘記了,那雙鞋子還是他帶她去買的呢。
走到安然面前伸出手來,示意她挽住自己的胳膊,這樣就能讓她半依在自己身上,右腳也能少使點勁,但安然卻像是沒看到一樣,根本就不領情。
“不是說只要露個面就可以了,幾分鐘的話我自己能走。”並不是沒看到柳俊澈伸過來的手,但她不想和這個男人表現的太過親密,雖然她跟他之間並沒有什麼。
而他,也許只是出於好心不想她腳受累落下毛病。
本來已經打算忍下怒氣讓她挽着自己,進去露個面就走,但顯然某個女人的不領情,直接讓柳俊澈壓制下去的怒火重新冒了上來。“誰說只要露個面就可以了?既然你自己能走,那麼我希望你最好表現的正常一點!”
冷冰冰的丟下這句話,也不管安然是什麼臉色了,柳俊澈擡步朝面前的大酒店走去。
看着柳俊澈遠去的背影,安然譏諷的扯了扯嘴角,這個男人不但無賴,還總是莫名其妙的發怒,什麼成熟穩重,那些寫娛樂雜誌的人根本就不知道柳俊澈是個什麼樣的人吧?
柳俊澈已經進去了,安然也沒多想,雖然腳上的傷還是很疼,但還好是她能忍受的範圍,只不過腳上穿着高跟鞋,實在是沒辦法穩穩當當的走路。想了想,安然所以脫下高跟鞋,從車裡把自己那雙平底鞋拿了出來。
雖然穿禮服配板鞋有點怪異,但整體的和諧度還是有的,試着走了兩步,果然比穿高跟鞋走的穩當。
晚宴是在酒店的三樓,那裡是專門舉辦各種宴會,晚宴的地方,安然剛一走進去,就看到某個傢伙被一羣記者圍在了中間。
想到上次和這個傢伙在一起,隔天就上了娛樂新聞的頭版,安然不禁皺了皺眉頭,她可不想再上一次娛樂新聞和雜誌。從那羣記者身後走了過去,頭儘量低着,讓人看不清她的樣子。
估計是記者太多了,柳俊澈忙着應付,也就沒看到安然從大門進去,等他打發走那些記者後,安然已經找好角落坐了下去。
畢竟腳踝扭傷了,走路的時候儘量不去想倒不覺得疼,這一坐下來,精神一放鬆,腳踝處的疼痛就洶涌而來,席捲了安然的腦海。
安然選的地方比較偏,燈光也暗,見沒什麼人注意到這邊,安然索性將右腳上的鞋子脫了放在了一邊,將受傷的腳搭在沙發上,輕輕的揉捏着。腳踝處有淤血,安然怕長久不散會影響到神經。
也正是因爲燈光太暗了,安然居然沒發現她所坐的沙發另一邊,還坐着一個人,而且是個男人。
現在那個男人正饒有興致的看着安然脫下鞋子,輕輕揉捏着自己的腳踝。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碰到她,看來一定是柳俊澈帶她來的吧?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一向獨自參加晚宴的柳俊澈,這次卻帶了這個女人一起來呢?
男人放下手中的酒杯,嘴角揚起一抹玩味的笑意,看來今天晚上沒有白來一趟,至少,也許會發生點什麼有趣的事呢。
柳俊澈身爲S市第一集團的總裁,來這裡當然不是看看這麼簡單了,打發走一幫記者,轉身又去應酬那些老一輩的商業巨頭了。雖然現在柳氏集團風頭正茂,但並不代表了它在S市就是老大。
就比如現在,柳俊澈看着不遠處的歐陽翰,以及他身邊的中年人,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冷笑,那個中年人他知道,海外華僑歐陽袁天,這幾年剛回國,據說S市是他的故鄉。
而歐陽袁天這次回S市,似乎有意進軍美容事業,但歐陽集團第一個合作對象卻是個毫無名氣的小公司,這讓許多美容界的前輩很是大跌眼鏡。
歐陽翰顯然也看到了柳俊澈,視線無意識往柳俊澈身側看了看,卻沒看到那個熟悉的人兒。她沒一起來嗎?
“阿翰,這位是英美集團的董事長付雲長,這位是奧萊集團的董事長馬國平。”歐陽袁天手裡端着一杯香檳,笑呵呵的跟歐陽翰介紹站在面前的兩位中年人。
“付伯伯,馬伯伯好。”收回看向柳俊澈的視線,歐陽翰溫和有禮的朝兩位中年男人笑了笑。“以後小侄的公司,還往兩位伯伯多多幫忙。”
歐陽翰知道,這兩位中年男人都是父親的老友,雖然兩人的公司開的都不雜樣,但勝在有經驗有人脈有市場,所以歐陽翰並不會覺得和他們打交道沒好處。
“阿翰都長這麼大了,正是後生可畏啊!”付雲長笑呵呵的拍了拍歐陽翰的肩膀,他這位老友當年收養歐陽翰的時候,他和馬國平可都知道的,當年那麼小個毛孩,現在已經長的一表人才了,而且還很有經商的天分。
歐陽翰依舊是掛着溫和的笑容,一言一行都表現的十分的得體,讓馬國平和付雲長兩人看的是連連點頭,心裡也各自打起了小算盤。
馬國平和付雲長都有個女兒,馬國平的女兒今年二十一歲,剛讀完大學打算考研究生,付雲長的女兒二十歲,在讀高三,而且就在本市。看到歐陽翰這樣的青年才俊,又是老友的兒子,兩人心裡都打起了聯姻的算盤。
只不過現在兩人誰也沒先說出來,畢竟歐陽袁天只有一個兒子,拒絕了誰面子上都不好看,所以兩人都打算私底下和歐陽袁天提提,這樣被拒絕了別人也不知道。
歐陽翰哪裡知道兩位伯父現在心裡的打算,一邊溫和的笑着,一邊看着朝自己這邊走過來的柳俊澈,心裡盤算着他過來做什麼。
對於歐陽袁天,柳青雲的態度自然是交好的,所以柳俊澈在看到歐陽袁天之後,便打算上前寒暄寒暄。
“歐陽伯父,沒想到能在這裡碰到您。”能當上總裁的人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雖然柳俊澈依舊冷着一張臉,但嘴角那抹淺淺的笑意,卻中和了那張冷臉,讓人看起來不會覺得,這個小夥子太冷傲。
關於柳家的事情,歐陽袁天也知道一點,知道眼前這個帥氣的小夥子是柳家的獨子。“柳總裁,聽聞今天的慈善晚會是由柳氏集團舉辦的,沒想到柳總裁不但經商有一套,對慈善事業也是很積極啊!”
的確,今天的慈善晚會是由柳氏集團舉辦的,但柳俊澈並沒有因爲歐陽袁天的一句誇讚而感到驕傲,只是禮貌的笑了笑,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歐陽伯父能來,是俊澈的榮幸。”
柳俊澈和歐陽袁天在一旁寒暄,歐陽翰端着酒杯站在一旁並不插話,只是溫和的笑着,視線無意識朝四周看去。
這邊安然揉了半天,總算覺得腳踹處的痛楚減輕了不少,估計淤血該散的差不多了,這纔將鞋子重新穿上。看了看時間已經過去十五分鐘了,想來那傢伙露面也露夠了吧?
這裡人太多了,雖然不至於擁擠,但吵鬧還是有些的,安然不想在待下去,穿好鞋子就打算離開,去找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