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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這事?”妙無花撥動佛珠的動作慢了不少,眉頭皺的更緊了,“那秦雅離開之前與本座說的照看顧朗與連葭葭是何意?”說到這裡,妙無花猛地轉頭向陶喵看去,平日半開半閉的雙目竟是炯炯如炬,“你確定是秦真人所託?連真人竟對蕭真人的話深信不疑?”
“當然咯!”陶喵看向妙無花,聳了聳肩,奇怪的看了過來,“我們親耳聽到的,那張留訊符裡頭是秦真人的聲音。還會有假?”
“留訊符?”妙無花輕舒了一口氣,那就由不得假了,便暫且將此事掠去,不再提及。
這裡暫且不提,邊說葭葭與蕭白夜一路優哉遊哉的坐在飛舟之上緩緩飛行,傳說中的歷練、奇遇並未來臨,多的是葭葭一連數日的闔眼打坐。
“下方有一座城池,我等下去看看!”正當葭葭潛心準備將此地當成一個閉關修煉之處時,蕭白夜總算開口了。
葭葭雙目圓睜,她不過方纔出關,正是大動筋骨的好時機,熟料蕭白夜就這般一路搖籃狀態的帶她出行,原本葭葭都要放棄了,眼下突然聽蕭白夜這般說來,當下大喜過望,連忙站了起來,她可不是那等愛好閉死關的修士,動靜結合,閉關、修煉自有其存在的不同意義,至少葭葭是這般想的。而秦雅這一脈的修士也無人是那等閉死關的修士。
緩緩按落飛舟。不知是不是第一回駕馭飛舟,便是按落飛舟這麼個簡單的動作,蕭白夜都做的不太好,搖搖晃晃的。便是過往的普通築基修士都捂脣偷笑了起來,偏偏按落飛舟的那一位猶自不覺,笑眯眯的落了地,收了飛舟,整理衣衫,而後輕搖白玉骨扇,向葭葭望去。
葭葭神識正是大開至際,無意之間掃過蕭白夜,登時一驚:原本以爲自己出竅中期的修爲掩飾成金丹後期已然足夠,沒想到這位更狠。直接掩飾成了築基初期的修爲。扮豬吃老虎,這隻豬也委實瘦弱的過頭了一些。
而且比起葭葭手上那隻隱藏修爲的碧色鐲子,蕭白夜的隱藏修爲的法寶更是厲害,不但能隱藏修爲,便是骨齡也看不真切。這般細緻到骨齡都看不真切的人。當真是扮豬吃老虎的高手,葭葭是這般想的。
對着葭葭這般的目光,蕭白夜也不以爲意,搖着白玉骨扇笑眯眯的向前望去,整去了一路的風塵,他大手一揮:“進城!”
葭葭輕應了一聲,跟在了他的身後。從主城門進入。正是一城最爲繁華的地方,葭葭跟在蕭白夜的身後,向兩旁望去。
不過短短的百步路程,從主城門行到酒樓而已,葭葭便已察覺出了幾分不妙。
前頭的蕭白夜衣衫光鮮亮麗,整個人又高貴風雅。便是凡塵的王孫貴族也多有不及,後面的女修,雖長的尚可,卻是一襲普通的青色裙衫,遠遠看去。就似是哪家王孫貴族身邊的丫鬟一般。
更有甚者,細細觀察了一番二人的“修爲”,見蕭白夜“修爲”就在築基初期,而葭葭“修爲”已在金丹後期,更是連連腹誹,這個“丫鬟”還是個保鏢。
葭葭翻了個白眼,自忖不要與這些凡人一般見識,偏偏前頭那位耳朵尖的很,聽到了這一番言論,不禁不以爲恥,反而喜笑顏開,連連點頭:“過來,替公子我打個傘,上頭的烈日太毒了!”
葭葭抽了抽嘴角,雖是不情不願,亦知曉蕭白夜是故意消遣自己,不過礙於二人之間修爲與地位的差距,還是虛手一晃,撐起了一把青花竹傘替他遮了遮陽。
蕭白夜倒是大方,伸手便扔了兩顆中品靈石過來,得了一旁好一陣豔羨,紛紛腹誹這位“主子”當真是個大方的。
“估計富可敵國,你看連個撐傘的丫鬟都金丹後期了!”
“這丫鬟長的還貌美,貌美修爲又高的丫鬟,定是哪個世家走出來的!”
“嗯,說的不錯!”
……
蕭白夜也不知是哪裡來的怪癖,聽得一羣凡人的猜測,面上笑意更甚,亦不負外人的那一番猜測,在酒樓裡點了整整一桌靈氣全無的菜餚,粗粗動了幾筷,便吩咐撤了下去,隨手一擲,更是一塊上品靈石。
葭葭一臉無奈的看着蕭白夜詮釋着“錢多人傻速來”的精髓,哦,不,是“靈石多,人夠傻,速度來”的精髓,無奈至極。
末了,也不知是不是甩靈石甩上了癮,蕭白夜竟然要求在此地住上一宿再趕路。
葭葭自然不去辯駁。夜半,那位傳說中高高在上的崑崙大宗師在牀榻之上安睡,而她坐在外間的紅木榻椅之上盤腿打坐。
葭葭自忖與蕭白夜一道出來歷練還趕不上與衛東一同前行呢!英明神武、目光如炬的師尊怎能盡找這些人來一同行路呢?還不如她自己獨自出山歷練。
正腹誹間,耳尖一動,門外一道若不可聞的靈力晃動之聲響起,葭葭挑眉,這靈力晃動當真是若不可聞,不過要瞞過她卻也絕非易事。
想了想,葭葭不動聲色,繼續闔眼打坐。
半晌之後,似乎見她毫無動靜,門外的那兩個修士似乎膽子也變得愈發大了起來,竟是藉由土遁之術潛進屋中,而後伸手便扔了個防護、隱息的陣法。
這一切做定之後,潛進屋中的兩個修士這才變得大膽了起來,大搖大擺的行至蕭白夜的牀榻旁,一把將他拉了起來:“殺了他!這小子是個肥羊!”
哈!葭葭睜眼,看向那兩個元嬰期的修士,心道果然是“靈石多、人夠傻,速度來!”許是他與蕭白夜二人,一個“金丹後期”一個“築基初期”,這才誘得那兩位修士下了手。
葭葭看着堂堂一個藏神期的大宗師就這般被兩個元嬰期的修士一把拉住後頸,提在手中,想笑不能,捂脣偷笑。
正笑的開懷間,卻見那廂的蕭白夜做一臉驚恐狀向她看了過來:“死丫頭,還不快幫忙!”
兩個元嬰期還能奈何的了你?葭葭神色古怪的看向蕭白夜,卻見他入戲頗深,對那兩個元嬰修士也不還手,仍做驚恐狀的瞪着她,直等她的救援!
這是什麼怪癖,享受被人援救的樂趣?葭葭抽了抽嘴角。先時見了衛東那顛三倒四的狀態,葭葭以爲這已是個中之最了,哪知比起衛東的顛三倒四,眼前這個才更是“與衆不同”!
不過心中雖是那般想的,眼見她崑崙的藏神大宗師被兩個元嬰修士這般以捉小雞一樣的動作提了起來,本着爲門派着想的思想,葭葭以爲也不能任由那兩個元嬰修士這般繼續下去。
思及此,她伸手便向那兩個元嬰修士襲去,修爲相差太大,她對付那兩個元嬰修士就似是大人與小孩的打鬥一般,輕輕鬆鬆一擊便將兩人撂倒在地。
那二位元嬰修士至此,亦已早已察覺出了她的修爲似乎並非只有金丹後期,奈何眼前這兩人,那神態,根本不似好相與的,思及此,便乾脆以全力向葭葭撲去。
出竅期與元嬰期的修爲差距委實太大,葭葭只覺手中不過輕輕一晃,眨眼便將二人震暈了過去。
那廂裝弱勢裝夠了的蕭白夜這才起身,慢條斯理的向那兩位元嬰修士走去,指尖明光一閃,不過眨眼,便將那兩位元嬰修士的儲物袋上神識抹去,那兩位元嬰修士慘叫了一聲,當下便昏死了過去。
葭葭錯愕的看着蕭白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行那強盜一般的行事,將儲物袋中的事物一分爲二,與了她一份,自己又得了一份,口中嘟囔道:“見者有份,一人一半!”
葭葭拿捏着手裡的儲物袋盯着蕭白夜看了半晌之後,這才忍不住喃喃出聲:“蕭真人,您不會經常……”
“經常又如何?”熟料蕭白夜一點也不避諱的反問她,面色不變,“他們先來打劫本座的!”
說的那叫一個義正言辭啊!葭葭看向蕭白夜一個藏神中期的大宗師偏偏要裝出築基初期的模樣,難怪白日裡要做出一副“錢多人傻速來”的樣子,敢情是專門釣肥羊用的。而且看他這般嫺熟的樣子,此等舉動似乎做了不止一次了。
亦是平生第一次的,葭葭只覺一切都是有先兆的,從先時這位“高大上”的蕭真人愛好看那等希裡古怪的書籍開始,她就應該想到的,一般的真人,如師尊那般的,誰會想到在一本的皮這樣沒有一點道德的事呢?
第二日早早退房離開,那酒樓的掌櫃看向蕭白夜也多有不捨,似乎是在哀嘆這隻“肥羊”離開的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