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怎麼樣?”風輕欲哭無淚的看着手腕上那雙白皙如玉的大手,若是平常她或許還有心情欣賞一下眼前這雙藝術品一樣的器官,但是現在被人抓的手腕發青,她只有罵人的衝動。
男子長長的睫毛眨動了片刻,當做沒有察覺風輕的怒氣,依舊故我的閉眼緊抓着她。
風輕無語的看着天空,晃了晃被人鉗制的手腕,最後泄氣般的說道,“怕你了,你先放開,我把你攙扶起來行不行。”
那人無聲的做着抗議,抓住風輕的手絲毫沒有放鬆。
得,這人不是個好糊弄的,看來今天是必須把人帶回去了,風輕收好皮囊塞到儲物袋裡,晃晃頭轉着手腕的做了一下熱身運動,然後直接就着被人拉住的手腕,一把攬過那人並不纖瘦的小蠻腰,標準的公主抱姿勢抱着一個絕色美男。
美男虛弱的臉龐埋在風輕尚未發育的胸前,那雙清湛的黑眸睜開了片刻,想到自己此時的處境,耳尖染上淡淡的紅暈,他似乎覺得不忍直視的閉上眼,這到底是個什麼女人,抱着個大老爺們也不知道避嫌,難道凡界的女子已經這麼開放了嗎……
“救命之恩如何回報,你自己看着辦。”風輕託着他雙腿的手向上掂了掂,如果不是有了修爲,她怎麼能輕易的抱起一個將近一米九的男人,走了兩步,似乎也不覺得累。果然,女漢子都是這麼煉成的。
小藍啃着雞腿吃的正歡,看到風輕回來後抱着一個男人出現,雞骨頭直接順着喉嚨嚥下去,“咳咳……你懷裡是什麼東西,咳咳……”
“如你所見,在路上撿的,他一直拉着我不撒手,沒辦法,我只能暫時把人抱回來。”說罷。風輕鬆開手。想把人扔到地上,可惜對方緊緊的攬着她的脖頸,連累她險些被拉趴,“喂。你還想讓我抱多久。胳膊要斷了!”
小藍拍着被嗆的胸膛。走到風輕跟前,捏着嗓子道,“估計這人是想讓你溫柔的把他放下。”
風輕忍住心中的怒氣。半彎下身子把人放到樹身上靠着,“放開,你的手再敢亂動,我立馬給你砍了,我沒有開玩笑!”
男子識時務的撤下手,腦袋抵着樹幹,暗自凝神調整內息。
風輕抹去額頭上冒出的汗漬,嘴上不滿的說道,“我就是心太軟,纔會讓這種人撿了漏。”
小藍看着男子身上的衣服,那上面刻畫的法陣非此界能夠出現,因此眼中顯出幾分深思,只是想到要通過空間界面遭受的痛苦,他又質疑起自己對他身份的猜測,拉着風輕的衣角走到旁邊的角落,“你剛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半死不活的?”
“對啊,本來我以爲是動物,走近纔看到是個人,然後就被他纏上了,我說要砍斷他胳膊時,這人突然睜開眼,眼神裡的殺氣差點嚇尿我!”
小藍扯着嘴角,“你說話真逗……憑我的直覺,這人身份不簡單,咱們還是別得罪的好,俗話說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別看他現在傷的嚴重,但是估計要滅殺咱兩也是輕而易舉。”
風輕偷偷用眼風掃了那人一眼,小聲道,“你說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暫時照顧着他,我看他身上氣勢逼人,修爲怎麼也有金丹以上,等他傷好了,可以讓他指點你修煉。”
風輕疑惑的皺眉,“他受傷這麼嚴重,肯定是得罪了比他更厲害的人,如果仇家找上門,把我們看做和他是一夥的,幹掉我們怎麼辦?”
“額……我們只能自求多福了。”
風輕懷疑的看着小藍,“你每次提起巧兒,都是一副嫌棄的樣子,恨不得趕緊把人送走,爲什麼碰到一個危害更大的,你反而攛掇着我收留,老實交代,你是不是瞞着我什麼。”
小藍心頭一跳,立刻舉着自己的手指發誓,“我保證自己沒有絲毫想要傷害你的意思,咱們當初簽訂的可是主僕契約,如果你受傷了,我也落不得好。”
“別篡改我話語的中心思想,我是問你是否隱瞞了什麼,不是讓你表忠心。”風輕看着他嘴角上留下的油漬,伸手掏出一個手絹使勁在他臉上擦了一下。
小藍趁機抓住風輕的手,嘟着嘴賣萌,“輕輕,我現在修爲有多差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對方真的有危險,我怎麼還會讓你留下他,這不是給自己挖坑嗎。”看到風輕表情鬆動,他接着說道,“我只是覺得你一個人遊歷太危險了,身邊有個高手照應着更方便,更何況修仙之人最講究因果,你救了他一命,於情於理,他都應該回報你,平白多個能人保護你不好嗎。”
風輕摸着他腦後的小發辮,“你小子還真能算計,也不怕到時候估算錯誤,把自己的命給賠上。”
“不會的,除非他無懼心魔。”
“行了,既然你一直爲他說好話,我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先留下他也無妨,至於巧兒……”風輕笑的很奸詐,“本來沒想這麼快把包袱扔掉,不過既然咱們已經離開涼城,實在沒必要重新回去,你覺得呢?”
“輕輕說的都是對的。”
“雖然此舉不太厚道,但是俗話說死道友不死貧道,他們皆爲出家人,就應該有捨己爲人的品質,浮屠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哈哈……”笑聲驚飛樹上鳥雀無數。
小藍鬆口氣,那人到底是何身份,等他確定了,他自會跟風輕解釋,如今還是先把他當做一般人對待,高階修士脾氣一向詭辯難測,只要風輕能入了他的眼,其他的都好說。
風輕看着四周已經昏暗的夜色,又瞅瞅只顧吃的小藍以及緊閉雙眸的某男,擡頭無語的對着天空嘆氣,“我又不是女主角,你幹嘛要給我一個如花美男,真心消受不了啊!!”
小藍呲牙咧嘴的想要把塞在牙縫裡的肉絲找出來,“我以爲你已經不在意了,怎麼又糾結起來了。”
“你不知道女人是最善變的嗎。”
“以前不知道,不過現在知道了,所以你慢慢糾結吧,我吃飽了先睡會。”
風輕走到他身邊,看着男子雕刻般的俊臉,壓低聲音道,“你先別忙着睡,去問問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以後也好稱呼。”
小藍抖着不太合身的衣服,嫌棄的瞅着風輕,“你自己怎麼不去,這種小事還要指使我。”
風輕立刻眼一瞪,拉下臉,伸手扯住他的小辮,“去不去!?”
“去……我敢不去嗎?”小藍可憐兮兮的摸着被拽的有些疼的頭皮,邁着小步子走到男子身邊,看着他冷凝的臉沒敢開口,這人身上的氣質太過於清寒,再加上對於他身份的猜測,小藍突然覺得自己腿有些軟。
故作可愛的回過頭對風輕拋了個媚眼,誰知風輕毫不領情,無聲的做出快去的口型,小藍拖拖拉拉的低頭對手指,風輕做了個抹脖子的姿勢,威脅的伸出手指指着男子。
小藍這才清了清喉嚨,小聲叫道,“醒醒……”見他沒有反應,稍稍提高了音量,“咳咳……前輩怎麼稱呼?”
風輕站在不遠處看着小藍對着他自言自語,那人老神在在的盤着腿一動不動。
這到底什麼人啊,冷傲成這樣,真想一巴掌把他揮到牆上,扣都扣不下來!風輕怨念的看着他,最後實在受不了小藍那般小心謹慎的模樣,她跨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的說道,“不管你是什麼人,既然我們把你救了,而你現在又身負重傷,你最好有點寄人籬下的自覺,別一直襬出一副天下無敵的架勢,我們不吃這一套,要不然惹煩了我們,留下你一個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我看你能活多久!”
男子眉毛不自覺蹙起,身上開始散發生人勿近的冷氣,小藍趕緊把風輕拉到一旁,“救人救到底,你態度好些,也省的招他反感,到時候若是引起對方發怒就糟了。”
風輕勾着嘴角,手臂環胸,“小藍,你別把我當瞎子,我也不是弱智,你對他的恐懼表現的這麼明顯,我想忽視都難。”
小藍囁嚅着走到一旁,“我又控制不了你的思維,如果你懷疑我不懷好意,我也沒辦法。”
風輕無奈的嘆氣,“你怎麼總是找不到重點,我是在懷疑你的用心嗎,我只是不明白你爲什麼這麼怕他,這人受傷嚴重,連路都走不了,有什麼可怕的。”
小藍聽出風輕並無怪罪他的意思,立刻喜笑顏開,“我就知道輕輕最好了,我也是在爲你着想,免得這人傷好報復你。”
“放心,我知道分寸,你先去休息吧,這個人的身份我自己慢慢問。”
“恩,輕輕,晚安。”
風輕揉着他的腦袋,這小屁孩,突然這麼乖巧,讓她有些想念遠在千里之外的程祁了,還有最愛的大師兄……哎,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師兄若是回去見自己擅自外出,是不是氣的想打她一頓?
“喂,你別裝睡了,我知道你現在很清醒。”
風輕坐在他身邊,用肩膀撞了他一下,煩悶的吐槽道,“說句話會死啊。”
“不會。”
風輕抽了抽嘴角,“你要是再不開口,我都要懷疑你是個啞巴了。”
那人勾起脣角不語,風輕撇嘴,剛說兩個字又開始惜字如金了,“我叫風輕,你怎麼稱呼?”
“聞玖淵。”
風輕瞥了他一眼,“你先前爲何纏着我不放?”
“你踢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