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元嬰?”魏探冷笑,“好,好,好!我看合歡宗是越活越回去了,不妨今日借我魏探的手來證明合歡宗一個半步元嬰的長老還不如我崑崙一個普普通通的金丹後期!”魏探說着,手中判官筆翻轉起來,人如飛箭直衝賀玉樹的命門。
賀玉樹一個轉身,手中一隻法輪出手,與魏探的判官筆正面相擊,魏探的這一擊本就沒有手下留情,賀玉樹情急之下的反擊更是用盡了全力,兩相撞擊之下,不僅兩人附近地寶林的藥草、奇樹盡數連根拔起飛將了出去,飛沙走石也不爲過。便連就站在附近的修士葭葭也被這兩相撞擊的餘波彈飛了出去,更是憑着足尖踩着同時飛將出去的奇樹這才站穩了。只是這向後的慣性卻沒有一點減弱,葭葭踩着奇樹,看向那裡鬥得激烈的二人,只看到那靈力的餘波早已化爲了實質一圈一圈的向外散去。光看這仗勢便叫人膽戰心驚。
葭葭眼疾手快的伸手圈住一株千年古樹,整個人繞着古樹轉了一圈,化解了這餘波,便足點着那千年古樹站定,隻眼睛定定的向那斗的激烈的二人看去。
她與那千年古樹所接唯有足尖一點,不細看的話,很容易叫人誤以爲她正凌空立於古樹之上。
“好身法!”忽聞一聲清亮的女聲響起,葭葭大驚,她方纔全身心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魏探與賀玉樹的打鬥之上,竟不知在什麼時候,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女修,一襲紅衣,赤着的雙足邊繫着個小小的鈴鐺。端坐在樹杈之上,雙腳來回晃動,丁零當啷的鈴鐺聲隨着那足尖的晃動微微作響。長髮至腰。沒有挽任何髮髻,自然垂下的長髮只在額間配着一塊美玉,雙眼媚且細長,手中食指的鳳仙花開的無比鮮豔,微微一笑,妖嬈至極!
“你是何人?”葭葭沉聲問出了口,看向那女修,心中只有一種感覺:打扮不羈的女修崑崙不是沒有,可這女修舉手投足間的魅惑,竟不似是天生的。而像是從小到大,每一舉動都經過了嚴格的訓練一般。這人不似正道。
葭葭垂在身側的手,不由的握緊了無鋒劍。
“煞千嬌!”那女修說着。伸出了美若春蔥的柔荑,兩串水藍色的手鍊叮噹作響,與足尖的鈴鐺響聲晃得葭葭只覺仿若一根刺刺進了腦中一般,臉色煞白似乎只是一瞬之間。
原來她便是千嬌女魔煞千嬌。
不看煞千嬌,葭葭身形微動。身體本能的一劍襲向煞千嬌,刺向她的雙足,一擊之下,那白玉般的雙足憑空多了兩條紅絲。
煞千嬌將媚且細長的雙眼瞪到最大,滿臉的不可置信,後知後覺的。將手撫向自己的足尖,看向手中的殷紅,忽地勾起了脣角:“好生奇怪。明明已經被我這‘惑神鈴’所影響了,怎麼一劍還刺的那麼準?”
因爲我天生戰意啊,已經不是原先那種光能感覺出殺意的級別了。有時身體的反應比頭腦的反應更快!
當然這話不能當着煞千嬌的面說出來,葭葭只是挑眉:“你速度這麼慢,還用的着動腦子麼?”
煞千嬌自幼開始便與“惑神鈴”爲伍。早就習慣了用“惑神鈴”攻擊人,相對而言。無論是速度還是劍法都無法與葭葭媲美,再加上葭葭身懷“天生戰意”這種天賦,一擊必中也不是偶然。
“哎!”煞千嬌嘆了口氣,又道,“好吧!知曉這次我落了下風,自然也不好阻你。不過,我提醒你,千萬莫要摻和進那兩位的鬥爭之中!你那崑崙的修士若是能殺了賀玉樹最好,若是殺不了的話,後果,想必你也能遇見的道!”
葭葭先是一愣,而後不禁哂笑了起來:“哪個說我要摻和進去了?”
“那,那我方纔見你看的這麼入神……”煞千嬌咬着下脣,看了眼葭葭,“難道不是在想着偷偷給賀玉樹一擊麼?”
“當然不是!”知曉她出手爲的是這個緣由,葭葭雖然心中有所放鬆,可並未收了無鋒劍,只是解釋道,“不過看客而已!這是魏真人與賀玉樹的事,他並未叫我出手!”也並未叫我去搬救兵!葭葭心裡又加了一句。
魏探與賀玉樹之間可不是普通的執法堂修士與要犯的關係,其中的關係錯綜複雜。雖然不曉得魏探心裡頭是怎麼想的。可魏探遲遲不出聲,想必也是想與賀玉樹一對一的對決,真正將他拿下吧!
至於找葭葭來,想必不過是不到萬不得已才使的下策罷了,眼前兩人旗鼓相當,着實沒有她出手的必要!
“嘖嘖嘖!”那煞千嬌坐在葭葭身旁那棵樹上,看那打鬥似乎也看的很是興起,不過對賀玉樹的表現,她好像很是不屑,“賀玉樹裝孫子裝了那麼久,實力不過是個金丹後期,也敢霸佔着那長老之位?趁早讓人吧!我看師尊就不錯!不知什麼時候踩了那賀玉樹上位?”
如此直白的言語,葭葭非但沒有覺得不恥,反而眼底多了些興味,覺得有些好笑:倒是坦蕩的可愛!
兩人同坐樹間,看向那裡的打鬥。人未至,口哨聲先至。轉眼間,來人笑眯眯的落在了煞千嬌的後面,很是熟稔的跟葭葭打了個招呼:“喲,真是巧!咱們竟如此有緣?又見面了!”
葭葭擡眼看向來人——正是前不久才見過的蛇蠍美人云惜柔!
合歡宗的四朵嬌花她已見其二。雲惜柔是築基後期的修爲,煞千嬌卻同她一樣修爲在築基中期!
不過,葭葭注意的不是這裡,而是,葭葭挑眉看向雲惜柔:“你是風靈根?”
“不錯!風、水雙靈根!”雲惜柔笑的歡快,“保命的靈根啊!‘走爲上’這一計永遠是不會錯的!”
葭葭勾脣,低頭輕笑:“說的不錯!不過,兩位呆在這裡,就爲的是看熱鬧麼?”
雲惜柔聞言,突然抱住腦袋,使勁的踢向樹幹,一前一後變化如此之大,前不久還是笑吟吟的俏麗模樣,下一刻就暴躁萬分。直讓葭葭有些愣神。
“惜柔!”煞千嬌雖然面上並未露出什麼來,只是眼中的擔憂還是泄露了她的情緒,只見她一手翻轉過來,一枚瑩瑩泛着翠綠的丹藥便躍然於其掌間。
極爲熟練的捏住了雲惜柔的下巴,煞千嬌將那枚綠色的丹藥拍入她的喉間。暴躁不已的雲惜柔就似是突然沒了支撐一般,軟了下來,靠着煞千嬌而坐,神色溫和,若不是額間那細細的汗珠,葭葭幾乎就要一位方纔的不過是她的錯覺而已了。
“丹藥很好看,是不是?”注意到葭葭的目光,煞千嬌輕笑,看向葭葭,“不過,不是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會願意去服下那枚天下至寒的丹藥!”
葭葭看着她二人,除了微微顫動的睫毛,沒有任何動作。
“走捷徑,即使在修煉上不需吃苦,在其他方面總要吃些苦的!”煞千嬌摟着沉沉睡去的雲惜柔,不動聲色的說道,“魔修,也不例外!”她說着神情溫柔的看向雲惜柔,一時之間仿若再也看不到旁物一般。
葭葭的心情此刻正可謂是一波三折!先前是爲她這意義頗深的話所感慨,隨即看到這一幕差點沒下巴掉下來。雖說裝作毫不在意的轉過頭去,可眼角的餘光之中,似乎突然出現了一朵冉冉盛開的百合花!
轉頭再次看向魏探與賀玉樹!雖說那靈力的餘波依舊厲害,可是葭葭明顯察覺經歷了長時間的的打鬥,兩人似乎都有些後勁不足了!
最新一次的撞擊雖說看的聲勢浩大,可明顯有些外強中乾。
半步元嬰的賀玉樹修行似乎出了問題,魏探的實力在金丹後期本就屬於上乘,是以兩人的鬥法最終演變成一場持久戰,這似乎一點不足爲奇。
可是場中兩人的想法明顯相悖,賀玉樹分明不想拖下去了,幾次出手想要逃開,卻還是被魏探攔住了去路。臉上的汗珠不停地向外冒去,順着面上白粉,交錯開來的一條條痕跡,叫他的臉看上去更爲可怖!
“千變萬化,無孔不入!歸真子,你既看了那麼久的戲,爲何還不出手?”賀玉樹突然大聲喊道,形勢的轉變就在這一刻發生了。
根本不是葭葭這種半桶水的二吊子所能接觸的範疇,一旁的煞千嬌雙目突然大放光彩,葭葭已然驚愣的說不出話來了,直直的看向那“煞千嬌”,卻見那張原本妖嬈至極的臉開始變得模糊了起來,原先清亮的嗓音也一下子變得渾濁了起來,只聽那渾濁的嗓音低吼:“忘我歸真,本心無我!”
身邊突然暴漲的威勢,叫場中打鬥的二人賀玉樹與魏探皆是臉色一白,便是被他護在懷中的雲惜柔都不由得微微蹙眉,嘴角流下一道紅絲。
那煞千嬌,不,不對應該說歸真子輕輕拭去雲惜柔嘴角的紅絲,將她護在懷裡,站了起來,看向賀玉樹:“我欠你一恩,你確定要我現在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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