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鍾衛卻是不淡定的跳了起來:“不會吧,蜀山那個桃花眼的登徒子,就是蜀山下一代的掌門?這蜀山掌門怎麼想的,不找我鍾衛這等玉樹臨風的也就算了,找個其貌不揚但品行端正的也行啊,偏偏找了個這樣的人!”
“你那是吃味了吧!”一位崑崙修士忍不住嘲笑起鍾衛來,“還有,這你就不懂了吧!女修不管那叫品行不端,而叫風流倜儻,偏偏最愛吃的就是那一套!”
“不能吧!”鍾衛瞬間苦下了臉,“看連師妹的樣子很是憤怒啊,不像裝出來的!”
那方纔嘲笑他的崑崙修士立刻朝衆人擠了擠眼,一本正經的說道:“是不能啊!換了你這張臉便不行,換了他那張便行。至於咱們連師妹,她還小了點,不解風情!待大一些就懂了!”
鍾衛很是不解的愣了片刻,再擡頭時看到崑崙衆修士那忍俊不禁的表情,這才反應了過來:“好啊,原來你們是拿我尋開心啊!”言罷便大笑了起來,“我就猜你們是在誑我的,那種人怎麼會討女修喜歡呢!”
王姓修士一把拉住方纔嘲笑鍾衛的崑崙修士,按住正要開口的他,而後笑着搖了搖頭,道:“他這人自戀的很,你莫跟他說了!”
讓鍾衛自我安慰了片刻,江山這才輕嘆道:“不管他品性如何。觀他言談舉止,便可猜出此人是個行大事之人。細細想來,蜀山掌門還算是有眼光!”
眼看鐘衛不滿的還要再辯上兩句,江山連忙擺了擺手制止了他:“走吧!既然顧真人叫我等在這盛京找處地方,便按他的意思來吧,想必很快便需出手了。我等還是養精蓄銳,只等顧真人的吩咐就是!”
言罷,不等鍾衛抱怨。江山便一把拉起他,與一衆修士離開了普渡寺。
卻說那裡,葭葭與顧朗一路跟着虞老夫人回了虞府。
虞府並不闊氣,難得的是佈置的頗爲高雅秀致,只看這佈置,便能想象佈置之人該是如何玲瓏剔透了!
似乎瞧出了葭葭對虞府的佈置頗感興趣,虞老夫人眼中的笑意更深了:“璇璣,你與璇珠是雙胞胎,兩人的相似之處總要多一些,是不是也喜歡這等佈置?”
葭葭愣住了。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喜歡,匠心獨具!”
“那是璇珠親自設下的,這裡的每一株花。每一株葉,每一塊石頭都是她親自吩咐下人去完成的。你二人喜歡的東西果然差不多!”虞老夫人一邊說着,一邊吩咐下人:“你小時候最愛吃的菜,孃親都記得呢!來啊,今日讓廚子做蒜香芋泥、蜜汁火方、茄汁魚卷、龍身鳳尾蝦、水晶餚蹄、白汁圓菜、翡翠珍珠湯這幾道菜。千萬不得馬虎!”
那下人應了一聲便跑開了,葭葭一瞬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待反應過來時,想也不想便想拒絕。可在看到虞老夫人那期盼的眼神時,又不得不將原本的話嚥了下去,轉而委婉的對虞老夫人說道:“修仙之人不可常吃五穀。今日吃過一頓,便不必再爲我備下菜式了!”
“不吃飯那怎麼行?人豈不會”虞老夫人當下便要拒絕,只是這話剛說了一半。便猛地恍然大悟,“對啊,神仙總跟我們不一樣的,是不用吃飯的,是孃親忘記了!”虞老夫人似乎是想起“女兒”這個神仙的身份。眉間的喜悅更甚了。
一路上,顧朗似是若有所思。一直都未開口說話,他二人陪着虞老夫人吃完飯,顧朗便藉口回房了!
沒有忘記顧朗離開之前的傳音,葭葭替虞老夫人點了盞安神香,又看着她入睡之後,這才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幾步便跨回了房間!
關上房門之後,顧朗這才閃身出現,還是一如既往的直奔主題:“我就叮囑你兩聲:那位虞大人和虞璇珠過兩日便回來,你有個準備!如今日這般表現便可以了,太過的話反叫人懷疑!”
眼見顧朗就要走,葭葭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顧真人,不知弟子可否問一句爲何一定要我留在這虞家?恕弟子直言,這裡畢竟是凡塵俗世,凡人對於修仙者本能的便有一種敬仰。我等亦不是騙子,而是貨真價實的修仙者!俗話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是真的,又何懼這殷朝的皇帝不相信,反而要繞上這麼一大圈,還特意給我按上了一個虞璇璣的身份!弟子斗膽,想請問真人這其中緣由!”
“你膽子倒是不小!”顧朗轉過了身,聲音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可葭葭不知怎麼的,竟一點也不害怕,彷彿是心裡有一種預感,顧朗不會對她動手。
“果真是問出來了!你若問我,我也不知!不過天機殿的燕師叔是這樣說的:她說:‘此番崑崙拔得前十的十位中,有一位女修,她在這一場豪賭中很是重要。本該是她的,別人搶也搶不走!虞家的女兒跟她如此相像,冥冥之中似有天定!叫她好好做事,莫要亂想,來日定會爲我崑崙立下大功一件!’”顧朗頓了片刻,“燕師叔的卜算從未出錯,你做好這個虞璇璣,將來定會功不可沒!”
葭葭大驚之下也未曾留意到顧朗已在不知何時離開了!
崑崙。藏劍峰。
“好一招一式定乾坤!有此一劍足可響譽神州!妙,妙,妙啊,秦師兄!”七鶴真人便稱讚邊踱着步進入了執法堂。
秦雅眼中笑意一閃而過,擡手行了一禮:“藏劍峰秦雅見過掌門!”
“誒!”七鶴真人面上一片無奈,“秦師兄千好萬好,只這點不好,你我二人,何須如此?”
“禮不可廢!”秦雅上前做了個“請”的手勢,邀七鶴真人入堂內就坐。
待得七鶴真人一步跨入堂內之時,秦雅亦跟了上去。
“怎麼,總算是肯與我說你那後手到底是什麼了吧?秦師兄,你不曉得,你那一句‘自作主張’硬生生的弄得我惦記了那麼多日,便是修煉也沒心思了!”還未坐下,七鶴真人便迫不及待的問出了口。此時他的形象,若叫旁的弟子看來,定會嚇上一大跳,那沉默寡言的高手竟也有如此急躁的一面!
似乎是有意磨上他一磨,秦雅竟自顧自的取出兩盞靈茶,遞了一杯給七鶴真人。七鶴真人此時正是性急,端起來一口便喝了,喝罷便瞅向那喝着靈茶甚是愜意的秦雅。
“秦師兄,你倒是快說呀!”七鶴真人對秦雅的舉動似乎是快要抓狂了。
秦雅這才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茶盞:“掌門,你不是一直要喝我藏劍峰飲劍泉水沖泡的靈茶嗎?方纔那一杯,感覺如何?”
這輕飄飄的一席話仿若一盆冷水澆上了七鶴真人的頭,將他灌了個透心涼。秦雅閉上雙眼,感覺着自七鶴真人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時而急促,時而緩慢,時而火熱,時而冰冷。
良久之後,方纔壓了下去。秦雅睜眼時,看到的便是七鶴真人一臉沮喪的表情,他苦着臉,連連搖頭:“秦師兄,你定是故意不說的,這麼難得的一盞靈茶,你便眼睜睜的看着我就這麼灌下去了,此番除了體內的靈力多運行了一個大周天之外,竟什麼受益也沒有!”
“掌門,這可怪不得我,你忘了上次你向我討要靈茶之時,我就曾說:‘想要喝飲劍泉水沖泡的靈茶,等下次吧!’這可不是下次?”秦雅臉上笑意不減的看向七鶴真人。
這話一字不差,可誰曉得這下次就真的是下次!他還真的拿出了飲劍泉水泡的茶,就這麼白白浪費了!七鶴真人有些不甘憋了一肚子火沒地方發,只得暗暗的在一旁生悶氣。
待得口中一盞靈茶喝盡之後,放下茶盞,秦雅這才緩緩開口了:“鎖妖塔中妖氣外泄,鎮壓不穩!這麼大動靜,只有一個原因!”
七鶴真人立時瞪大了雙目:“你是說獵天環失蹤了?”
“不錯,掌門。我也是臨行前才得知這個消息的!”秦雅頷了頷首。
“那時,我與楊顯文恰好立了一場賭約,其實,說道初衷,一則是爲了鎖妖塔的佔有權,二則不過是想磨磨他們的心性!唯有心性更堅,才能築基成功!修煉一途何其長,兩年又何妨?”七鶴真人嘆了口氣,“我其實巴不得自己在練氣之時有此等爲我打算的長輩呢!只是可惜那些練氣修士不定在什麼地方埋怨於我呢!”
秦雅眼中笑意一僵:這梅七鶴,豈有這麼誇讚自己之人?
七鶴真人埋怨了半天,總算又迴歸到了主題:“這獵天環本由鎖妖塔內的龍神看守,有獵天環在,鎖妖塔妖氣永遠不會泄露!兩百年前,龍神飛昇,然鎖妖塔內龍氣猶在,獵天環自然也不會失蹤。可經過這兩百年,這龍氣終是被消耗殆盡了,沒了龍氣,獵天環這等既是神物,自然能自由遁走,於是便自己去尋找龍氣了!沒成想,我與楊顯文這一賭約竟是歪打正着,龍神飛昇,這世間便唯有凡塵的天子身上有此等龍氣了,所以這獵天環定然會出現在凡塵天子的周圍,秦師兄,不知我說的對也不對?”一口氣說完,七鶴真人便笑吟吟的看向秦雅,等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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