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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衛東卻沒有如往常一般刁難於他,“本座看到你,就不禁有些感懷當年的自己。本座的瞬移神通僅僅爲一人不容,就差點死於非命。你那論斷,恐世間整個陣法之道都未必容得下你?你待選擇捨棄還是堅持本道與他們爭鋒相對?”
葭葭神色迷茫的想了許久,終於搖了搖頭:“我兩者都不選。衛真人當年如此,是因遇人不淑,防範不夠。我堅持我的道,即使不顯明於天下也沒有關係,我的道與天下人何干?不承認也無妨,他們的道或許還是主流,所謂名聲顯赫,亦敵不過生命流長,所以,聲名顯赫不過外物耳。就比如衛真人,你活到了如今,當年在崑崙盛名要遠遠大於你的人,如今,整個天下又有幾人記得他們?”
“遇人不淑?”衛東眼底玩味之色流出,“誰能想到一個聲名顯赫的高人,竟會爲了這樣的事,不惜下手暗害徒弟?本座當年遇見他,觀他平日行事作風,清風霽月,君子行徑,誰想百年、千年的師徒情份,到底抵不過他心底的執念?”
“衛真人,你是在提醒弟子要小心師尊?”卻見葭葭愣了一愣,而後擡頭,看向衛東,“清風霽月,君子行徑?”
“我並未這麼說。”衛東笑的很有幾分不懷好意,“是你自己想到的。”
“若非真人刻意引導,我又怎會想到?”葭葭輕輕搖了搖頭,“我清楚真人的意思,或許弟子與你的經歷確實有相似之處。但世上沒有兩物是完全一樣的。比如成林的樹葉與看似差不多的雞蛋。更比如弟子與真人,也是不同的。”
衛東挑了挑眉,並未說話,這時,終於一道紫色傳訊符向他二人飄來,衛東伸手接過,但聽裡頭響起了路澤焦灼不已的聲音:“衛東,速速前來,出大事了!”
葭葭一驚,立刻向衛東看去。但見他神色懶散,沒有半點焦急的樣子。方要說話,便聽他輕叱了一聲:“看來當世的陣法師入洞佈陣去了。”
“怎會?路真人難道沒有與他們說嗎吧?”葭葭驚訝更甚。
衛東捏了捏鼻子:“路澤定然會說,然而即便是路澤已修至藏神,這些固執的陣法師恐怕也不會理會他吧!陣法師之頑固,天下有幾人不知?“
“連藏神修士都不買賬?”葭葭狐疑的看了一眼衛東,“藏神修士的身份就那麼低?”
卻見衛東比劃了一下:“其一,想來。來的陣法師裡頭藏神修士不少,不會買路澤的賬;其二,路澤性子和軟,若是換成了秦雅那樣的性子,恐怕就算大打出手,也會將人攔在外頭。”
“那我們……”葭葭聽完,立刻回話,豈料話未說完,便見衛東向後一跳。不停的在鼻間來回扇着,“你這丫頭好臭啊,本座竟與你說了那麼長時間的話?趕緊尋個地方清理一下再說。”
“可路真人不是讓我二人速速前去麼?”葭葭不解。
“路澤那人,那軟和的性子,他奈何不得別人,別人同樣也奈何不得他。”衛東以手捂鼻,聲音變得沉悶了起來,“我二人去就能有辦法?與他一道受罵還差不多。你先尋個地方清理清理,洗完了我二人再去。實在太臭了!”
臭你還說了那麼久的話,大約當真是臭久了,葭葭已然聞不出一點臭味了。
衛東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尋了個客棧,葭葭梳洗了一番,又將小白恨不得連全身上下的毛都重新換一換的重重洗乾淨了才準備將它丟進指環裡頭。
“葭葭,且慢。”正在這時,玄靈卻止住了葭葭的動作,及時喚住了她。
“怎的了?”沉默了許久的玄靈突然出聲,這倒是超出了葭葭的意料之外。
玄靈答道:“把那隻小白弄進來,雖說一般而言,我即使不用看,也能猜出是什麼事物,可這隻委實太特殊了,我想親眼看看。”
葭葭想了想:“也好。原本小白因不是我的靈獸,且又跟白澤有關,是以我也不敢放入空間裡頭。可如今再將它塞入指環裡,它雖並無意見,可這委實配不上它的高獸身份了。”葭葭輕笑,“就將小白也放進來,大不了下次看到白澤繞道走,不將小白還給它就是。”
玄靈:“……”
而後便聽葭葭一聲:“接着!”
一團白色毛球便突然出現,直向自己飛來,玄靈避猶不及,被這看似輕巧,實則不輕的小獸不偏不倚,剛好砸到了腦袋之上,立刻眼冒金星的摔在了地上。
空間裡頭髮生之事,葭葭且不去管它,她整了整衣衫,便下樓去找在樓下喝酒自得其樂的衛東。
二人退了房,便原路返回,向鳳謠小鎮而去。
行了約一日之後,衛東卻在這當兒突然開口了:“本座一直在想你何處特殊,補天劫手雖說難得,卻也並非特殊。現在,本座總算是想到了,你真正特殊之處在於你的速度。風靈根以速度見長,你卻是金木火三靈根,這靈根完全與風靈根不搭邊,然而速度卻如此之快,或許有步法熟練程度之流的因素在裡頭,然而卻還不足以讓你這般快。”衛東說着斜睨了一眼,抿着脣,一臉嚴肅看着自己的葭葭,又道,“本座也無風靈根,卻因瞬移神通的關係速度快,這也算得一種解釋。可你就委實太沒緣由了,至少目前爲止,根本無法解釋你速度飛快的原因。”
他的神識一點也不避諱的落在了葭葭身上,觀察着她的一舉一動,但見她面色自然,但是,衛東勾起了嘴角,雖說大體看來,她表現的很自然。然而。那瞳孔輕微放大的動作卻不是能夠簡簡單單通過控制能達到的,這表明,她心裡恐怕已沒有那般平靜了,這更證實了衛東的猜測。
勾起的嘴角幅度越來越大,衛東眼中笑意滿滿:“所以,本座猜測你的秘密定然與此有關。或者,”他輕抽了一口冷氣,瞳子轉了轉,目光移到了葭葭丹田之處,“與你丹田之內那物有關?”
他知曉。葭葭不會輕易回答他,是以又自嘲了起來:“名無寶殿雖說網羅天下奇宗異物。然而,卻還是有那麼一兩件漏網之魚的。我衛東這幾千年來走過的地方不少,然而與速度、身形有關的記錄卻也曾有一些在衛某看來不可思議的。有人說,這世上速度最快的不是風,是以風靈根也不能算身形身法最快的靈根。八百年前,我入十萬大山中游歷,機緣巧合之下獨自一人發現了一位隕落的洪荒修士的洞府。裡頭一些雜記中的記載在衛某當時看覺得匪夷所思。如今看來卻不是那麼令人無法理解。”
他見葭葭垂在一側的左手拇指與食指輕輕摩擦了幾下,又道:“觀那修士的記錄,應當我崑崙師祖宋遠山所處的時代差不多。他說,即使身法最爲了得的風靈根修士也跑不過空間與時間。這世上最最厲害的靈根非空間靈根莫屬。有空間靈根之人極爲稀少,而能夠開啓空間靈根的卻少之又少,往往萬年難尋其一。”
幾乎是同時,玄靈與葭葭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
“丫頭,你說這世上有這種靈根麼?”衛東笑眯眯的道,“若是有這種靈根。那當如何測之,又如何表現出來?衛東很是疑惑。”
葭葭笑了笑:“真人都不知道,弟子又怎會知道?說不定是前人故意弄出來唬弄後人的呢?”
“哦,是麼?”衛東意味深長的嘆了一聲,又道,“先時衛某用神識打探過你丹田之內那物,似乎無甚特別之處,可每每你爲求速度,疾行奔走,這時再來打探,卻不一樣了。”衛東一臉的坦然,“衛東已多次證實了。”
葭葭聞之,已然手足冰涼。
“你疾行奔走時,以衛某來估算,那物所發出的威勢,差不多應屬神器級別了吧!”丹田之內的玄靈雙手發抖,連帶着那綠珠也在葭葭丹田之內微微顫動。原來這般明顯,除了衛東,還有多少人察覺到了,葭葭冷汗涔涔。
眼下葭葭驚恐的反應盡數落在了衛東的眼中,他內心微有得意:什麼叫薑還是老的辣?這就是。
待覺得差不多了,衛東這才緩緩開口:“不過想來一般人是不會如衛某這般仔細查探的。”
葭葭低頭沉默了半晌之後,才緩緩擡頭,轉向衛東:“衛真人,您真變態!”正常的高人,會有事沒事,平日裡閒着打探一下,她奔走時也打探一下,速度加快時也打探打探麼?
“那你爲何速度這般快?”衛東輕哼了一聲,“我崑崙真人暫且不會有意無意去爲難一個小輩,即使衛東洞察力過人……”葭葭發現,這衛東除了無恥之外,絕對自戀,只聽他又道,“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指不定什麼時候會有閒得發慌的高人如衛某一般來用神識觀測一個小輩,屆時,你便自求多福吧!”
衛東說的不錯,葭葭心裡清楚。不過,她輕笑着擡頭看向衛東:“衛真人,我丹田之內的東西除了我之外,他人取之,便如凡物一顆,根本無法使用,您若當真介意的話,弟子願意拿出與你一觀。”
這廂卻輪到衛東疑惑了,眼看她一臉坦然的模樣,方纔被嚇得冷汗直流的形容早已不見了蹤影,見她這般鎮定自若,衛東心中雖然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葭葭所說不假。可他還是強自按捺住了心底的聲音,轉而笑眯眯的看向葭葭,試探道:“是麼?如此衛某當真有幸了。”他一語說罷就抱臂停了下來,好整以閒的看着葭葭,等着她將那物拿出來與之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