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很熟悉,但肯定不是安霽尋,最後安梠還是被好奇心戰勝,她真想看看周詩童在和誰調情。
“我不需要猜,我只需吃一口。”
安梠小心翼翼趴在樓梯欄杆上,探頭看那個說話的男人。
高高瘦瘦的男人整個頭窩在周詩童脖子上,好像真的在吃她一樣。而周詩童也不拒絕,兩條腿圈住男人,被男人抵在牆上又啃又咬。
安梠深吸一口氣,悄悄拿出手機,點開了視頻。
嗯,她只是覺得在必要時這視頻能用上,並不是窺人隱私。
拍了一段視頻,她抱着可樂像沒事人一樣回了包間,躲角落裡繼續喝可樂。
可樂沒喝上兩口,曜致坐過來不耐煩的搶走,並說:“你還小嗎,吃這些爛牙飲料。”
曜致主動湊過來,這是破天荒第一回,安梠吃驚之外不由問他,“找不到周詩童是嗎?要我告訴你她在哪嗎?”也就周詩童不在曜致纔會想起她吧。
“我不找她。”事實上曜致還不敢找周詩童,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問她,安梠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們聊聊,你可能對我和詩童誤會有點深。”
“我誤會你們什麼了你倒說說?”曜致能有這種覺悟,安梠想她該給他鼓掌嗎?
“誤會我喜歡她,是不是?你是不是總覺得我喜歡她,所以你看她不爽,最近更總拿她來挖苦我。”
曜致承認他確實對周詩童好,也喜歡和他待一起時的輕鬆,但他心裡無比清楚那絕對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至少他從沒想過要娶周詩童或者和她在一起。
“我看她不爽可不因爲你,她跟安霽尋搞一起破壞我家和諧,我還得覺得她可憐然後對她好聲好氣?我腦子還沒進水。”安梠經歷過親眼看着自己媽媽被周詩童氣死的,那種痛也只有她自己知,試問她會對周詩童好?
安梠每次說話都很衝,她一衝曜致總不由被她影響跟着也不耐煩。就比如現在,她一句不是因爲他,他就額筋跳。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他說:“那種事你確定?你親眼見了?要不是真實,你這樣想她這樣說她,她以後如何面對大家?她還怎麼找對象?”
瞧瞧,字字句句都是在替周詩童考慮,安梠沒覺自己冤枉錯人。即使不喜歡,那人在他心底也是個特殊存在。
安梠替曾經的自己心疼,苦纏十多年,對他比對自己都好,結果得來什麼,不過是他次次的責怪,怪她任性,怪她不懂事,怪她對周詩童不友好。
她突然很想把剛纔拍的視頻放給曜致看,看看那就是他操碎一顆老母雞心的女人,人家可不缺對象。
但她還是忍住了,沒必要,怕給他看了他還反過來怪她,倒打一耙的事他們沒少幹。
“她找不到對象你跟她處唄,你操哪門子心。”安梠最後這麼說,很平淡,連嘲諷都懶得打開。
曜致卻不得不一二再的捏眉心,安梠實在太有惹火他的天份,他壓下去的火氣又開始蹭蹭的往上飆。
“安梠!”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喊出她的名字。
安梠卻瞥他一眼,又拿回可樂漫不經心呷了兩口。
“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了,我跟她就是好朋友的關係,我對她好也僅是對妹妹的那種關心,你能別誤會了行嗎?”
“就跟我哥一樣,他對你也很好,要是我總誤會你們,你會怎樣?”
好像是這個理,曜壹也對她很好,她不能誤會曜壹喜歡自己。於是安梠沒什麼好說的,又嫌坐得累,乾脆懶懶的趴沙發上。
等不到安梠回懟,曜壹以爲她聽進去自己的話了,又嘗試着提求婚的事。
“趁大家還在,我們把婚事早點確定下來可好?”這算是曜壹難得的溫柔了。
“不好。”安梠動都沒動只輕飄飄吐出兩個字。
“爲什麼?”瞧着安梠滿不在乎的樣子,曜致心臟那裡突然有點刺痛。
從何時開始,她對他變得滿不在乎的?
“因爲我對你沒感覺了,你也不適合我,我們合不來,咱倆在一起只會令大家不痛快。”安梠現在看得分明,即便曜致真的喜歡她,他倆的性格也不合拍,在一起徒勞累。
再說他們之間橫着上一世,豎着一個周詩童,不管曜致把那人放哪,那人總有一席之地,安梠沒法接受。
“呵,”曜致卻突然冷笑起來,看着安梠的眼神像刀鋒,嚯嚯嚯的,“那之前十幾年你纏着我幹什麼?招惹我好玩呢?”
十幾年的癡纏,誰不知道安梠喜歡他曜致,現今她能輕飄飄的就否認了那感覺。
什麼沒感覺,曜致是不信的,他覺得安梠根本就是在報復他。
“纏着你想你喜歡我唄,還用問,你也知道十多年,十多年你怎麼迴應我的?我只是一朝夢醒,不想再繼續傻下去罷了。”安梠牙尖嘴利起來更氣人,“說多少次了你還不聽。總是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不聽就能按你的想法來了?”
“你要什麼迴應,我不是給你了嗎?你要是覺得結婚不是你要的迴應,你想要什麼?”
曜致覺得遇上安梠就是他的劫,初初天天被纏着被她叉腰跟別的女生警告:曜致是我的,你們都滾滾滾,滾遠點。他真覺得煩,煩透頂,看到她嬌橫的臉對着自己就沒好氣,甚至厭惡。後來漸漸習慣了,那感覺纔好一點,再後來反正都這樣了,他開始想就她罷,懶得找其他了,說不定別人比她還煩。然後他心裡就認定她了,要牽手結婚的那個人也只有她。他從沒想過要找別人,包括他比較欣賞的周詩童。
“我現在不需要你的迴應,只要大家互不來往互不干涉,你也別天天在我面前說我對周詩童怎麼怎麼不好。我現在跟我媽搬出來了就想離你們這些人遠點,好好過我們的日子。”
上一世曜致還拿婚姻來替周詩童報復她呢,這種迴應不要也罷。
你們這些人?曜致自然也是被列入這些人的名單中,他聽着怎麼那麼刺耳呢。騷擾了他十多年,現在要離開他,說離開就離開。
曜致不知自己算什麼,或者此刻在她眼裡自己什麼也不是吧。原來他也有被人嫌棄的時候,體驗感真差勁。她那時又是怎麼忍自己十多年的?
“你真要離開我?不後悔?”他問,卻早已沒有了曾經的底氣。
“曜致,可找着你了,我手弄破出血了,你這有沒醫藥包?”
安梠正要說絕不後悔,話未出,周詩童手捧着手走了進來,走近了還能看到手指縫裡流着紅彤彤的血。
曜致眉頭一皺,立馬朝她走過去,並伴着氣急敗壞的緊張,“怎麼這麼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