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近午夜、夏日悠揚、書友140201200820090 打賞和sky不想動、雪枝子、鹿慢慢、鳥兒飛越彩虹、凌可人、暖街同學的粉票^-^
***************************************************
師尊未曾發話,葭葭就算想退下也不知退去何處,一時便有些尷尬。大大的法帳之內,除了那幾個還未曾試煉中恢復過來的修士,就只餘她與師尊兩人。師尊的動作一如平時那般,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可葭葭不知怎的,就是覺得心裡瘮的慌。
以往在崑崙之時也並非沒有過這樣的狀況,師尊獨自做事,她在一旁候着,可卻還是第一次有種心裡七上八下的感覺。
“玄靈,你與我說會兒話吧,我心裡有些慌。”葭葭想了片刻,還是喚起了丹田之內的玄靈。
“嗯?有什麼好慌的?”玄靈的聲音幾乎是立刻便傳了過來。
葭葭咬了咬脣,“我也不知,就是心裡頭慌的很,好像很不踏實!”
這次,玄靈卻沒有立刻回答她,半晌之後,葭葭只聽到如花一聲氣急敗壞的大叫:“你個小不點,做什麼呢?”
葭葭正心慌,眼下如花又這般不合時宜的大叫了起來,是以當下,葭葭臉色立刻一沉,待要發怒:“你……”
話未說完,卻被玄靈搶了話頭:“你可還問心無愧?”
葭葭愣了一愣:“問心無愧?”
“是啊!”葭葭只聽玄靈一聲輕笑,而後聲音中竟帶了幾絲說不出的懷念,“老夫還記得當年碰到你之時,你不過築基修爲,顧朗那小子剛好出了事,你急的團團轉!可就是那時你還知曉不會一味的奉承與聽話,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是那時。你告訴老夫不要把你當成傀儡,你告訴老夫宋遠山那小子留下的仙府爭奪之事。你可還記得?”
葭葭被他這麼一說,也不禁勾起了幾許對往日的懷念,嘴角含笑,輕輕點了點頭:“自是記得的。”
“當時,你這麼個黃毛丫頭愣是就把老夫哄得一愣一愣的。心道這個丫頭似乎與老夫以往碰到的修士截然不同。”玄靈嘖了嘖嘴,又道,“當然你如今的成長亦是不錯的,只是卻似乎更爲圓滑了。你原本就是外柔內剛的性子,現在那剛卻又被你磨去了兩個角。”
葭葭沉默了半晌:“人總是會成長的。”
“不錯。人總是會成長的。”葭葭不用看,也能想到玄靈此刻點頭的動作,“成長雖好。卻也能有所保留。”
“什麼意思?”葭葭起了興趣。
“老夫看不到外頭的景象,”玄靈頓了頓,又道,“但老夫以爲,就拿先前仙晶一事來說,秦雅大可不必說出來,又有誰能想到在他的身上?怎的說他也是年齡過百歲的人,難倒這修心養性的功夫還不如你等麼?秦雅不是按捺不住。他是不願。老夫以爲,正是因爲他這一點君子作風長久以來都未曾變過,這才成了口口相傳的君子。有時候,人也可以稍稍堅持一下的。”
葭葭沉默了良久,而後終於嘆了一聲:“我總是在往前看。極少回頭看走過的路。如今被你這麼一講,倒是有幾分懷念起當時的自己了。當時我的處境可說四面楚歌,我什麼都沒有,不過是存在於修仙界底層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小修士罷了。卻也正是什麼都沒有,纔有那樣的堅持,如今想來,確實有幾分觸動。”
玄靈聞言,復又輕笑了起來:“老夫私以爲當時沒有人再敢爲難於你除了秦雅的原因之外,還有你的原因。你如今不過回想都有幾分觸動,可想而知當時對那等所謂的高人來說的震撼吧!這等品質,當真是修真界中極少見的,論修爲秦雅並非當世第一人,卻飽受推崇,想必也是與他這一點有關吧,他正做到了他人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情。”
“師尊自是了不起的。”葭葭擡頭,目光落到了捏着玉簡,端坐法帳之內的秦雅身上,但見他身姿挺直,葭葭油然想起似乎不論是坐是站,有人無人,師尊的脊背都是挺直的,君子行正坐直的風格已然在不經意間滲透了他生活中的每個角落。葭葭隱隱有驕傲之意,與玄靈說道,“師尊也是我向往的目標。師尊與師兄在我不過頑石一顆之時出手相助,此恩永生不敢或忘,他們在我心中自是不同的。”她說着嘆了一聲,又道“玄靈,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雖說現在因爲你的原因,我不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有的小修士了,不過,我可以保留,卻不能欺人。”
“就是啊!”很快,便聽玄靈微有得意的聲音響起,裡頭竟帶了一種說不出的欣慰,“你怎的說也是老夫照看的人,雖說老夫覺得你不怎麼樣,但在矮子裡頭,還算尚可,你既有這個能力,不妨堅持一下。”
“嗯。”葭葭應了一聲,擡頭看向秦雅,站了起來,朝他行了一禮,“師尊。”
秦雅捏着玉簡的手頓了一頓,擡眼看了一眼葭葭:“是要出去麼?不用了,在島上之時,你呆在這法帳之內就好。莫要離開法帳太遠,莫要亂走動!”
葭葭等到他將話盡數說完了,這纔開口道,“師尊,弟子方纔說話並未盡實!”
秦雅愣了一愣,片刻之後,眼中閃過了一絲興趣之色,乾脆放下了手中的玉簡,轉頭看向葭葭:“什麼話?”
葭葭行禮的動作並未改變,依舊保持着那樣全禮的動作:“弟子離島確實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帶出了島,然而卻不僅僅是帶出了島,更帶出了東海,帶到了外荒。在外荒一待十五年,直到弟子歷練結束,這才從外荒趕回了東海。弟子深知若是讓外人知曉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是以想穿過正反旋風與無邊渡海回島。中途碰到了樑道友,弟子與樑道友曾經有過相交,若非他喚住弟子。弟子就要直直的衝入正反旋風了。而後我二人自水下而過,穿無邊渡海纔來到了島上!”
葭葭一口氣說完,方擡頭看向秦雅,便見他突然猛地一記拍向了一旁的扶手,那松枝木的扶手當下就“啪嗒”一聲斷了一截掉在了地上,而後師尊微怒的罵道:“胡鬧!”
“弟子知錯!”葭葭連忙跪了下來。
卻聽秦雅突然輕笑了起來:“你錯在何處?”
葭葭愣了一愣。對這問題,一時間亦有些反應不過來,想了片刻,遲疑的看了一眼秦雅,回道:“稟師尊。弟子不該有所隱瞞……”
“錯!你連錯在何處都不知道。”這可是秦雅頭一回訓斥於她,葭葭低着頭,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只聽師尊繼續道,“你錯在明知正反旋風與無邊渡海如此危險,還要想盡辦法的來這島上。今次是你運氣好,過了這正反旋風與無邊渡海,你可曾想過,若是一個不小心,你便爲了這等事葬身東海,值得麼?”
葭葭沉默不語。
“起來吧!”半晌之後。秦雅這才嘆了一聲,將葭葭叫了起來。
葭葭復才站起,便聽秦雅繼續道:“你可曾想過。若是今次你葬身東海,有朝一日,真相大白。你讓爲師情何以堪?樹挪死,人挪活。爲師也並非不通情理之人,下不爲例!”
“是,弟子知道了。”聽到“下不爲例”四字時,葭葭這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此話一出,就似是整個人都輕鬆上了不少,想了想,一念一動,下一刻虛體的如花便出現在了秦雅的面前。
果不其然,在看到如花的面容之時,秦雅微微色變:“她是……”
“稟師尊,她叫作如花,是燕真人的分身……如此進入葭葭的體內,在葭葭沉睡歷練之時便藉着葭葭的身子去外荒作威作福,自立爲王,還與兩個魔道中人結拜,其一是一位名喚陳七的魔道金丹後期修士,另外一位卻是合歡宗的吸陰老怪!”葭葭話方至此,便聽一聲“噗”,她立刻噤了聲,向噴出一口茶的師尊望去。
卻見師尊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搐了兩下:“自立爲王?吸陰老怪?”
葭葭愣了半晌,當真是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最後還是應了下來。
不過師尊到底是師尊,沉默了片刻,放下手中的茶盞,面上已然看不出方纔的驚訝之色了,只微微頷首,口中喃喃:“如此驚世駭俗!”他說着眼珠動了動,轉向一旁的如花,這一看卻是叫他愣了一愣,只見那虛體女子正滿面含霞的朝着自己淺笑,師尊愣了一愣的動作,自也引起了葭葭的注意,在看到如花如此模樣,連忙喊了一聲:“如花!”
這一聲喊,卻驚得如花回頭對上葭葭,滿臉喜色的笑道:“我可以重新開始了!”
還重新開始?葭葭面上愈發不好看了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眼如花:“等你找到身子再說吧!”
不過,秦雅隨即便撇開了目光,視若無物的對上了葭葭:“她修爲已臻元嬰,可需要爲師出手替你植個深入元神的母子蠱,即便她是虛體,也照樣爲你所控制!”
這話一出,如花那滿面的紅霞立刻便消失無蹤,繼而一臉驚悚的看向秦雅,牙齒直打顫,臉色發白的轉向葭葭:“不要啊!”
葭葭卻連看都未看她一眼,淺笑對上了秦雅:“師尊,弟子這一趟歷練情劫卻還是有所得的,得了一種名喚的秘術,已與如花結締了契約,她眼下已與弟子靈獸無異了。
“原來如此。”卻見秦雅微微點了點頭,繼而一笑,“左右一個靈獸袋而已,你將她放在裡頭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