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葭葭沉默了半晌,淡淡的回了個“哦”。
她這反應倒是出乎了玄靈的意料之外,不解的問:“你怎的不問我那個身帶空間靈根的人是誰?”
空間靈根,是連接葭葭與玄靈之間的紐帶,若是沒有空間靈根,想必依着葭葭與玄靈南轅北轍的性子,永遠不會碰到。
而在最初,玄靈確實放過那樣的話:若是有朝一日芥子空間重得自由,自會另覓更適合它的主人。所以二人之間的聯繫,在當時說起來其實是相當脆弱的,隨時都有可能會阻斷。
可空間靈根雖說不是葭葭獨有,卻也極少,更何況近幾年二人之間其實相處的還是不錯的,玄靈便未曾提過此事。現下一提,卻是將二人岌岌可危的聯繫指了出來,叫二人瞬間處在了極爲奇怪的層面之上。
不可否認,剛聽到這句話之時,葭葭心中是忐忑的,對於空間靈根,她雖說並不依賴,可這幾年卻着實習慣了它的存在。玄靈那句話再次點醒了她:她連葭葭不是獨一無二的,不進則退。神器擇主,當她有朝一日跟不上那步伐之時,芥子空間隨時有可能離她而去。
葭葭想了半晌,彎起了脣角,嘴角的漩渦若隱若現。只是那雙帶笑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堅毅:“不管是誰。你現在還是我的。我亦不會停滯不前。即使有朝一日,你當真離了我,要再次擇主,我唯一能做的便是叫我身上的空間靈根物盡其用,開發至極致。那樣即便你再次擇主,不定還是隻能選擇我。即使神器不再選擇我,那也是技不如人而已,沒什麼好說的。葭葭自會努力。若是我與你這芥子空間有緣,你總還會回到我的身上來;若是無緣,那是緣分已盡。葭葭無話可說,自會另闢通天之路!”
玄靈抿着脣,一開始葭葭未急着詢問它,它亦不知怎麼了,心中生出一股奇怪的不滿:似乎是在怨她對自己這個神器不如他人一般重視。而聽過她的一番解釋之後,玄靈心中的不滿雖說少了許多,也知曉她說的沒有錯,可見到她並不如其他人那般對自己那樣重視。心中還是有些不喜的。
玄靈面上的表情自然逃不過葭葭的眼睛,葭葭微微挑眉。看向玄靈,繼而忽地笑了起來:“若我因爲害怕那位同樣身懷空間靈根之人搶走芥子空間,從而不管是暗下黑手也好,使下絆子也罷,那麼,不消那位的存在,我也總有一日會還你自由。”
“爲何?”其實玄靈很早就知曉眼前這個女修很是矛盾。有時候清的像水,一眼就叫人看清楚了,有時候卻似霧,無論怎麼看,都好似從未看清過她。兩種矛盾又奇怪的特徵聚集在她的身上,卻也叫她與一般人成功的分離了開來。即使玄靈也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修,至少是它遊走於世間的幾十萬年之中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修士。
“因爲我若是害怕,畏懼,是如何也不會有飛昇的那一天的。不能飛昇,便總也隕落之時,豈不是還你自由不過早晚之事?”葭葭輕笑,不過隨即肅了神色,臉上的認真叫玄靈都不禁心神一顫,只聽那女子一字一句,聲音之中的堅持卻是不遜任何男兒,“更何況,那等小人行徑,連葭葭還不屑爲之!”
她是驕傲的,即便外表柔弱,總是嘴角含笑,溫和有禮,這樣看似八面玲瓏、外表與堅持不搭邊的女修,身體裡卻自有一股驕傲,自有一股自信。即便是玄靈也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葭葭在同輩修士之中確實擔得起“精英”二字,只是那是與同輩修士相比。可如今,修士交手,可不是鬥法臺,鬥法臺上尚且生死不論,更何況沒有修爲的限制,即便是金丹,在區區元嬰修士面前便已討不了好了。修士這條決絕的路上用披荊斬棘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
玄靈只覺的心中是幾十萬年來從未有過的複雜,良久之後,終於嘆了一聲,低聲道:“是那個李娘子的。想不想知道隨你!”
告訴了她李娘子,再來一句“想不想知道隨你?”葭葭對撇過頭去,彆扭不已的玄靈只覺好笑。不過雖是沒有與那“李娘子”爲敵的打算,卻也記住了這號人物。
這一修煉便是半個月未曾出屋。現下整個“蓬萊仙島”不分白晝,修士全以沙漏計時,葭葭推門而出。外頭之景依舊,只是修士早沒了先時的新鮮,正努力修煉着,外頭空空蕩蕩,不見任何蹤影。
參合莊上的水牧花因是靈氣供養,依舊美麗。可似乎沒了那縷陽光,這美麗也少了幾分靈動飄逸,變得死板了起來。
葭葭小心翼翼的分出一律神識向外探去,青龍陣依舊將她的神識彈了回來。那先前被他們盛讚美麗如藍色琉璃的海水此刻雖然依舊攝人心魂,可葭葭卻只覺他們不過是處在一座藍色的牢籠之中罷了。
眼見眼前的女修雖着了一身黑底金線的服飾,只是那長長的睫毛投下的兩扇陰影在白皙的臉上輕顫不已,較一般人淡一些的脣色現出的淡粉與白皙的臉龐相配之下,竟將那身黑衣帶來的威嚴生生的化作了溫柔。手裡拿着個麪人的陌淸珏呆呆的看了半晌,忽然出聲道:“沒用的,有青龍陣在,神識是探不出去的。”
那極有葭葭睜開雙眼,那極有辨識度的稚嫩聲音,雖然只聽過一回,可葭葭還是記住了,轉身對上了手裡舉着個黑臉面人的男童,見他正怔怔的看着自己,手裡的唐人要化了也未曾發覺,小小的臉上還是如那一日一般的嚴肅與認真。似乎是叫陌淸珏吧!
葭葭忽然響起了這孩子那一日問出的問題,“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她原本便不是那等威嚴之人,這一笑更是柔和,只讓人光見着便生了三分親近。
男童愣了愣,邁着步子向她走過來,待行至葭葭身邊之時,才收了腳,認真的擡頭看向她:“你在笑什麼?”
“我在笑你這糖人快化了,還不趕緊吃了!”葭葭眼風一掃,掃到了他手上的糖人,脫口而出。
男童趕緊聞言趕緊舔了一口糖人,復又擡頭看向葭葭,很是大方的給她介紹:“這是李娘子做的糖人,很好吃。不過這個我已經吃過了,不能給你。你可以去尋她給你做一個,她還會講故事,講猴子去西天取經的故事,講包公打壞人。這個就是包公!”
男童得意的將那坨黑乎乎的糖人在她面前一晃,得意萬分。
早在玄靈告訴她那李娘子是個有空間靈根的人之時,她便懷疑過了,眼下更是證實了這位穿越者。不過,那又與她何干,葭葭笑了笑,輕應了一聲,便將李娘子的事揭了過去。
那口中含着糖人的男童與她一道看向周圍,半晌之後,突然指着外頭,一臉認真的看向葭葭:“昔二儀未分之時,號曰洪源。溟涬濛鴻,如雞子狀,名曰混沌。”
見葭葭淡笑不語,男童伸手一指,指向蒼穹:“青龍陣像蛋殼不?”
得了她的點頭,男童更爲得意:“師尊也總說我總能發覺他人看不到的東西,生了一雙慧眼!”
葭葭不住點頭,丹田之內的玄靈卻在不知什麼時候注意起了他,在丹田之內喃喃:“此兒有稚子之心也,孺子可教!”說到這裡玄靈忍不住又出言刺了一頓葭葭:“我遇見你時,你大他還不到十歲,怎的就沒有這樣的稚子之心,滑不溜手的。”十年對活了那麼久的玄靈來說確實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葭葭苦笑:“我不過一個三靈根而已,若是不滑不溜手,也不知能活多久,你能不能見到我還難說。如我這樣靈根的修士,又沒有家族相襯,這條路註定要走的艱難一些,我與他不同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上頭那個漂亮的,是你師尊麼?”糖人被那男童咬的“咔嚓”作響,卻見他將最後一點吞到了肚子裡,搖手指向參合莊最中間的觀海閣。
葭葭循着他的指向望去,她目力極佳,參合莊上又是恍若白晝。即便觀海閣上的人影已經極小了,可還是叫她看清楚了:卻見師尊與陌無極、樑肖縝並一位坐着的蒼老的修士正憂心忡忡的看向四周,似乎在談論什麼。
修士之中,自有極個別有怪癖的修士沒有定顏,那樣的修士到了一定歲數,這容貌自然是蒼老的,然而那位修士的面上不僅蒼老,還毫無血色,這種情形,除了受傷,還當真找不出旁的理由。
至於“漂亮”這個形容詞,上頭四位裡頭,要真挑個“漂亮”的,若是她的審美沒有問題,除了師尊還真沒有旁的人選。
見葭葭輕“嗯”了一聲,那男童興奮的拉着葭葭的袖子:“走,咱們好好議上一議。上回去見我家老祖宗之時,聽你師尊說你很是了不得,精通陣法,咱們定要好好切磋一番!”
那男童說着手上微微用力,將葭葭拉了兩步,邊拉邊道:“你師尊一口咬定我不是你的對手,我自然是不信的。卻也不知,你要如何才能讓陌淸珏心服口服。”
ps:大家抱歉了,加更神馬的要過兩天了,最近實在是有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