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何人?”白又渺扶着風輕癱軟的身子,從旁邊拉過椅子攙着她坐下。
“陌生人罷了。”風輕垂下頭,腦子裡還在混亂演繹着劇情中曾經上演過的故事,而現實又從未發生過的慘劇,她不懂,雖然她確實佔用了女配的身份,但是她從未跟女主爭男人,而且現在的時間她根本來不及做任何事,爲什麼讓她出現這種記憶,是意味着還是有一種潛在的力量,在告誡她?
風輕擡起頭,目光清幽的與一直冷冷注視她的夜梟對上,眼梢挑高,神色中帶着不屑以及藐視,不管是什麼想把她拉入那場無聊的劇情,她都不害怕這個將女配弄死的男人,何況,她旁邊不是有武力值爆棚的白又渺嗎,說她狐假虎威又怎樣,反正她就是要仗聞玖淵的勢,如果對方不拒絕的話。
“愚蠢的女人。”夜梟眯起眼,他確定自己從未見過這個女人,她爲何會對自己露出這般神情,欲擒故縱亦或是他曾經殺了她親近之人,如今想要報仇了?
“這人是魔族的少主,他曾經去玄明宗盜取過天外殘卷,而且好像還得手了,如果你能阻止他,或許還能得到其他的天外殘卷。”風輕輕聲在白又渺耳邊說道。
“不用,主人不需要。”
風輕不解的挑眉,“這般超神器的存在,你不心動?”
“那只是個傳說,無人可以證實其存在。爲了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不會主動費心神去奪取。”
風輕斜睨着夜梟,“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超凡脫俗,或許爭來爭去,只是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笑料,比如那人。”
“丫頭,你說他只是陌生人,只是你看他的眼神明顯帶着厭惡,一定要瞞着我嗎?”
風輕調動體內的靈氣緩緩的修復着有些脹痛的神經,不想再去看對方的臉。“你覺得他的反應像是與我認識嗎。只不過偶爾聽到別人說過他的爲人,現在想想覺得這人很齷齪罷了。”
夜梟看着屬下在其他修士的聯合攻擊下,已經節節敗退,而他想要得到的天外殘卷不知被哪個渾水摸魚的搶了。眼神一冷。回頭看了一眼面色如常的風輕。聲音嘶啞的下達命令,“全部撤退,此事從長計議!”
接着又是扔下幾個散發黑氣的藥彈。原本隱約可辨的空氣再次陷入迷濛,霧氣中有人不滿的咒罵,“是哪個小崽子扔的,給老子站出來。”
“想逃,門都沒有。”其中一個修士抓住其中還未來得及逃的魔修,一掌拍下卸了那人的胳膊,“不把事情交代清楚,只有死路。”
此人話音剛落,魔修口中吞下一粒綠色的丹藥,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臉色立馬顯出灰黑,修士捏着他的生門感受了一下,確定這人已死,他才罵罵咧咧的鬆手,“這狗東西,竟然在老子面前來個死遁。”
其餘被抓的人大多也服食了綠色的丹藥,聞玖淵手疾眼快捏住手下之人的下巴,直接將他身上的靈氣全部打散,隨手扔在地上,不願摻雜在這場混亂的事件中,直接回了包間,見到風輕臉色蒼白的坐在椅子上,白又渺在旁邊細緻的詢問着什麼。
“怎麼了?”
風輕擺擺手,“沒事,看到一個不喜歡的人,心情有些受影響,對了,天外殘卷沒有被搶走吧?”
“不在了,不過沒有被方纔那羣人搶走,有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許想離開這個聚寶齋不容易。”
風輕看着他身上依舊一塵不染的白衣,看來方纔的亂動中,他沒有傷到絲毫,“看到是誰下的手嗎?”
“沒有。”只是話雖如此,他的眼神卻帶着瞭然。
白又渺遞給風輕一瓶丹藥,“你神識不穩,還是不要管這些閒事了。”
“謝謝。”風輕接過他遞來的丹藥,隨手晃了晃,聽着裡面悶悶的鈍響,嘴角勾着淺笑。
“帶頭的那個人叫夜梟,是魔門的少主,他們的老巢距離這裡有萬里之遠,乃是常年瘴氣瀰漫的沼澤之地,如果沒有熟人帶路恐怕找不到正確的入口,就已經毒氣入體失了性命。”
“你是如何知曉這些的?”白又渺隨口問道。
風輕看着自己白皙的手指跑神,過一會語氣飄渺的說道,“到底有生死之仇,當然會多留意,我可不想再死在他手裡……”
“魔族的人如何行事與我們無關,至於你說的生死之仇,可需要幫助?”聞玖淵難得開口說着這般有人情味的話,風輕笑意難掩,無所謂的搖搖頭,“有你這句話就夠了,如果他對我不利的話,我一定向你求助。”
“時間不要太久。”不知何時大家就會分道揚鑣,他就算想要幫忙也愛莫能助。
“主人,呆在這裡不過徒增煩擾,我們如何離開。”
“先等等,既然你已化作人身,別叫我主人了,直接叫名字吧。”
白又渺惶恐的擺擺手,“那怎麼行呢,主人是我一輩子的主人。”
“白澤,別讓我說第二遍。”
“好吧……阿淵。”
風輕在旁邊不自覺的笑了一聲,“咋一聽起來,還以爲叫哀怨呢。”
“你這丫頭,好像真的不怕我這個主人呢。”
“怕還是怕的,只是想起當初的第一次見面,這種怕就變成了忍俊不禁。”
白又渺好奇的追問道,“阿淵剛到下界的時候,修爲退的厲害,又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是不是鬧出了笑話?”
風輕被他話語中那句下界勾起了心思,“你說的下界是指?”
白又渺擡頭看了一眼聞玖淵,見他沒什麼表情,迅速把話題帶過,“阿淵的來歷你日後自會知道,先跟我講講。”
“其實也沒什麼,我當時本來在找獵物,誰知道被倒在樹叢裡的他拉住了腳踝,然後……”
“風輕,你看起來不像是需要我的幫助。”凌厲的鳳眸微眯,其中蘊含的意味在場幾人都知曉,風輕食指擋在脣角乖巧的點頭,“我不說了,你永遠都是霸氣側漏,怎麼會鬧笑話。”
白又渺惋惜搖頭,他與阿淵相識多年,還從未見過他失態的模樣,也不知是何形態。
錦娘見到一直隱在暗處的東方震出現,立刻上前稟報,“主子,天外殘卷不見了。”
“我已知曉,那些人突然造訪花都,不就是爲了那東西嗎,確定東西被他們搶走的嗎?”
錦娘低下頭,有些爲難的蹙眉,“當時場面太混亂,而且那些黑氣不知爲何遲遲不散,連神識都不能穿透,錦娘修爲低下難以看出當時的情況,請主子責罰。”
“怨不得你,他們有備而來,怪只怪聚寶齋警覺不夠。”
錦娘指着地上的男子,“主子,只捉住這一個活口。”
東方震虎目一瞪,“讓老子知道是誰搶的,一定讓他生不如死。”只是心細之人,都能看出來東方震並沒有表現出來的生氣,這怒火到像是爲了應景,假裝出來的,莫非東西其實並沒有丟失,又或者那塊天才殘卷有問題?
“爹!”東方塵皓從樓上下來,吊兒郎當的晃盪到東方震身邊,捂着自己的胸口還沒來得及訴苦,東方震一巴掌拍在他額頭上,聲音響的像是拍碎了一個西瓜,“你小子是不是在拍賣中途搗亂了。”
東方塵皓被他爹打得眼冒金星,腦子裡嗡嗡作響,連他問了什麼都沒有聽清,看到他不回答,東方震脾氣上來,又想再打,被東方塵皓眼疾手快的拉住手腕,“老頭子,你想打傻我啊。”兩父子都是吃軟不吃硬的脾氣,衆目睽睽之下被他爹這麼打,他面子往哪擱,東方塵皓暴脾氣上來,也懶得跟他爹客氣。
“你這臭小子,敢跟你老子這麼說話,我看你是皮癢了。”說罷,右手猛然變出一把三叉戟來。
“我的娘哎,來真的!”東方塵皓抱住屁股就開始在屋子裡亂竄,東方震在後面舉着三叉戟叫罵,“你個兔崽子,老子就不能給你好臉色,才兩天不打你就不知道敬老了,今個我非要好好調教你不成!”
除去聚寶齋的內部人員,其餘旁觀者全部目瞪口呆,以前到是聽說過聚寶齋的掌櫃脾氣暴躁,只是把自己兒子當仇人還真是第一次見,所有人全部看着他們上躥下跳的一個逃一個追,打的不亦樂乎,竟沒有人想起去勸。
風輕聽說白又渺會畫符,她正興高采烈的請教,忽然外面傳來一陣哭爹喊孃的聲音,她處於好奇打開窗子去看,就見東方塵皓彷彿喪家之犬一般逃竄,嘴裡還在叫着,“老頭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子,你給我點面子行不,咱回家關上門你就是讓我跪佛珠我也認了。”
“臭小子,我是你爹,誰讓你一直老頭子的叫,我非要打改你不成。”
東方塵皓說話時跳躍的動作有些慢,屁股就被他爹的三叉戟杵了一下,一聲淒厲的慘叫直衝雲霄,幾乎要把屋頂給掀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