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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去再說。”待得幾人一腳跨進周天星辰大陣,才一進去,幾人便覺崑崙如今氛圍與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樣,往常是閒適而井然有序的,如今卻多少有幾分慌張之意。
想了想,秦雅路過藏劍峰並未停下,葭葭等人自也跟在他的身後,幾人一路行來,直至太阿峰,秦雅微微壓低了身子,但見其上修士行色匆匆,略一思索,秦雅乾脆直奔太阿峰主殿而去。
一行人行至主殿,秦雅應聲跨入殿中,但見立在前頭,正對大門而立的梅七鶴眉頭緊皺,在場的修士幾乎人人都是一副愁雲驟雨的樣子。
“發生何事了?”秦雅站定,斂去一路的風塵。
梅七鶴擡頭,嘆了一聲,連連搖頭,半晌之後,終於出聲:“斬神刀被人奪走了。”
“是弟子不好,顧真人將斬神刀交予弟子,理應以命相護,願以死謝罪。”李戊辰出聲之後,葭葭等人這才注意到梅七鶴的身後跪地不起的李戊辰。
見他一臉絕望之色,葭葭不禁心有感慨,前不久見之,李戊辰那少年風華的模樣放佛還在昨日,如今。他才年歲幾何。鬢間卻已有了斑駁的白髮。
“與你無關。”梅七鶴搖頭。“彼時本座也在場,那人修爲極高,就是蕭真人也攔不住。”
梅七鶴口中的蕭真人是誰,在場的修士不是笨蛋,自然立刻猜到了:崑崙傳說中的三位真人之一的蕭白夜——藏神中期修爲。
如今除了秦雅、梅七鶴與妙無花本人,應當還沒有幾人知曉妙無花突破了藏神中期,已是藏神後期。
他都攔不住,秦雅看向梅七鶴。見梅七鶴微微頷首,他心中已明:定是那個主上親自出的手。
爲何要奪他崑崙的斬神刀?秦雅怒氣叢生,卻也知曉怪不得他們,是以出聲看向李戊辰:“無須自責,你先起來,斬神刀被奪,搶回來便是。”
李樂山見李戊辰這才站了起來,不禁心疼不已,對李戊辰,他可說是全心全意的真心相對。不說這層血緣關係,就是他一次次的爲自己臉上添光。李樂山是以李戊辰爲驕傲的,眼看他受此打擊,少年白髮早生,如今秦雅開口,自是對秦雅多了幾分感激。
這暫且不提,如今大計是要如何將斬神刀奪回來。
“來人可說什麼了?”秦雅見一衆修士神情低落,知曉這恐怕不是一日兩日能恢復的,便乾脆主動詢問了起來。
卻見梅七鶴伸手指向主殿正中幾人合抱的圓柱:“就在這上頭寫着呢!”
歷經十幾萬年而不衰的崑崙諸殿在崑崙建造之初,所使用的無一不是世間極品的建造之物,而此刻這歷經十幾萬年而依舊光潔如新的圓柱之上卻被人用靈力刻下了幾句話:“崑崙斬神名揚天下,某心馳久矣,特借之一觀,歸期不定。”
“好一個歸期不定。”秦雅揉着眉心,臉色難看:斬神刀是崑崙的臉面,豈能流落在外?自要想辦法奪回來纔是。
只是要奪回來,那人修爲至少出塵,恐怕究整個崑崙,也無人能夠戰勝:外有鎖妖塔中那隻迦鳥現身,內有崑崙斬神刀被奪,端端一個亂世。
秦雅蹙了蹙眉,轉身行了兩步,這纔想起葭葭等人還跟在他的身後,於是開口道:“你等暫且呆在這裡,本座去去就來。”
秦雅說罷大步向殿門走去,跨出殿門,才行了幾步,卻不知想起了什麼似的,停了下來,轉身招了招手:“葭葭,來。”
不清楚師尊爲何要走到哪兒都帶着她,可葭葭卻識趣的閉口不言,跟了上去。
秦雅的走向,葭葭算是熟門熟路,這是往白澤的住處行去之路。
待得兩人趕到之時,白澤早已立在那裡等他了,似乎一早便知曉了秦雅的來意,白澤目光在葭葭身上打了個轉兒,忽地笑了出來:“那迦鳥正在外頭撲天喊地的尋你呢!”
葭葭臉色一白,這才明白了師尊爲何走到哪兒都要帶着她,當時因她出手攪局,迦鳥並未被放出來,想來必是對她懷恨在心,要尋她也容易至極:她結丹之時動靜鬧的那麼大,想來很容易就能猜出她的身份。這隻“戰績輝煌”的妖獸一出來就要心心念念找自己報仇,葭葭無奈,心道:着實是太叫它看的起我了。
白澤未等她的迴應,轉身向秦雅看去,見他這模樣,已然明白了七八分:“你想尋他出手?”
秦雅點頭:“妙無花真人也只藏神後期,有辦法奪回斬神刀,天下也只那一人。”
“他喜怒不定,你豈不知他會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來?”白澤蹙眉,“上一回的要求,感覺如何?”
葭葭睜大眼睛,豎起耳朵看着他二人說話,有些茫然。
“他先前救你一命,便硬塞你一個明知有問題卻回絕不了的徒弟,”白澤不等秦雅回話,又道,“就不怕下次他提出更令人難以接受的要求出來?”
葭葭心中大驚:師尊當時與她只說蘆荻背景不乾淨,讓她“照顧”着點,當時她便很是奇怪師尊爲何會收蘆荻爲徒,原來還有這茬在裡頭:竟是救命之恩的回報。
“實是無法了,若是晚上幾十年、百年,我等也未必束手無策,”秦雅頓了頓,看了葭葭一眼,卻沒有讓她迴避,又道,“想來獵天環與那顆通往天界之門的仙晶已漸漸融合,否則妙真人也不會越過藏神中期,進入了藏神後期。妙無花進入藏神中期幾百年,卻始終無法更進一步,可現在卻突然突破了,世上巧合並非沒有,但是極少。想來隨着那兩物的融合,修士的修行便愈發不會受到壓制,飛昇在望,崑崙難道還會出不了出塵修士?可惜如今卻是太早了點了。”
“你願意,白澤自然無話可說,”一副少年模樣,目中清澈的白澤笑起來卻分外狡黠,“不過日前我已拜訪了一趟那人,他願意相助我崑崙奪回斬神刀,只是卻不要你的承諾,他要的是她的承諾。”白澤說話間,伸手一指,直直的向葭葭直來。
葭葭錯愕的看着他,擡頭向秦雅看去,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秦雅皺眉:“得秦某的承諾豈不更好,何必累及我徒?”
“他的脾氣,你也知道,不會與我談條件。”白澤莞爾,嘆了一聲,轉向葭葭,“你如何說。”
葭葭看了看秦雅,又看了看白澤,想了想回道:“弟子想看看師尊與白先生說的那人再說,可以麼?”
看看再說?白澤低頭輕笑:當真是小丫頭無所畏懼,想來也是頭一回有人敢對那人的要求說出這樣的話。
“也好。”白澤出手阻止了秦雅的欲言又止,“隨我來吧!秦雅,不過是先看看而已。”
跟隨着白澤的腳步,待得峰迴路轉,看到那刻着“九龍禁地”四字的石碑之時,她心道:果然如此。早已猜測到了,這次師尊想要請的是少辛的本尊。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一個是被囚禁在崑崙的重犯,一個是手掌執法堂的師尊,他二人先前怎麼會有過交易?
許是並不想爲難他們,即使進入九龍禁地其中,少辛的本尊非但未出手,還主動掃去了前路的陰霾。
饒是有所準備,在看到那張與少辛一模一樣的臉之時,葭葭還是愣了一愣,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這位爲何會選擇她。
“你來了。”那人微微頷首,面上的笑容與少辛如出一轍,看起來萬分無害,若是忽略了他身體之上橫穿琵琶骨的那條紅色鐵鏈。
人就靜靜的坐在那裡,石桌,石凳,周圍還有花草環繞,倒是與葭葭想象中的囚禁牢籠有些不同,甚至看起來還有幾分雅緻,而坐在其中那人便是個不世出的隱士。
“斬神刀的事,本座可以幫忙。”那人開門見山,勾起了脣角,實在是與少辛太像了,對上葭葭警惕的模樣,笑了笑,又道,“本座的要求甚至還可以現在就提出來,你自己做決定。”
“什麼要求?”葭葭斂眉沉吟,看了那本尊許久,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只覺給她的感覺,似乎少辛更要讓她心生忌意一些。明明眼前此人是本尊,而少辛是分身才是。
葭葭心中這樣想着,目光在他琵琶骨之處轉了一圈,安慰自己:或許是因爲這人被禁錮起來的原因吧。
“很簡單。”那位淺笑盈盈,“你將自己身懷空間靈根之事公諸於世,本座就助你崑崙奪回斬神刀。”
“等等。”熟料秦雅搶先一步,打斷了他的話,“空間靈根早已在這個世上絕跡了,世間已有十多萬年不曾出現過空間靈根,你又如何能確定我徒懷有空間靈根?”
“笑話。”那位本尊搖頭冷笑,“就是這世間所有的靈根都滅絕了,能夠穿梭空間的空間靈根也不會滅絕,只是縱有同樣身懷這樣潛質的人,卻也極少有能夠真正打開這個禁錮的。她不錯,至少是這十萬年來,我所知道的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