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方相爭的結果最後以那幾位魔修主動避讓而結束。雖說那避讓有幾分不情不願
又繼續行出了沒多久,便見遠遠行來一行數十位崑崙修士,見到他們甚是詫異:“我等接到消息,你等與魔修起了衝突便前來接應,那些魔修呢?”
“已經走了。”莫問答道,同時看了眼諸星元,眼神示意他近日小心留意,不管怎麼說那幾個魔修的無故攔路,總是有些不同尋常。
諸星元會意,待到與門中修士會師之時,梅七鶴問起來,得知這麼一茬,雖說知曉不同尋常,但到底事情太多,他頗有幾分焦頭爛額,實在是分身乏術,只勒令門下弟子小心。
誅仙匯聚:崑崙蜀山、東海十七島、魔門三宗之中不少門中高階修士都已來了此地,如他們崑崙,光藏神修士就來了好幾位,更不用說如葭葭這等的出竅修士了。可以說除卻那一方生死無論的誅仙台,誅仙台方圓百里之內也亂的很,時不時的有不同門派修士發生衝突,而後失蹤個把修士,這樣的事情每天都有不少,哪怕以梅七鶴爲首的崑崙已明令下去:門下弟子誅仙大比期間不得隨意走動,即便要走動,也必須多人同行。可就是這樣的命令之下,仍有修士每日失蹤,哪怕禁令之下也在所難免。
見到顧朗也前來之時,子橋激動不已,素日裡也算伶俐的他難得的結巴了起來:“師,師尊。你怎麼來了?”
“恰好出關趕上了。”顧朗點了點頭,看向子橋,朝他微微頷首:“子橋,今次誅仙大比,爲師沒有什麼要交代你的。在誅仙台之上一展己才,莫白來一回誅仙台便是。”
“是。”子橋應了下來,聲音中也不免多了幾分難掩的顫抖。於子橋來講,即便很是崇拜葭葭這位師姑,但他真正想要得到的承認還是來自於顧朗,這種承認便是再聲名赫赫的大神通修士都給不了的。譬如秦雅。得了顧朗的承認。子橋抿了抿脣,想了想便有幾分坐不住了,哪怕如今的他早已不是當年的少年,卻也燃起了幾分少見的少年雄心。
一把取下背上的長劍同顧朗與葭葭說了聲。便去不遠處的空地之上練劍了。
葭葭只囑咐了他兩聲要他小心行事便任他去了。
那一片空地之上練手的修士不在少數。更何況離他們也並不算遠。只一眼便能看到子橋的身影,二人便未在意。
離誅仙台開啓還剩三天的時間,各方修士已接踵而至。如此熱鬧之下,免不了讓葭葭與顧朗想起自己參加的那一回誅仙鬥法。
“我還記得那一回師兄在臺上大放光彩,令得不知多少修士如是稱讚。”葭葭說起來仍有幾分感慨,放佛那便在昨日。
顧朗點了點頭,眼角餘光一掃,很快便掃到了不遠處一位白衣劍修的身上,他配在腰際的那柄長劍,正是蜀山赫赫有名,爲歷代掌門所執的無極劍。
葭葭順着他的目光望去,不由挑眉:“這不是鍾步歸麼?”多年不見,原本便長袖善舞的鐘步歸如今更是應付起來遊刃有餘,他身邊站着的正是蜀山的明玉真人,鍾步歸與明玉真人站在一處,笑眯眯的與各方修士寒暄,這模樣,看起來鍾步歸在蜀山的地位倒是愈發不同尋常了起來,而站在他與明玉真人身後的江微雨面上也多了幾分笑容,那原先清麗與應人之時的生澀也變了不少,依然那一副清麗脫俗的模樣,只是明顯手段已上了一個大層次。
看罷鍾步歸、江微雨與明玉真人三人,葭葭與顧朗又將目光放在了一旁的楊顯文身上,這位蜀山的掌門,人稱“仙翁真人”的出竅修士雖也掛着一幅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意多少有幾分不達眼底。
淡淡看了片刻,顧朗搖了搖頭:“蜀山百年之內,掌門之位必會易主,如今鍾步歸在蜀山一呼百應,明玉真人手握實權,相比而言,楊顯文處處受制。”
葭葭眨了眨眼,方纔還覺得少了什麼似的,眼下總算想了起來:“楊東援呢?”
“聽聞受了重傷,不宜出遠門。”顧朗話中的深意葭葭自然是明白了,不由有些唏噓,想當年第一次碰到鍾步歸與楊東援他二人,她便覺得鍾步歸對楊東援或許有幾分憐惜,但是比起真正蜀山掌門之位,楊東援卻差遠了,想來必要時犧牲一下也是極有可能的。
對鍾步歸此人,葭葭覺得很難評價,誠然此人決計不是什麼好人,便是身邊的人,不管楊東援也好,還是江微雨也好,利用起來不會手軟,但你說到大惡又不盡然,想當年顧朗出事,這人倒也樂意搭上一把手,委實很難說清此人到底是正是邪。
“其實於蜀山來說,落到鍾步歸的手裡,未必是壞事。”顧朗搖了搖頭,到底是多年的老對手,他看的比一般人還要清楚一些,“鍾步歸擅長鏈接各方權勢,雖說有幾分虛僞,但是蜀山在他的帶領之下,想來會比如今團結上不少。楊顯文讓位只是時間問題。”
葭葭聞言只覺有些好笑:“師兄你還當真是不怎麼喜歡鐘步歸,虛僞這二字評價的也有幾分精準。”
“我說的是事實。”顧朗看向葭葭,“並非是針對他。”
他這一板一眼的模樣讓葭葭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目光再次向四周掃去,這般一掃,卻不由皺了皺眉:“子橋去哪兒了,方纔還在這裡的。”
顧朗聞言也不由肅了臉色,看向四周,這麼一看,自也發現尋不到子橋了。
兩人心中一跳,只覺事情有幾分詭異,不由上前,但見方纔那一片空地之上已然站了不少修士,子橋的穿着未必有多顯眼,但是要逃過葭葭與顧朗的耳目,那幾乎是不可能的,兩人不過一掃,便發現了人羣之中沒有子橋的身影。
一股不妙的預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