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胖子王爺矯情了

良辰做了一個夢。

夢裡面她被綁在了石磨旁,就像驢子一樣跑圈圈磨豆子,樑硯在不遠處生了一堆火,目光盯在她的身上,表情似笑非笑。

被極有侵略性的目光盯着,良辰嚇得不敢停下,只有一圈一圈的跑下去。

汗水就像是下雨一樣,身上溼透後,就啪嗒啪嗒的落在了地上,融入了土裡只留下了一個痕跡。

“你真胖。”

就像是變魔術一樣,對面的樑硯瞬間就縮小了一點,變成了瘦弱不禁風的奴隸。

眼神冷得像是一把刀子,銳利的可以割下她身上的肥肉。

被人說真胖,良辰有一些低落,可憐巴巴的看着奴隸。

奴隸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從火堆裡面拿出一根火棒,朝她扔去。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變成了一滴油都沒有的骨頭架。

一邊回想自己的夢,一邊不知不覺竟然吃了三個實心饅頭,兩個花捲,一個雞腿,大碗皮蛋瘦肉粥。

良辰揉了揉肚子,吃了以前她一天吃的伙食,還是有一種前胸貼後背的感覺。大胖子活的艱難,要是夢中控制一下火,用那種方法痩下來也不錯。

想到這裡,目光恰好掃到對面。

不得不說,從邪魅一笑到冷若冰霜,這張臉都演繹的不錯。不過說是一模一樣,細看還是有許多差別,比如樑硯一看就知道是個富家公子哥,而面前的這個人明顯是個勞工。

又瘦又黑,長時間的勞動,硬生生把那張俊朗的臉折磨的面目全非。

哎,良辰嘆了一口氣,嘴裡的半個甜心饅頭也沒有味道,明明瘦骨嶙峋的,被她強拉上桌也不知道就順着多吃點,只啃了半個饅頭算什麼,來襯托她大胃王嗎?

就他這個樣子,也只能在夢中才敢對她橫眉豎眼了。

良辰把裝雞腿的金絲纏玫瑰的白瓷碟往他那挪了一些。只見他毫不領情,視而不見,老實規矩的低頭坐在。要不是他曾準確的從桌子上拿過饅頭,她都要懷疑他從沒擡過頭。

良辰忍不住咳了兩聲表示存在感,“你再多吃一點,這些東西我一個人吃不完。”

夏奴聽見她的話,沒有擡頭,只是人離開了凳子,跪在了地上,語氣刻板生硬,“回王爺,奴許久沒有吃東西,一次吃不了太多。”

說完,就靜靜跪在地上,等良辰發話。

王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違逆她,夏奴料想得到他一會兒的下場,嘴角不由得扯了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早上被叫去沐浴,換衣,那些小廝冷言冷語說他攀上了高枝,被打了一頓,反而被王爺看上了,這些話他一句都不信。

他身份地下,且容貌醜陋。王爺討厭了他那麼多年,怎麼會大病之後就看上了。他沒有任何可圖的地方,這些反常的事,想來想去只能可能和蘇郡主有關。王爺最討厭旁人覬覦她的東西。

“你起來!起來!我讓你跪了嗎?誰準你跪了!”?良辰先是被他的話愧疚的沒有了胃口,再被他動不動就跪下氣得怒吼。

地上的夏奴一聲不吭,安靜沉默的跪在地上,姿態卑微,周圍卻隔了一道看不見牆,明明在自己面前,又像是隔了千山萬水。

他流露的感覺讓良辰恍惚了一下,不自覺的將他和樑硯的樣子重合。他們那麼像,模樣像,聲音像,連不經意冒出的冷漠也像……

只不過少了那份驕傲,良辰驀然覺得她剛剛的遷怒只是因爲他的奴性,只是看到他和樑硯的不一樣就不自覺害怕,害怕他不是他,怕她每次到新的一個世界男主都是樑硯的模樣,卻都又不是同一個人。

良辰輕嘆了一聲,上前幾步扶起了他。

“你起來吧!我現在看不慣你跪了,以後在我面前都不要跪。還有你以後叫硯,……夏硯。記住了?”良辰想起他自稱奴,從原主記憶裡翻出他的名字,夏奴。因爲主家姓夏,而他是個奴隸。這個名字簡單明瞭的讓她難受,就忍不住給他換了一個名字。但猶豫再三,還是把那個樑字忍住了。

她沒有權利把有些東西硬加給自己,也不能硬加給他。

他和樑硯始終是兩個人。

就算是同一個人,沒有樑硯的記憶,他們就是兩個不同的人。

要不是系統說過,她不完成任務,會受到很嚴重的處罰,她真想不作爲看看。

對着長得一樣的兩個人,做同樣的事,或許之後還有很多一樣的n個人,真是好惡心。

……

……

“你輕點,再深點。”柔軟的嗓音微微的顫抖,不由得讓人腦子裡浮現嬌媚欲滴這幾字。

“是。”站在女人身後發力的人沒有想象中被嗓音亂了分寸,聲音依舊的沉穩淡漠,置身事外,沒有一絲觸動。

良辰說完話就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那種聲音怎麼會是她發出來的,不過羞恥感經過了夏硯的無動於衷,瞬間消失的乾乾淨淨,身後的人又不是打蛇上棍的樑硯,沒有撲倒和毒舌她的勇氣。

“算了,你別按了。你說說你還有什麼別的特長嗎?”

按的的確是挺舒服的,不過熟練就是練得多,一想到男主幹按摩小哥的活,她就覺得全身都不自在。

沒聽見夏硯的回話,也沒有繞到她的前面,良辰疑惑的轉身看向他,“沒有了嗎?”

要是有的話,高端上檔次就培養,沒有的話,就以貼身小廝不能太沒文化幫他請幾個先生,正好不讓這張臉在自己面前晃盪。

反正只要他不合女主he,她依舊是成功,沒必要像上個世界一樣,費盡心思想辦法追男人,最後自己賠了一半進去,上個世界的狀態,要不是結束的早,或許,她會把整個心賠進去。

其實良辰心中還有一個辨別面前人是不是樑硯的辦法,要穿越的那一夜,她掙扎中目光無處擺放,不小心就看到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恥骨有一顆小小的黑痣。

倒不是害羞扒男人褲子,只是誰知道是不是系統窮,用樑硯的殼子裝別人的靈魂,而且兩個的性格差那麼多,良辰私心不願意證實天之驕子的樑硯和朝不保夕的奴隸是同一個人,所以這件事就那麼放下了。

歸根結底,良辰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更愛自己,不願意用心去賭一場沒有底的賭局。

良辰的話說出了,夏硯就沉默了。

目光下垂,似乎在思考自己擅長的東西。

良久,睫毛顫了顫纔看向良辰,語氣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我還會占卜。”

哈!

良辰被這個答案弄得懵了一下,旋即一想,她到這個地方就是違反自然規律的,巫師道士之類的人物說不定真的有超自然的能力。

但是,這個特長太高端大氣上檔次了一些,真的能幫他改變命運嗎?良辰掃了他一眼,臉上才長了一些肉,就打算投入七老八十骷髏占卜師行列嗎?

“那我該怎麼幫你?你需要水晶球嗎?”良辰認真說道。在街口幫他擺個攤子是不可能,因爲怕被女主看到給生吃了,但是給點器具,讓他深入學術研究也不錯。這個世界早用水晶製作出各種器物,所以水晶球他要她也無不可能弄來。

“不用,奴……我用龜殼銅錢便能占卜。”一時還不是很習慣用“我”而不是“奴”。

良辰瞭然的點點頭,這麼說他走得應該是道家的路子。

沒過一會良辰就吩咐下去,讓他們給夏硯找齊桃木劍,和古銅錢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