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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臉色發白,額頭冷汗涔涔,許是她的異樣太過明顯,一道神識率先撤去。
蕭白夜似笑非笑的朝妙無花與伏青牛二人挑了挑眉,妙無花隨之撤去,伏青牛見狀,自也撤去了神識,只是口中不忘招牌式的伏氏冷哼!
“這芥子空間,當真只能由身懷空間靈根的修士所掌控麼?”伏青牛撇了撇嘴,言語間的懷疑一覽無餘。
空間靈根或許對外人來說可算極爲陌生,可在座的三位,連同梅七鶴與秦雅卻是知曉這麼一回事的。雖然因爲消失許久,已有近十萬年不曾提及,可列傳說中的事物,但有昭一日,傳說中的東西真正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三人卻是並不奇怪,相反存疑。
梅七鶴目光轉向秦雅,在他蹙眉深思的面上略略一頓,便將目光落到了葭葭的身上:補天劫手、空間靈根,哪一樣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她卻幸運的得到了,如此氣運,外加這等品性,可以預見,位列神州風雲的頂端不過時間而已,不顯山不露水,她卻是實打實的氣運沖天的人物。
伏青牛那疑問一出,葭葭心中驀地生出一股警惕。還不待她說話,果不其然,便聽玄靈道:“若是你神識強行被抹去,混沌遺世擇主的條件不會變,這世上若無人開啓空間靈根,便擇選最接近的那個,若開啓了空間靈根,便擇選領悟更勝一籌的那個。葭葭。你的對手,大抵就是岩漿地中將我二人拉出混沌遺世的那位了。”
“儘管那位並非天生的空間靈根,我雖是混沌遺世的器靈,卻也不是萬能的。”玄靈深吸了一口氣,“是以,我也不知道將會發生什麼事。”
葭葭心神一動,臉色更是蒼白如紙,襯着一對墨瞳,黑白竟是分明至斯。讓人端是看,就心生不忍。
不過這心生不忍的,並不高擴伏青牛。他眼下正好奇的圍着那顆璧珠打轉。看了半日終是有些忍不住了。扯着嗓門喊道:“喂喂,不如試一試。反正你不是說了麼?這璧珠,除了爲你所承認,就不能爲他人所接受,不如抹了神識,給我等瞧瞧。”
蕭白夜似笑非笑的搖了搖頭。低首把玩着手中懸掛的玉佩,只作不曾聽見,妙無花闔上了雙眼,閉口不言。
沒有人反對,伏青牛便只當是默認了。很多時候,崑崙的三位藏神中期以上的大宗師。開口做那惡人的都是伏青牛。
葭葭動了動脣,剛要說話,便聽得跟前一聲“不可!”
伏青牛臉色一沉:“秦雅,你莫公私不分。此物若是老夫的,老夫絕不會說個‘不’字,她不懂事也就罷了,你也莫要壞了規矩。”
“強行抹去神識,會叫她修爲受損,此與奪寶殺人有何區別。”秦雅斂目沉聲道,“秦雅以爲不妥。”
“不妥?”伏青牛面上滿是譏誚之色,“將超品的神器霸佔爲一己之物,就妥當了?爲超品的神器、仙器,死去的修士還少麼?就是我崑崙的兩大仙器,哪一樣不是我崑崙修士的鮮血換來的?更何況不過是……”在看到秦雅難看的臉色之時,伏青牛閉上了嘴巴,將“修爲受損”四個字吞到了腹中。
葭葭早已不是當時年少,不會天真的以爲僅憑自己的一腔赤誠,就能打動這些身居高位的修士。或許平日裡,不管是礙於心境還是礙於準則,他們不會輕易行那等殺人奪寶的惡事,更有甚者,很是樂意提點一二,以求崑崙多個了不得的後輩出來。可現下茲事體大,事關超品神器、仙器,就是他們自己也不能擁有,這已算得門派的事,即使這物並非他們所有,偶爾做下惡人,在旁人眼中那也能被一句“大局爲重”帶過去。
說罷這話,但見秦雅、葭葭皆閉口不言,伏青牛又轉頭向梅七鶴、妙無花與蕭白夜看去。卻見梅七鶴站在一旁,垂首彎背,唯唯諾諾,心中驀然生出一股不喜來:這副慫樣,怪道崑崙掌門的名聲遠不及執法堂首座?他一向是不喜的,當年,其實照着他的想法,原本是要力諫秦雅做那崑崙掌門的,可惜,唉!
至於妙無花與蕭白夜,還是一個闔眼,一個玩玉佩,裝模作樣的樣子當真是爲他老伏所不喜。
思及此,伏青牛擼起袖子,興致勃勃的伸手向那顆璧珠襲去,掌心之處明光點點,葭葭臉色難看至極,手心翻轉,紫色電光已於掌心若隱若現,待要一下劈向伏青牛,卻有一道瑩白的劍氣先她一步劈了過去。
明光劍氣碰撞之下,雖然皆不過是看似極微小的法術,可兩相碰擊之下,卻是火光四濺,身影交錯,闔眼假寐的妙無花立時睜開了雙眼,加入了戰局。
饒是葭葭一向自負自己出手速度極快,可還是被這電光火石間的一連串動作嚇了一跳。
那方纔還受衆人矚目的璧珠掉落在地,咕嚕嚕的滾了幾步,滾至了葭葭的腳下。
卻見方纔還看似平和的殿中,眼下情景卻甚是驚人,當真叫人意想不到。
蕭白夜手中的白玉碎裂成了數瓣,神色錯愕;伏青牛後退了數步,不敢置信的向秦雅看去,腰間衣角之處破裂了一塊,露出白色中衣,看上去狼狽至極;秦雅左手雙手食指並刀,指向伏青牛的方向,另一手卻與一旁的梅七鶴正是兩掌相向;而秦雅頸項間那緊挨的一指正是出自方纔闔眼假寐的妙無花。
這姿勢不僅詭異,更有劍拔弩張之勢夾雜其間,葭葭雙目驚愕的看向這一幕,同時雙脣輕啓,跳落在地的璧珠重又落至她的口中,吞了下去。
原來,方纔那一瞬間,葭葭手中劫雷還未打出,變故已然陡升,秦雅一指劍氣直向伏青牛劈去,伏青牛一點未曾料到他居然會出手,後退了數步,劍氣擦腰而過,割去了一段衣角,衝向了一旁把玩玉佩的蕭白夜,他倒是算作躺槍型,白白損失了一枚上好古玉,秦雅動手的同時,梅七鶴與妙無花同時驚覺,梅七鶴正對上了秦雅對上的一掌,妙無花一指疾點秦雅頸項。
這便是電光火石間幾人的動作。
葭葭正驚愕間恍然發覺自己頸間也被架上了一對青木雙刀,擡頭看時,正見雙刀的主人伏青牛目眥欲裂的看着自己:“好你個死丫頭,定是你挑撥的。將她逐出崑崙,你要弟子,老子陪你個千八百個弟子!”伏青牛氣急,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不是弟子,勝似弟子的秦雅會對自己出手,這一廂氣,很明顯,他又歸功於葭葭在背後的使壞。
“秦某不喜歡帶孩子。”秦雅鬆開了與梅七鶴兩掌相向的雙手,這一句話卻是對伏青牛那“千八百個弟子”所說的。
梅七鶴擡頭看向伏青牛,見他擺了擺手,看了眼秦雅,眼神複雜難明。離他極近的葭葭分明聽到了他的一聲嘆息:“先帶下去吧!”
秦雅方纔那一句“秦某不喜歡帶孩子”雖然看似玩笑,到底是百年的交情,梅七鶴又怎會不明白這是他表心志之舉呢?若要繼續下去,恐怕今日太阿峰總殿之上少不了一場惡戰,不管是秦雅還是連葭葭,這二人無論哪一人的隕落對崑崙都將帶來不小的打擊,是以血濺三尺絕非他們所願。只是此進退維谷之境地,確實是他們不曾意料到的,兩相權衡之下,便只有使出了拖字訣,先拖着再說吧!
由伏青牛與妙無花親自出手,將他二人帶出了太阿峰總殿,二人雖說毫髮無損,可葭葭那五花大綁的模樣實在是很容易讓人將她與階下囚聯繫到了一處。
這等組合,委實叫聞者皆不由頓住了腳步,使勁眨眼,不由以爲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執法堂首座師徒被崑崙唯二的兩位藏神後期的修士押進了冥想室。
冥想室,關押身處高位的嫌犯之所。因是嫌犯,必然存疑,未免枉及無辜,又是平日裡身處高位的修士,崑崙便建了一座冥想室。不過多百年千年也不用一次。可這一回的二人,無論是身份還是其他,都足夠叫冥想室開啓了。
不過一個時辰,首座師徒被關進了冥想室這等事情便傳遍了整座崑崙,外頭猜疑更甚,眼看衆口鑠金,流言四起,什麼猜疑紛紛流出譬如“勾結魔道論”、“謀逆論”之流涌遍整座崑崙。
然而縱外頭衆說紛紜,冥想室內的葭葭與秦雅卻並無外人想象的那般悽慘落魄。
冥想室內一坐一躺,秦雅盤腿而坐,葭葭因五花大綁,便乾脆大喇喇的躺在了地上。
靜坐了片刻,便聽兩道輕微的“師尊”聲自地上傳來,秦雅睜眼看向五花大綁的弟子,頗有幾分無奈:“何事?”
卻見地上五花大綁的弟子扭動了兩下身子,尋了個合適的位子,一張小臉頗有幾分沮喪:“弟子連累您了。”
“無妨。”秦雅卻是勾脣一笑,目光明明滅滅,似是追憶往事出了神,“是爲師的選擇,否則,你又如何連累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