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成把握?”葭葭問道。
“五成!“沉默了一會兒,器靈悠悠的開口了,”只有五成把握是我猜對了。葭葭,這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
“便要看那羣八階妖獸出不出手,是也不是?”葭葭心中長嘆了一聲,到底是八階妖獸,以她目前的修爲已然很難感知他們下一步的動作會是什麼了。
直到衛東下一個動作之前,葭葭也未曾真正開口說過自己到底是動作還是不動作。
眼角微挑,便在她猶豫之時,衛東猛地一個轉身,果不其然,器靈所料一點不差。葭葭眼角的餘光撇過一旁的幾隻八階妖獸,忽地身形一動,竟是足見靈力凝墜,向着背離衛東的方向遠離開來。
於此同時,一旁的幾隻八階妖獸突然出手,離她最近的一隻,所控之域恰恰巧巧擦過了葭葭的身邊。
葭葭額上汗如豆大,整個人雖說已然逃脫了八階妖獸的突然出手,可卻也着着實實的脫離了衛東的防護罩的範圍,要逃過這幾隻八階妖獸,除非她現下進入芥子空間。
可是現下那麼多人,不說會不會被發現,單單進入芥子空間不需要時間麼?雖說葭葭的速度已然夠快,可快得過那幾只八階妖獸麼?方纔雖說自己成功逃離了那隻金鷹獸的魔掌,可到底不過是自己突然出手,那金鷹獸又心存輕視,即便空間靈根乃靈根之王,可到底會受修爲壓制。所以古往今來,低修爲修士戰勝高修爲修士幾乎可說是極少的,是以每一次擊敗都會成爲一個傳奇,爲人津津樂道,所以師尊名聲由門派大比之始,而葭葭雖然是因着那修士主動認輸的。可到底也算是小有成就,纔會爲衆人所知曉。
築基後期與築基大圓滿的對決,築基後期修士若是僥倖得勝,都能名震一時。更何況是她一個築基大圓滿的修士,將要對上的可是八階妖獸啊!
天道有規則,要得到必須先付出。就比如她每每開闢空間都會遭到雷擊一般,說穿了不過一句話:神通逆天遭雷劈!衆人眼中的不公平其中自有一份公平在。
現下不管到底是如何。葭葭只需放眼當下,那邊是能夠逃脫便好。這樣一想,當下不管不顧的向後逃去,不料。卻在此時,耳邊突然想起了衛東的傳音:莫亂跑,快到我身後來。你跑不過八階妖獸的!
可是。葭葭不由苦笑,如何跑過去?那幾只妖獸對她虎視眈眈,怎的跑過去?
正在遊移間,身邊忽地似是起了一陣風,下一刻,手便被人拉住,帶着葭葭向後退去。不是別人,正是衛東。卻也不知何時退到了葭葭的身邊,竟是一手拉着她向後退去。
比起路澤來,現在的衛東可說是輕鬆多了,只需照着葭葭一人便可。可是,似乎那妖獸不想讓衛東如此輕鬆呢,竟是忽地擡手,一掌襲向被擒住的兩位金丹修士,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一位金丹修士當場被捏碎了金丹,隕落了。
葭葭不由瞠目結舌,似是嚇傻了一般。
那八階妖獸復又冷冷的看向衛東:“你若想逃,另一個便是方纔那個的下場。”
那金丹修士到底是出自藏劍鋒的劍修,嘴上並未說話,可是那眼神中的驚恐與請求還是讓葭葭一覽無餘的。
衛東不由皺起了雙眉,不過一瞬間,便做出了決定,竟是突然出手,手起刀落,在那金丹修士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當下便直毀其元神,一個金丹當下隕落他手。
衛東肅了神色,轉身拉着葭葭便向後逃去。
那八階妖獸臉色亦是十分的不好看,嫌惡的扔了手裡的金丹修士的屍體,不禁皺眉,嘴脣微動,空氣中傳音而來:“你等人類修士當真是無恥!方纔還如此護着的小輩,現在卻說出手便出手,兀那小輩,你便不怕你身邊這個大修士也同樣一下結果了你麼?畢竟,你可是親眼看到他做了嗜殺門中小輩之事呢?”
聽聞這話,葭葭被衛東拉着的雙手本能的一抖,而後身體一僵,雖說已然在竭力告誡自己萬萬不可如此,可到了跟前到底是沒有控制住。葭葭的臉色不由得有些發白,只能本能的感覺到衛東拉着自己的手已然變得更緊了。
葭葭低頭不語,雖說腳下仍然配合着衛東,可腦子卻在此時瘋狂的轉動了起來:這個世上唯一不會泄露秘密的人便是死人!這句話她心裡頭清楚的很。
不得不說,形勢轉的太快。這個自一出現就給予她極大好感的修士,這個一度成爲他們這羣人中主心骨的修士,這個方纔還在努力保護他們的修士,此時卻成了隨時可能對她造成生命危險的屠夫!竟然如此,怎麼辦纔好?
而且衛東與路澤的交情,幾乎是個人都能看的一清二楚,可是現在,衛東卻不打一聲招呼,直接扔下了路澤。或許對於衛東,他方纔的表現都是心之所向,可是,葭葭似乎差點忘了,這個已然過盡千帆的修士怎會是一個連手都下不了的修士呢?方纔那種情況,或許那落入八階妖獸手中的金丹修士遲早是死路一條,衛東心知,與其留着威脅他,倒不如先他一步將其殺了,可是即便是心中清楚,葭葭還是一陣一陣的發寒,不曉得一會兒該如何面對這個出竅大修士纔好。
一路疾馳飛快,眼看快要逃出萬獸平原,忽地身後傳來一聲長嘯,衛東臉色大變:“不好,追上來了!路澤竟是也沒能夠攔住他!”
幾乎是同時的,葭葭忽地對衛東喊道:“衛真人,請借您肩膀一用。”葭葭說話間已然從儲物袋裡翻出了一枚白玉印章。
衛東只一瞧那印章,便明白了葭葭的意思,道了聲“好”便忽地手下一個用力,竟是不消葭葭用力便將她拋向了半空中,藉着衛東這一力,葭葭猛地向那九階妖獸行去,一人一獸相距百步之時,忽地將手中那枚白色印章扔了出去:“五雷翻天印!”輕叱聲響起的同時,那枚原本看似平淡至極的白色印章忽地爆炸四散開來,這般大的威力,藉着爆炸的人衝力,葭葭飛將了出去。
淘來的法衣再度獻身了,葭葭苦笑,這次怕是要小受一點傷了,卻也不知衛東會如何對她。不過,即便自己現下沒受一點傷,衛東若想要殺她,也是易如反掌!
預期中落地的疼痛沒有襲來,等來的是衛東,沒成想他竟突然出手,趕上了被巨大沖力衝出去的葭葭,一把將她接住,帶着她繼續發力狂奔。
便跑邊道:“那東西是秦雅留給你的吧!即便翻天印也不過只能阻得住他一時,阻不了他一世的。更何況畢竟是傳說中的九階妖獸,也不知能阻他多久。”
被衛東帶着發力狂奔,他這話剛一說完,葭葭便差點忍不住大罵一聲:“烏鴉嘴!”
便在這話剛說完之際,那道長嘯聲再度響起,不成想,即便是師尊留給她報名所用的五雷翻天印也不過只阻得了他一瞬而已。
想象中這隻九階妖獸的暴怒遲遲未到,卻是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時間段,或許二人還有僥倖心理,可是時間一長,便察覺出不對勁了。
“衛真人,他爲何遲遲不動手?”葭葭雙目圓睜,看向那身後追的不緊不慢的九階妖獸。
“我怎會知曉,小姑娘,誰規定出竅修士就要知道所有事情的?”衛東勾了勾脣角,乘勢回頭看了眼那隻九階妖獸,卻發現他還是那般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沒有動手的跡象。
葭葭回頭,心中的不安感愈發的濃重了起來,她目力極好,那九階妖獸又是不遠不近的跟在身後百步之遙,忽地,似是腦中靈光一閃,一個可能性油然而生:“衛真人,你說,他像不像,像不像是想要把我逼到某個地方去一樣啊!”
這話剛出,葭葭便察覺到衛東身形一頓,雙目突地向四周望去,雖然不是正對着葭葭,可葭葭還是覺得太過鋒利了一些。
果然,這便是出竅修士麼?一瞬間,心中似乎猛然生出了一股期盼的感覺,有朝一日自己想必也是能如此的吧!
“小姑娘說的一點不錯,想不到我衛東今日倒是輪到被一個小姑娘來提醒了,想想也真夠丟人的。”衛東苦笑了一聲,卻突地擡起了頭,看向葭葭,雙目之中滿是神采,竟是多了一份讓人無法忽視的興奮在裡頭:“走到這一步,回是回不去了,只能明知虎穴,還要往裡頭跳了,你怕是不怕?”
“怕!”葭葭想也不想,便脆生生的回道,只是卻肅着臉色,對上了衛東:“可是沒有辦法,不是麼?若當真回頭對上了他,我們是不是必死無疑?”
“不錯,被逼入那地方或許還有生還可能。”衛東說着哈哈大笑,竟是一反常態忽地回頭,對上了那隻九階妖獸,口型比了比,在他身旁的葭葭看的一清二楚,他在說:“你不用逼了,我自去便是!”
PS: 加更先欠着吧,等偶論文答辯完了 一點一點來還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