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說她看到了。”燕錦兒斜睨了一眼低頭的葉青歌,“你看到了什麼?”
“我……”葉青歌張了張嘴還未說話,便被容安搶走了話頭,“她跟顧朗不清不楚的,當然是不願意說實話的。不過好在,一早我們就把她急急跑去與梅七鶴所說之話給聽了去,抵賴也不成,聽到的人可不少呢!”
“切,誰曉得是真是假。”燕錦兒卻一點不買賬,“女兒家的心思最是難猜,許是前一刻還甜甜蜜蜜,後一刻卻翻臉不認人了。這種事情我見得多了,更何況她又十多年未回了,誰曉得心思有沒有變掉。”
“沒,我……”葉青歌聞言激動的擡頭,剛欲說話,燕錦兒立刻給了她一個白眼,“真是個掃把星,一回來就出了這般的事,保不成她現在這副模樣都是裝的,人是她殺的,想要嫁禍給顧朗也說不定。”
燕錦兒一口氣說了如此多的話之後長長的嘆了一聲:“我不與你們多說了,總之,顧朗我就帶走了,不用送了。”這般胡攪蠻纏,竟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拉起顧朗,便要將顧朗帶走。
“哪個也不許走。”容安發怒的一甩袖子,盯着已半天不曾說話的顧朗,“顧朗,你倒是說說,此事你想怎麼辦。身爲藏劍君子的弟子難道一點擔當都沒有麼?”
“什麼擔當?不是他做的要擔當什麼?”葭葭可不比顧朗,雖說這些年心性有所收斂,可骨子裡的某些東西卻一點沒變,張口便刺了容安一句,全然忘記了眼前這位是個與師尊比肩的出竅大修士。
“這裡哪輪得到你說話!”容安連看都未曾看葭葭一眼,張口回道,同時看向顧朗。“顧朗,你說,此事如何是好。”
“不是我做的。”顧朗的目光在葉青歌身上放了一會兒,這纔看向容安。默不作聲的說道,“不過,弟子願意協同調查此事。”
“好,這才叫有擔當。”容安看了一眼有些不滿的燕錦兒道。“不像有些人,虛長年紀不長腦袋,既然如此,來啊。先將顧朗壓進暴室,此事徹查後再議。”
從頭到尾竟是拿梅七鶴當個透明人,話音剛落。還當真有兩個執法堂的修士走上前來。一人一邊帶着顧朗,便欲向暴室走去,梅七鶴雙眼微微眯起,盯着那兩個修士看了半晌,卻並未立刻說話。
行至葭葭的身邊,顧朗腳步一頓,聲音一如往常:“莫要亂跑。好好呆在藏劍峰上,等我回來。”說罷又朝展紅淚點了點頭,便跟着那二位修士離開了。
周圍的氣氛變得驀然濃重了起來,衆人眼中的天之驕子,竟然會一朝跌下雲端,幾乎所有人都未曾想到會有這樣的事。
葭葭默然不語,整件事怎麼都透着一個“怪“字,有件事燕錦兒說的一點不假,爲何早不出,晚不出,偏偏挑師尊不在的時候搞出如此大的動靜。
一旁的展紅淚身子不住地發抖,葭葭的手剛要搭在她的肩上安慰一番,展紅淚卻突然衝了出去,朝着有些愣神的葉青歌劈頭就是一個耳光。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響起,葉青歌后知後覺的撫上側臉,擡頭怒視展紅淚,“你……”
“都是因爲你。”展紅淚指着葉青歌道,“你根本不配靠近顧朗,離他遠一點。”
“我怎知道會這樣,”葉青歌咬住了下脣,“不過是着急的過來尋找師尊,誰想那容真人居然會出現,我……”
“好了。”燕錦兒白了她一眼:當真是不喜歡一個人,連她的聲音都聽不下去,聽她說話,只覺得心中一片煩躁。
“此事怪異的很。”人走的只剩他們幾個之後,燕錦兒現下卻是不復方纔那副撒潑無賴的樣子,神色肅然,“容安那老傢伙活像是在那裡等着的一般。”
“不錯,昨晚,容師叔突然出現當真是嚇了我一跳。”梅七鶴皺眉道,“好像是一早便知道了會出這事一般。只是,爲何會針對顧朗?”
“我看八成是秦雅臨走之前將什麼東西交予了顧朗,這才迫不及待的要對顧朗下手!”燕錦兒的腦子不比她的行爲那般荒唐,倒是轉的極快,思及此,微微眯起了眼,“只是不曉得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因着在場的幾位都不是外人,二人也沒打算瞞着幾位,梅七鶴嘆了口氣道,“秦雅不在,若說倒黴的,我便是首當其衝。他此去東海,帶走了最重要的三十六天罡,徒留外部七十二地煞,若說忠心,這些人決計沒有三十六天罡那般忠心的,伏師伯又不在崑崙,此事真是難弄。”
“你那些事暫且先放在一邊,趕緊將顧朗弄出來纔是正經。”燕錦兒很是不滿的說道,“暴室無靈氣,無法修煉,這是要生生的將一個修士逼瘋啊。顧朗日進千里,豈能被這般的拖後。”
“我知曉的。”梅七鶴亦是一臉的煩躁,“今日你暫且回去,我這就去拜訪一下人在崑崙的幾位師叔,且看看他們能不能出面,將顧朗從暴室裡頭弄出來。”
“好吧,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燕錦兒亦知與他多說也無什麼意思,離開之時看了眼葭葭,替她尋了個臺階:“愣着作甚,還不快走。”
眼看衆人已然離開不過只剩下兩師徒,梅七鶴肅了臉色,問葉青歌:“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與我說來。”
“是。”葉青歌亦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昨日,弟子收到顧朗的傳訊,約我在九龍禁地之處見面,弟子不疑其他,去了看到的便是顧朗以斬神刀殺了那妙桐禪的那一幕,顧朗殺了人之後便迅速離開了。弟子當時驚嚇莫名,失口便喊了一聲‘顧朗’,不曉得竟被人聽到了。而後弟子驚慌失措,趕緊前來尋找師尊,後頭的事師尊便知曉了,弟子當時焦急,竟並未發現容真人居然也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