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飛天v夜畫、蘭靈狐、暉招同學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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蘆荻心中忐忑,回頭看了葭葭一眼,見她面上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副悠閒自得的樣子,不禁有些泄氣,可既然秦雅這般說了,她也不能再後退了,低着頭跟着秦雅去了東來閣。
秦雅雖說從頭至尾神色溫和,可蘆荻卻依舊有股冷氣襲人的感覺涌上心頭。
說完之後,幾乎是逃也似的離了東來閣。
葭葭轉身,看她那踉踉蹌蹌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
“她是不怎麼聰明,你也不用這般嚇她。”秦雅面上多了幾分笑意,“從蘆荻口中得來了不少有用的消息,雖然都是缺段少句的,可正確與否以及一些隱藏在這些話語背後的消息,自有執法堂專門的修士來將它挖掘出來。”
至少,顧朗先前遭遇牢獄之災那事可以解釋的通了,也至少確定崑崙高層確實有人與位主上“合作”過了。
“我不知她這般膽小,一嚇就嚇出來了。”葭葭說着,看向秦雅,“師尊,你可用瞳術看了?她說的可是真話?”
“你倒是觀察的仔細。”秦雅搖頭失笑,“本座用瞳術看了,至少對她來講是真話,不過本座有一事不明,就算要用探子,也沒得用個這般不禁嚇的。”
葭葭看了一眼秦雅,他說話很是委婉,但葭葭也自知曉了他話中的意思。蘆荻這個“探子”實在太過失敗,而且也着實不太聰明。就是讓她來,想來也不會選這樣的人做探子:這段數委實有點低。試問一個與崑崙作對了那麼多年,崑崙卻依舊對他束手無策之人。怎麼會選蘆荻?
葭葭這般想着,再次將目光轉到了秦雅之上,忽地恍然“正確與否”的深切涵義,而且“來而不往非禮也”,總要準備一份大禮還給那位主上纔是。
自東來閣裡頭出來,時辰尚早,葭葭想了想。踩着飛劍便往落陽峰的方向而去,行至秀陽峰附近,便被兩個巡邏的修士攔了下來:“這位真人,最近門派裡頭的通行管的極嚴。真人若要去外峰,還請登記個再走。”
葭葭看了一眼空中盤旋的巡邏修士,點頭應允。
行至秀陽峰宗務殿下了飛劍,向裡行去,大殿裡頭人來人往。有見過葭葭的。紛紛行禮。
葭葭也不想多做耽擱,是以便尋了個隊伍排着隊,等着。
“這麼年輕啊”“噓,莫要讓真人聽到”“她可是元嬰期的真人”……
葭葭有些無奈,這麼大的聲音。她早就聽到了。外峰之上可不像太阿峰或者藏劍峰那樣元嬰、金丹滿地跑,這裡金丹修士都是稀客,更何況她這麼一個年輕的元嬰修士呢!以她的年紀,修真界中大部分的修士應當還在築基期。
“快看,快看,這就是最近那個鬧的沸沸揚揚的墨天青!”葭葭正百無聊賴的等着隊伍,冷不防此話一出,“墨天青”三個字讓她心神一動,不禁循聲望去。
但見從殿外低頭行來一位築基男修,一雙眉生的極好看,端看長相,確實夠得上人中龍鳳的標準。
容貌比之多年前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了,彎着腰整個人竟看起來毫無精神,容貌不變,但魅力大減。
“見異思遷”、“以貌取人”、“始亂終棄”……這些話不絕於耳,葭葭正詫異間,便見自殿外走進一位女修,單論容貌,比起墨天青可說差遠了,但卻讓她渾身一震。
不是別人,正是服用過千年換顏果的蕭璃雪。
“還你。”一袋子靈石砸到了墨天青的身上,也不知是不是葭葭的錯覺,但見蕭璃雪此刻平凡的容貌之上,一雙眼睛亮的驚人,竟爲那張看似普通的臉蛋多了幾分顏色。
“何必假惺惺的用靈石來補償我?”她氣的粉面微紅,葭葭愣了一愣,這當真是第一次覺得蕭璃雪還不錯,“我蕭璃雪看錯你了,原來你竟是個以貌取人,始亂終棄之人。”
墨天青渾身上下寫滿了“渣”字,低垂着頭:“蕭道友,我等好聚好散不行麼?”
墨天青與蕭璃雪的那檔子破事畢竟當年曾經揚起過軒然大波,至少整個崑崙可說是僅有一個蕭璃雪。雖說彼時蕭璃雪的行徑,在背地裡罵狗男女的不在少數,自蕭璃雪出事之後,墨天青渾渾噩噩,一副情聖的模樣,還是叫衆人大爲改觀的:這就是真愛啊!
可自蕭璃雪變了容貌回來之後,一開始他是不肯相認,後來證據確鑿,她確實是蕭璃雪,墨天青又不願意了。
於是羣情激奮,大家都將目光轉到了蕭璃雪身上,甚至還有兩個喜好多管閒事的,伸了伸胳膊,嚷嚷了起來:“道友,你只需說一聲,我等這就替你揍一揍這個負心漢。”
話音剛落,墨天青猛地擡頭,神色慌亂:“爲何光說我?她當年一個女子與那麼多男子有過,厄,”頓了一頓,墨天青似乎也有些難以啓齒,“魚水之歡,就許她負我,難道不能我負她?”
一聽這話,立刻響起了不少笑聲,有人樂了:“你不是說不介意麼?再說了,那時候,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還爲了與她在一起,與南華真人斷絕了師徒關係?”說話的人明顯屬於唯恐天下不亂的那等,大笑起來,“在座的可有不少人聽到了。”
此起彼伏的笑聲響起,葭葭也忍不住抿脣一笑:確實,不僅如此,她還有幸親眼目睹,親耳聽聞墨天青開啓“六親不認”模式的全過程呢!
在這般大好的氛圍之下,可惜的是,蕭璃雪永遠有辦法將熱鬧的場面轉冷。她神色哀慼:“當年在一起的時候,你喚人家雪兒,現在卻喚人家蕭道友;當年你說不介意。願意與他們一起分享我,現在卻這般嫌棄我。原來你自始至終喜歡的也只有我的外表。甜言蜜語都是假的。”
葭葭揉了揉臉,不知怎的,覺得牙有些酸的厲害。
蕭璃雪說罷,形容悲傷的對上了方纔說要替她出頭之人:“不用了,多謝道友。真正的愛情是不會介意外表皮囊的。說到底,只是我識人不清罷了。我早該想到的,從林月兒的遭遇上就該想到的。你無情,你冷漠,你見異思遷。”
“你難道不無情,不冷漠。不見異思遷?”墨天青憤怒的擡頭看向蕭璃雪,“不然一個又一個多出來的男人是怎麼回事?”
當真是恩愛時蜜裡調油,反目時倒戈相向。
周圍冷的慌,葭葭搓了搓雞皮疙瘩,看向墨天青。心下評論:渣,真渣,渣男中的戰鬥渣,簡直渣到讓人不忍直視啊!
“原來從頭至尾都是我識人不清,所託非人而已。”蕭璃雪說罷。自懷中取出一把匕首,伸手自後頭挑出一縷長髮。
“她現在還有工夫理髮?”有人不解。
說話的人明顯書讀的不多“今日我蕭璃雪與你割發斷情。”蕭璃雪說罷,一刀落下,灑落一地碎髮,“聞君有兩意,故來相決絕。”一語言罷,蕭璃雪高昂着頭,轉身跨出了殿外,背影決絕,直到徹底消失在衆人眼前,也不曾回頭看一眼。
宗務殿內一片寂靜,沒了蕭璃雪,大家的目光自轉到了墨天青的身上。
墨天青低頭,知曉此時沉默就是最好的應對,快步就要走出去,卻被立在一旁的雜役修士喚住了,他伸手指了指身後的牌子,又指了指地上的頭髮:“罰五塊中品靈石。”
墨天青腳下一個踉蹌,扔了一袋靈石過來,飛也似的逃跑了。
“什麼時候漲價了,我記得是三塊來着。”
“多出的兩塊是替天行道。”
衆人恍然。
看了一出鬧劇,葭葭到達落陽峰之時已然過晌午了,尋到魏探之時,他正閒適的坐在院外翻看着玉簡。
“魏真人。”葭葭拱手一禮,向他走近。
“坐。”魏探指了指石桌對面的位子,示意葭葭坐下,“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罷,尋我作甚?”
葭葭有些不好意思,在看到魏探挪揄的目光之時,這才鎮定下來,嚴肅的看向魏探:“魏真人有活卷宗之稱,葭葭自是想來向真人請教一番的。”
“誰?”魏探放下手中的玉簡,挑眉笑問道。
葭葭雙脣彎起,自口中吐出了兩個字:“少辛。”
魏探似是一愣,不過很快便回過神來,整個過程甚至還不到一息的時間,卻還是被目不轉睛盯着的葭葭捕捉到了:“少辛?哪個少辛?天下叫少辛的何其之多?你不說清楚我怎會知道?”
“九龍禁地的少辛。”葭葭漸漸肅了臉色,不容魏探顧左右而言他。
魏探臉色一僵:“九龍禁地是我崑崙的禁地,我魏探從未進去過,又怎會知道呢?”
“好吧,若魏真人不想回答我少辛的問題的話,那便換一個,”葭葭言笑晏晏,待得魏探鬆了一口氣,這才又道,“主上。”
二人對峙了片刻,魏探終是無奈的嘆了一聲,收了手中的玉簡,看向葭葭:“你問的這二人都是‘不可說’之人,今次可當真難倒魏某了。”
“不可說?”葭葭挑眉,“崑崙有這樣的規定麼?是哪一條?葭葭怎的不知曉。”
魏探苦笑:“你莫爲難我了,此事你若想知道問首座不也是一樣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