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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驚訝歸驚訝,李樂山還是立刻開口問道:“何事不妨直說。”
顧朗看了一眼上座的秦雅,見他微微點頭,便道:“李師侄若是能過前頭那些關卡,足以證明堪得斬神刀,最後一關不試也罷,”見李樂山笑眯眯的看向自己,等他的下文,顧朗輕舒了口氣,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師妹……”
待得身旁一聲輕應聲響起,顧朗這纔想起還有個師妹,是以連忙又道:“是葭葭。她已去了極南之地兩年,還望李真人協助師尊周旋一二。”
李樂山嘖了嘖嘴,目光在一旁的蘆荻身上打了個轉兒,片刻之後輕笑了出來:“當年他幾人犯事,門派爲保他四人,可是賠出了不少事物的,這才兩年,就弄回來,未免不妥吧!”
“李真人可願相助?”顧朗沒有回答他的話,轉兒看向李樂山,只等他的回答。
李樂山捏了捏鼻子,看向座下一臉驚訝之色的李戊辰:相比李戊辰成爲斬神刀新主,替他們周旋所需根本不值一提。如何選擇簡直太清楚不過了,是以他擡頭輕笑,點頭:“也好。”
又談了片刻,李樂山帶着李戊辰起身,秦雅似與顧朗有事相商,便遣蘆荻去送李樂山。
一路無話,行至雲水長堤,李樂山突地收住了腳步。看向一旁低頭不語的蘆荻:“丫頭,如今你可後悔兩年前的選擇?”
蘆荻猛地擡頭,看向李樂山:“李真人,你待如何?”
看她警惕的樣子,李樂山輕哂:“放心,本座當年這般看重你,你雖然讓本座沒臉,可本座還沒有那般量小來爲難你。兩年前本座便勸過你。你看似寵辱不驚,實則心高氣傲。想挑戰那丫頭的地位,這兩年感覺如何?一敗塗地?”
但見蘆荻沉默了片刻,搖了搖頭:“不到最後關頭,誰是勝者還說不定呢!”
“好極。”李樂山撫掌大笑,“那本座就幫忙把那丫頭給你弄回來。你二人也可對上一對!”
蘆荻朝他點頭一禮,未曾說話。
李樂山揮退了一臉不解的李戊辰,負手又道:“本座觀你卷宗。看起來似乎沒什麼問題,只是你究竟爲何這般肖似那個丫頭,是有意還是無意?”
蘆荻張了張脣,方要答話,卻見李樂山渾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誰曉得你的話是真是假?不過老夫提醒你,不說秦雅,就是顧朗也不是好糊弄的,你莫賠了夫人又折兵!”
“弟子不明白李真人的意思。”蘆荻一臉坦然,“我自小便是如此,至於她。不過僥倖佔個先機罷了。”
“莫向本座解釋,本座不管你真話假話。也懶得管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李樂山輕笑,“本座只是勸你莫自視甚高。這些年,本座在秦雅手上吃的虧不少,身居高位,又有這般顯赫的名聲。縱觀世間,你還找得出第二個這般的人麼?一旦開始,這執子黑白者便不是你。”
蘆荻撇了撇脣角:“我並無過錯,師尊還能發落了我不成?”
李樂山仰頭大笑:“哈哈哈!你若是我門下,只要你不犯大錯,我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你莫忘了,秦雅從來不缺優秀的弟子,她如今,無論修爲還是師徒情誼都遠勝於你,要擇一而犧牲,想來秦雅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那又如何?”蘆荻面色不變,隻眼中燃起了些許鬥意,“所謂師徒情誼,只要有時間,根本不在話下。至於修爲,二十二歲結丹是麼?我蘆荻今年十七歲,並非沒有機會。”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李樂山點了點頭,“有點意思,本座拭目以待,看你二人究竟誰纔是勝者,想來不日,你就會看到原版了。”
“真人錯了,”蘆荻抱劍冷笑,“所謂原版翻版,不過端看價值高低而已,今日翻版豈知不是明日原版?”
李樂山大笑離去。
蘆荻抱劍不語,她手中這把乃是地級一品的法寶,正是師尊贈予。觀其形,鑲嵌的晶石想來任何一個愛美的女修都會愛不釋手,作爲築基修士,有這把地級一品的飛劍,已然很好了。但是她知自己那個傳說中的師姐拜師之後,手握的可是劍魂海里得雷劫淬鍊的天材地寶。
差別對待,蘆荻撇了撇嘴,彈了彈手裡的飛劍,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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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月後,有崑崙修士仗劍而來,行至了極南之地。
不多時,極南之地僅有的六個修士便陸續走了出來,神色激動,葭葭等人總算明白了當年王連、張樓二人的心情了。
那兩名身穿執法堂制服的元嬰修士側身向衛東與路澤行了一禮,而後轉頭看向葭葭:“我等奉命前來,帶連真人回崑崙。”
“什麼?”衛東伸手,一把拉過了葭葭,與葭葭面面相覷了一眼,睜大眼看向那二人:“就她一人?”
見那兩名元嬰修士點頭,沒有任何詫異之色,衛東抽了抽嘴角,與路澤對視了一眼,抱臂冷哼。
葭葭亦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算算日子,她在這裡不過呆了兩年多,若說懲罰,確實有點嫌少了。
她兀自愣神,不成想衛東轉了轉眼珠,忽地伸手將那兩個元嬰修士一邊一個,搭上了肩膀,笑道:“你二人不遠萬里而來,辛苦了。總要吃點喝點再走啊!如何?本座請了。”
“這不……”拒絕的話還未說完,便見笑吟吟的衛東當下便沉了臉,藏神修士的威勢已然一點不落的施展開來:“怎的,你二人不給衛某這個面子?”
兩位元嬰修士當下再也不敢反駁。
葭葭狐疑的看着衛東,只覺他的舉止分外奇怪。
趁着衛東等人忙裡忙外的時候,葭葭偷偷溜回洞裡頭,與少辛告了個別,卻見他一點不意外,點頭輕笑,言語之中是滿滿的篤定:“無妨,我二人會再見面的。”
第二日清晨,看着那兩名昏厥倒地,被衛東捆了個結實的元嬰修士,葭葭大驚失色,指着衛東:“你,你……”
衛東滿不在乎的拍了拍手:“你都能出去了,爲何本座還不能出去?定是秦雅以權謀私,佔了本座的名額。本座正好拿他兩人的名額抵了,豈不更好?”
路澤扶額搖頭,與路長生對視了一眼,回地洞裡去了。
衛東轉身待欲離開,便聽兩聲微弱的呼聲響起:“衛真人請留步!”
衛東驚訝:“咦?你二人這麼快就醒了?”
那二人低頭見自己如此的模樣,不由苦笑:“首座早知就是不將真人帶回去,真人也會自己離開。是以特意吩咐我二人,衛真人若要離開,不得阻止。”
衛東輕舒了一口氣,彈出兩道真氣,隔斷了捆着那兩位元嬰修士的繩索,笑眯眯的拍了拍手:“那你二人當早說嘛!”
元嬰修士苦笑了起來:他二人實在沒想到衛真人動手如此之快!
葭葭抽了抽嘴角,只覺有些無力。
那兩個被鬆綁的元嬰修士站了起來,復又轉向了王連:“接替你的人隨後就到,交接了便可離開了。”
王連大喜,張樓一臉豔羨的看着王連:“張某先恭喜王道友離開此地了。”
卻聽那兩位元嬰修士又道:“蜀山那裡應當也快了,道友莫急。”
張樓如是又與王連相視一笑,畢竟幾十年相伴,總也有點情誼了,目送葭葭等人離開,他二人只覺人生當真大好。
“想不到我二人竟拋下路澤與路家小輩先走了,當真有些羞愧啊!”衛東於雲中穿梭,輕呼了一聲,只面上根本看不出一絲羞愧之色。
葭葭與兩位元嬰修士極默契的扭頭看向別處。
萬里路程不過轉眼就在腳下,入山門,葭葭跟着那二位元嬰修士行至藏劍鋒上,衛東立於空中與葭葭打了個招呼,待欲先行離開,忽地目光一閃,指向葭葭身後:“丫頭,後面那個女修可是你姐妹?與你長的真像!”
葭葭狐疑的回頭,入目的便是抱劍款款行來的青衫女修,今日巧的很,她着的也是青衫,二人又同梳了一個單髻,在她看來確實有幾分眼熟。
“她是誰?”葭葭喃喃出聲。
衛東原本便不急着回去,眼下見狀,便乾脆下了雲頭,行至葭葭的身邊,好奇的看着這個行過來的女修。
一旁的元嬰修士方要說話,但見那女修已行至衆人跟前,低頭一禮:“蘆荻見過幾位真人。”
她說罷又向葭葭看來:“蘆荻見過師姐。”
葭葭愣在了原地,許久都不曾說話,倒是衛東及時反應了過來,踢了一腳葭葭:“丫頭,說話啊!這麼傻兮兮的模樣,真給本座丟臉。”
葭葭默默的看了一眼衛東:“我不認識她啊,她是誰?”
“連道友,這是首座兩年前新收的弟子。”一位元嬰修士端的看不下去了,連忙提醒葭葭。
葭葭方纔反應過來,朝她笑了笑,就此別過,跟着兩位元嬰修士向執法堂走去,留下衛東在原地打量了一會兒蘆荻,轉身向太阿峰行去。
待得幾人離開,蘆荻輕笑,動了動脣,用誰都聽不到的聲音輕聲道:“連葭葭,不過如此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