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蘭靈狐 、二月親親小ed 、kathie、千層酥軟 同學的打賞和lele樂了、飛翔的豬貓、企鵝將、小香魚、隨心暗行同學的粉票~~抱歉,最近太忙了,更的晚,不過在慢慢調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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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這卻不是我能知曉的了。”佟元寶冷汗涔涔,“我亦不過是個聽命他人的,一個打下手的而已。秦真人平素便是那等發號施令之人,想來亦會明白我等的處境的,最高等的機密不過寥寥幾人才能知曉而已。”
秦雅側在身體兩側的雙手手指微微顫了顫,卻沒有說話。
佟元寶見他不言不語,心中一片忐忑,石室之內毫無聲息,一陣說不出的低壓籠罩了整座石室。
就似博弈的雙方,在劍拔弩張的互相僵持着。這般僵持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那佟掌櫃率先敗下陣來。與人談條件,怕的不是那人囉囉嗦嗦,理由一套接一套的上來,而是怕對方那人一句不說,不僅如此而且還無法從那人臉上看到絲毫的異樣。
佟掌櫃沉默了許久,終是低低的嘆了一聲:如今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他本就是生意人,在最最危險的關頭,總是會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一面,比如現今。
“那位高手,我確實不知曉。我雖是主上的心腹。然而主上的心腹卻並非只我一個。不過佟某願說出主上殘留在明定城一些其他的暗樁。只求……”佟掌櫃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看向一旁似是渾然不覺的吳任道,吞了口唾沫,眼中閃過一絲驚懼,“只求吳真人手下留情。”
秦雅點了點頭,輕舒了一口氣,看向一旁的吳任道:“任道,剩下的交給你了。我等先出去了。”
吳任道頷首應允。
葭葭一臉莫名的看向身旁的諸星元,卻見他揉了揉鼻子,拍了怕她的肩膀:“走了。”
葭葭應了一聲,與諸星元一道跟在秦雅的身後,回去的途中,幾人腳下都加快了速度,是以待得從應聲牆裡頭出來,天還未暗。
諸星元含笑觀察了一眼秦雅的臉色,當下便行了一禮,藉口退了下去。
秦雅轉頭看向葭葭。低聲嘆了一口氣:“葭葭,雖說是老生常談了。但爲師還是要叮囑你一聲,最近莫要離開崑崙。”
葭葭點頭:“弟子知曉了。”
秦雅頷首,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又喚住了將要離開的葭葭:“葭葭,慢些走。”
“師尊?”葭葭回身,看向秦雅。
“林謹然爲人低調,爲師也並未曾與他有過多少接觸。”秦雅卻蹙了蹙眉尖,而後緩緩開口了。
葭葭不明白他爲何會突然說起林謹然,卻還是乖巧的站在一旁聽着。
“方纔他不說,爲師還不覺得。這一說,倒是讓爲師想起來了。當年爲師第一次見到你時,撇開長相不談,那舉止間給人的感覺,你確實與林謹然有幾分相似。”
葭葭睜大眼睛,驚訝的看向秦雅。
卻見他眼神有些飄忽,似乎也陷入了回憶之中:“他不說還好,一說便愈發覺得有些相像了。難怪明秀真人與你有幾分投緣了,看來多少還有這潛移默化在裡頭。”
秦雅說着轉頭,目光再次在葭葭身上掠過,邊看邊點頭:“確實如此。若非當年的門派大比上他一路高歌猛進,我等當真是不太可能將目光轉到他的身上。”隨着一聲低低的嘆氣聲,秦雅又道,“也是如你一般,爲師每回見到他,都是畢恭畢敬的站在一旁,若說打眼,他當真一點都不打眼,只是偏偏每回行事都能給人驚喜,出人於意料之外。諸星元當年就曾說過,此人不簡單,算得大智若愚的一種。在爲師的印象裡頭,他曾數次於危難之中全身而退。是以當年噩耗傳來之時,宋真人遲遲不敢相信。”
葭葭心中一動:只是可惜,這個被師尊稱爲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人卻是無緣一見了。
“隨爲師去趟宋真人那裡吧!”秦雅說着穿過後堂,行至前殿,“此事還是告知他一聲的爲好。”
“是。”葭葭應了下來,跟在秦雅身後,向宋無暇的住處行去。
宋無暇所居之地在有容道場的一旁,葭葭與秦雅一前一後途徑有容道場之時,正是夕陽西下,裡頭修士陸續從中行了出來,這裡頭就包括顧朗、子橋還有蘆荻。
見到秦雅與葭葭,三人當下便行了過來。
“見過師尊(公)。”
“不必多禮。”秦雅擺了擺手,“最近練體練的如何了?”
蘆荻雙目一亮,當下便搶着答道:“收穫頗豐。”
秦雅點頭,目光轉到了子橋的身上,子橋撓着後腦勺笑了笑:“非一日之功。”
在一旁候着的葭葭清楚看到了秦雅微微彎起的脣角,他最後又將目光放到了顧朗身上。”
“蠻力耳。”顧朗雖然低着頭,卻似是能清楚的看到秦雅的一舉一動一般,清楚的答了出來,秦雅眼底笑意加深,卻並未評價任何一人,只點頭囑咐道:“快些回去吧!雖是蠻力,卻並非一日之功,長久習之,便能收穫頗豐。”
三人同時愣了一愣,而後低身拂了一禮,轉身離開。
二人復前行了幾步,行至宋無暇的住處門前,大門“嘎吱”的一聲緩緩開了出來,端坐其中的宋無暇擡起了腦袋向他二人看來:“何事尋宋某?”
夕陽下,晚風寥寥,葭葭鼻尖動了動,還是聞到了自那房內傳出的濃重的檀香味。
宋無暇雙眼微闔,穿着一襲開片的布袍,雙腿盤起,坐在正對大門的塌子之上,面前橫放着一把長劍,柄把之處刻了兩個字:“長虹”。
“長虹”二字取自宋無暇獨創的絕招長虹貫日,是以他的佩劍也因此得名長虹劍。
“爲林謹然而來。”秦雅略一沉默,便出口直言了。
葭葭只見方纔還如老僧坐定一般的宋無暇臉色大變,目光如電的直向她二人看來。
此情此景,恁地眼熟。葭葭思及當年林月兒出事之時,似乎也與眼前景象有幾分相似。
可見縱時光荏苒,當年的愛徒早已隕落,然而在宋無暇心中,林謹然的分量卻仍然不輕。
他一揮袖,從袖口彈出一道真氣,將大門彈合,這才直直的看向秦雅:“說。”
沒有任何前奏,也不需任何廢話,提及自己的得意弟子,宋無暇的舉動,總能讓葭葭覺得有幾分唏噓的。
“前些日子,我執法堂抓了一個要犯,從他口中,我等意外得知了當年林謹然隕落的真相。秦某想着此事,總要告知你一聲纔好。”秦雅自也知曉宋無暇的心思,是以沒有半點廢話 便出口直言了。
宋無暇一手焦灼的握上了面前長虹劍的劍柄,目光如炬的看着秦雅,等他的下文。
“此事與主上有關,林謹然並非死於妖獸之手,而是那主上下的手,才華招人,他不願叛師,這才招的毒手。”秦雅言簡意賅,卻將那件事輕而易的還原了開來。
“我就知道。瑾然又不是未曾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區區一隻妖獸,又怎會這般讓他殞命?”宋無暇握着劍柄的手微微發抖,雙目通紅,“對瑾然來說,只要,只要有一絲機會,他定能逃脫。若非走投無路,他是絕對不會隕落的。”
“你冷靜些,此事待從長計議。”見他神情不太對勁,秦雅連忙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無暇赤紅的雙目這才慢慢褪去,一臉廖然的看向秦雅:“我知,那麼多年我都忍了,還差這幾年麼?我……”
說着說着,宋無暇聲音竟哽咽了起來,葭葭雙目大睜,吃驚的看向宋無暇,在她印象之中,這位宋真人情緒鮮少外露,給她最最頻繁的一幕便是坐在那裡闔眼打坐,半日不動,隱藏在檀香的煙霧之中,與那被供養在祠堂之上的木偶神像有幾分類似。
此刻竟幾度哽咽,林謹然逝去已然數年,他竟然直至現在仍然情緒外露,葭葭心中感慨不已。
不過她怎的說都是一個小輩,宋無暇現下這狀況,她呆在這裡,總不爲好,是以葭葭看向秦雅,見他朝自己揮了揮手,便低身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修真界中即使是雙方道侶,都各懷心思,譬如葉青歌的生父與其道侶,她那生父死後,那位道侶據說前不久方纔納了一個男寵,縱阮氏族人臉色很是難看,然而此事因他們行事差錯在先,到最後,便也不了了之了。
修真界的情感與生死,在葭葭看來,比起普通凡人來,還要淡上幾分。在一位修士隕落之後,初時衆人或許談及此有所感傷,但時日久了,誰人不知修士隕落之後便是灰飛煙滅,再如何感傷,沒有輪迴,都是虛無。
可今次看到宋無暇竟這麼多年始終耿耿於懷,幾十年後再度提起仍然情緒外露,見慣了修士的冷情,初見這一幕,葭葭心中感觸不可謂不深。
她因心中有事,低着頭慢吞吞的走着,是以並未注意前方。
“在想什麼?神魂恍惚的。”一道清朗的男聲自前方傳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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