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水雲冰天、十米深白、君默語同學的粉票^-^趕上末班車了~~
**************************************************************
“不要!”葭葭皺眉,“如今的成果是我一點一點修成的,不能給你!”
“你好不要臉,好不講理!”那一團元神突突的跳了跳,悲憤至極的向她衝了過來。
任她再如何突然出手,可對方是葭葭,這麼多年的修行沒有白費,她的元神輕巧的越過原主,繞道了她的身後,重重一撞。
只聽一聲痛呼,那團元神似乎立時變得極爲虛弱的趴在那裡,直不起身。
這麼多年的對敵經驗,讓葭葭一早便看出此刻是個極好的機會,當下再次撞向了那團元神,接連被葭葭撞了兩次,那團元神一個趔趄,看起來虛弱的隨時都要煙消雲散。
葭葭再接再厲,衝向了那團元神,然而在即將吞併這團元神之時,她卻遲疑了。這種狀況,對於如今的葭葭來說,已然極少出現了,修真界的規則,她清楚的很。只是對於原主,葭葭卻始終下不了手。
難得遲疑一次,很快葭葭便嚐到了優柔寡斷的苦果,那看起來虛弱之極的元神忽地一記奮起,她只覺一道大力傳來,眼前刺眼至極,再睜眼時,卻見“自己”正坐在對面。一臉喜色的翻看着鈞天破月指環。
葭葭大驚,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近乎透明,這種狀態,葭葭並不陌生。如花就時常以這種狀態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臉色一連變了數變,就是再傻,也能猜出原主奪回了自己的身體。雖說奪舍有違道義,可葭葭心有不甘。還是嘗試着向那身體撞去,卻發現自己的虛體根本奈何不得她,穿過她的身體,沒有任何阻礙。
她試了千種方法,萬種方法,然而看到的卻是原主在自己面前行來行去,在靠山村呆過一陣後,原主便與連白露一道啓程回崑崙了。
葭葭心有不甘,跟在了他二人的身後。穿過千里雲霧。不過思緒遊移了片刻。再擡頭時,已然遍尋不到他二人的蹤影了。
即使她不過一個虛體,無人看的到她。她還是順着原路,向藏劍峰行去。踏足藏劍峰。但見同峰修士行走其上,或有人穿過她的身體向前走去,卻無人發現的了她。
葭葭渾渾噩噩,幾十年的修行毀於一旦,這也就罷了,重新來過,她連葭葭並非不願意,只是,如今這副樣子,便是想修煉也修煉不成。
她一人於藏劍峰上飄蕩了一會兒,這才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然飄到了執法堂門口。看着這個自己平日裡時常前往的地方,葭葭怔了一怔,似乎是出自一種本能的向着執法堂之中望去,但見裡頭空無一人。
她飄進去,在堂中飄了一圈,纔出了執法堂,忽地腳下一頓。看着那一襲青色寬袍,捏着玉簡立於百年巨樹之下的背影顫了一顫。
一種放佛看到親人才有的激動充斥着她的全身,她飄了過去,大喊起來:“師尊,師尊,我是葭葭!”
很快,沉重的事實便給予了她一個重重的打擊,任她圍着師尊不知轉了多少圈,又跳又拌鬼臉,可師尊仍然不爲所動,只靜靜的站在那裡。若在平時,葭葭當真要讚一句“師尊乃真名士也!”,可現下,她卻只覺心中一顫,一股莫名的委屈讓她眼眶一熱,眼看自踏足修途開始便不曾落下的眼淚就要落下來了。
卻在此時,忽地見眼前的師尊收了玉簡,回頭向着自己的方向看過來:“回來了,葭葭?”
葭葭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呆呆的看着師尊,張了張脣,正要說話,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弟子見過師尊。”
葭葭驚愕的回頭,看着那眼熟的容貌,方纔明白師尊那一句話是對誰說的,看來還是無人看得到她。
她蔫了一蔫,向與原主一同前來的顧朗奔去:“師兄,師兄,看的到我麼?”
顧朗面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眼見面前的二人完全視自己如無物,葭葭心中難受的緊,眼淚終於不受控制的簌簌的落了下來。
擡手擦了一把眼淚,她知曉自己哭的毫無美感,淚眼朦朧間,卻見原主向着自己的方向看了過來,葭葭不以爲意,只當這不過是巧合而已。
卻見那清麗俏顏忽地朝自己一笑,她怔了一怔,愣在了原地,而後便聽原主一臉委屈之色的開口道:“師尊,師兄,近日有個不知哪來的元神,想要奪舍葭葭,請師尊、師兄助葭葭一臂之力。”
葭葭呆呆的看着那方纔還視自己如無物的兩人齊齊向着她的方向看了過來,幾乎是同時的,顧朗與秦雅一同出手向她襲來。
半晌之後,葭葭躲在樹頂上瑟瑟發抖。
她覺得自己要充分相信師尊與師兄是不會害她的。可方纔,眼見二人殺氣騰騰的向她出手,她還是很沒出息的躲了起來。
師尊與師兄二人撲了個空,轉而殺氣騰騰的到別處尋她去了,葭葭如釋重負的輕舒了一口氣,躲在樹上,不敢下來。
這樣不是辦法,看着二人方纔出手的狠勁,葭葭摸了摸脖子,遲早會殺回來的,她順着樹幹爬了下來,想了想,還是逃出了藏劍峰,向太阿峰行去。
行至太阿峰,葭葭方纔鬆了一口氣,便看到掌門梅七鶴黑着一張臉站到了自己的身後:“哪裡來的元神?敢在我崑崙亂晃!想奪舍我崑崙羣修,做夢!”
說罷梅七鶴一掌襲來,葭葭再次沒出息的逃跑了。她不敢再挑大路,只循着罕無人煙的小路行徑。
而此刻,在外頭觀看的羣修已然多少有些心焦了。已經過去兩天了,裡頭毫無反應,只那一叢叢落地開花的流星在劫雲之下搖曳,看的人多少有些心焦。
不似那等天打雷劈的天劫,讓人看的到全過程,好歹也有個盼頭,現下對裡頭卻是一無所知。不是沒有過將這金色花朵除了的想法,但因明光真人之前冒然出手,得妙手回春的長春子批了個“重度燒傷”的診斷,是以無人敢上前,一步明光真人的後塵。
已經兩天了,蘆荻轉了轉眼珠,看了一眼竊竊私語的羣修,忽地壓低聲音喃喃了起來:“這都兩天了,師姐不會出了什麼事吧!”
她雖說刻意壓低了聲音,可修真界中耳力好的多的是,她這話一出,譬如投石入水,激起千般漣漪。
羣修紛紛竊竊私語了起來,當下便有性子急的,開了防護法罩,一劍向那金色花朵砍去。一人行此,自有不少人紛紛跟着一同行起了這等事。
燕錦兒大驚失色:“一羣王八蛋,有人在裡頭結嬰,你等行這破壞之事,干擾了他人結嬰,就不怕因果輪迴,報到自己頭上麼?”
燕錦兒不比他人,她是天下有名的詭道高手,是以她說的話,自有絕對的震懾力,方纔還蠢蠢欲動的羣修,當下便停了手裡的動作,畢竟“因果輪迴,報到自己頭上”這幾個字可不是說着玩的。
羣修停了手裡的動作,燕錦兒輕舒了一口氣,但見秦雅忽地傳音全場:“現下若再有人敢動一次手,且掂量掂量可否吃的起秦某的劍。”
絕對的實力鎮壓,全場鴉雀無聲,再無人敢多說一句。
待得原主並顧朗、秦雅二人再次尋到葭葭之時,卻見她呆呆的坐在九龍禁地前方的空地上發呆。
見他三人行至此處,葭葭忽地一笑,擡頭盈盈的看向幾人:“我等你們好久了。”
原主雖然驚訝,卻略顯得意的回頭看了一眼秦雅與顧朗:“師尊,師兄,這個想要奪舍葭葭元神的修士總算找到了。”
葭葭搖頭失笑:“師尊、師兄哪有這麼多時間整日陪着你來斬殺我這個元神?一切都是假的,包括連白露早已隕落,你也根本不存在。”
原主揚眉:“莫要以爲這樣,我便會放過你!你這奪舍了我身體的妖物!”
葭葭笑了笑,轉身看了一眼九龍禁地的方向:“我飄蕩至此,忽然想起了少辛。他觀出我結嬰有心魔劫之後,曾經告訴過我一件事。何爲天地規則,何爲因果循環,我之所以會成爲這個連葭葭,這都是有原因的。彼時,我未踏修途,凡人有輪迴之說,所以原來的連葭葭便是我爲凡人輪迴之時的一次輪迴。通俗一點,說她是我的前世也可。這便是我會主動尋求到這具身體,與之契合卻不犯奪舍大忌的原因。但是同一個魂魄不會同時出現在一個時空。所以原來的連葭葭與我不會並存,我能來此,也是因爲她已不存在的緣故。想來縱少辛有驚世之才,那個鎖妖塔的傳送陣卻永遠無法將他送到他的過去,因爲那個時空有個過去的他存在,兩者無法並從,”葭葭莞爾,“想明白了這一點,便知曉原來的連葭葭是不會與我同時存在的。所以你根本不存在,抑或者,”她頓了頓,朗聲道,“這就是我的心魔劫。”
原主神色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