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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抽了抽嘴角,循着聲音的來源望去,瞧那吊兒郎當的倚在門框上的那人,不是諸星元又是誰。
“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諸真人有什麼事?”葭葭自認爲自己是算不得聰明,卻也不笨,諸星元爲人懶散,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絕不坐着,會心血來潮,無事跑到她這裡來同她聊天?葭葭可不記得自己與諸星元又這麼硬的交情。
諸星元面上舒無尷尬之色,她既是那麼直接,自己也不好拿喬,是以乾咳了兩聲正色道:“一回來便去尋首座?倒是巧的很,方纔宗務殿有個執事忘了掌門交待的事,受了掌門一頓呵斥。算時間,你當是碰到掌門了吧!不知諸某可否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葭葭挑眉,她關起門來向師尊交待了是不假,但也是關起門來,她可不是大嘴巴,沒道理有喜歡自己的事被所有人都知道的怪癖,更何況諸星元此人在她心中實在是心思詭譎的代名詞。
是以她挑眉,反問諸星元:“諸真人憑什麼以爲有事發生?”
諸星元聳肩,似乎對葭葭拒不承認一點不意外。他笑道:“你大約不知道吧!大約五六年前,適逢首座閉關衝擊出竅後期,諸某與顧朗一同在外護法,但見深夜一道傳訊符疾來,掌門匆匆離開,直到第二日黃昏方纔歸來,一回來便是問首座是否出關?而後又三番兩次前往我峰宗務殿詢問你可否歸來,但是諸某什麼風聲都未收到。那便說明,此事當與你有關,若不然,旁人諸某想來哪怕只是猜疑,也早被掌門帶回來了,萬萬不會等到現在。”
葭葭心道原來如此,不過就是攤了攤手,做了個不知道的表情,就是不承認。他能奈我何?
拒不承認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諸星元笑着點了點頭,轉身方欲離開。不過走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回頭給了她一句“似是而非”的話:“你自求多福吧!”
葭葭渾不在意,更何況又得了師尊那句“盡力而爲”的保證,便將此事暫且拋到了腦後,將住處打掃了一番,這才搬出浴桶。準備沐浴,連路的辛勞,區區淨水咒可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沒有什麼比沐浴一番更難能解除疲勞的了。
她這裡自在安逸,卻不曾想到離她住處不過數步之遙的東來閣內。百年交情的二位因爲她的關係談話間竟成了劍拔弩張之勢。
“我想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梅七鶴與秦雅相對而坐,二人面前的兩杯茶盞沒有半點動過的痕跡。燃起的青松香燒去了長長的一段,折落在香爐之中,香尖之處明明滅滅,讓人難聞究竟。
秦雅沉默了片刻,動了動脣,還是什麼都沒說。
“你莫告訴我那丫頭是個喜好在自己身體裡動手腳的怪人!”梅七鶴說話間嘴角現出了一絲譏誚。說葭葭是人體藝術愛好者,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秦雅擡眼看向梅七鶴,半晌之後,終於開口道:“此事,你可還告知了他人?”
梅七鶴眉頭一蹙:“何意?”
“那物是我得來的,只是情況特殊,暫且寄放在她那裡而已。”
“你得來的?”梅七鶴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動了動脣,卻並未說什麼,只是眼神似笑非笑的等待着秦雅接下去的話頭。
“不錯,我得來的。”秦雅低頭,不去看他,“掌中須彌,芥子空間,不過芥子空間爾,一個容身之所罷了。小徒爲女子,自然有所偏愛,恐她在外行走遇到危險,便給了她這麼一個保命之所而已。”
“你以爲我會相信?”梅七鶴撇了撇嘴,“我又不曾看過,怎知是真是假?”
就是知曉他有大觀尋源的神通,才萬萬不能讓他進去,即使毀去葭葭芥子空間中的靈植,單單一個靈氣濃郁的修煉之所,作爲崑崙的掌權者,怎麼可能放過?更何況,那土地恐怕與別處的不同,若被他看出究竟來,這就遭了,是以萬萬不能讓他進去。
“你不信我的話?”秦雅這才擡頭,目光之中暗流涌波,“那是芥子空間,秦某敢以心魔起誓!”
“心魔起誓就免了。”梅七鶴面色一僵,怒意盛起,指着秦雅怒罵道,“你以爲我是傻子?先前不說,偏偏等到她回來之後再說!分明是行那保全座下弟子之舉,秦雅,你公私不分,當真沽名釣譽之輩。”
什麼藏劍君子,分明是沽名釣譽之輩,公私不分,偏袒之心昭昭若揭,梅七鶴瞪大一雙虎目:“但凡超品的神器、仙器那一樣不是由門派所掌控的?”
這話說的不錯,如崑崙的混沌五行、八寶如意這等事物便是由崑崙所掌握,爲崑崙共有,不單單是崑崙一派、蜀山、魔門皆是如此,未有例外。
秦雅垂首:“你就當是秦某私心作怪,不願上繳門派好了。”
“你……你……你還真以爲我不敢動你了不成?”梅七鶴氣急敗壞,一時口無遮攔。
秦雅閉目不語,分明是任君處之之舉。
看他這般非暴力不合作的態度,梅七鶴甩袖起身,轉身行了兩步,卻又停了下來:“此事,我已告知了伏真人。你好自爲之吧!哼!”
掌門怒極甩袖離開藏劍峰,此事不到半日便傳遍了藏劍、太阿兩峰。畢竟梅七鶴與秦雅的交情乃是衆人有目共睹,眼下居然當衆甩袖相向,這是羣修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
一時間猜疑紛紛,而整整幾日未曾出戶的葭葭卻是還不曾聽聞此事。
一連休整了數日,葭葭終是接到了展紅淚的傳訊:“葭葭,你總算回來了,休整了幾日,可恢復元氣了?若是恢復了,便來太阿峰吧,近日段玉那娘泡下山尋了些好玩的物件,速來觀看。”
這封傳訊,委實是葭葭所收到的所有傳訊之中最直白的一封,葭葭哭笑不得,卻還是應邀去了太阿峰。
才行至路上,但見修士三五成羣,湊在一起交頭接耳,也未在意,便直往太阿峰行去。
正是一年春時節,太阿峰之上橫花錯柳,雲霧飄渺,當真是端的一幅仙家氣象!
葭葭船花入柳而去,行至了整個崑崙最爲奢華的所在——天機殿!
許是來的巧,她人方行至這裡,便見大門正開,水晶搖椅之上懶散斜坐的女子與她對了個正着,葭葭當下拱手一禮:“見過燕真人。”
“免了。”說話之人吐氣如蘭,不知從哪裡尋來一把鑲滿水鑽的團扇,燕錦兒輕輕搖着,充滿媚意的雙眼微微眯起,“你如今修爲已是出竅了吧!比我這個元嬰大圓滿更上一層,今後見我,這跟秦雅學來的客套虛禮就免了吧!”燕錦兒衝擊元嬰之時,經脈受損,身體輕易不能歷得天劫,這傷,說白了,就是需要養的,好在她也不急,循序漸進,總有養好的一天。
葭葭神色不變:“燕真人相教提點之恩,弟子不敢或忘!”
“相教提點?”燕錦兒柳眉高高揚起,半晌之後,好笑的搖了搖頭,“算了吧!我怎麼不記得了?來找紅淚的吧,她在偏殿,玩去吧!”說罷,懶懶的以手捂脣,打了個哈欠,“下去吧!”
聲音高揚,帶着不可一世的張揚與孤傲暗藏其間,看着這一座無一處並非精工細雕之所,原本到口的話被吞了下去,燕真人現下挺好,何必再提及當年呢?當年早已過去了,比起那個小女兒嬌態的燕真人,還是眼前這個更讓她舒服,似乎與生俱來的,燕錦兒就當是這樣的人。
思及此,葭葭彎身一禮,退了下去。
尋到展紅淚之時,展紅淚正對着一桌子閃閃發亮的小玩意出神。
遊歷神州,前後八年少許,又歷得兩年閉關,這一次迴歸,便是十年。可十年,對於修真者來說,並不算什麼。展紅淚也衝擊了元嬰。獵天環之恩委實良多,至少讓天下修士的修行都比先前快了數倍不止,通天之道放佛觸手可及。
“這個叫靈黃變色燈,你瞧,只要輕微改變靈力的走向,它便能變色。”說罷,展紅淚,便以靈力催動此燈,果不其然,看到那明黃的光暈轉成了豔綠,極有意思。
“這個叫五花彈球,你看,只需在這裡輕輕一點,噼裡啪啦,他們就會四下跳開,如何,是不是極有意思?”展紅淚興致勃勃。
葭葭抽搐着嘴角,她早已過了那個年紀了,哪裡還對這些事物感得起興趣,拖着腮幫子,跟着打哈哈“好看,好玩,真好玩!”
“嘎吱——”一聲,殿門拉開,有人自外頭走了進來,邊走邊道:“外頭快傳瘋了,師姐,你聽說了沒有,掌門他……”
話音至此噤了聲,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段玉。見到葭葭,他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當下雙目一亮問道:“外頭傳的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