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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譏諷地笑道:“林候爺,看來,你這身子骨確實不行了啊……嘖嘖,都說三十而立,男人到了三十歲,可不能和那些年輕小子們比拼體力和精力,甚至還和人打賭做那‘一夜七次郎’啊……”
林昱哲滿臉的驚訝和不可置信,他怎麼也未想到,男子竟然連這件事情都清楚!
“我知道了,你……”
後面的話還未說出來,就被越聽越覺得不對勁的林老夫人阻止了。
“砰!”
一個裝滿了滾燙茶水的杯子,砸在了男子面前。
一瞬間,茶杯碎片、茶水和茶葉四濺。
男子不僅沒有被嚇到,反而還挑了挑眉,眼含興味地瞧着再次微闔雙眼閉目仰神起來的林老夫人,道:“老夫人,可是我說中了你的心思?”
“放肆!”林老夫人用力地拍向桌面,惱怒地瞪着眼前這個一連再挑釁她威嚴的庶民。若非她想借着這個庶民的話點醒林昱哲,她又豈會一連再地縱容下去!
“哲兒,這件事情,你打算如何處置?”
林昱哲還未出聲,男子又冷笑了一聲,道:“林老夫人這是被我說中了心事吧?嘖嘖,我就不明白了,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婦人,都說‘虎毒不食子’,可,我瞧着,林老夫人你連老虎都不如!爲了一已之私,竟然特意找人yin*林候爺到青樓酒肆,如今,看着林候爺這幅衰弱的身子骨,想着林候爺再也活不了多少年,不能阻攔林二爺的襲爵之路,你這心裡就極爲舒爽吧?哈哈哈……”
“你放肆!”林老夫人已不敢再去看林昱哲的臉色了,她一向都知道,林昱哲並不是一個呆傻的,若非如此,林昱哲又豈能成爲盛京有名的風流才子?
“來人,將這個胡言亂語的人給我拖下去,亂棍打死!”
看着一臉兇狠,朝自己方向走來的粗壯婆子,男子不僅沒有被嚇住,反而還繼續冷笑道:“老夫人,這世上,紙可是包不住火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你……”林老夫人氣得眼前金星亂竄,心裡更是後悔懊惱不已:早知這個男子如此難纏,她就不應該想着趁此機會除掉蘇姨娘,並在林昱哲心裡添上一根刺,從而讓林昱哲答應兩個月後迎娶許雅彤!
“母親,他說的是真的嗎?”林昱哲並不想如此質問林老夫人,可,男子所說的話,再結合這段時間,他無意中聽到一些下人的議論話語,都令他不得不將這幾件事情聯繫在一起。
這一深思,他就越發地覺得男子的話頗具道理,於是,看向林老夫人的眼眸裡就滿是痛苦和哀傷。
他怎麼也未想到,生他養他的母親,竟然想如此急不可耐地毀掉他!
“母親,爲什麼?”
林老夫人有瞬間的愣怔,然後,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貓一樣跳了起來,扯着嗓子吼道:“哲兒,你太讓我痛心了,我可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是我的親生兒子,我又豈會做出這等事情來!”
“是嗎?”林昱哲反問了句,臉上卻依然是濃濃的哀傷和絕望,他根本就不相信林老夫人的話語:“就因爲我不參加科舉考試,也不願意投身軍隊,無法襲父親的國公爵位,所以,母親,你就打算放棄我嗎?”
“你胡說什麼,我都說了,這不過是外人眼紅我們定國公府的榮耀,特意說出來挑撥你我母子情份的話語……”
林老夫人依然在醇醇勸說着,而房間裡的下人也因爲這番出乎於人意料之外的話語愣怔住了。
誰也沒有注意到,挑起這個話題的男子已趁此機會,悄悄地翻牆離開……
與此同時,匆忙趕回定國公府的林芷珊等人,聽到這個消息時,那朝梧香院方向行去的步子就立刻頓住了,臉上也難得地流露出一抹震驚和不可置信。
當然,林芷珊臉上的神色純粹是裝出來的,心裡卻暗爽不已,但,爲了避免被衆人察覺,她依然流露出一幅震怒的模樣,道:“父親那般寵愛蘇姨娘,沒想到這蘇姨娘不僅不領情,反而還公然在定國公府裡**,真真是……”
說到這兒時,林芷珊突然頓住話頭,尾頭微蹙,問道:“林管家,可知祖母如何處置蘇姨娘?”
林管家微微躬身,一臉恭敬地應道:“回大小姐的話,老夫人還來不及處置蘇姨娘……”
聽完了林管家講述的其它話,林芷珊那微蹙的眉頭不僅沒有舒展開,反而還皺得更緊了,看向林芷嫺等人的眼眸裡也流露出一抹冷意:“今日這事,我不希望有人外傳。”
林芷嫺抿了抿脣,強壓下胸口那團越燒越旺的火苗,低聲道:“大姐,就像你所說,我們都是定國公府的女兒,‘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又豈會將今日發生的這些糟心事外傳,沒得丟了我們定國公府的臉面!”
其它的人也紛紛應和,那模樣,就差沒有右手指天地發誓了。
林芷珊淡淡地瞥了眼林芷嫺,嘴角微勾:“那就好。”她又豈會不知曉林芷嫺的話外之意,只不過,不論林芷嫺等人心裡所想爲何,家廟裡發生的事情也就罷了,若定國公府裡發生的這樁**的事情也外傳的話,無需她出手,自有人出面收拾!
話落,林芷珊就帶頭朝蘭園的方向行去。
才堪堪抵達蘭園,就只聽得蘭園裡傳來一聲比一聲的訓斥聲。
這般中氣十足的聲音,倒不像被人暗中擺了一道而懊惱後悔的林老夫人的性子啊……心裡轉過這些念頭的同時,林芷珊那前行的腳步也沒有絲毫停止,很快就到達蘭園大廳。
下一刻,林芷珊就恨不能自己沒有進來了。
無它,只因林老夫人正臉紅脖子粗,手指指着林昱哲破口大罵着,那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她是林昱哲的親生母親,含辛茹苦地將他拉扯大,可,他不僅沒有思索着如何回報她這腔苦心不說,反而還惹下一堆麻煩事,以至於她走到哪兒都被人眼含嘲諷地瞧着……
林昱哲那本來因爲懷疑而理直氣壯的模樣,在林老夫人這番兇猛的勢頭之下,猶如見到了大灰狼的小白兔般,一顆腦袋越垂越低,臉上更是流露出濃濃的懊惱和愧疚。
林芷珊暗自嘆了口氣,她怎麼也未想到,事實都擺在面前了,這林昱哲不僅沒有對林老夫人生出絲毫警惕心,甚至還爲自己懷疑林老夫人的用意而生出愧疚的情緒來!
還真是一團扶不上牆的爛泥!
“見過祖母。”林芷珊抿了抿脣,微微彎腰,行禮道。
緊隨其後的林芷嫺等人,雖然想多欣賞一下林老夫人訓斥林昱哲的劇目,但林芷珊已行禮請安,她們若不行禮請安的話,那就大過於失禮了,遂也只能壓下心裡的遺憾,緊隨在林芷珊身後行禮問安。
林老夫人淡淡地瞥了眼爲首的林芷珊,深吸一口氣,壓下胸口那些翻騰的惱怒的情緒,手裡卻捂着胸口,道:“真是氣死我了……”
極有眼色的憶安,忙不迭地上前幾步,輕撫林老夫人的胸口,嘴裡也安慰道:“老夫人,大夫才說了,你的身子不能再受氣,你就別生氣了。再說了,如今林候爺已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心裡已不知如何地懊惱愧疚了呢……”
林昱哲微微擡眸,瞥了眼俏生生立在那兒的憶安,目光在她那不停張合的水潤的紅脣,和俏挺的胸脯,以及因爲彎腰而挺起來的屁股處停留住了,眼眸裡流露出來的yin邪之意,只令正輕撫林老夫人胸口的憶安的手指有瞬間的僵硬。
林老夫人不知是沒有察覺到,抑或是根本就放任默許了這一切,總之,過了許久後,林老夫人才在憶安的安撫下,長舒了口氣,臉上的痛苦神情也和緩了少許。
憶安心裡舒了口氣,忙不迭地捧起早就沏好的茶水遞到林老夫人嘴旁:“老夫人,喝口水吧。”
林老夫人輕掀脣角,抿了幾口茶水,然後示意憶安將茶杯拿開。
這時,她才得空瞧向林芷珊等人,可,下一刻,她就蹙緊了眉頭,不悅地問道:“今日可是出了什麼事?”
說到這兒時,林老夫人狠狠地剜了林芷珊一眼,冷聲道:“珊兒,你來說!”幾人中,除了林芷珊外,其它的人,包括林芷嫺在內全部換了一身衣裳,若說這件事情和林芷珊沒有關係,她還真不相信!
林芷珊嘆了口氣,滿臉的傷感,道:“不瞞祖母,今日家廟裡確實出了點事。”
不待林老夫人回話,她又偏了偏頭,吩咐道:“田嬤嬤,將李嬤嬤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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