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在想什麼?”葭葭正低頭冥思間,冷不丁一聲突然響起。
被衛東突然的說話聲嚇了一跳,葭葭擡頭,看了眼衛東又默默的低下了頭。
只是在心中覺得衛東對她此舉便似是在逗寵物一般,時不時的打壓一下,以防止她有多餘的動作。
二人一路小心前行,預想中的危險卻遲遲沒有到來,葭葭不由的眨了眨眼,心中疑惑開來:“莫不是她太過小心眼了?”
可是,似乎正是在嘲笑她一般,她心中這個念頭方起,那邊便忽地燃起一陣青煙,還未察覺到發生什麼事,衛東便猛地一把鬆開了葭葭的手,不由的摔着手,面色難忍,葭葭亦好不到哪去,不過是遠處的一陣青煙,便讓她的身上仿若火燒,這種感覺,當真是極爲不好!
二人不斷的拍打着身上肉眼看不到,但在感官上卻明確給予他們感官上如火燒般感受的看不見的火焰。而且越拍卻仿若那火燒的越大了一般。
現下若是有第三人在場,定會忍不住發笑,因爲在他看來,只不過是兩個修士上躥下跳,使勁的拍打着自己的臂膀而已。
二人亦是看不到,然而那等如火燒般的感覺卻愈發的旺盛,看着與自己一樣同樣身不由己的衛東,葭葭不由在心底自嘲了開來:她二人這下當真是‘皇帝的新裝’現實版了!
原本便是不存在的,偏他們要以之爲存在,結果便貽笑大方了。
到底是葭葭心中所想,雖說沒有明着告訴衛東,卻將自己的想法說給了丹田之內的器靈聽。
卻不料,這器靈聽了,卻是先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竟是緩緩開口了:“說不定,這當真是‘皇帝的新裝’說不定呢!”
“你說什麼?”葭葭大異,不管器靈說的對不對,她聽還是要聽的,不過最後決定的人還是她,是以器靈有此話一出,葭葭當下便大驚了開來。
“此地詭異,靈氣濃郁的已然不正常。並不是常人所說的什麼地級靈氣,天極靈氣,而是一種純粹的靈氣。這種靈氣太過純粹,以致於被一般修士接觸到,深桑若是沒有那等吸納靈氣的寶物。是會爆體而亡的。”器靈緩緩說來,說道這裡,還頓了一頓,深怕葭葭聽不懂似的問道:“你聽的懂麼?”
“懂!”葭葭言簡意賅的回了一個字,又道。“你繼續說!”
“是麼?你真懂?”器靈仍有些不敢置信。
也難怪器靈不敢置信,一般的築基修士乃至金丹修士對於這樣的說法,幾乎可說是沒有一人會相信,如衛東之流已然瞭解了這類怪像的出竅修士自然是能夠明白,可對於葭葭,器靈原本是打算做好脣槍舌戰的準備的。只是,沒有料到,葭葭竟是很快就回了他一個字“懂”。這不禁叫器靈生出了滿滿的而懷疑,她真懂麼?
器靈的疑惑,葭葭自是心知,她能懂是完全將這種原理比之爲氧氣,太過濃郁亦會造成不利的影響而已。不過是如此類比罷了。
“除了仙器,又有什麼法寶能完全的將靈氣吸納的正好呢!法寶能做的不過是替你吸納部分靈氣而已。也就是說。這裡的靈氣到底不正常,法寶所能做的不過是分去爾等的不適罷了,但是多少總會造成一定的影響。我雖說看不見外頭,不過你不妨把眼界放大,且看看此地的佈局是否有些怪異?我懷疑這很可能不過是一種幻術,先讓爾等體質不如尋常,再乘虛而入,若是這地方的幻術非常之高,成功率可高達七成的話,剩餘的三成便以爾等的體虛來補,自也能達到十成的。”器靈緩緩道來,“當然,這亦不過是我的猜測,如何抉擇還在於你。”
又是一個選擇題麼?不過比起方纔的可是要好上許多。葭葭嘆了口氣,苦笑起來:“你還當真是喜歡讓我做選擇!”
“有選擇總比沒選擇要好。”器靈道,“如何,你說是也不是?”
“也好。這個選擇總要比方纔的好的多。”葭葭輕笑莞爾。
“可執行起來卻一點不比方纔容易。“便在葭葭莞爾之時,器靈卻忽地肅了臉色,”就算他當真是幻術,你切要如何才能走出這幻術?還有,”器靈頓了頓,輕哼一聲,”你身旁這位也不是善類,你當真便不打算防着他麼?”
“防,當然要防。”葭葭回答器靈的聲音是斬釘截鐵,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才清楚心中的不確定,如何防着衛東,她當真還沒想好。不得不說,即使葭葭心裡明白衛東方纔的舉止不過是爲了徹底震住她,可到底自己還是真真被他震住了,總覺得自己下一步的動作,便會立刻被他看穿一般。只是這話卻不好當真當着器靈的面說出來,只好將它壓在心底。
這廂葭葭手上剛有動作,那廂衛東便先她一步開口了:“這可能是幻術,你只要破了這個幻術,說不定便能過了這一關了。”
說的倒輕巧,那麼輕巧,爲何他自己還沒從這裡頭出來呢?
不過衛東既說了,也省的她要小心翼翼的防着衛東的動作了,無論如何?當真與衛東起了矛盾,縱使她有芥子空間做後盾。可葭葭不知怎的,心裡發毛,似乎有一種本能的,不想要多進入芥子空間。
許是葭葭本性之中一種叫“骨氣”的東西在作祟,亦或者習慣了步步踏實走來,突然間,懷有芥子空間這段呢過逆天的寶物,出了問題只需躲進芥子空間,葭葭本能的覺得,這事最好不要開了頭,否則,怕自己會從此產生依賴性。如此的修行,不管原著女主蕭璃雪是如何修行的,可她連葭葭看來,這般修行是要出大問題的。
或許是人家女主之氣霸氣側漏,一直沒有問題,可換了她連葭葭,也會沒有問題麼?她不敢打這個賭!
再者說,即便是爲難關頭,她躲進了芥子空間,又能躲多久?還能躲一輩子不成?要麼這般耗着,等待危險盡去之後再出來;要麼危險不除,她乾脆就在裡頭呆上一輩子,即便芥子空間裡頭千好萬好,可到底不過方寸之地,她的修爲又能長進到幾時?
更遑論現下外頭還有個衛東虎視眈眈,若是當真當着他的面進入了芥子空間,恐怕,衛東對她會更感興趣了吧!直覺告訴葭葭,叫衛東感興趣,絕對不是件好事情!
既是火,葭葭本能的便想到了水,手指捏了個凝水術灑落在自己身上。水珠落下,眼前便冒出了一縷輕煙,不適感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重了。
怎會如此?葭葭大驚:不應該啊!水克火乃五行正統啊!
可是不管他五行正統還是異統,不行就是不行,葭葭無奈,只得放棄,還三味真火了這是。遇水反而燒的更旺!
若是幻術,也當真是太逼真了一點。
那衛東身上亦是忽地冒起了一陣輕煙,看樣子是與葭葭一樣試了一番這水火之道,只是不行。
衛東亦發現了此事的嚴重性,皺眉了許久,竟是忽地盤腿而坐。
“他這是在做什麼?”葭葭小心翼翼的問器靈,“而且,我看他的樣子好似不比我好多少啊!”
“這應當是幻術高超,不管他修爲多高,受的疼痛科不會比你少,這對於你來說,不正是幸事一樁麼?不用擔心他能對你多做什麼?若是你僥倖能夠先他一步破了這幻術,不定便能變爲主動了。“器靈淡淡的說道,”不過,除非他死了,否則,你就算出去了,恐怕他還會咬着你身上的秘密不放的。”
“且不說這道義的問題。”葭葭想了想,開口道,“你說說他死在這裡頭的可能性有多少?”
“比你小。”主意是器靈提的,可涼水也是他潑的,他說罷,似是自嘲,“還是如你這般走一步算一步再說吧!”
“多想無益。”葭葭說着忽地眯起了雙眼,神識外放,向着周圍散去。
漸漸地,竟然進入了入定。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葭葭能成爲第一個開啓空間靈根之人,要說器靈對她不重視,那是不可能的。不過他自也思忖過爲何前後加起來近百人,獨獨她一人成功了,便於一些小細節上頭髮現了其過人之處。
比如她獨心自用,很容易進入入定的狀態。比如她修煉很快便能天人合一。這樣的人,即便資質之流都不如別人,可到底在於她的入定夠快,心無旁騖,修行起來也不慢,更遑論她身懷空間靈根,修行速度自然不會遜於旁人。
因此這世上有一些人,他們的修行雖說比起那些天靈根,雙靈根要差上好多,但到底勝在其心無旁騖,即便是資質低下,可到底只要心性不差,耐得住寂寞,也有五靈根的修士修成天下聞名的大修士的。
那種大器晚成之人一個個皆屬基礎踏實之流,其行事根底便在於一個穩字。
雖然一直沒有說,可器靈心中明白,葭葭身上亦有着這種相同的特質,不然如何耐得住久久不習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