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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別了蕭白夜,葭葭返回了自己的住處,布了個陣法便盾身隱入了空間之中。
已有一段時日不曾進空間了,一進裡頭,見如花正盤腿坐在地上,分批整理着空間裡的靈植,葭葭愣了一愣,走過去,似是不認識如花一般:這麼聽話,委實不像平日裡的如花。
喊了她兩聲,見她低頭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之中,沒有半點反應,葭葭目中好奇之色更甚,轉頭問悠閒嚼着不知哪裡來的野草的玄靈:“你可知曉這是怎的回事?”
玄靈換了個二郎腿翹翹,悠哉的回道:“她最近對煉丹很有興趣,模擬了數遍,只是苦於沒有煉丹的丹爐,正好,這裡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連煉丹的原料。”
“倒是難得。”葭葭看了她半晌,見她頭髮凌亂,髒兮兮的沒有半點美感,哪有初見時那副愛美的樣子,不過卻也明白了玄靈的意思,將此事放在了心上。
玄靈點了點頭,指向在湖邊低頭啃魚啃得一臉滿足的小白:“不知道的還要以爲它是隻貓呢,堂堂一個神獸的分身,居然窩囊成這樣,唉,真是獸心不古啊!”
葭葭:“……”
二人復又說了一會兒,葭葭卻突地臉上微微一僵:“有人在門口喚我,我且先出去一下。”
“去吧去吧!”玄靈再次躺了下來,頭枕雙手看天作高深狀。
葭葭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的笑了笑,轉身出了空間。
收了陣盤,葭葭腳下微動。不過頃刻便已出了屋,對着兩個做宗務殿執事打扮的修士問道:“兩位尋我何事?”
“啓稟連真人,我崑崙近日因封山不能外出。是以在崑崙的弟子比往常要多了不少,又無法出去歷練。各峰宗務殿頒佈了一批講課的任務,準備多開一些講堂。我二人便特意前來問一問連真人可願前去,講一堂課是爲五塊上品靈石。”那兩位築基修爲的執事面上的忐忑在葭葭面前一覽無餘。
葭葭深吸了一口氣:講一堂課五塊上品靈石,說多不多,但說少也不少了,更遑論最近崑崙封山,想來有不少修士現下都閒着呢。此任務一出,定有不少修士會接下這任務,這二位又何故特意來請她?
葭葭想了想,也不拐彎抹角。開口直言:“二位爲何特意來尋我?”
“連真人聲名在外,崑崙有不少弟子甚是仰慕連真人,”右邊那執事頓了一頓,略有些不好意思的介紹自己,“我二人是明昭峰宗務殿的修士。連真人想當年又在明昭峰修習過,這才特意來邀請一下連真人,不知連真人可願意否?”
葭葭細細思考了片刻,又問:“這課程如何安排的?”
那二人大喜不已,知曉葭葭這麼問。便多數是同意了,連忙回道:“三日一回,每回講兩個時辰便可。”
“好。”葭葭點頭,或許是太過乾脆,出乎了他二人的意料之外,她一伸手,“且將任務牌拿來罷!”
那二人從儲物袋中翻了半日才翻出了任務牌交給葭葭:“多謝連真人,我二人明日晨起就在明昭峰滄海樓門前恭候大駕。”
葭葭點頭,收了任務牌,轉身回屋。
待看到那防護法陣再次升起之時,那呆呆的站着的兩個明昭峰宗務殿執事猶自一幅不可置信的模樣:“連真人居然同意了,哈哈,這回來的早果然沒有來錯,想來我明昭峰明日滄海樓前當真要門庭若市了。”
“這回可要氣死外八峰的人了,哈哈哈!我就說嘛,連真人怎麼說怎麼都是我明昭峰出身,怎可能爲難我二人?”似乎是因爲請到了葭葭,這二人欣喜不已,連連點頭,“有連真人坐鎮,哪怕其他的都是金丹初期的真人,那也足夠夠得上場面了。”
“你還好意思說,一開始畏畏縮縮,猶猶豫豫的是何人?”另外一個執事微笑着挪揄他,“還好我說先到連真人這裡來,若讓別人搶了先,就沒我等的份了。”
那二人的談話,葭葭根本不曾注意去聽,她只一轉身,復又躲進了空間裡頭,直道:“正好,明日去明昭峰換個煉丹鼎爐給如花試試手。”
“你要給那些小修士講經?”玄靈不知爲何,興趣大起的湊到了葭葭身旁,雙目放光的看着她。
葭葭不曾注意他的表情,只點頭:“是啊,你方纔應當聽說了吧!想當年我也時常在明昭鋒滄海樓門前聽人講經,”葭葭說着神色間多了一絲感慨,“光陰飛逝啊,一眨眼都到我給人講經的時候了,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崑崙祖師創派也正是通過後人的努力,才成爲了如今的正道魁首。不能一味的要求獲得,總也有付出之時。我當年無人教導,包括最最簡單的五行法術,如何控制靈氣的精準變化,這些都是通由那些講經的真人所得之的。”
“但你如今,想來已比大多數當年的講經人修爲更高了。”玄靈以手拖着下巴,明明長了一副奶娃娃的長相,卻偏偏要做出那等極其嚴肅的表情,他道,“你看,此一時彼一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就是這麼回事。”
“過去的並非不存在了,譬如我還牢牢記得,譬如崑崙的歷史還有人清楚的記錄下來。”葭葭彎脣淺笑,同時有些緊張的彈了彈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在玄靈面前轉了個圈,“你看我這般去講經,可以麼?”
玄靈先是一愣,而後“吃吃”的笑了起來,獨自一人笑還不夠,還拉着如花問道:“如花。你看看她像個前輩麼?”
如花放下手裡的藥材,得意的在原地“飄”了一圈:“我這般纔像個高人,你那長相。就是個萬年十七八歲的丫頭,還高人。倒像是哪家的小師妹來了。”
葭葭抽了抽嘴角:“當真沒有前輩的風範麼?”以前長了一張顯嫩的臉,葭葭一向是得意的,可如今卻發現,這張臉也不是任何時候任何場地都可以的。
“沒有沒有。”如花又圍着葭葭“嘖嘖”的飄了一圈,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換掉。實在不行找展紅淚或者燕錦兒借套衣裳來穿穿,要鎮得住場。”
第二日。太阿峰主殿。
燕錦兒沒個正形的翹着二郎腿。將天機殿裡的水晶搖椅搬了過來,捏着串果子吃的正歡。
上首的梅七鶴大略的說了下現今的崑崙狀況,燕錦兒恍若未見,卻見主殿外頭突地探進了一顆腦袋。
燕錦兒手中動作一頓。那顆腦袋的主人,見被發現了這才整個人走了出來,晃到了燕錦兒的身後站定。
燕錦兒掃了一圈四周,伸腳踹了一下溜進來的展紅淚:“去,小孩子家家不要呆在這裡。若是顯得無聊,那便去尋葭葭好了。”
“她去明昭峰講經了,還是我給她挑了套衣服,很能鎮得住場子。”展紅淚低着頭朝着燕錦兒笑道。
“什麼衣裳?”燕錦兒擡頭。
展紅淚一笑,正要說話。坐在一旁旁聽的伏青牛看不下去了:“我等正在商量關乎我崑崙將來的大事,你二人在做什麼?那丫頭,出去。”
“關乎我崑崙將來的大事?”燕錦兒挑眉,看向立在上首被打斷了說話,一臉尷尬的梅七鶴:“招我等五位長老前來開會,”她邊說邊將目光自同樣坐在那裡的秦雅、宋無暇、李樂山與尹風身上一掃而過,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老孃都能背出來了。前頭一段:外憂內患,世間修士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中間一段,我崑崙就是那世外的桃花源,無比和諧;最後一段,將來是美好的,總有一日那迦鳥會死於我人族修士之手,也就那老三樣唄!還大事,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的。”
“放肆。”伏青牛性格較真,本就看燕錦兒那副樣子很不喜歡,對她一直都是那副吹鬍子瞪臉的模樣,偏偏她夠爭氣,崑崙後輩無人,拿她沒辦法,天機殿除了她還當真沒有第二個人有那資格坐上去,伏青牛沉下了臉,同時目光轉向展紅淚:“出去,這裡沒你的事。”
“爲何她可以立在這裡,我不可以?”展紅淚看了眼燕錦兒,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下便放大了膽子,指着立在一旁,纔回來不久的葉青歌,“沒的厚此薄彼。”
伏青牛蹙眉:今日這小會確實沒什麼大事,可他就是被燕錦兒與展紅淚那旁若無人的樣子給氣到了,這話一出,纔想到這裡不止有她一個小輩,葉青歌也在:不過因先時她低頭不語,又爲執法堂辦事,雖說不是暗部,可也叫正經事,便未在意,哪像眼前這兩個吃着果子聊天的人。
低着頭的葉青歌擡頭,看了一眼展紅淚,不等伏青牛說話,便神色肅然的回道:“我是在爲執法堂辦事,做的是正經事,而你見我崑崙掌門與五長老俱在,居然不問一問便闖進來了,此爲不禮。”
一席話說的展紅淚啞口無言,燕錦兒本人就是無視禮教之人,展紅淚在這方面注意的也不多,一時無法辯駁。
正難堪間,卻聽一人接話道:“說的不錯。”
展紅淚見說話的是顧朗,當下便將手搭上了腰間的法鏈,瞪着顧朗。
卻見顧朗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又道:“伏真人是我崑崙的頂樑,在這裡自然是應當的,掌門與五長老身份非比尋常,自也可出現在這裡,說來顧朗出現在這裡也屬不該,此也有違禮教,顧朗這就告退。”
說罷,顧朗行了一禮,不看衆人的眼色,轉身退了出去。
葉青歌面上一僵,跟着顧朗與展紅淚退出了主殿。
雖說被退了出來,可展紅淚現下可說是心情大好,朝葉青歌挑釁一笑。
“好一個以退爲進。”葉青歌雙目微微眯起,看向一旁的顧朗,奈何顧朗低着頭,沒有看到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