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稿君又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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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幾天幾夜,連個人影都沒有。葭葭伸手拭去了額上的汗珠,眉頭緊蹙,眼珠轉了轉,看向蕭白夜的方向,但見他低着頭,一步一步的走着,許是身上帶了避塵珠這等奇物,奢華繁複的衣衫纖塵不染雖然低着頭,可卻因出身名門原本的風姿,姿容挺拔,行走其間,倒有幾分安然閒適,比起來,葭葭雖是個女子,生的也不錯,卻渾身髒兮兮的,似個醜小鴨,素白如古瓷的肌膚眼下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髒不溜秋的,唯有一雙眼睛很是明亮,卻因着這灰色系中的一抹明亮,看起來更是滑稽可笑的厲害。
低聳着肩膀,跟着“腳力驚人”的蕭白夜又行出了一段,葭葭舔了舔乾涸的雙脣,虛手一晃,無鋒劍已然出鞘。劍身若灑銀輝的無鋒劍方纔出鞘,便被撲面而來的沙簾撲了一身,而後無鋒長劍就似它的主人一般,渾身灰不溜秋的,難看至極。
“這……”葭葭動了動脣,亦有幾分尷尬的看向無鋒劍,好在她的無鋒劍就似她這個主人一般皮糙肉厚的,抖了抖劍身,灰撲撲的轉了兩圈,便習慣了這裡的環境。
葭葭足下一動站到了無鋒劍之上,有無鋒劍相助,她的速度自然不同往日。不過幾步便追上了蕭白夜。
“蕭真人。你……”她方纔開口。想問蕭白夜要不要歇息一下再走,便見蕭白夜擡頭,乍見她似是一愣,半晌之後,才神色古怪的盯着她看了一番之後,這才喃喃道:“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好生難看!本座風塵僕僕是因爲錘鍊體質,步行了那麼長的路,你難道也是因爲錘鍊體質步行了不成?”
這話一出。葭葭面色一僵,登時變得難看了起來,思及這幾日蕭白夜只顧往前走,根本未曾回來看她,這般一想,葭葭便知蕭白夜根本不知曉自己跟着他步行了那麼久,面色自然很是不好看,感情自己跟了那麼久白跟了不成?
這般想罷,葭葭便聽到自己似是咬牙切齒一般的說了出來:“蕭真人,弟子跟着您步行了好幾日了!”
“哦?”蕭白夜驚訝不已。看向葭葭,“你的飛行法寶壞了麼?”
葭葭:“……”
氣死人不償命。她連葭葭今日總算體會到了這句話的意思:默默的轉身,站在那把同主人一樣灰撲撲的無鋒劍上向前行去。
就這般在一旁穩穩的駕馭着無鋒劍,看着蕭白夜又步行了幾日,她才徹底走出了這千里的黃沙地。
面前古石搭建的雖然不過是一座再不起眼不過的古城,可葭葭面上還是笑意滿滿,只覺心頭歡喜的厲害。看遍了灰黃的千里黃沙,實在是令人深覺煩悶了。
蕭白夜也終於結束了苦行僧一般的行走,步履輕快的行入古城之中,尋了一間客棧,區區的淨水咒一日按不能滿足蕭白夜了,自然是要好好沐浴放鬆一番才行。
葭葭住在一旁的房中,洗去了週日的勞頓,眼見灰撲撲的丫頭突然變成了一位我見猶憐的美人,原本對她橫眉怒目的掌櫃態度當下大變,友好的讓葭葭只覺渾身發毛,不過還是秉持着“高人風範”朝那掌櫃點了點頭。
一般來說沐浴的話,男子總是要比女子快的,可到了葭葭與蕭白夜這裡卻是截然相反。葭葭默默的坐在一旁的房中等着蕭白夜,卻足足多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蕭白夜的人。
只要是男修,不管是正道修士還是魔道修士,對於葭葭這等我見猶憐的美人,多數極易形成好感。是以葭葭房門大開的坐在房中,經過的修士倒是有不少回頭望來,不過忌憚着葭葭那令人看不透的修爲,是以一時間並未靠近,只是每每不停的向裡張望。
看來修真界中弱肉強食的法則當真是無處不在,今日葭葭若是個練氣或者築基女修,想來這些魔修可遠遠不會這般客氣。
又等了足足一個時辰,蕭白夜才姍姍來遲,披着一頭溼漉漉的長髮,大喇喇的走了進來。
葭葭看着蕭白夜行走間的“珠佩環繞”眉頭突突一跳:就這些朱佩環繞的事物,估摸着打扮起來也要一個時辰了,蕭白夜委實是男修界的後腿,比好些個女子還要慢,這其中便包括葭葭。
毫不客氣的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不過才抿了一口,蕭白夜便蹙了蹙眉,而後不動聲色的將茶壺推到了一邊,葭葭低頭看向自己早已喝了大半的茶水,此情此景,倒是讓她很有幾分懷疑蕭白夜一個男修都過的這般精緻,自己是不是委實太過粗糙了?
不過這念頭不過一想,便被她拋到了腦後,葭葭眼珠轉了轉,將目光轉向了蕭白夜:“蕭真人,我等接下來去哪兒?”
“怎麼?急了?”蕭白夜不以爲意的揚了揚眉,目光轉向葭葭的方向:“有什麼好急的?本座還能拐了你不成?”
“那自然不會。”葭葭連忙道。
“這就對了。”蕭白夜點了點頭,揚眉眼中多了幾分笑意:他可說了實話,只是丫頭不信而已。
葭葭拖着腮幫子,無意識的把玩着手裡的茶盞,半刻之後,又做了一件讓蕭白夜心驚膽顫的事:只見她從懷中摸出一張傳訊符,口中自言自語:“師兄在閉關,傳個訊給師尊吧!此行收穫頗豐,師尊定然會高興的。”
蕭白夜臉色“唰”地一下沉了下來,當真恨極了她的天生五感,不過恨歸恨,現下卻另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蕭白夜這般想罷,“啪”一聲拍案而起,狀似隨意的抽走了葭葭手中的傳訊符,反手一個引火術,瞬間便將這傳訊符燒了。
對上了葭葭雙目圓睜,驚訝至極的模樣,蕭白夜彎了彎脣角:“這麼大的人了,還要將師尊系在褲腰帶上不成?你若是願意收徒,別說徒弟了說不定徒孫,曾徒孫都有了。有什麼事,回去與他說不好麼?也好留個驚喜!”
眼見圓睜的雙目漸漸彎起,最終彎成了星月狀的模樣,蕭白夜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好歹是解決了!不過也因着葭葭時不時的舉動,深深的令蕭白夜覺得只有讓葭葭不閒下來,纔有可能繼續安穩的走下去,天生五感有時實在叫人厭惡的厲害。更何況,這裡怎的說也是外荒了,天高皇帝遠,崑崙的大本營在神州,更兼有他在葭葭身上所下的特殊禁制:崑崙的人沒有這麼容易找來的。
這般想罷,便伸手自懷中摸出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扔了過去:“帶上!方便行事。”
葭葭伸手接過人皮面具,對這等有裝飾功能的法寶,蕭白夜歷來不會吝嗇,且不說這人皮面具的仿真之能,便說其中淡淡的靈氣,一看便不是普通的人皮面具,不過與一般的人皮面具不同的是,這一張人皮面具不過薄薄一張,並未有五官刻畫的痕跡。
在鈞天破月指環中摸了摸,摸到指方鏡之時,手中一頓,想了想還是作罷了那想要用指方鏡來照上一照的想法,取出了一枚小圓鏡,對着小圓鏡小心翼翼的帶上了人皮面具:葭葭這才赫然發現:這人皮面具帶上之後的模樣與她很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那雙秋水剪瞳,光看上半部分,幾乎可以假亂真,而下半部分,我見猶憐的瓊鼻與櫻脣的組合稍稍改變,總的來說,也是個美人臉,卻變得更似中規中矩的美女,除了一雙秋水剪瞳,原本我見猶憐不見了蹤影,變成了泯然於衆的美人,第一眼觀之則美,但屬於看過就忘的那等類型了。
蕭白夜見她帶上了人皮面具,亦取出了另一張人皮面具戴在了臉上。他這一帶,倒讓葭葭徹底總結出了蕭白夜這人皮面具的特點:蕭白夜這樣的人,自然是不捨得自己那張臉變醜的,是以這張人皮面具帶上之後,還是風度翩翩的俊秀男修一枚,只是原本的高貴風雅變成了玉樹翩翩,亦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俊秀男修而已,少了高貴風雅的蕭白夜亦泯然於衆了,俊則俊矣,但與她變化之後是一樣的,屬於看過就忘的那等美男子。
二人整了整衣裝,這才重新啓程。行出了半日之後,葭葭抽了抽嘴角:外荒的天空亦是暗暗的,天空之中風雲詭譎,總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壓力。
而街上的修士,比起神州大地之上的風采翩翩,這裡的修士多數便遜色許多。當然不是說魔修長相不如道修,而是有很多相貌不錯的魔修,因爲修習功法的關係,變得面色灰白,更有甚者顴骨突出,嘴脣發紫,便是絕世風華的美人也好看不起來了。
如此看來,那魔道三大宗門之一的合歡宗因爲修習功法並不會對容貌產生影響的關係,是以倒是魔道之中俊男美女最多的一個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