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稿,還沒來得及改,一會兒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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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當時便說我是個聰明人,還是個能對自己下得了狠手的聰明人,不是麼?”少辛輕笑,“不枉我冥思苦想數十萬餘年,即便沒有空間靈根,經我百般改造,卻也摸出了幾絲門道,想用元神控制我?我二人若是不處於一個時空,你將要如何控制我?”
少辛一聲冷笑,反手拍出一張符籙,輕輕的貼在了那魔頭的胸口之處:“當日我便與你說,再見便是永別之日,那麼如今,我便送你永別吧!你不是要這天下麼?我便助你一臂之力吧,化成灰了,風一吹,那便擁有了整個天下!”
“你……”雖說先前被天火燒傷,早已知曉自己怕是活不下去了,便動了激怒蕭白夜的心思,想令得他主動靠近自己,待得那一陣將蕭白夜解決了之後,便借他之體重生。
蕭白夜的事情,若非自己當年從中作梗,亦是個不世之材,這一羣人中,也唯有這個皮囊,他是能夠接受的。
熟料,少辛卻橫插了一筆進來,令得事情陡然生變。
“左少辛,爾,爾敢?”魔頭恐慌不已,忍不住怒吼,當下再也不再顧及,域外他自在天魔的魔氣自體內瀰漫開來,將整座冰封天地都縈繞在一片暗色霧氣之中。
有經過的修士見此情景,不由紛紛駐足,但見那差嗎孤島方圓十里之內的一些靈植在頃刻間盡數枯萎,化落一地,憑空的爲方圓十里之內添了幾許蕭瑟的寒意與死氣。
少辛不以爲意,指尖彈出了一粒簾子,蓮子落地生根。在這一片烏濛濛的默契中緩行的修士但聞蓮子清香飄來,眼前豁然開朗,帶到霧氣散去,再看去時。少辛已然笑眯眯的坐在一大片蓮海之中,而他的身旁一隻巨型兇獸正乖巧的趴在地上蹭着他的掌心,一副討好的模樣。
“兇獸檮杌?”蕭白夜挑眉:那一次微動與葭葭等人誤打誤撞放出了四大凶獸,結果累得那一行人呢被貶去了極南之地,而這檮杌,據傳當時被遊拈花的輪迴塔收了起來。
沒成想,不過短短几十年,有上古四大凶獸之名的兇獸檮杌竟乖巧的似只貓兒一般,這委實是極不符合常理的一件事。
檮杌是頑固不化的象徵,記得上古有人呢楷書立傳開玩笑。說上古四大凶獸,若是要捉來當靈獸,那麼檮杌便是其中最難馴服的,因爲委實太過頑固不化,沒想到。上古修士被認爲不可能的事,在此人的手中竟也成了可能。
“檮杌我都能馴服,更何況一個外來的天魔?”少辛莞爾,語氣中多了幾分邪氣,“你說呢?其實我左氏一直瞞着一個不世的機密,我出生之時,貪狼異軍突起。拯救本命之星,你是七殺之星,我是破軍之星,論起命格無雙,我左少辛並不遜色於你,不過一時不查而已。不過。左某不會再給你翻盤的機會了,今日定是你命落之時!”說罷這一席話,少辛便將手中匕首遞給而來蕭白夜,“你若快一些,還來得及補最後一刀。本座說話算話,絕不虛言!”
蕭白夜連少辛都未看一眼,徑自拿了手中的匕首,走上前去,居高臨下的望着那躺在地上的魔頭。
魔霧撒去,日頭正好,蕭白夜逆光而立,手起刀落,看,不管當年是何等的風雲人物,此刻亦不過他一手中的事情而已。
位份吹散,羽化飛灰,這一個攪亂了天地的七殺星終究是隕落了,似乎這個混亂的世間終究歸復平靜。
少辛笑眯眯的盯着要管看了片刻,心情大好:“本座此來,一來是爲了取走他的姓名,二來麼,就是爲了取走他的東西。你等今日之後,便跟着我吧!”
早就受過了這等洮南的日子了,當下在場羣修紛紛大喜,轉身口呼:“見過真人。”
少辛點頭莞爾,而這一片其樂融融之中,唯有一人,默不作聲的轉過了身子,目光有緣,似是飄出了這一片冰封天地,飄向了不知名的遠方。
沉默了片刻,輕舒了一口氣,蕭白夜提步,正準備離去,奈何有人卻不予就此放過他,少辛輕笑了兩聲,走上前來,行至他的身旁停下,也未立刻說話,而是學着他的動作,目光飄向冰封世界之外。
“你學着我做什麼?”蕭白夜冷聲道。
“沒什麼。好奇看看罷了。”少辛莞爾,目光中多了幾分不知名的意味,“那是崑崙的方向。所以,你這是後悔了?”
“不,我從不後悔!”蕭白夜重重的舒了一口氣,闔上雙目,再給我一次機會,我還是會這邊拿選擇,“大道永遠是最重要的,爲了大道,我可以去做任何事!”
“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個機會,如何?”少辛目光並未收回,已然是向着昆的方向,卻是忽地出聲道,“一個機會,讓你能夠除去外傷,與旁的藏神後期修士無異,如何?”
蕭白夜沉默了片刻,終是嘆道:“你要蕭某做什麼?”
少辛搖了搖頭:“你既然連叛出崑崙的事情都做了,還有什麼比它更痛苦的?放心,左某不求旁的,只求你若是力所能及,能夠爲左某搭把手罷了。”
“那域外他自在天魔已然死了,你到底要什麼?”蕭白夜蹙眉,盯着少辛看了片刻,見他神色不變,仍然是那般人畜無害的笑容,靜默了片刻之後,忽地恍然大悟,“蕭某倒是忘了,你是貪狼星!”
少辛不置可否,只是遞了一塊玉牌過去:“想通了便來尋我,左某隨時恭候大駕!”
說罷帶着那魔頭留下的一對修士轉身離去,臨走之時,也唯有陳七腳下一頓,道了一句保重便轉身離去了。
一行數人愈行愈遠,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雪域之中。
蕭白夜對着一行人漸行漸遠的背影,不置可否的輕哂了一聲,闔眼靜靜的站在這一片冰天雪地之中,靜默不語,遠遠望去,就似是風雪中的一座冰雕,矗立不倒。
微天下修士頭痛了十幾萬年的域外他自在天魔終於死去了,十幾年動盪的修真界終究迎來了平和。
十萬修士聚平洲的盛況終究不過曇花一現,過了,便再激不起一點波瀾。崑崙還是那個崑崙,天下還是那個天下。
每每盛世再臨,必然會祭起修真界各門各派一次收徒狂潮。
崑崙自是也不例外,待得各方修士方纔迴歸,三日後便發通告令通告天下:即刻廣招天下修士。
雖說新弟子的能力並不能讓人認同,甚至崑崙的這些出竅以上的修士,便是以一己之力亦能將全部的新弟子斬殺於無形。
但是崑崙對此事確實重視之至:門派的延綿需要連續不斷的新鮮血液,沒有哪一個門派是靠一個人,一朝一夕便能建成的,譬如現今的崑崙、蜀山,皆是神州大地之上矗立了時機萬年的大派,根深蒂固,輕易不能撼動。
這就少不了崑崙一代接一地啊弟子連綿不斷,更有英雄俊才層出不窮。
早已褪去太阿主峰,平日裡坐看臨水望湖的秦雅此刻竟是難得站在太阿最高處,名無寶殿之上,東皇鍾之下,俯瞰崑崙。
但見羣峰陡轉,隔雲穿紗,更爲這片傳說中的現金,天上了幾分莫名的神秘感。
“師尊。”聲後已到清朗的男聲響起。
不用回頭,秦雅也對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他微微側身:“顧朗!”
身後的修士足下疾行了數步,行至他的身邊,對着這一片天地靜默了片刻,終於悠悠脫口而出:“師尊,您在看什麼?”
“看那裡!”秦雅伸手指向崑崙最遠的一座靈峰,想必他峰,這座靈峰小二簡陋,甚是不起眼,此刻卻是人頭攢動,修真者自是目力極佳,隔着老遠,他們還能看到那其中摩肩接踵的景象。
“又有新人要入崑崙了。”秦雅深吸了一口氣,“爲師大抵是真的老了吧,總覺逝者如斯,一晃眼,你放佛才得了斬神刀,正是我崑崙風頭無兩的修士,一晃眼,放佛你纔將不起眼的葭葭帶到我的面前,如今你二人卻已是出竅期的修士了,短短几十年,經歷繁多,從少年志高,一腔熱忱的少年英傑成了如今的模樣,真真感慨之至。”
“自獵天環重現,這個世間便不是原先那個安逸的烏髮寸進的時間了。”顧朗沉默了片刻,亦是自口中輕發出了一聲嘆息,“我亦從不曾想過,我會以如此年輕的姿態,便修到如此的修爲,想來,這一切還要歸功獵天環之功!”
“修真界中不問年齡,你既能走到這個地步,那便是你成長的足夠了,莫用擔心。”秦雅道了一句,沉默了半晌之後,又道,“方纔,我取了趟妙真人那裡,這片盛世始終不過表像而已,這並不是結束,而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