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二月親親小ed同學的打賞和諸葛婉馨、妮源同學的粉票,今天晚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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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破地瓜,竟讓伏青牛變卦那麼快?梅七鶴心中納悶的很,只心中的氣憤不減:若說對那個丫頭有多少希冀,說到底還是秦雅在他面前一步步引導出來的。是誰向他保準崑崙要出一個九品陣法師的?結果呢,得來的是這個丫頭被逐出陣法師一列的消息。梅七鶴心中鬱結,回頭看了一眼外頭:“我等有事相商,速速退去!”掌門發話,外頭零零散散圍觀仙鶴的修士自然不敢怠慢,很快便相繼離開了。
梅七鶴彈指一揮,帶上了執法堂的大門,這才肅着臉看向秦雅:“我不與你說這些小事,你也不瞧瞧現在什麼時候了?李樂山那小輩李戊辰天資卓絕,以他的才智,以我等看來,過七十二關並非難事,倒時斬神刀易主,這丫頭又出了這樣的事,秦雅,你是要讓你這邊的人變笑話是麼?”
崑崙是傳承了十幾萬年的巍巍大派,對外自然以門派爲先,對內卻也並非那般和諧。修真者說到底還是人,不可能四大皆空,也有七情六慾,更有人情往來。所以門派內各大修士的關係往往是微妙的。比如李樂山與秦雅,雖說共事之時有之。然亦有競爭之時,這等微妙的關係千思百縷,結成了一張糾錯在一起的網,如此互相牽制,卻也永存了下來。結成永生之結。
梅七鶴說的話,在座的除了腦袋小的小丹,估計無人不懂,伏青牛也隨即換上了一副肅然之色,久而久之,忽地出口問秦雅:“遍尋崑崙,再不濟遍尋世間,要尋到好苗子還不簡單?你或者顧朗要不要再收一個徒弟。”
其實不止顧朗。就連秦雅雖說也是幾百歲的年紀,但相對於他的壽元來講,其實仍可以算是極爲年輕的了。但是修真界中居高不下的淘汰率和死亡率,都在表明向崑崙輸送新鮮血液的重要性,以性命相博之事,誰能說得好?如今,如秦雅這等座下只兩個弟子的當真算是少有了。便是伏青牛當年也曾收過四五個弟子。不過都相繼或因試煉,或因任務殞命了。
秦雅不言。擡頭看了一眼顧朗:“你如何看?”
顧朗沉默了片刻,伸手撫上斬神刀,對秦雅微微頷首:“師尊放心,斬神刀不過外物耳,弟子不會失態。
“那收徒之事……”梅七鶴再次問道。
卻見二人齊齊點了點頭,而後秦雅回道:“看看吧,不過此事也許一個‘緣’字,想當年,我收葭葭也合該一個‘緣’字。若非挑剩下來,還當真輪不到我。”
這自嘲的話,倒是惹得梅七鶴笑出聲來,當年那丫頭的樣子,還當真叫他嚇出了一把冷汗,如今成長成這樣,毫無疑問。秦雅成了最大的功臣,雖然以他看來,秦雅也沒指點什麼。
“若有發現雷靈根的,送上來與我二人一觀,”秦雅想了想,又道,“過段時間來個門派大比,屆時我等皆出席觀之一二,有時靈根也並非全部,考察一人的心性之流猶未上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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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幾日,小丹便返了回來,脖子上仍繫着一隻儲物袋,葭葭打開一看,或許是受到啓發,用上了同樣刻錄文字的玉牌,上回送回去的地瓜變成了一大堆瓶瓶罐罐的丹藥。
只有師尊的回信,除了表示他與師兄兩人安好之外,還囑咐她好好修煉,莫要亂想其他之事。
得知秦雅返贈的是丹藥,衛東頓時興致缺缺,只道原先還以爲秦雅不似俗人會返送一些野味,卻未料到他卻是大俗了。
此話一出自然是被路澤取笑了一通,說他執着於口舌之慾,二人辯了幾辯,最後還是老樣子——平手。
極南之地的日子漸漸歸於平靜,路澤、路長生忙於養傷,衛東與葭葭也開始注重修煉之事。
這日夜裡,葭葭想了想,終於還是按捺不住,循着那空間裂縫,擠入了那片混沌之中。
依舊是混沌不知外物,葭葭催動炫夜之星,走了兩步,試探着出聲:“閣下可在?”
黑乎乎的一片,叫她不由嘆了一聲,還是先天的神物好啊,空間裡頭雖無日月,但卻一直是一片晴好,不似現下,黑暗的很。
“丫頭進來了?”不多時,那人便現出了身影,還是那副模樣,一臉淺笑。
見他出現,葭葭大着膽子問道:“敢問閣下,那山洞裡頭可是你?”
“你膽子倒是不小,”那人話語之中摻雜了些微訝異,他笑,“這麼不管不顧,就問出來了?”
葭葭張了張嘴,想了片刻,還是搖頭:“我想,在閣下面前,什麼手段都是不入眼的,倒不如實話實說的好。”
“有意思。”那人總是一副笑意,看起來人畜無害,“與她一樣,有時直的很。”
葭葭沒有去問那個“她”是誰,不過或許是女子天性的直覺,她總覺的那個‘她’與先前那畫中的絕色女子有關。
“不錯,山洞裡的就是我。”那人朝葭葭走近了兩步,一張臉在炫夜之星的光照之下,顯得愈發溫和,“我區區一個分身,犧牲了這麼多的修士,即使是在那個年代,九個出塵,九個藏神,九個出竅也不是小數目,只爲了將我禁錮起來,你說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難過呢?”
葭葭默然,沒有接下去,半晌之後,問出了心底的疑惑:“閣下既創出了空間靈根,葭葭不才,不定能破解此陣,可以閣下的心智,都能創出這一片混沌,難道還不能離開這裡麼?”
“小丫頭倒是不笨。”那人嘴角的笑意徜徉,一如既往的溫和,“宋遠山是做大事的人,也不蠢,只是他沒有想到我在百年前改變了身體結構,自創空間靈根。我確實能夠出去,可我的世界還沒有完成,怎麼能出去呢,更何況,”不知是不是葭葭的錯覺,那人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之意,“怎的說也是她的一番心血,雖然我與她恐怕永生不得相見了,但想來,她若是知道了我這麼早便脫離了此地,總會傷心的吧!既如此,我便晚些出去好了。”
葭葭目光微閃:她想的不錯,此人果真能夠出去,只是時辰未到而已。如此一來,她卻更好奇眼前這人的身份了。
葭葭面上的一舉一動又怎逃得出那人的掌控之外呢,是以他輕笑:“我知曉你不是笨蛋,不會當面去問秦雅九龍禁地的事,你準備去查閱你崑崙的卷宗?”
她確實有此打算,被他說中了心事,葭葭有些尷尬,不過還是點頭應了下來。
“你若不是掌門,不是掌權者,不是出手封印九龍禁地的修士,就是把名無寶殿翻了個天,也不會知道的。”那人脣上的輕笑一如往昔,“所以你崑崙想必知道我身份的統共只有五人:梅七鶴、秦雅、伏青牛、蕭白夜與妙無花。可這五人,即便是與你最親近的秦雅也不會告訴你本座的身份。”
葭葭愣了一愣,他的人守在這裡,卻一點不落下外面的風雲變化,可想而知,此人手下的勢力絕對不淺。不過也是,有這樣撼動天地的能力又怎會甘心居於一隅呢?
“你崑崙的人通常喚我少辛,想來不曾聽說過吧!”那人笑着在葭葭面前走了兩步,“你也可以喚我少辛。本座之名,除了崑崙蜀山歷代掌權者知道之外,天下沒有人知曉的我的名字,卻不知我的人早已滲透到了這個世間每一個角落,本座想知道的事,很少有人能夠隱瞞。”自稱少辛的人輕笑。
葭葭看了他一會兒,終是遲疑的問了出來:“那少辛閣下是何時知道我的名號的呢?”
“煉氣期,崑崙、蜀山那場賭約之時知道你的名號的。那一場歷練,崑崙蜀山練氣築基的前十名,我統共關注了四十個人,你是裡頭最出色的的一個,其他或也不錯,不過多泯然於衆人了。”見葭葭沉默不語,他又道,“看,這就是修真界的殘酷,物競天擇。”
“這是誰都逃不掉的障,你也是,”他笑,“歸根結底,你也不過是芸芸衆生中的一位而已,真正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只有一種方法——那便是自己成爲世界的主宰!”
葭葭目光驚異的看了他許久,半晌之後,喃喃出聲:“你若出去,以你的手段,足以讓世間天翻地覆。”
那人卻輕笑:“你以爲世間的修士當真困得住我?我不出去是因爲即使我翻手爲雲覆手雨,終究是要受天地規則的制約,可我不想受天地規則的制約,便只有創造出一個天地。你看,你那器靈不就出現在我的世界裡了麼?只要我想,我可以在這裡隨心所欲,”那人的聲音之中不無誘惑,“你也可以的。靈根之王?所謂王者便是凌駕於世間之上。”
不知不覺間,葭葭額上已析出了不少冷汗,沉默了許久,才答道:“弟子不比少辛閣下,弟子的空間靈根是上天賦予,取之於天,自要受天地規則的制衡。閣下是自造,自也無需顧慮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