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千?”說話的女修骨齡不過十三四歲,容貌倒是生的很是不錯,不過卻是修真界最最低下的五靈根,|
“可……可是我聽說只要兩千五啊!”那女修說着聲音有些顫抖,帶了幾分哭腔,“我攢了好久,爲了這些貢獻點險些丟了性命,就不能通融通融麼?”
“沒有就走!”那宗務殿執事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誰有功夫聽你在這訴苦!”
“我……我能不能先賒着,我有兩千九百九十五點的門派貢獻,就差五點了,行不行?”女修哀求着,她也知道,在築基修士中,這混天水綾很是搶手,若這次拿不到,下次想再尋回來就難了。
“賒着?”那宗務殿執事放大了聲音,像聽到什麼大笑話一般,“你當這裡是擺的小攤麼?不行就是不行,走走走!”
“那……那要不你先替我留着,我這就接任務去,很快的,用不了多久,我就……”
“走走走!”宗務殿執事卻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門派貢獻不夠就不要打混天水綾的主意,別在這裡鬧事,再賴着不走,我就叫巡山修士了!”
“可……可是……”女修帶着幾分哭腔,看着混天水綾被執事拿走,眼看就要落入一旁早已候着的其他女修手中,卻忽然一道女聲響起:“她差的5點,從我這裡扣吧!”
這道女聲帶着幾分泠泠的清雅與溫和。
女修怔了一怔,循聲望去,見到那看不出修爲深淺,生的清麗不凡的女修時,帶了幾分赧然:“謝謝這位真人,下……下次,我定記着還的。”
“不必了。”那女修笑了笑,伸手指了幾樣事物,“那兩份古籍,那一套法衣盔甲,還有紫電砂,就要這幾樣。”
宗務殿執事連忙將女修指着的東西替她尋了出來,恭恭敬敬的遞了過去。
待得女修離開之後,宗務殿執事又扣了相應的門派貢獻點,將混天水綾交給那雜役女弟子。
“秀陽峰雜役弟子蘇泠。”執事對了對腰牌,便將腰牌還給那雜役女弟子了。
早有候在一旁的女修不服氣了:“憑什麼?從未聽說還能給予門派貢獻點的?”看這混天水綾落入一個雜役女弟子手中,不少喜好美物的女修都不服氣的很。
“憑什麼?”宗務殿執事怪笑,“憑人家是太阿峰的連大真人啊,門規有云,入了藏神的修士,一次可以外借一千點門派貢獻,我可是按規矩辦事。你們不服氣也去修個藏神出來啊,或者也有個藏神修士爲你們出頭啊!”
原來這就是那位如今崑崙女修第一人的連大真人,難怪方纔挑東西時連算都不算門派貢獻點,可這也委實太沒架子了,這位真人骨齡又是極爲年輕,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哪家的後進弟子呢!
衆人面面相覷,就算不服氣又如何?過了藏神的修士,也是崑崙的庇護者,有些權力自然就會被放寬了許多。
宗務殿執事一點都不怕得罪人,這些聚集在這裡搶混天水綾的築基女修別說自己了,可能最差的連自家的師尊都不過一個小小的金丹期,與藏神修士可謂天壤之別,傻子都不會爲了這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去得罪一個藏神修士。
原來是連真人啊!蘇泠接過混天水綾,神色無比激動,沒想到自入道以來,她倒黴了這麼久,要麼不走運,一走運便是走了這般大的好運氣。藏神修士啊!這可是連他們秀陽峰的首座都沒有的修爲,簡直是撞到大運了,那位真人看起來還這般好說話。帶着激動,蘇泠走出了宗務大殿,回了秀陽峰。
蘇泠這裡暫且不提。
便說連葭葭可沒有表面上表現出來的那般淡然。
“你確定?”她仍有幾分不敢置信。
“不會是心疼那五個積分點吧!”“他”開玩笑,不過隨即,聲音裡頭沒了打趣,取而代之的是肯定,“放心,不會有錯的,那個靈根差勁到極點的女修是天生的夜靈體。你不要告訴我,你一點都沒察覺到那女修的奇怪之處。”
“她吸收靈氣的速度要遠勝於一般的修士,雖是最不起眼的五靈根,也不是那等五種靈根相差無幾的混元靈根,就是最最差勁的雜靈根,這樣的靈根,這個年紀能築基本就是一件極奇怪的事情。”葭葭說着,聲音裡頭似乎有些感慨,“這也能說得通,她爲何一入崑崙便是雜役弟子,但修爲速度卻並不慢的緣由了。”
“即便修的不慢又如何?即便夜靈體又如何?她一日是雜役弟子,所擁有的資源便比一般的內門弟子少了不少,不,別說內門弟子了,就是連外門弟子都不如。”
“我好奇的是難道就沒有人發現她夜靈體的體質麼?任何一個只要稍稍瞭解夜靈體,有所見識的修士,應當都能察覺出這孩子的體質異於常人啊!”葭葭十分不解。
“換你,若是沒有人提醒你的情況下,你會去注意一個雜役弟子麼?”“他”反問。
葭葭愣了一愣,卻沒有迴避,而是坦然道:“不會。”
“夜靈體一般運氣十分糟糕,或許是天賦體質太過異於常人,所以運氣方面就欠缺一些。她若是少一兩根靈根早就被發現了,而如今,她的修行速度只是與一般單靈根、雙靈根修士差不多,這還要多虧她那‘不忍直視的雜靈根’,再加上氣運那般差,不被人發現也是很正常的,如今能碰到你,她已經算是燒高香了。”“他”說話很不客氣,但葭葭也承認,確實沒有說錯。
葭葭笑了笑,片刻之後,又道:“先過了這次門派大比吧!在我閉關之前,若是她仍明珠蒙塵,我自會想辦法的。”
“沒想到你還有這等心思?這閒事是準備管了?”“他”似乎有些詫異。
葭葭點頭:“自然,當年若非師兄將我從泥潭中拉出來,我也不過是明昭峰上一個汲汲奔波的普通修士,不會有如今的眼界,更不會有如今的修爲,也未必能有那個機緣碰上你。”
她是一塊頑石之時,曾有人將她雕琢成一塊璞玉,如今有另一塊璞玉在自己眼前,她又豈能袖手旁觀呢?明珠蒙塵,她比任何一個人都不願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