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魏探等人商量完畢之後許,鍾步歸上樓回了房間,才入房坐下,便察覺出了一絲不妥:一陣甜香,不見其人!
“阿媛人呢?”鍾步歸心下一急,“微雨出事在前,若是阿媛再……”
眼底掃過被放置在桌上的傳訊符:“出去透透氣!”
鍾步歸這才心中一鬆,可不知怎的眼皮跳個不停,不禁頭疼的扶額嘆息。
江微雨順着人流進了雲霧山,悄悄潛入了迷霧之中,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儲物袋,不禁鬆了口氣:“東西沒丟,還好!”現在想必只需在這裡頭找了吧!
江微雨心跳立刻變得快了起來,眼中盡是期盼之意:就在這裡頭,不會有錯的!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找了半日,不說沒見到那霧的影子,居然還叫她碰到了楊東媛。
江微雨咬住下脣,閃身躲在了一旁的樹後,看向那粉面含羞,抱着棵大樹,以頭靠在樹幹之上嗎,口中喃喃的喊道:“歩歸哥哥!”的楊東媛,冷笑了一聲。
看了片刻,江微雨轉過身去任由楊東媛在身後抱着棵大樹做白日夢。
又行了百里,眼前景物驀然變的清晰了起來,江微雨一臉喜色的向那處走去,甫一靠近,便被一股大力,吸了進去,巨大的衝擊使她昏迷了過去。
睜眼之時,發現自己正躺在屋內,熟悉的擺設,可不正是自己的屋子。
入目的便是楊東媛嬌俏的神情:“江師姐,聽說最近有個小妖纏上了歩歸哥哥!哼!”楊東媛一跺腳,滿臉的怒意,“太過分了!明明應是你我二人效仿那娥皇女英,那小妖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橫插一腳?江師姐,你幫阿媛一個忙好不好,給那小妖下個戰帖。約她去十丈塵海,你我二人潛伏於那地方,好好給那小妖一個教訓 ,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近歩歸哥哥的身!”
“可是……”江微雨目眥欲裂,當下掌下生力,便想狠狠的甩楊東媛一個耳光,可是身體似乎不受控制一般,那江微雨“可是”了半日,終究憋出一句話來:“那阿媛可會傷她性命?若是真傷了她的性命,屆時歩歸哥哥說不定會怪罪我呢?”
“當然不會!”楊東媛把玩着梳在一側的辮子。“這麼做,可不是討歩歸哥哥的嫌?只不過是稍稍教訓教訓她而已!”
“騙子,你這蛇蠍心腸的東西。這一切不過是個局!”身體不受控制的江微雨心情異常激動,激烈的掙扎了起來,不過終是徒勞,只能暗暗在心底破口大罵,“爲何如此軟弱?明明。明明一點也不喜歡與她人娥皇女英,卻遲遲不肯說出口。楊東媛那個毒婦想要一箭雙鵰!”
江微雨看着自己哆哆嗦嗦的捏了塊玉簡,寫了幾句話在裡頭,擡眼入目的便是楊東媛異常興奮的目光,身形不由一抖:“阿媛,你爲何如此看我?這眼神好生可怕!”
“怎麼會?江師姐?”楊東媛言笑晏晏的擡頭撞入江微雨的眼中。一臉篤定的神色:“定是你看錯了!”
明明心底想着要把自己害死,卻還能如此坦白的與人對視:楊東媛!其心可誅!
見江微雨微有狐疑,楊東媛眼中閃過一絲嘲諷。一手搭上江微雨的肩膀,下巴支在她的肩上,笑吟吟的道:“江師姐可是明玉真人唯一的女兒,這天底下也唯有江師姐能與阿媛一起照顧歩歸哥哥!”
那江微雨低垂着眼瞼,一臉悲慼:“父親。他已隕落了!”
“江師姐,對不住!是阿媛不好。不該提您的傷心事的!”楊東媛說着,跟着紅了眼,“雖然明玉真人已經故去了,可大家都會念着他的好的!”
“阿媛,你真好!”聞言,那江微雨滿臉激動的擡頭,“將來能與阿媛做姐妹,真是微雨天大的福分!”
“江師姐下次再如此說,阿媛便不客氣了!”楊東媛說着一把抽出自己手中的玉簡捂着臉衝了出去。
如今,重新看一遍當時的情景,江微雨真有想拍死自己的衝動:如此明顯的漏洞,前世的自己真真算個睜眼瞎!不該提傷心往事,分明是故意的,要她自卑,乖乖的聽話。真真是“嬌羞”的衝出去的麼?怎的會不忘記抽出自己手中的玉簡,捂着臉,怕是在偷笑自己的愚蠢吧!
江微雨臉色發紅,身體卻又似是被下了禁錮一般,自己根本做不得主!難道一切要重演麼?江微雨心中既苦又涼:如果註定如此,那便讓自己看個清楚吧!苦個夠吧,唯有這樣,才能真正下起狠心來。
眼前場景突然扭曲了起來,再次清晰呈現在自己眼前的,是蜀山的十丈塵海,自己茫然的立在那問情谷邊,楊東媛抽回雙手,臉上的笑容近乎扭曲,前世的她怎會如此蠢笨:到現在都沒發現她醜陋的嘴臉!
“阿媛,爲何要將她推入十丈塵海?你不說不會殺了他的麼?”江微雨看着那漸漸消失在塵海深處的一抹黃裳,不可置信的看着楊東媛。
楊東媛向着她的背後喊了一聲:“歩歸哥哥!”
那江微雨既驚且喜的回頭,冷不防楊東媛在她身後猛地一把將她推入了十丈塵海:“你……”
一個“你”字是她上輩子留在世間的最後一句話,剩下的話語盡數被十丈塵海吞沒,眼前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睜眼時,江微雨發現自己的身體似乎成了透明的一般,沒有人能看得到自己的身體。她看向那風塵僕僕趕回來的鐘步歸,那抹悲痛的神色令得她的心也不由的一搐。
只見鍾步歸道:“阿媛,你勿需自責,微雨害怕我的責備,自甘跳入十丈塵海,這本就與你無關!這不是你的錯!”
“阿媛只恨,只恨自己美早點發現!”楊東媛 邊說,手裡邊摩挲着自己寫的那枚玉簡,身體透明的江微雨瘋狂的撲向楊東媛:“你這個毒婦,明明是你害的我!騙我寫下的玉簡,此刻卻在歩歸哥哥前如此亂說,那小妖也是你殺的!”
當然她這一撲也不過只是穿透楊東媛的身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劇烈的疼痛摔得她身體一陣發抖……
卻說葭葭向着那片清晰之地走去,手掌如有實感的觸摸到一層禁制,葭葭原本以爲自己定是無法進入了,不想那層禁制在阻隔了她片刻之後,竟然對她轟然打開。
進入那禁制之中,不過是茅屋一座而已,葭葭放眼四去,在看到倒在地上,口中不住喃喃的江微雨時,不由的一驚,不過不等她反應過來。
便有一道含混不清的聲音響起:“你來啦!太好了,我已等了許久了!”
如此含混不清,倒挺有裝神弄鬼的範的,葭葭暗想。不過面上卻並未表露出來,而是開口問道:“不知前輩是何人?”
“你是陣法師?”那人復又開口問道,卻並未回答葭葭的話。
“是!”葭葭眨眨眼,有些不解。
“能來此處,是你天大的造化!”仿若虛空之中的聲音響起,頓了很久,就在葭葭有些懷疑那位“高人”不見了蹤影的時候,自那茅屋中行出一位身穿藍色華服的清秀少年。
那人朝着葭葭走近,邊走邊上下打量着葭葭:“原來長成了這個模樣,倒是不怎麼像!”
葭葭乾笑了兩聲,只覺他這語調分明是遇到熟人才有的語調,用在她身上怎麼說怎麼個怪異。
“叫什麼名字?”那清秀少年似乎對她很是和善。
葭葭有些受寵若驚:“崑崙連葭葭!”
“崑崙?”那少年原本和善的面龐頓時變的驚異了起來,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葭葭,“你不姓江?”
葭葭張了張嘴,本能的覺得此事似乎跟地上躺着的江微雨有些關係,只是那清秀少年陡然抓住了她的手:“你是如何進來的?”
“走進來的!”葭葭似乎有一種這少年認錯人的感覺。
“我不是問你這個!”那少年說着,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籙甩到了葭葭面前,“你身上有沒有類似符文的符籙?”
看到那相似符文的一瞬間,葭葭的心不由得一顫,掙脫了他的手臂,默默的自儲物袋的角落裡拿出一張符紙,在他面前一揚:“你說的是它麼?”
“封印符籙?”那少年先是驚訝,隨即瞭然,“難怪能進來,封印小鳳凰的符籙的品級比那張符籙要高的多!”
那少年邊說邊走近倒地喃喃自語的江微雨,闔上雙眼感受了片刻:“不錯,應該是她,我弄錯了!”
他說着轉頭看向葭葭:“我弄錯了人,這就把你送出去!”
“把我送出去?”葭葭的雙手不由的握緊了,看向那少年,“爲何?”
“你不是我要等的人!”少年淡淡的說道。
“我能來這裡,便是上天賜予的緣分,你不說清楚爲什麼,我是不會走的!”葭葭看向那少年,在看到少年略帶惱怒又有些懊悔的眼神之時,驀然明白了,只要擁有手中的符籙,她便能自由進出此地。
葭葭突然有一種感覺,她若是現在就離開了,。一定會失去什麼東西!葭葭定定的看着那少年,握緊了手中的符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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