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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吳真人深切貫徹那句“在絕對的實力與把柄面前,任何手段都是徒勞的。”拿捏着如花的身子,抱着肥獸羞花在她搭建的吊腳樓前曬太陽,一曬便是一天,這便是胖吳真人時常做的事。
好在如花積極,葭葭也並未被差使的太過,只偶爾有去永祥城的任務需要葭葭來做。
這日,被胖吳真人遣着下山買酒,順便倒出了不少靈植。以她如今的修爲,要倒出一些低年份的靈植也並非怪事,是以一路交易,倒也算相安無事。
坐擁金礦,雖說只被倒出了一小部分,可葭葭心裡還是極喜的。人各有志,當年蕭璃雪得到混沌遺世這等奇物,種植靈植,卻不過才堪堪築基的修爲,手上便得擁金山,匹夫無罪,懷璧有罪,說的便是這個道理。
雖說如今的葭葭修爲自不可與蕭璃雪當年同日而語,可她卻也深知一山更有一山高的道理,元嬰中期的修爲很了不得麼?不,有太多的修士仍在她的頭頂上,自上而下俯視着她,半點馬虎不得。
一路御劍穿林而過,葭葭心情極好,待得行至東籬院附近,葭葭心頭一突,一道熟悉的氣息似乎近在咫尺。
不知不覺下了飛劍,葭葭抱着雙臂,目光泠泠然的注視着前方的修士。但見他身着一身得體的黑色鑲金邊的蟒紋長袍,頭帶金冠與同色的髮帶。手執一柄長劍靜靜的立在東籬院的的門前,通身的貴氣,正似名門大族中走出的貴介公子,一如初見。
見到她,他面上略顯堅毅的神色柔軟了一些,瞳子亮若雙星,朝她微微頷首:“回來了?”平日裡清冷的聲音多了幾分溫度。
或許是在一旁胖吳真人和肥獸羞花的襯托之下,葭葭只覺今日的顧朗站在那成片的靈植之前,身旁佈景如畫,唯他如此真實。
葭葭愣了一愣。彎脣淺笑。眉眼彎彎:“師兄怎會來這裡?”
顧朗伸手。接過她手中取出的酒罈,遞給了一旁神色巴巴的胖吳真人,待得她走到一旁,尋了個舒適的位子坐了下來。這才濃眉微蹙,解釋了起來:“世間爲一顆九鼎闢神丹風雲再起,我等順藤摸瓜查到了這裡,知道你在這兒,便來看看你。”
“我?”葭葭隨意的伸指,掠去額前的碎髮,將它別到耳後,眨了眨眼,復又笑了起來。“我在這裡還好,吳真人,厄,他待我也不錯。師兄事忙,不需特意跑這一趟的。”
這話方纔說出。葭葭眼風掃向一旁低頭默默撫摸着手裡羞花的胖吳真人,見他一張大圓臉漲的紅紅的,耷拉着腦袋,低頭不語。
顧朗面上神色轉淡,微微頷首,只是出口的話卻是:“無妨。子橋結丹之後,與明光真人還有門派中另外幾位金丹真人一道出去歷練,師尊閉關,有諸星元在,正巧顧某聽聞吳三胖真人大名已久,便來叨擾數日了。”
葭葭雖說覺得自己的事自己解決的好,並沒有麻煩顧朗的意思在裡面,可聽顧朗這麼說,葭葭自然是覺得再好不過了。
只是吳三胖?葭葭轉頭,神色古怪的看向那胖吳真人,心道:“人如其名!我連葭葭今日算是當真見識到了什麼叫人如其名。”
大名吳三胖的胖吳真人,面色訕訕的看了一眼顧朗,葭葭覺得更爲奇怪,顧朗元嬰中期的修爲,爲何這胖吳真人卻是這般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有些忌憚顧朗。難不成,被他抓住了什麼小辮子不成?
這樣想着,葭葭越看吳三胖的表情,越發覺得可疑了起來,口中唸叨了幾句,但見吳三胖慌張之色更顯,連帶喂那羞花丹藥的手都有些哆嗦。
天色將黑,吳三胖也放棄了往日挑剔的晚餐,直接訕訕的抱着羞花回了屋。
“師兄,他怎麼看了你就似老鼠見了貓似的?”吳三胖的性格過於鮮明,少有不對,便能立刻叫人察覺出來,葭葭亦不例外,很快便感覺到了吳三胖的不對勁。
顧朗搖了搖頭:“莫多想了。”說罷,方纔回頭,便對上了一雙亮晶晶的美目。
葭葭見顧朗正對上了如花,剛要說話,卻見顧朗拔劍而起,伸手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後:“你是何人?與燕真人什麼關係?何故盯上我師妹?”
如花呆呆的望着他,半晌之後,傷感至極的掩面狂奔而去。
顧朗自是一早發覺葭葭拉住了自己,便未再追,而是收了手中的長劍,回頭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無妨,這才輕舒了一口氣:“她到底是一縷元神,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也不怕她奪了你的身子?”
葭葭尷尬的笑了兩聲:暗道師兄果然有先見之明,才一見面,便看出瞭如花有搶奪她身子的潛質。
想了想,葭葭便將如花與燕真人之間的來歷告訴了顧朗。
顧朗聽罷,這才臉色稍霽,只若有所思的望着如花的方向低頭思忖了片刻,這才擡起頭來,葭葭細細的看着他面上的表情,但見並無太大的異樣,便放下心來。
吳三胖這裡要住人自是需要自己動手的,有葭葭在一旁打下手,顧朗很快便將木屋搭建了起來。
葭葭忙了會兒,擡起頭來,卻見那吳三胖正抱着羞花,斜靠在一旁吊腳樓的樓角之處,不情不願的看向顧朗:“你要在這裡長住?”
顧朗並未回頭,只是忙着手裡的活,順道回答他道:“自然是的。”
“住多久?”
“幾年吧!”
吳三胖臉色難看的冷哼了一聲,當下便轉身回屋,“砰”地一下踢上了房門。
不情不願便這般一點不落的落在了二人的眼中,顧朗頓了一頓,倒是神色溫和的看向葭葭:“天色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葭葭見他已停下了手裡的動作,便點了點頭,轉身回屋。
吳真人吆喝她與如花的習慣自然是一時半會兒改不掉的,但每每叫到她,顧朗便會從不知什麼地方竄出來,接過葭葭要做的事:“我去!”
委實太過明顯,那吳真人的臉色一天比一天要臭,卻很是奇怪的沒有發作,倒最後,便也歇了使喚葭葭的心思,專心致志的使喚如花一人。
理由就是要用幾年的時間,幫她捏造出一具舉世無雙的大美人的身體。如花當下便樂開了花,爲吳三胖鞍前馬後的做事。
永祥城的日子安定而祥和,那一顆九鼎闢神丹引出的轟動一連影響了數年。
從顧朗那裡得來的消息無外乎是誰誰誰得了九鼎闢神丹被人追殺了,又無外乎九鼎闢神丹神秘的出現在了神秘地方的拍賣會之上。至於最初那些爭奪九鼎闢神丹的修士,多數是凶多吉少了。
葭葭得知這消息之後,在心中,再次給吳三胖這個名字之上加了大大的兩個字:“無恥”!
無恥,當真是無恥至極!
吳真人在這幾年之間,也曾醉過兩三回,每回一醉,便會整個人抱着樹,大喊:“師妹!”“師妹!”
一聲高似一聲,一聲尖似一聲,叫人不忍側目。
這一日夜,天際羣星璀璨,閃爍灼灼,時至夜半,星落如雨,竟是萬年難尋的七轉九變流星雨!葭葭吃驚的看着這一系列的變化,有些不敢置信。
“北方四星天樞、天璇、天機、天權璀璨奪目,是爲四星突起。破軍將起。”不知何時,顧朗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葭葭回頭,看向他,卻見他斂眉沉吟,忽地勾脣輕笑了起來,“葭葭,師尊要出關了。”
“師兄何時對這星象有了瞭解,我怎的不知?”葭葭詫異的看着顧朗,顧朗平日裡並不瞭解天象之流,論星象研究,遠遠不如葭葭,畢竟陣法與星象師出同宗。
顧朗輕笑,剛要說話,卻聽吳三胖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卻有些不情不願,“秦雅出世之時,七殺、貪狼、破軍,堪堪將成三方四正之勢。”
葭葭愣了一愣,她雖說並不精通星象之流,卻也知曉七殺、貪狼、破軍在命宮的三方四正會照時,就是所謂的“殺、破、狼”的格局,這是亂世的先兆。
那吳三胖嘖了嘖嘴,似乎有些不是滋味:“那小子命好,破軍星異軍突起,力壓七殺、貪狼,成他本命之星。當年稍有不慎,他便不能來到這世上,今日破軍將起,除了是他有所大動作,還能有誰?”
吳三胖說罷,取出一罈酒猛灌了一口:“他能有如今地位,除了他自身之外,你道崑崙那些人,包括伏青牛那牛鼻子老道爲何如此支持他?便因爲他本命是破軍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