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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微微滯了一滯,無鋒劍不做停頓,幾乎是一瞬間,魔修一條胳膊被削了下來,不過那魔修的反應卻着實超出了葭葭的意料之外,他恍若沒有感覺一般,甚至連本能的微微瑟縮都沒有,另一隻手就立刻搭了上來。.7k7k001.於是另一隻胳膊同樣被削了下來。
血流了一地,魔修的面色漸漸轉白,這是失血過多的徵兆,直到此時,那魔修才向後退了兩步,也是此時,饒是心理有所準備,可葭葭還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
那被削去的兩條胳膊,那魔修放佛看不見一般,兩臂碗口大的創傷之上靈力翻涌,整個過程似乎不過十息,葭葭眼看着他兩臂再生出兩條胳膊,那被無鋒劍砍斷的傷口只餘一條淺淺的粉色傷疤。
“怪物!”再如何淡定的葭葭也忍不住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而後手中攻勢更猛,這樣打鬥了一個多時辰,雖說葭葭靈力依舊充沛,可還是有種深深的無力感。頭、腳似乎身體無論哪一部分都能再生,也虧得如今的葭葭已然不比當年,否則恐怕都要被眼前的場景嚇壞了。零零散散落入寧河之中的腿、腳、頭染得寧河的河水幾乎都呈現出了暗紅色,可眼前這個魔修,除了身上淺淺的幾十條傷疤,依舊完好。
若他非生死門的人,在葭葭手上都能死上幾十次了。
聽說生死門的人心不死便能不斷再生。葭葭自然是不會忘記這一點的,奈何,即便是朝着他心脈的方向射個對穿。這魔修卻是面色不變,放佛什麼事也沒有,不禁叫葭葭以爲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如此,便是葭葭眉間也隱隱現出了幾絲厭煩之色,當真是沒完沒了了。
又一劍穿心而過,那魔修的傷口在幾息之內自動癒合。對上了葭葭,冷笑了起來:“心不滅,我等就不會死,你的想法沒有錯。可我的心不但可以改變形狀,還可以隨意移位。移到我身體內的任何地方。我等是不會死的。”
“原來如此。”葭葭深吸了一口氣,“你能移動自己的五臟六腑!”
“任你再如何厲害,也不是我的對手。”那魔修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什麼補天劫手,對我等來講都是無用的。”
葭葭的執劍的手指微微一顫,魔修的話,玄靈自然也聽到了,卻聽他嘖了嘖嘴:“這難辦了,這等能不斷再生的人,又能移動自己的五臟六腑,簡直天公不收啊!”
“對啊。他便似開了掛一樣。無論是速度還是功法的凌厲程度,他都根本無法與我相比,奈何就是個不死人。這一點當真棘手的很。”葭葭站定,眉頭深深皺起。
正在這時,一聲淒厲的叫聲油然響起。
“怎麼了?”玄靈看不到外頭的景象。驚訝不已。
葭葭循聲望去,這一看卻也是驚訝不已,卻見沈離光面前的那個魔修渾身燃着無色的火焰,發出淒厲叫聲的人便是那個魔修。
這火焰端的厲害,魔修痛苦萬分的跳入寧河,似乎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然而沾了水,這火焰非但沒有減少的跡象,反而燒的愈發厲害了起來,原本的人形火堆已然慢慢擴散了開來。
沈離光雙手掐着法決,口中輕喝了一聲:“大家退下!”
他這話一出,葭葭等人皆連忙向後退去,隨着沈離光手中法決形成的紅蓮,似慢卻快,幾乎一個不落的落到了那幾位魔修的身上,淒厲的叫聲不絕於耳。
寧河之上燃起熊熊大火,途經之人皆駐足看了過來:有道是水火不容,火海又豈是那般容易形成的?但是如今,這火海卻當真是形成了。
沈離光對着那葬身火海的七位魔修,面上表情未有任何改變,他原本容色在葭葭平生所見之中就是排在第一位的,現下神情淡然,華衫飄飄,那朵朵精美與毀滅並存的紅蓮環繞在他的周圍,當真一如葭葭初見時所發出的感慨:宛如神祗!他整個人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名爲出世的東西。
路人紛紛駐足,向沈離光看來,這一看,倒是再也分不出目光去看他人。
這樣的功法,當真是除了彼岸長生術不作他想。
葭葭的思緒在此時急速回轉了起來,一時間放佛飄到了十幾年前,她第一次見到彼岸長生術卻是由林卿言所施展出來的。
即使她不喜林卿言,卻也不得不說確實很美:紅蓮遍地,蘊含殺機。然而如今看到沈離光所使出的彼岸長生術,葭葭才明白什麼叫畫皮容易畫骨難。
並非是說招式,而是整個人賦予彼岸長生術的內涵,仿若能讓所有人感受到他的三千世界一般。此中的感覺,當真無法言明,即使是一樣的招術,卻當真使出了不一樣的彼岸長生術。
心無凡塵、六道皆空。葭葭似乎在這一瞬間明白了什麼,挖藏在記憶深處當年九道崖的比試再次呈現在了眼前。她與林卿言放佛是兩個截然相反的存在,也直至如今,葭葭似乎感受到了一些旁的,不同的理由。她與林卿言同時爬到了崖頂,沈離光會選擇林卿言的原因,除了那些能明言的理由之外,或許還有一點,即使是不想承認,卻也確實存在,林卿言與沈離光二人的性格之中都有一種名爲“出世”的東西,而這種東西,她連葭葭恐怕此生都不會擁有。
若是林卿言不是那般決絕,不走上那條不歸路,或許在天賦之上有所差異,可她的出世,卻實實在在的是修煉彼岸長生術的一個重要條件。或許正是“出世”這等相同點無形之中引導沈離光做出了選擇。其實換言之,沈離光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如今看來,他冥冥之中作出的選擇卻有幾分可取之處。
葭葭感慨:陰差陽錯,否則,或許林卿言當真會是個不錯的對手也說不定。但是這世間沒有如果,因果循環,就是修士也逃不掉。她回不了頭了。
縱然她會掌上生花,卻亦不過是唬人的小玩意兒。出世,不理外事,她連葭葭不是這樣的人。她寧願投身紅塵,於紅塵之中尋求自己的道。無論是師尊還是師兄,他們亦沒有撥開紅塵的枷鎖,也不打算撥開。只是堅持本心,摸爬滾打出一條自己的通天之路。
這一場紅蓮之火的彼岸不是長生,而是毀滅,那七位信誓旦旦不會死的修士終究葬身於這一場紅蓮火海之中。
讓人棘手不已的生死門的再生之術,卻在沈離光的手中簡簡單單的覆滅了。
一聲嘆息自身後傳來,葭葭循聲望去,卻見魏探搖頭,滿臉的感慨之意:“佛門會湮滅並非是佛修之法當真不行。只是‘出世’的佛修沒有那固定的體制,無法永遠傳承下去而已。如今想來,獨樹一幟的彼岸長生術若只歸位地級三品。恐怕卻是世人小看了,有時它的能力或許比某些天級功法更要管用。”
紅蓮之火終究滅去,或許是天公應景。隨之而來的是連綿的細雨。
圍繞在沈離光身邊的紅蓮終究紛紛歸於塵土,沈離光輕輕彈了彈身上的衣衫,看向衆人:“我等走吧!”
沈離光雖然出世,卻不是笨蛋,亦明白了葭葭等人的意圖,撐着油紙傘緩緩行於衆人之間。
葭葭與魏探、莊子詹無形之間走在了最後,油紙傘上水花四濺,淅淅瀝瀝的仿若一曲再動聽不過的交響曲,細雨密密,濺起的水氣放佛給整個世間蒙上了一層薄紗。
對於修士來講,這樣的機會可說微乎其微,不多時便聽魏探嘆道:“偶爾如凡人一般悠悠行走,如今似乎感覺很是不錯。”
“凡人生命悠悠不過百年光陰,便無需像我等一般爲踏長生而奔波,因此便學會了享受生活。”莊子詹話至此,忽地輕哂了起來,“所求不同,平日看到的風景自然也不同。偶爾感受一下,子詹覺得極好。”
“我亦然。”葭葭輕輕的搭上了話頭,向前望去,一羣迷迷濛濛的背影裡頭,那一襲撐着油紙傘的背影猶爲醒目。似乎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種名爲寂寥的東西,放佛世間萬物與他無關,哪怕是偶爾爲俗世所累深陷泥沼,他也自不溶於世間。
“嗯?”魏探看了眼葭葭,卻見她的目光正看向沈離光,不由循着她的目光望去,片刻之後,他亦輕笑了起來,傳音於葭葭,“子詹未曾去過凡人的俗世,葭葭卻去過。那你應當聽過凡人的高僧說過‘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觀沈真人,魏探卻是想到了這幾句。我等皆是俗人,便是那沾滿塵土的泥丸,他卻是‘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魏探這一席話只讓葭葭覺得放佛茅塞頓開,轉頭看了眼魏探,朝他笑了笑,傳音於他:“這一席話當真再貼切不過了。”
“明昭峰一脈在外峰之中可說是雜事最少的,來往修士也是外峰之中最少的。妙無花師祖在沈真人結嬰之後,適逢尹風長老離任明昭峰,便主動替沈真人接任了明昭峰首座一位。如今想來,若無那等煩心事,在明昭峰之上,沈真人又是一峰首座,確實是個再合適沈真人不過的地方了。”魏探見她似乎有些興趣,便開口一一道來,“葭葭年少,你來崑崙之時,沈真人早已是明昭峰之主了,是以不知道這回事。”
葭葭輕嘆了一聲:“想來妙無花師祖當真是極喜愛沈真人的,沈真人這樣的性子,呆在明昭峰確實是最好。這樣的人,若非林卿言的事,當真叫吾等不想去打擾他。”葭葭想起顧朗出事之時,沈離光出手相救之事,不禁莞爾,“還好與沈真人兩不相欠了,如沈真人這般的人就該脫離於世俗之外,今日觀這一場紅蓮盛況,我想,來日沈真人亦能自成大道。”
“自然。”魏探朝葭葭笑了笑,腳下加快,就算他們再如何拖沓,離崑崙終究是不遠了。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qidian.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