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芊然6862同學的打賞和kkecho、ysshiau、林秋傑、十米深白同學的粉票^-^今天還有沒有更新不保證,但是明天應該可以繼續加更了~~
****************************************************
什麼?葭葭只覺現在的自己放佛當頭捱了一記悶棍,一時有些無法反應過來。
那位藏神期的高人卻嘴角翹起,一臉的得意之色:“本座看到了,方纔那個是女的,現在這個是男的,是也不是?”
蘭花公公說話之時,精心描摹的柳眉一挑,雖說聲音仍有些尖銳的不舒服,卻異常的嫵媚。
葭葭聽到這話,暫且不說這樣的神展開她能不能接受,單單就那“雌雄同體”四個字就已經讓她黑了臉。
不過到底是礙於對方是藏神的高人,一個說話不注意恐怕就是送命的事,葭葭不敢放肆,勉強按捺住了心裡的怒火,對上蘭花公公:“真人看錯了。”
這位傳說中雌雄同體的閹人這副像是好不容易尋到同類的眼神是要鬧哪樣?還“你也是雌雄同體”,我連葭葭再怎麼說也是個正常的人,誰跟他一個樣子。葭葭思及此,撇了撇嘴。
熟料這位被巨大驚喜當頭砸中的蘭花公公卻是不願意就這般放過她的,只見他一臉喜悅的抿脣一笑,拍了拍葭葭的肩膀:“莫不好意思。本座也是。”他說話間還上下打量了一眼葭葭。
葭葭順着他的目光這才注意到了自己。原先還未發覺。卻見自己原本一身黑色的暗部服飾外頭套了一件粉色的長裙,這裙子大約是多年前與展紅淚一道逛明定城的時候買下的。
葭葭滿臉的疑惑:誰給我套上這衣服的。
正疑惑間,這位蘭花公公卻已笑眯眯的湊了過來:“你是正道的修士?莫修那沒前途的了。隨了本座,咱們合歡宗陰陽雙修,你這樣的天賦難得一見。”
葭葭:“……”
她現在有的只是滿滿的無奈:高人果然是高人,高到他說的話,自己一個字都聽不懂。
無視那昏厥在旁的元嬰修士與金丹修士,蘭花公公一撩衣袍坐了下來。闔眼開始打坐。
葭葭小心翼翼的打量了他一會兒,見他沒有一點反應,也坐在一旁開始打坐起來。
太陽很快便下山了,月亮也在不知何時懸掛上了夜空。
“蘭哥——!”葭葭是被一聲抑揚頓挫,語調憂愁百折的叫聲驚醒的。
是個女子的聲音,好生嬌柔!葭葭雙目圓瞪如臨大敵的向四周望去。
緊接着,又一聲稍顯低沉的男子聲音響了起來:“花妹——!”聲音微啞,收勢極快,即便是葭葭這個外人,也能自其中領略到了幾分濃濃的情意。
目之所及。除了身旁的三人,再無他人。就是天生戰意也感覺不到其他的氣息。
她明明聽到了一男一女的聲音,人呢?葭葭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耳朵,不知到底是眼睛出了問題還是耳朵有了毛病。
半晌無聲,實在是察覺不出異樣,就在葭葭要以爲自己聽錯之時,一聲“蘭哥——”再度響起。
這次那女子不是僅僅只有這一聲了,她的聲音中滿是甜蜜,卻又帶了一絲不滿,話中似乎有些醋意:“蘭哥,前兩日路過瀛洲島之時,你看了那個清秀的打漁妹一眼,是不要花花了麼?”
這含羞帶怯的撒嬌聲,一聲“花花”讓葭葭聽的毛骨悚然。
好在,這次,“她”說的話比較多就在這說話的功夫間,葭葭順利找到了那聲音的源頭,那近在自己一旁闔眼打坐的藏神高人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臉頰上沾染上了兩坨紅暈,在清冷的月輝之下,原本就有些病態的白膚白的愈白,紅的也在這白膚的襯托之下看起來更爲鮮明。
葭葭看向那輕啓紅脣,嘴型完全對上了。說這話的那個“女子”竟是一旁這位蘭花公公,實在是匪夷所思。
見葭葭注意到了自己,那與白日不同的蘭花公公朝葭葭笑了一笑,羞澀至極。
葭葭正納悶間,前一刻還略帶羞澀的蘭花公公突然間雙眉一豎,臉還是那張臉,只是不經意間卻多了幾分煞氣。
平心而論,蘭花公公雖說眉目極爲清雅,可下顎卻有些方正,是以一時看去倒是很有幾分雌雄莫測的味道,長相很有幾分可男可女的感覺。
那帶了幾分煞氣,除了眼中一片柔情,眉頭微皺的蘭花公公現下倒是看起來極爲硬朗。
或許正是在附和葭葭的想法,只聽他動了動脣,一道低沉微啞的聲音自那口中吐了出來:“花妹,我的心思你還能不知道麼?咱們在一起多少年了?我只是覺得那個打漁女頭上那編的花環很是好看,所以想特意與你一個驚喜罷了。世間女子再美,在我眼裡都不及你一根手指頭。”
葭葭只見蘭花公公神秘一笑,手中一晃,自儲物袋中取出一隻編好的花環在自己眼前一晃:“花妹,你看漂亮麼?”
方纔還表情神秘的蘭花公公突然伸手捂嘴一笑,再出聲時已然嬌柔百轉:“蘭哥,好看!”
葭葭揉了揉眉心,蘭花公公面上的表情變化實在太快了,快到一點過渡也無,葭葭幾乎要分辨不出來,卻見他又聲音低沉,溫柔笑道:“花妹,我給你帶上。”
“嗯!”
葭葭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爲自己帶上了那個花環,之後又一臉嬌羞的看向海中:“謝謝蘭哥,花花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聲音再次轉爲低沉,眼中滿是柔情。
葭葭:“……”
看這位蘭花公公這副模樣,看樣子至少有個幾十年、幾百年了,不定千年也有了,老是這樣,表情變化不定,他不會面癱麼?葭葭怔怔的看了一晚上神奇、精彩同時感人的愛情。
當紅日再次躍出地平線之時,葭葭在一瞬間當真有種恍若新生的感覺,對於身邊這位在日出之時便突然低頭闔眼不言的蘭花公公。歸根到底,她揉了揉眼睛,不用看也能想到自己眼底的烏青,總結了一句: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一陣奇怪的睏意很快襲來,葭葭悠悠的倒了下去,不過片刻,再次醒來之時面上的神情卻已不復方纔的怔怔然,反而很是自覺的取出檀木梳對着海面疏離起頭髮來。
梳妝完畢的“葭葭”伸腳嫌惡的踢了踢一旁被遺忘了一整晚快要醒來的雙生修士,聽着那兩道突然響起“嘶嘶——”聲,嘴角很快噙起一抹笑容,隨後託着腮幫子向面前這頭戴花環,修爲已臻藏神的修士望去,目中盡是好奇之色。
一晚上了都沒事,看來着修士不定會對自己不利,“葭葭”這樣想着,目光越發大膽了起來。
很快,那被行了許久注目禮的蘭花公公終於醒了過來,再度對上“葭葭”之時,眼中已是一片瞭然之色,他掩脣輕笑:“還不承認啊,現在這個是女的。”
不復先前或男或女的聲音,蘭花公公如今已恢復成那種尖銳怪異的“閹人”語調。
卻見“葭葭”先是一愣,而後竟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說得對,她是男的,我是女的。”
“承認就好。怎麼樣?要不要隨本座去合歡宗?有本座罩着你,定然不會委屈你的。”蘭花公公挑眉問道。
卻還不待興趣滿滿的“葭葭”答話,這位蘭花公公的面上神情再次變得憂鬱了起來,紅脣輕動,已然是嬌柔的女聲了:“世間男女皆薄倖,唯有蘭郎如初見。蘭郎,花花定要與你永世相隨。”
“葭葭”只見幾乎一瞬,眼前這位藏神高人便已是一片堅定之色,聲音轉爲低沉:“嗯!知我心者唯花妹,不止求同年同月同日生,更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此情此景頓時叫“葭葭”興趣大起,她本就是酷好玩樂的性子。只是先時被燕錦兒那個“瘋女人”困在體內,整天相鬥。好不容易逮着個小的,誰知道這小的身體裡面亂七八糟的東西那麼多,害她在裡頭被困了許久,現下既然有這機會,定然要出去見見世面的。
“好有意思。”“葭葭”拍了拍手,那神情如同看大戲的一般。想“她”已經算得上自戀的至高境界了,沒成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到了這位面前,她那點根本不夠看,這纔是“自戀”的最高境界啊,她雙目放光的看向蘭花公公。
衛東那把整日悠悠搖着的雞毛扇早已在他目瞪口呆之時落入了海中,不見蹤影了。
他趕到之時,正看到了葭葭一旁的蘭花公公,當即就明智的選擇了明哲保身,先看看再說。於是這麼跟了一路,也與葭葭一道看到了那一幕神奇、精彩並感人的愛情。
好不容易拉起了下巴,到天亮之時,那看起來甚不起眼的“葭葭”又鬧出了這一幕,他手一僵,那把雞毛扇便悠悠的落入了海中,很快便不知飄去了何處。
而此時,衛東心中只有一個想法,竟是難得的與葭葭有了一致的認定: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撇去那兩個倒黴的孿生修士,眼看着葭葭與蘭花公公的背影無比和諧的坐在破木板之上飄飄搖搖,衛東扶着額頭重重的嘆息了一聲。
可惜,世上之人往往最喜歡的就是破壞和諧了,衛東眼睛極尖,很快便看到三枚數寸長的蝕骨針向着那蘭花公公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